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沈珈叶的那儿看:“你又是什么时候不行的,看你昨晚那样可太正常不过了。”
沈珈叶尴尬地扯了一下敞开的浴袍下摆,之前他情绪不对,完全不记得内裤还没穿,就这么敞腿坐着了,靠近腿根处的几个吻痕都露了出来。
他含糊道:“就那次之后。”
“被你妹撞见之后?”沈珈叶点头。
“看过医生吗?”
“嗯。”
“怎么说的?”
“心理问题,没得治。”
“那是什么时候又好了?”
撇开脸看着旁边,沈珈叶不回答了。
苏晨阳说:“遇到我之后就不药而愈了,对吧。”
脑子里的淤血体积有缩小一些,不过苏晨阳还是想不起重逢之后的记忆,也就无法确认那段时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沈珈叶的身体状况。
沈珈叶不想再把话题绕回自己身上,之前是为了让苏晨阳放松下来他才主动提的,效果达到了便不想继续。
“现在是我在问你。”他提醒道。
“你也有过一样的症状,你先让我取取经,说不定我也能不药而愈了。”苏晨阳把难题抛回给他。
昨晚发生的一切沈珈叶都清楚记着,包括当他绝望地以为苏晨阳是对自己完全没有感觉才会这样的时候,苏晨阳却用力地亲吻他,告诉他不是对他没感觉,让他不要胡思乱想。
沈珈叶没心思开玩笑:“那个药到底是治疗什么的?”
“就是治这个。”苏晨阳说。
“那你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车祸。”
“车祸不是只撞伤了头吗?”沈珈叶疑道,“医生怎么说?”
“器质性损伤,吃一段时间药就差不多了。”
要是车祸受伤导致的,那也说得过去,不过车祸到现在也好一段时间了,沈珈叶道:“那你……有觉得好些了吗?”
抬起腕表看了下时间,苏晨阳站起来说:“先说到这吧,公司还有会等我开,真要走了。”
他又是一脸不想再谈下去的表情,沈珈叶也明白这种话题不适合追问太紧,于是道:“好吧,今晚你会回来吧?”
“嗯。”
苏晨阳回房拿了外套穿上,沈珈叶送他到门口,看着他弯腰换鞋,按上门把手的时候又停下来了,回头看着自己:“以后在家记得要穿内裤。”
抿了抿嘴唇,沈珈叶不太自然地回答:“知道了。”
目光在他嘴角那颗小痣上停留了片刻,最后苏晨阳还是没忍住,靠过来吻住他的唇。
沈珈叶松开牙关,手扶住了苏晨阳的腰。
两人在玄关吻得难舍难分,沈珈叶被推着靠在了墙壁上,苏晨阳的吻从嘴角一路亲到耳朵后面,再顺着喉结停在了锁骨上,把昨晚留下的印记都重新“加工”了一遍,让那些吻痕的颜色变得更深更明显。
沈珈叶微微喘着气,手指插进苏晨阳脑后的发丝里按摩,感受着苏晨阳在他身上点火,既想提醒苏晨阳停下,又私心地不想停。
那人亲完他的锁骨后抬起头来,在他唇上重重嘬了一下,看着他道:“要不要回房间?可以再给你五分钟。”
沈珈叶听懂了苏晨阳的暗示,昨晚他才发泄到精疲力尽,但不知道是药力还没完全褪去,还是因为他们之间最深的误会解除了,现在跟苏晨阳亲热,他居然像十八岁的时候那么容易起冲动。
耳根红到发烫,他把脸埋在苏晨阳的颈窝里,深吸了一口气说:“不用了,你去忙吧。”
作者有话说:
关于最早那版有禁锢感觉的文案设定被我取消了,本来打算的是在下药的事发生后,晨阳震怒,把珈叶关起来几天,两个人误会加深。但等我写到了这里,结合已经发展的剧情,又觉得坚持写这个设定不太合适。
珈叶遇到这种事,晨阳内心是矛盾的,比起生气更多的是醋意和心疼。他已经不是刚失忆那会儿对珈叶有抵触的情绪了,而是碍于身体状况不得不避开珈叶的亲近,所以他内心潜意识应该是保护老婆而不是更进一步欺负伤害老婆,哪怕有气也会对着真正的罪魁祸首。
我大概就是这么想的,不知道有没有表达清楚我想表达的意思,辛苦大家将就看吧(捂脸)
第63章 求人就要亲嘴
走进办公室,苏晨阳看到了在外面会客区坐着的人。
来的路上秦璨就通知他蒋乔在公司等着了,昨天他临走之前拿了蒋乔的手机,蒋乔能等到第二天早上才过来,想必已经把事情都处理好了。
比起昨天狼狈的模样,今天蒋乔穿着笔挺的三件套,颧骨上的痕迹用粉底液遮盖住了,只有鼻梁骨还有些红肿。蕾娜给苏晨阳倒了杯咖啡,问道:“蒋先生需要喝点什么吗?”
