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不是你被美色所诱,口无遮拦,把组织相关的信息当成礼物送给苏格兰冲业绩?以他的组织的几年,根本不可能接触到那么多!
“啊…”琴酒无法反驳,皱着眉头,冷漠中泄露了些许不爽,“他的表现,我也很惊讶。我想也许在一开始,他就计划了要怎么做。”
贝尔摩德暗暗白了眼,说得更直白了点,“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他能拿到那些情报?总要有一个入口不是吗?”
“没什么,让他帮忙解决了很多麻烦而已。”现在只是被反杀了。
再次证明了,红黑势不两立,杀手千万不要跟一个卧底谈恋爱。
贝尔摩德沉默了几秒,欲言又止,“你是不是……”
“我计算有误,低估了
他搞事的能力。谁能想到,在组织里表现一般的苏格兰,居然擅长煽动人心。”琴酒冷漠地说道,这段时间的经历真切让他领教到了,有一个立场相对的前任是一件多么麻烦的事。
完全没有曾经的可爱,就像是一只伪装猫咪很久的猛虎,永远不可能是乖巧,真面目凶狠得跟他这个犯罪分子没啥区别。
他当初是被迷惑了,毫无疑问。
尽管内心极其不愿意承认,但深夜里独自一人思考时,总会得出正确的、辩无可辩的答案——他受到了未知生物提供的、视频内容的影响。
潜意识里会觉得苏格兰是一个任务失败的卧底,会把他的工作能力拿去跟波本对比,然后下意识地看轻……一旦觉得没有威胁,潜意识里会在一定程度上放松警惕,至少他以前以为,最多他会舍弃掉一小部分本就碍眼的…
但苏格兰,渗透的,比他想象得深。
这就是基层的便利么,像很多人际关系,因为被解决掉的人带走了秘密,导致他想要全面盘查清楚是非常大的工作量,哪怕有前期收到的邮件记录的情报,但那种东西一来是没那么详细,二来……鬼知道有没有作假。
他现在什么都不敢相信,尤其是能算作万恶源头的视频。
按理说,苏格兰的那些经历,不该是这样的性格,但是事实摆在面前,他甚至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结果,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藏得太深。
或许苏格兰早就看穿了他的低估,将计就计的表演,亲手将他推到如今的处境。
天台约见的那些「活动」只能算打个招呼,手段极其温和,几乎没有对他本人造成多大的伤害值——严格来讲,当时损失最大的是被直接反了的、对手下或者自己过度信赖的新任干部们,就像他们从上一任干部手中夺取发起了政变一样,这一次轮到他们被夺权被背刺了。
至于他这个新上任的boss,顶多是面子上过不去,除此之外还有点暗喜,想要趁机解决掉碍眼的(当初没有选择推上位的)家伙,可惜他只收拢了一小部分残余的,剩下的任是没找到机会。
如果仅仅是扫点面子,问题真不大,他完全有信心解决掉因此而带来的信任隐患,而势力舍弃就舍弃了,反正他本来就想让组织改头换面,就算有人被抓住扛不住交代了,只要核心还在,就不会被完全摧毁。
但一周后,当他自负的以为能收好尾巴时,忽然间爆出了更大的麻烦——一个资历跟皮斯科差不多的干部被逮了。
为了顺利接管组织,他悄悄地换了高层将近一半的新鲜血液进来,这当中只不有不到五分之一的人是他允许苏格兰接触的,是一开始就存在着必要时舍弃掉的想法,就算真的被抓住了也所谓,因为警方无法从中得到与组织相关的重要线索……换句话说,原本他的计划很谨慎,交给苏格兰的都是不那么要紧的,是做好了放弃的准备的……
但是,波及到了计划之外,而且他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泄露的消息,又是从怎样错综复杂的人际来往里发现的吗?
感觉皮斯科被抓了,他都不至于这么惊讶。
见过面的和没见过面却找了出来,层次完全不一样啊。
“不过,到此为止了,我不会让他抓住我更多的尾巴。”总之,影响已经产生,他要做的是阻断更大的损失,为今之计只有躲起来修整一段时间。
也许是一两年,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贝尔摩德神色微妙,“难道你就这么算
了吗?”
太好说话了吧?完全不像是你啊,你不该愤怒的反击吗?
这就是爱情带来的后遗症么?
“我该说你变得心软了吗?”居然被逼到了这份上还不反击?
