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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长明(穿越重生)——番茄加糖

时间:2024-09-18 07:48:25  作者:番茄加糖
  方才不过是自己关心则乱,多此一举罢了。
  想通这点后,高炎定带着金鼓离开了褚玉苑,也没往别的地方去,而是直接去了宗祠。
  高氏宗祠位于王府一处僻静的角落里,一年中多数时候都是大门紧闭,不闻半点喧嚣。
  高炎定打发走金鼓后,独自推门进入。
  他走到正殿中,周边垂幔高挂,烛影煌煌,居中的高台上陈列着几排新旧不一的灵位,其中最打眼的要数他祖父高玄正的牌位,旁边则是他父母以及兄长的。
  高炎定规规矩矩地跪在蒲团上,磕了几个头然后目视他们,双眼明亮有神,坚毅凛然,并不因为自己喜爱南风,拒绝娶妻生子而有半分愧悔。***金鼓不放心,一个人在宗祠前游荡了许久。
  他见四下无人,便悄悄趴在那两扇黑漆大门上听里头的动静,然而听了半天却什么都没听到,不禁焦急起来。
  他是王府的奴仆,未经允许是不能随意进出宗祠的,无奈之下,只好跑到听雪堂将今日之事一字不差地告诉给了明景宸。
  明景宸午觉刚醒,正坐在窗边的书案上看一卷《三国志》,听闻此事,他脸上出现了片刻的空白,连正要翻页的手也停顿在了那里。
  金鼓唤了他一声,见没反应,心底越发担忧,忍不住越矩地催促道:“景公子,您说该如何是好,王爷的脾性您是知道的,一旦认定了的是不会轻易改主意的,更何况这事还是与您有关,他更加不会让步。谭妃娘娘是他大嫂,王爷向来敬重她,除了这桩事,小的还不曾见过王爷在别的事上顶撞过娘娘。现在娘娘罚他去跪宗祠,想不明白不准出来,您看这……诶,眼看就要年关了,事事都离不开王爷,他若真和娘娘犟上了,为此生出什么龃龉来,不仅误了外头的事,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传扬了出去也于王爷名声有碍啊。”
  明景宸睫毛颤了颤,面上仍旧淡然若水,他将《三国志》搁在案上,对金鼓道:“好个忠心耿耿的人,这么为他打算,这府里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你更一心为主的了。”
  金鼓没料到他会夸自己,闹了个大红脸,讪讪道:“您快别拿小的打趣了,小的心里像烧了只油锅,上面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实在坐立不安哪。小的求您快去劝劝王爷,何必与娘娘死犟,还是先从宗祠里出来为好。”
  明景宸笑道:“你是让他公然违抗谭妃,拒不认错,大摇大摆地从宗祠出来,还是想让他假意屈从,阳奉阴违?”见金鼓迟疑不说话,他又道:“你看,你也察觉出这两个法子都有不妥之处了。前者是公开打脸谭妃,让她面子上下不来不说,更会加速恶化他俩的关系。你刚说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人言可畏,寡嫂和小叔子之间闹得不可开交,不管是对你家王爷的名声还是北地局势,都大大的不利。至于后者,假意屈服,不说高炎定不是这样的人,就算他是,这也注定不能长久,反而是在他们叔嫂间埋了个隐患,将来迟早会十倍百倍地爆发出来,真到了那时候,才是大大不妙。”
  金鼓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愈发钦佩他看人看事的透彻,笑道:“虽则这两条路子都行不通,但您一定有最稳妥的法子帮咱们王爷,是不是?”
  明景宸被他逗笑了,故意打趣道:“怎么?这说话的调调怎么愈发像珠云那丫头了。”
  金鼓打蛇随棍上地说:“等王爷从宗祠里出来,小的就和珠云调个个儿,让她去给王爷当小厮,小的也松快松快,描个眉抹个胭脂来您身边伺候了,定能心宽体胖,长命百岁。”
  明景宸道:“哪里来的促狭鬼,惯会油嘴滑舌的。”
  金鼓道:“这可冤枉小的了,这可都是真心话,绝无虚假。如果您不信,等王爷出来您只管找他算账,小的要是油嘴滑舌,那也是和王爷学的。”
  被金鼓这么一凑趣,明景宸先前听闻这事后生出的烦闷瞬间去了一半,他和梅姑说了声后便和金鼓一道去了宗祠。
  金鼓将黑漆大门推开一条堪堪能让人通过的缝儿,见四下无人,便招手让明景宸进去,将门关好后他自己则躲在一旁望风。
  明景宸走进宗祠,见庭院里遍栽松柏香樟,严寒冬日里倒不显得寂寥,反而将几间屋宇衬托得愈发威严肃穆。
  他脚步很轻,走到正殿外也不急着进去,只站在门口朝里张望。
  只见高炎定毕恭毕敬、腰板挺直地跪在灵位前,正在自言自语。
  他道:“祖父、父亲以及先代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高炎定在此叩拜。今日我在诸位灵前发下宏愿,此生势必以濯污扬清,还社稷一个郎朗乾坤为己任,励精图治,厉兵秣马,不敢稍有懈怠。然景沉是我一生挚爱,我只愿今生今世,不论是居于高位还是落魄潦倒,都能与之相伴,来日丹青史书之上,不管是身显名扬还是遗臭万世,我与他的名讳都能水、乳,交融,不可分割。我待他之心,与我的壮志分量等同。若要我两者间做出取舍,实在难如登天。我向来自视甚高,如今我也不惮于承认自己的贪婪,江山与景沉我都势在必得。我必以待江山之心待景沉,来日重整山河,现太平盛世,便以此间天下为聘。他虽从未说过,但我却知他胸有丘壑,其志不在我之下。既如此,我要与他并肩而行,共享世间权柄,同赏人世繁华。”
  【作者有话说】
  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江山美人他都想要!
