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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保时捷开走了，自己却还在等待检查，波本迟疑了瞬，到底没有请求同行帮忙堵人。反正方向记住了，大致能想到会在哪里交汇……
虽然对自己的技术有足够的信心，可还是感觉等待的时间极其漫长，再加上十分狼狈的自身状态，焦急的情绪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
很难受。
双手紧握住方向盘、青筋凸起，脑海中充斥着各种念头，不知为何仍然定在了琴酒无情离开的背影上。
眼眶莫名有些酸涩，薄唇上的伤疤再度渗出了血丝，凭着无法释怀的恨意硬生生地熬过了检查——在轮到自己时，竟然还能强迫自己扬起无害的笑意，对于面上的伤口委婉且恶意地解释成「不小心惹怒了妻子，所以……」，然后在同情的目光下匀速前行，直到拜托了同行的注视，才猛然一脚踩下了油门。
说不上来为什么会那么介意，只是结果摆在面前，无法否认。
或许只有亲手抓住了琴酒才能够释然吧。
心里的想法很快消散，一出视线外，便积极地寻找着保时捷的踪影。
没过多久，便找到了。
他的判断没有出错，琴酒不会留在附近，庆幸这块地方的交叉口较少。
踩油门的脚放松了不少，露出势在必得的、狰狞微笑的公安紧盯着前面的保时捷。
这一回，他不会再离那么远了，或许会在合适的机会里一鼓作气直接「追」上去，毕竟他觉得自己已经忍够了。
第265章 走你
车行到一半停了一会儿，将满脸不知该做什么表情的伏特加放下了。
琴酒并没有对此有特别的感受，忠心小弟那欲言又止的追逐目光没能触动他分毫——无非是奇怪为什么作为新上任的boss还没能跟警方划清界限。这种事，他只能说：正在努力，不要催促。
就像对待无辜的白鸟警官一样，只要不是潜入过组织的卧底，他现在都能比较心平气和的态度，而不会跟视频中一样嫌弃所有警察……当然FBI不同，以赤井秀一为首，朱蒂次之，强势地拉了大部分的仇恨值。
和警方的关系他当然会慢慢疏远，或许这一次就是最后的谈话呢。
刚想要伸手去取点烟器，忽然想起再次回到手中的戒指，大哥迟疑了下，略不自在地换上了右手去取，然后将嘴里咬着的七星烟点燃。
虽然没必要心虚，正如苏格兰所说的，那不过是一个没有意义的装饰品，何况松田不一定见过——但是，至少现在，他并不想听到任何有关私人感情的质疑…成功男人只想专注事业，已经结束的感情毫无谈论的必要。
香烟气味蔓延，思绪更加集中，心思全回到了如今正握住爱车方向旁的交警上，静静地揣测着对方的来意。
松田阵平眨了眨眼，心里想着该怎么开口。
瞒着所有人冲上来跟黑泽见面的行动有些鲁莽，回去绝对会受到指责，不过他并不后悔。
无论是为了一个仅有可能的猜测——从两位公安异常的表现，推断出好友之一降谷或许会冒险行动，毕竟那小子可急躁了。
还是确实有话想要对黑泽说——这位一度以为应该是伙伴的男人。
“见到我，有没有想问的吗？”随意找着话题，视线转向了后视镜，暂时没有发现异常，同时得到旁边人一声冷哼，表明了并不十分欢迎的态度。
他勾起唇角，若有似无地笑道：“说点什么吧，太安静了。”
琴酒将烟圈吐出，内心对此非常迷惑，虽然他很想知道松田的来意，却不想干脆的低头，“哼，是你主动找上来的吧！找话题不该是你的责任？”
要实在无话可说，不如直接说明来意，我又不是那种喜欢寒暄的类型！
红方最讨厌的一点，莫过于说话太喜欢绕弯子了。
仿佛全员皆波本。
“我怕我找到话题，你不喜欢。”松田阵平半认真地说道。
那些让他耿耿于怀的内容，他真怕说出来被打——没错，就是指小伙伴们复杂的多边形恋爱关系。
“……”总觉得没什么好话。
相信自己的直觉，大哥还真没敢反问，正寻思着要不要跳个话题，那种被盯上的、背后发凉的感觉涌上来。他不动声色地朝外看，进入视野的是一辆平凡的车辆，隔着恰当的距离，表面看不出异常。