琴酒知道这女人想说什么,“你以为我没反击吗?你应该知道,那群家伙全是警察吧!在事发后,我有立刻派人射杀苏格兰的哥哥,可惜那些家伙早就附近埋伏好了,我的人一过去就被抓了。”
贝尔摩德诧异地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琴酒,“你是认真的吗?”
对前任的亲哥动手…你是一点余地都不留啊!
“难道我应该看在曾经的交情上假装不知情?”琴酒不以为然。
别开玩笑了,组织的作风不就是那一套么,你毁掉了我的最爱,我当然也要毁掉你的,这才公平嘛。
贝尔摩德抚了下发丝,明明在笑却并没有多少愉快的感觉,“我很好奇苏格兰的表情,可惜没办法看到了。”情人要杀掉亲哥,真是太绝了。
琴酒冷哼,似嘲似讽,“我刚刚说过了,我的人被埋伏。他早想到我会那样做,提前做了准备,我在他心中可不是什么好形象。”
毕竟曾经用诸伏高明威胁过一次,苏格兰不可能不介意。
这样一想,他俩在一起还真是有很多问题呢,只是平常装聋作哑罢了。
“那你可以朝他在意的其他人下手啊。”
“不好动。”说到这个,琴酒郁闷极了,面对贝尔摩德疑惑的视线只简单地说明了一下,“都在警视厅…或者公安部?对了,他哥也是警察。”
都是警察,咱动手之前还是要掂量掂量。
公安部那个你也熟。
嗯,混蛋波本果然没死。
朗姆那厮真是太让他失望了。
“…………”啊,没毛病,警察的朋友大部分也是警察。
“他父母呢?”难道苏格兰还是警察世家?
琴酒闭嘴不言,苏格兰那点儿事,他不觉得有说的必要。
如果贝尔摩德有兴趣,迟早能查到。
贝尔摩德却误会了,心里更是多了一种很诡异的想法:从现状判断,显然是苏格兰那边的攻击更加猛烈,透露出在一起时,琴酒给出了多少信任,再加上刚刚说到的提前准备,无疑不意味着:两人中透底更多的是琴酒。
苏格兰明显更了解琴酒的性格,相反琴酒却对苏格兰的举动很惊讶。
极有可能,苏格兰是有备而来,榨取了情报后立刻就跑。
通俗点解释就是:琴酒被骗感情了。
还有,那些跟苏格兰相熟的警察,说不定跟琴酒也相处的不错?
相处之后有了感情,自然不是能轻易动手的……
如果还有boss在上面压着,那些人倒不是问题,碍于命令,不管有没有感情,琴酒一定会动手。而现在……根本就是有意识的放水吧?
要真那么不在意,多派点人不行么?
再多的防备,总会有疏忽的地方。
啧啧,想不到这家伙谈恋爱是这种风格……
“别这么看着我!”虽然不理解贝尔摩德想了什么,但不妨碍大哥觉得古怪,十分不爽,“他只是暂时的胜利,我迟早会回来!”
“……我没说不会。”贝尔摩德耸了耸肩,“你不要太敏感。”
“嘁!”感觉被质疑了能力的大哥扭开脸,拒绝再沟通。
说实话,苏格兰的速度太快了,让他很没安全感。
也许,不是因为以前收集到的情报,而是他身边还有叛徒。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将无时无刻不处在被自己人出卖的风险中。
该不会,这就是那些家伙的报复?
那还挺可爱的。
第267章 分寸
警察厅楼顶,诸伏景光靠在围墙上,仰头看着晴朗的天空,神色莫名。
推门上来的波本看到了小伙伴,眼底深处有未明的积郁,却只是沉默地走过去。他在尽力,让情绪不够明显,“怎么约在这里?”
因为暴露了身份,卧底任务被判定失败,他已经回到公安部。
他最近没怎么做事,先前造成的损伤让他在医院里躺床大半个月,虽然有风见时常过来汇报,但知道的不够全面。
这样的状况让他十分无力,那种明知道要报复的敌人还活着,却碍于上级的命令不能乱动的滋味可真够糟糕的。他不是没想过拖着病体行动,可后来探望的松田和伊达以并不怎么温柔的方式劝服了他,最终无可奈何。
唯一的半点安慰是,莱伊的情况好不到哪里去。
同难兄难弟,但他对莱伊并不同情,四目相对的瞬间甚至勾起了过往无意间被坑的怨恨,导致第一反应不是见面好好感叹「啊,好巧,你也是卧底啊,我完全没发现呢」,而是拖着病体下床硬打了一架。
算是把曾经积累的不爽一次性发泄了,虽然这之后并没有让他对莱伊顺眼多少,但在不得不躺床休息的二十天里,比起同是卧底的景光,还有跟琴酒密切相关的工藤,甚至是松田和伊达,他更愿意看莱伊那张蠢脸。
大概是见鬼的感同身受吧。
虽然,莱伊不能完全体会到他的心情,但至少有一半是相同的。
那就是,他俩对琴酒最纯粹的愤怒和杀意。
就是有一种感觉,尽管大家坐下来了义正言辞地说要去追捕琴酒,但真正会尽到责任的,或许只有他和莱伊?