 
 
第162章 神魂激荡
  高炎定这番话字字珠玑,掷地有声,而落在明景宸耳朵里,不啻于九天雷霆轰然炸响,直教人震耳欲聋,神魂激荡,心中喜忧掺半,久久无法回神。
  他撑在墙上,心口鼓噪不安,又觉一股无法言说的暖流从心间缺口内流淌至全身,千万言语如同海浪涛涛,最终化为一句幽幽长叹,心道,我尚且还对他有所欺瞒,他却如此不存芥蒂地真心待我,将我与天下等同。我明景宸何德何能,值得他情真若此?
  他心里不是没有感动,然而过往种种却是最残酷的老师,教会了他人心易变,初心难守的道理。
  刚才在听雪堂,初听金鼓说出高炎定和谭妃交谈的一番话来的时候,他不是不觉得震惊和荒唐。
  为着高炎定那些“镇北王妃”、“开国皇后”的疯话,他只当是对方为了气谭妃,才故意这样说。
  自己又非女子,即便高炎定好南风,现在对自己有几分好感,莫非还真能冒天下之大不韪与自己光明正大地结发不成?
  过去明景宸自己从未想过这一出,也不曾指望高炎定真能将一辈子的感情虚耗在自己身上。
  等时间久了,新奇感淡了,这情也就随风而散了。
  然而这人却傻到真跑来祖宗灵位前说出这样大逆不道、有违常理的话,如此一来,过去不信的却一下信了五六分,填在胸腔里,满满当当,滚烫异常。
  至于剩下仍觉不可信的四五分,便只留待将来……
  可他心里很清楚,自己与高炎定从身份立场来看,注定是对立的,只怕如今这情纵然再轰轰烈烈,到了那时也敌不过现实,最终如同烟火一样在硕然绽放后颓然而殒。
  明景宸深深看了对方背影一眼,又觑到高台上故人的牌位,仿佛高玄正正注视着自己,问他对自己孙儿的一番剖白有何话要说,顿时脸上又烧将起来,仿佛置身于酷暑毒日底下,只想寻一处无人的阴翳所在躲起来才好。
  他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并未惊动正殿内的人。
  金鼓见他一人出来,垂头丧气地道:“王爷人呢?他还是不愿出来?竟连您也叫不动他?”
  明景宸回头望了黑漆大门一眼,摇摇头,说:“且随他去罢,现在你先带我去谭妃的住处,我有话要同她说。”
  金鼓赶忙摆手,“这可使不得啊景公子,这才没过多久,想来谭妃那边气还没消,您现在去不是上赶着找罪受么!娘娘往日里是随和,但现在撞上去,量她脾性再好,又不是庙里的菩萨,也收不住这肚里的火气啊。”
  明景宸笑道:“哪里会到那个地步,你只管去通报,她不会拿我如何的,快去罢。”
  金鼓拗不过他,只好先去褚玉苑报信,等明景宸走到门口,绿蜡早在那儿恭敬地候着了,见他来,立马迎上来笑道:“景公子万福,娘娘就在正屋,让奴婢带您进去。”
  “有劳姑娘了。”
  来到正屋前,绿蜡又先一步上前打帘,引着他坐下,又亲自端了茶盏奉于一旁,态度与先前对高炎定没有什么不同。
  明景宸端起茶啜了一口,眼角余光打量屋内,只见除了谭妃端坐在上首,屋内只绿蜡和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嬷嬷,自己身后还跟着个金鼓,想到自己接下去的话有些不宜让高炎定知道,于是他给金鼓使了个眼色,命他先出去。
  金鼓无法,只好先去外头廊下候着。
  等人走后,谭妃开口道:“许久不见,景公子身上可好?上回烦劳你一场去戎黎救回炎定,我还没来得及谢你,实在是失礼怠慢了。”未等明景宸说上几句场面话和她客套,她又继续道:“说来也是巧了,刚才炎定也坐在你现在坐的这个位置上,屋里也是这么几个人,景公子与炎定果然缘分匪浅,处处都透着一个‘巧’字。”
  明景宸如何听不出她话里有话,却只当不知,“您是王府中的女主人,没有来拜见娘娘是我失礼在先才对,与您无干。”
  谭妃早前就见过他,这回再见,那种惊艳之感仍分毫未减,只觉得眼前这人容色之盛更胜从前,像是将全天下的琪花瑶草都置于自己屋内,满室芬芳,花簇锦攒。
  怪道高炎定为着他要求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谭妃心里默念两声孽缘,却也不得不承认不管是仪表还是风度谈吐,这位景公子与小叔确实是再相配不过的了。仿佛他们原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即使没有自己侄女那桩事,老天也会安排别的名目教他俩在茫茫人世里碰见彼此。
  谭妃叹了口气道:“景公子来是为了炎定罢,想来你都知道了。”
  明景宸点头道:“他因为我惹恼了您,我自然该主动来请罪。”
  “请罪?”谭妃冷笑道,“如何请罪?我又当如何治你的罪?你也知道,他去宗祠前还担心我会为难你,我虽没正面答应他但我清楚,要是真把你怎么了,那才真要坏事了。我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寡妇,但这点心胸和大局观还是有的。”