“他喝不下,你出去吧。”扯松领带,苏晨阳在大班椅上坐下。
蒋乔双手抄在西裤兜里,站在办公桌的另一边看着他:“我已经教训过我弟弟了,他以后不会再乱来。”
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苏晨阳说:“我没时间听你说废话,想拿回手机就把家教合同还来,钱我让人原路退回。”
蒋乔说:“你昨天打我的两下我不计较,是因为这件事的确是我弟弟做错了,我替他挨。珈叶那边我会去解释,你不能因为发生了一点误会就威胁我。”
“你当初为什么非要找他给你女儿当家教?”苏晨阳冷眼瞧着蒋乔,“这没外人,别装了。”
“我和你说不清,你信不信都好,我女儿需要他。如果你想要其他赔偿都可以谈,唯独这件事不可能。”蒋乔硬着口吻回答。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你的手机现在是物证,通话录音我会交给警察处理。”
“苏晨阳!”蒋乔一掌拍在了办公桌上,忍无可忍地道,“你就不怕我把你们的事情说出去吗?”
“你想找谁说?”苏晨阳莫名其妙地看着蒋乔,“我妈和晨昼都见过他了,你是想找我爸打小报告还是找媒体爆料我是同性恋?”
懒洋洋地往后靠到椅背上,他用下巴点了点门的位置:“一会儿我还约了陈鼎文打球,想怎么做随你。”
听到陈鼎文的名字,蒋乔的态度果然收敛了不少,看他涨红着脸憋了一口气的样子,苏晨阳也不再刺激他了,道:“我要是你就不会为了一口气让自己遭受更大的损失,你哥现在为了把你踹下去,可是到处都在抓你的小辫子。”
餐桌上的碗盘都洗干净后,沈珈叶回到苏晨阳的房间里。
张姐还没回来,屋里仍保持着起床时的模样,他走到床尾凳前,打开被卷成一团的床单,上面果然有好些凝固的白色斑点。
昨晚苏晨阳没给他戴套,弄得到处都是,后来苏晨阳拿了新床单换上。当时他就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地看着苏晨阳弯腰换床单的身影。那一幕对于曾经的他而言非常熟悉,以前每一次弄脏床单都是苏晨阳去换,而他总是被那人照顾得很好,被洗得干干净净再抱上床睡觉。
分开那么多年了,他是真的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被苏晨阳这样爱着了。
外面传来电子门锁开启的声响,他想着张姐回来了,赶忙把被单卷好,稍微收拾了一下床上,起身諵沨时看到门边站着一容貌端丽,气质优雅的妇人。
对方没料到他会穿着浴袍收拾自家儿子的床,一时间有些哑然。
沈珈叶也没想到回来的不止是张姐,还有苏晨阳的母亲楚君茹。
“伯母您好。”他立刻站直了,随后发现自己还没换衣服,顿时有些尴尬。
楚君茹打量着他,视线在他脖子和锁骨的吻痕上短暂停留了一会儿,说:“你好,这是刚起呢?”
上次见完楚君茹,沈珈叶不知道苏晨阳有没有跟她说过什么。不过他记得那次楚君茹问他是不是来看苏晨阳的,这回却问他是不是刚起床,说明楚君茹是知道他住在这了。
那其他的呢?楚君茹又知道了多少?
他不敢乱回答,更不能不回答,只好挑着说:“对,我看晨阳房间有点乱,帮他整理一下。”
楚君茹走进屋来,先注意到床尾凳的那团床单,又发现了洗手间的异样:“是比平时乱多了,这卫生间怎么也……”
她没说下去了,沈珈叶过去扫了一眼,几乎当场石化。
昨天他和苏晨阳脱下的衣裤随意丢在了墙角,最上面是两条不同款式的内裤。
他正考虑着该怎么解释,楚君先转过来了:“我朋友送了两只正宗的黑毛土鸡,我给晨阳拿了一只,张姐在弄,一会儿炖汤你也喝点。”
她温和地笑了一下,脸上不见一丝异样的神色。等她出去了,沈珈叶快步走进洗手间,把衣裤丢进脏衣篓,床单塞进阳台的洗衣机里,再回自己房间穿衣服。
待他收拾完打算给苏晨阳发消息,才发现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没电关机了。
他给手机充上电,想着一直不出去不礼貌,只好硬着头皮先走出来。
楚君茹和张姐在厨房里,一人穿一条围裙合着在杀鸡。
她看着像大家闺秀,却敢做这种事,沈珈叶上前问道:“伯母,需要我帮忙吗?”
楚君茹抬头看他:“你会吗?”