但是,他们什么都不说,面无表情融入人群中。
不知真假,反正场面挺真实的。
工藤新一很苦恼,“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我相信正义。如果他真的十恶不赦,我会尽我的能力,让他接受惩罚。”
松田那家伙也皱着眉头,说:“我会秉公执法。”
伊达班长不在状态:“我觉得…或许有什么误会?”
然后被踢出了群聊。
虽然人还在,但没人跟他说话,模样极其可怜。
风见汇报了最新的情况,举例证明了琴酒到底是不是个坏蛋,平常游走在犯罪第一线,虽然能找到的证据很少,但庆幸有人证,就在现场。
作为人证,他和莱伊举起了手。
“他要杀了我。”他说。
“他是真心想要我死的,我能感觉出来。”莱伊说。
伊达班长张了张嘴,似乎很想说点啥,然而被一脸深沉的景光堵住了。
“琴酒是个犯罪高手无需质疑。”小伙伴莫名帅气了一秒,“而我,一定会将他抓捕。就是这样,很简单,我们只要尽了应尽的责任就好。”
好像很有魄力的样子,然而他想到了天台所见的一幕,心情格外复杂。
大概莱伊跟他想的是同一件事,表情不怎么好看。
那他就放心了。
听说莱伊那天也在,总归受到伤害的不只是他一个人。
之后的一系列计划就不详细说了,反正并不需要他出马,他只知道他还活着的事情终于还是泄露了出去,渠道极有可能是被收买的、或者本就属于组织的、在医院工作的医务人员。
以琴酒的性格,在知晓他还活着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在判断出有人混进来后,他拒绝了上级转院的安排,而是静静地等待着……可惜,派过来的杀手水准
不太高,被他反击给抓住了。
又是这样,琴酒那家伙,自己不出现,总是把他交给别人处理。
总之,养病期间,并没有让他多好受,所以在能下床了后,就开始回到公安部上班了。因为危险警报还未解除,他活动范围只限于公安部和回家,偶尔会出来跟小伙伴对线——是的,感觉自己顶替了风见的工作。
不过,既然是景光的话,还在忍耐范围内。
诸伏景光收回目光,平静地回答小伙伴,“没关系了。”
波本,不,从今以后只有,降谷零。
降谷零眼眸转了转,观察着好友的微表情,困惑反问:“为什么?”
其实对于景光和琴酒之间的情况,他了解到的还只是浅薄的一面,就是双眼看到的那些。两人具体到哪一步了,景光为什么会有那么机密消息的来源,他并不是很想了解。
从重逢后,他们一直在避免类似的问题。
有时候会有要失去一段友谊的错觉,最开始他在等着景光的解释,但后来发现,景光根本是在逃避。哪怕态度竭力伪装得跟以前相同,无形拉大的距离还是会在相处间露出马脚,已经无法用平常无距离的心态沟通了。
他甚至害怕问出口。
景光在逃避,他也在逃避。
所以,对一切异常视若无睹,不去想明明同样暴露了身份,为什么苏格兰还可以在组织里活跃,甚至能熟练地操控着组织内讧。
即使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好事,可是,这样的做法却让他感到陌生。
“我手头上能调动的资源全部用完了。”诸伏景光没有详细说明,就像在面对上司的怀疑时,不肯多说一个字,而是以几乎只会前程的方式将主动权牢牢抓在手里,“正好,能搞的都搞完了,我该回来了。”
朝一个庞大隐秘的组织出手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想要几天里连根拔起更是不可能实现,第一次交锋能取到现在的成绩,他该满足了。
降谷零蹙了蹙眉,倒没有对景光回来有想法,“那琴酒呢?”
“他离开了。”诸伏景光平静地说道,“就在半个小时前。”
“哈??”降谷零迷惑极了,“你的意思是,你们又见面了!?”
可恶,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不是。”诸伏景光脸色微妙,没想到小伙伴会误会,放下了几分耐心,温和地说道:“我刚接到他撤离东京的信息,现在估计追不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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