松田阵平同样看到了，双唇微抿，目光再次从琴酒身上扫过，注意到了一刹那散发的杀意。脑海中闪过许多念头，不知为何全化作了一声轻叹，注意力很快回到了前行路况上，表情严肃且坚毅，明显下定了决心——
猛然转方向盘，脚踩油门，听着轮胎摩擦地面的刺激声响，毫不犹豫又轻轻松松地超过了前面的车辆，一下子跻到了很前面。然后维持着规定速度的上限匀速行驶，再看后视镜里，那一辆车也不甘示弱地追了上来。
“哼…”刚有点苗头，琴酒便自己坐好了，因为知道驾驶员采取的举动很正确，所以没法说什么不好听的，只能用冷冷的哼声来表达内心的不满。
松田阵平毫无感觉，满脸闪烁着「刺激吧，给你看看我真正的技术」的兴奋，微微偏头笑着说：“你被跟踪了喔！”
琴酒有种不妙的预感，下意识地用深沉的眼神看了看——松田身上那套意义非同一般的制服，语气变得格外微妙，“所以？”
我被跟踪了，你兴奋个什么劲？
你是不是想对我的保时捷出手？
别以为让你掌握方向盘，代表我愿意把我的爱车给你飙啊！
只见这位跟波本同期的混蛋警官回了一抹自信的笑容，并不温柔地提醒，“坐好了——！”
那自信的光芒仿佛在大声喊：不管来的是谁，我不会输！
跟没被逮住前的波本简直完美重合！
杀手冷漠脸，不用说，他知道自己的预感成真了。
先是感受到一阵眩晕，然后是好像离开了地面的强烈颠簸感，往外瞅上一眼甚至能看到几颗扬起来的火星——不愧是飙车的高手……
但你特么开的是我的爱车啊！
他狠狠闭了闭眼，陡然升出了些许悔意，真不该让松田上来的！
伏特加那么稳重的司机不好么，为什么要那么干脆的交出方向盘啊！
同为飙车选手，只能说被别人带飞（尤其用的是爱车）和自己飞是完全不同的体验，而且深夜飙车风险极大，详情参考前一个失败者——波本。
竟然不知道该不该期待女交警出现了。
“放心吧，我技术很好的！”完全能被抓起来的警官依然十分自信。
琴酒不想说话。思绪转了几圈，自顾自的回到了最开始的疑问当中：
到底是什么人…？
他往后看——
怀疑当中，脑海里不加思索的浮现了波本的嘴脸。
如果是波本……
不，绝无可能！
波本哪来的好运气！凭什么能从朗姆手中逃脱？
一定是别人吧，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敌人……
“啧……！”被质疑没好运气的波本正在全力追赶，不清楚开得好好的，前车为何开始漂移——莫非是跟踪被发现了吗？
就算是，他不会放弃的。
不管是谁，没人能阻止他见到琴酒。
不就是飙车吗？谁不行！这就让你见识下我的速度！
“给我等着，琴酒！”呐喊出声，立刻将速度提升，疯狂追逐。
“哼。”前车老司机勾了勾唇，“很有胆量嘛，不过……”
我不会输！
两车在高架上展开了惊心动魄的比赛，被超车的其他司机忍不住骂人。
唯一处在中心但毫无发言权的琴酒：“……”
用别人的车稍微客气点啊！！
刺耳的声响为夜色增添了不一样的色彩。
几轮比下来，两车司机心里的猜测变成了超过一半的肯定。
松田阵平面上闪过挣扎，思考着停下来互换大家冷静交谈是否有用…
然而后车那一股泛着杀机的、似乎同归于尽在所不惜的态度，导致他没敢贸然决定。只能保持着绝对不会被撞到的速度肆意行驶。
“不许现在停！”琴酒察觉到了他的犹豫，立马凶狠的威胁。
对方愿意主动追上来，他当然会愉快接受。
因为不仅能看清楚究竟是谁，还能够趁机一并解决掉。
但是……
以撞车的方式见面，他是拒绝的。
好歹是爱车，不应该沦为牺牲品，还是百分百拿不到修理费的那种。
最好能到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让后车驾驶员不得不放弃撞车的想法。
松田阵平诧异过后是双眼闪亮，并不会觉得据说是坏人的黑泽君有多可怕——如果不是顾虑到两个深陷其中的好友，他大概还能夸一句可爱。很明显，黑泽意识到了后面的危险，并且不希望将范围扩大。
“那你再忍耐一下。”他说着，再次
提起了速度，魔幻般的漂移。
不能让敌对的两人见面，至少应该在安全点的地方，或者两方都出于冷静期。因为急躁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可不是好事。