沈珈叶从放围裙的柜子里拿了一条穿在身上,接替了楚君茹的动作。
张姐做了二十多年厨房的工作,但在杀鸡这一块操作比较少,沈珈叶看她动作不大对,便让她提着鸡脚,自己接过刀动手了。
他动作熟练,鸡都没怎么挣扎血就放完了,待毛也拔完了,楚君茹问道:“小沈,你是哪里人?”
沈珈叶挤了洗手液仔细地清洗着双手的指甲缝:“我是黔都州的。”
楚君茹想了想:“贵州那一带?”
“差不多,更靠近桂林。”
“原来你就在那边啊,我说这地名这么熟悉,”楚君茹笑了起来,“以前晨阳还陪我去旅游过。”
沈珈叶洗手的动作一顿:“什么时候?”
“得有三四年了吧。”楚君茹回忆道,“那时候是去桂林玩,晨阳说黔都州一带可以感受少数民族风情,就顺道拐过去了。”
自动感应的水龙头停止了出水,沈珈叶用纸巾擦手,他没有再问下去,楚君茹观察了他的脸色,心里更加确定了。
杀好的鸡本该交给张姐处理,楚君茹问他会不会做饭,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问他能不能做些家乡味道的菜。
家里有鱼有鸡有鸭,但没有最重要的酸笋和酸菜,沈珈叶坐车去买,转了三家市场才找齐了配料。
午饭做好都过一点了,他在厨房忙活,楚君茹就在旁边看着,不时问他几句。聊的都和黔都州的山水人情有关,还提到了苏晨阳在那边投资的项目。得知他早前就在下溪寨的学校教书,楚君茹又对他教书时候发生的事有了兴趣。
两人在桌边坐着,桌上六道菜楚君茹都尝了,吃最多的是一道酸鸭肉,她说那次去黔都州旅行,苏晨阳每顿都点这道菜,还有一道酸鱼。不过酸鱼需要特殊的做法,今天沈珈叶只做了一道黄瓜酸菜鱼汤。
饭后送走了楚君茹,他给苏晨阳发去消息:【你妈妈刚才来过了,还在家吃了午饭才走】
苏晨阳回了电话过来:“她待那么久?”
“嗯,”沈珈叶说,“跟我聊了很多。”
“聊了什么?”
“什么都聊,问我之前的工作,住在哪里,还吃了我做的菜。”
“我觉得她好像知道了。”
苏晨阳转动着手里的笔,笑道:“她应该是知道了。”
“那她怎么一点也不惊讶?”沈珈叶疑道。
“我弟结婚的事有没有告诉过你?他对象是个男的,我爸妈都很开明,放心吧,我从不觉得他们会是阻碍。”
沈珈叶并不了解苏晨阳的父母,也不清楚苏晨昼结婚的事情,不过看苏晨阳这么笃定的态度也就没有再多想了。
“你做了什么给她吃?”苏晨阳问。
“她想吃我家乡那些菜,我就做了几道。”沈珈叶趴在书桌前,看着窗外放晴的天空,“她还说,三四年前你就陪着她去黔都州旅游过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下来,沈珈叶盯着一团软绵绵的,像极了学生时代爱吃的棉花糖的云朵,问道:“你是不是那时候就想去找我了?”
苏晨阳说:“嗯。”
“那怎么没去?”
等了一会儿,他才听到苏晨阳的回答。
“不想再丢脸了,你要是还不肯见我,那我还得再被警察带走一次。”
在病房里陪着父亲看了一会儿电视,沈珈叶照旧拐去了蒋雯琪的病房。
蒋雯琪坐在沙发上,拿平板在看动画片,见他进来了,两腿一蹦跳下地,直接朝他跑来。
他蹲下来,接住蒋雯琪,笑道:“怎么今天不出去画画了?”
蒋雯琪摇了摇头,拉着他走到沙发边,拿起桌上的油画棒。
这油画棒是他前天送的,这两天蒋雯琪画得正上头,早上护士进来不小心碰掉在地上,弄断了几支。
买的时候沈珈叶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了,从盒子下层拿出接笔器装上,蒋雯琪眼睛一亮,打开水彩本,用接好的油画棒画了起来。
沈珈叶陪了她一会儿,病房的门被推开了,蒋乔出现在门口。
沈珈叶起身就想往外走,蒋乔挡住门,说道:“珈叶,给我几分钟时间,昨天的事是一场误会。”
他不想再跟蒋乔有接触,但蒋乔提到了蒋雯琪的安排,注意到蒋雯琪转过来看着他们了,沈珈叶同意到外面聊。
两人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前停下,蒋乔放低声音道:“昨天的事我很抱歉,事情是我弟弟搞出来的。”
沈珈叶看着旁边的墙砖没有回答,蒋乔继续说:“晨阳来接你的时候跟我动手了,回去以后我也骂了我弟,我知道你很生气,你想躲我是正常的,但我希望你别误会,我真的没有那些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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