  明景宸诚恳道:“娘娘高义,您事事为着他和王府的前程着想,确实用心良苦。虽则他顶撞了您,但我想他心里是明白的。”
  谭妃不客气地说:“你也别尽想着用好话来敷衍我,我可不会因为这个就点头容忍你俩胡闹。旁的我也不愿多说,我只把我的心里话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是断不能允许炎定他为了你自毁前途,平白受全天下耻笑的。”
  明景宸笑道:“娘娘不说我也是明白的,原先他说喜欢我,我也吓了一跳,我自问不是断袖,从未有过要与一个男子厮守终生的打算,所以我逃了,可惜又被他逮了回来。我不过一升斗小民,无权无势,若我抵死不从,照着他的性子,定会闹得比从前还要天翻地覆,人尽皆知不说,我也要吃很大一番苦头。所以我就改了主意,决定遂了他心意。”
  谭妃道:“看来景公子的品性也不过如此。”
  明景宸不以为意道:“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您太看得起我了,我尚且年轻,并不想死,也不想被当成个囚犯对待。要说我真被他打动,真心实意地留下来,那倒不然。不过是另辟蹊径,想要彻底断了他的念想罢了。”
 
 
第163章 见招拆招
  谭妃惊诧地看他,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一点撒谎的迹象,然而明景宸这样老道的人,又怎么会轻易让她看出点什么来。
  “你这话莫不是诓我?”
  明景宸道:“句句肺腑之言。”
  谭妃半信半疑,“你继续说下去。”
  明景宸道:“他如今待我就像三岁稚童在庙会上见到的糖葫芦、泥人一样,如果不顺着他让他得到,原本半分的好也被放大到了十分,日里想夜里念,越是得不到,越是迫切地想要抓进手里,否则长此以往就真成了执念,蚊子血也成了朱砂痣。既如此,不若反其道而行,让他顺顺当当地称了心意,日日对着,总有厌烦的一天。我也是男人,自然知道男人的心思。自古哪个男人不爱娇妻美眷,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纵是对着天仙,也难抵相看两厌,时过境迁。一个男人的新鲜劲能持续多久呢?一个月?一年?我看至多不过两三年,他必定就在这上头淡了。到时候我和他好聚好散,一别两宽,岂不比现在铆足了劲跟他唱反调,我受苦受累不说,还害您与他生了嫌隙好上千百倍?”
  谭妃道:“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的真心话?就怕你心里藏奸,存心用这话支吾我,好叫我松口成全了你们。”
  明景宸笑道:“您何须忧心这个?”
  “怎么说?”
  明景宸道:“如果我是想用话搪塞您,您不正好抓住了这个话柄将来让他知道了,好教他看清我这个人,知道我不曾对他有过真心,都是逢场作戏敷衍他,这样既拿捏住了我,又让我和他之间生了挂碍。反之我说的都是真的,您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难道您还真当高炎定是男儿中的异数,真能守着我过一辈子?”
  谭妃细细琢磨了一回,觉得是有些道理。
  明景宸见她意动,又赶紧添了把柴,“至于谭小姐的事倒不算难事。说句不好听的,您与您兄长对谭小姐究竟能有几分真心呢?”
  “放肆!”没等谭妃震怒,她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方嬷嬷安耐不住了,斥责道,“你竟敢污蔑娘娘!娘娘和谭大人是四小姐的至亲,娘娘为人又是何等的慈善,王府上下无人不知。你别以为我们娘娘好性儿,就满嘴胡言乱语,老奴可不会纵着你在褚玉苑放肆!”
  谭妃安抚住方嬷嬷,却也皱眉不快道:“景公子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虚情假意,两面三刀么?”
  明景宸道:“您误会了,我当然不敢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您从香州远嫁云州多年,久不与您侄女儿相处,要说其中有多么深的情谊,我看未必。您对谭小姐感同身受有之,怜悯自责有之,但人有亲疏远近,一旦涉及到您与小郡主的利益,不论您与谭小姐有多亲密,也只能靠边站。至于您兄长谭大人那就更不必说了,他诚然与亲女有割舍不掉的血缘亲情,自小投注了心血培养她长大,可他能做出不顾女儿意愿强行要她来云州的举动,说明在家族面前,那点子亲情也是可有可无的。您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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