“……”嚣张到无法无天的态度，令遵纪守法的杀手多了丝不自在。
咋回事？你们警察，能不能守点规矩？
平常总能看见的女交警，到你出马的时候了，快点出来！
真想看见这家伙被抓住教育啊！
车晃来晃去，琴·前顶级杀手·现组织老大·酒无话可说，伸手压了压帽檐，自发地学会了上任boss正常时低调寡言的作风，压抑着心中的不满，任由一个交警用他的爱车挑战极限。
而被怒火牵着走的公安却没这么好的心态，发现前车用不近不远刚刚好的速度吊着他戏耍，无论怎么努力都会被甩开——淦！琴酒那边什么时候多了个名车手？而且还是如此恶劣的…那游刃有余中能窥见的熟悉感……
不，不可能，绝对不会！
松田不会堕落到去帮助一个大坏人！
就算琴酒曾经表现出跟警方很友好的样子，或许在一定程度上迷惑了他的好友，但在风见坦白后，在知道他是被谁害了后，松田绝对不可能还会执迷不悟！完全是错误的，不仅是帮助罪犯的行为，还有友情的重要性……
难道正常情况不该是帮他报仇吗？？
然而，无论理智怎样激烈的反驳，脑海中不由自主回想了天台画面——
「我相信景光，他会回到我身边」这句话并非随口说的，他是真的对景光有信心。可是现实毫无预兆地给了他重重的一巴掌……
过去无比信赖的好友，比任何人都要在意的发小，说变就变…
“可恶——！”都是琴酒的错！
那家伙到底有哪里好，值得你们冒那么大的险？
还记得曾经在樱花树下许下的诺言么？
你们要置我于何地！！
不行，一想更生气了——愤怒的公安捶了一拳，车喇叭响个不停止。
双手仿佛有自己的意识，目标只有一个：干他们！
“还不放弃吗？”松田阵平心累，被激起了胜负欲时，还要担心两方起冲突，万一谁忍不住当众出手，后果就太严重啦。
琴酒冷漠脸，心想：所以，你意识到，你开的是我的车了吗？
“不对，他的速度慢下来了。”
“……”好吧，没意识到。
他回头看了一眼，跟松田的推断一样，后车有慢下来的痕迹。
波本看似很完美的操控，实际上有些力不从心。
疼痛泛滥，全凭意志推动，总有推不动的时候。
他快坚持不下去了。
视野时而模糊，咬紧牙关仍无法摆脱疲惫，这在高速驾驶中是非常危险的行为。偏偏他一点儿停下来的想法都没有，只顾着盯紧保时捷。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了有些沉闷的铃声，不知道是谁有什么事。
本能的一个分神，却没有减速……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视线清晰后，被紧盯着的保时捷失去了踪影，面前是一辆货车，并且他马上要撞上去了！
危险到来的突然，这个状态下没办法想更多，只凭着本能猛转方向盘，躲过了追尾货车的命运，接着撞向了护栏，各种警报声突起……
极力压制在唇齿间的呻/吟声，脑袋里一阵尖锐的疼痛。
这场带着怒气的追逐要到此为止了。
他再一次失败。
在昏迷前，只有一句在萦绕在心间：为什么？
为什么会选择琴酒？
为什么要放弃我……
明明不该这么在意，从来不是什么脆弱的人，却还是无法控制，是他内心最深处藏着的介怀。「啊，彻底失败了啊，总是差一步……」
口袋里的手机闪着灯，周围被惊到的人不由围了过来。
失去意识的驾驶员垂着头，额上有细细的血丝滑落。
后面的躁动自然没被时刻关注的杀手所忽略。
琴酒保持着往后看的姿势不动，双眼微睁，张着嘴表示诧异。
居然…自己炸了？
所以，果然不是波本吧？不像是波本会犯的错啊？
松田阵平惊讶又心慌，如果他推测的没有意外，后车上的绝对是零…
根本不可能当做无事发生！
刚升起的「想回去看看」的念头、被抵住太阳穴的枪/口堵了回去。
松田阵平眼神微沉。
“给我往前开。”阴沉的语气不容置喙。
琴酒抽了口烟，压下了内心的烦躁。
有了前车之鉴，他无比关心车况，威胁时不忘为自己与爱车寻找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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