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弊病(近代现代)——林光曦

时间:2024-09-21 08:12:31  作者:林光曦
  苏晨阳沉沉地笑着,这一刻他是真的感觉到了愉悦。因为沈珈叶看清了他眼中的笑意,温柔却又浓烈,像窗外远处那片化不开的夜雾。
  “考虑一下回到我身边来,别耽误那个女孩了。”
  回应他的,是沈珈叶仍旧沉默,不发一言,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冷漠的表情。
  好像刚才那个因为他的吻而动情的并不是现在这个躺在他怀里的人,好像那只是他看见的又一段幻觉。
  “疯够了吗?”沈珈叶又问了他一遍。
  早上祁文慧准时来敲苏晨阳的门,里面无人应,她找到秦璨,对方让她先去餐厅,自己去了沈珈叶住的吊脚楼。
  昨晚沈珈叶是来得最晚的一个,他的住房被安排在了最末尾那栋,秦璨来到房门前,先给苏晨阳电话,无人接听便敲了敲房门。
  过来好一会儿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一身酒店睡袍的沈珈叶站在门后,虽然脸上有苏晨阳的浴袍印子,表情却很淡定:“他还没醒。”
  秦璨的目光从他敞开的领口处轻轻带过,点头道:“那我一个小时以后再过来。”
  “不必了,”沈珈叶叫住他,“你等十分钟就好,我洗漱完就走。”
  秦璨于是站在门外候着,一支烟的功夫酒店就把沈珈叶的衣裤送来了,等他就洗漱完出来,秦璨恭敬地提醒他:“餐厅有早餐,您可以过去用点再走。”
  沈珈叶谢过他,转身时又想起一件事,说:“你们苏总是不是酒量不太好?”
  秦璨微微一愣,脱口道:“您是发现了什么吗?”
  “什么?”沈珈叶被反问住了,不明白他的意思。
  秦璨随即反应过来,平静地解释道:“没什么,苏总最近身体不大好,其实不太适合饮酒。”
  沈珈叶说:“身体不好?”
  他刚才之所以会那么问,是因为他发现苏晨阳喝完酒以后睡得特别沉。昨天早上叫不醒他,今天他的手机就放在床头,来电铃声整整响了两轮他都没反应,连自己挣开他的怀抱起身也无所觉。
  秦璨似乎不愿多说,抬起腕表看了下时间:“老周应该在餐厅等您了。”
  沈珈叶看了他一眼,这次没有再说话便离开了。
  接下来两天,沈珈叶都没再见过苏晨阳,谢主任居然也没找过他,想来应该是那天晚上苏晨阳看懂了他的态度,觉得没意思了。
  放下饭盒,他听到周文和说:“你这两天怎么吃饭都没精神的样子,病了?”
  将剩下的半碗饭盖起来,沈珈叶起身收拾办公桌面:“没有,就是不饿。”
  周文和没看出不对,还从他那边又夹了点菜走:“你不饿别浪费,我还不够吃呢。”
  沈珈叶把盖子打开,剩下的菜都递到了他面前,这时外面有人来找,原来是彩黎的嬢嬢过来了。
  派出所的警员上午去了彩黎家,通知她已经抓到了肇事逃逸的人,对方也承认了当时是一边开车一边看手机导致的事故,愿意尽力赔偿。
  王嬢嬢哪会处理这些,等到中午放学便来学校请他帮忙拿主意。
  沈珈叶陪着她去了驻村派出所,商量了一个合适的赔偿的金额,对方很爽快地答应了,警察便让他们回去等通知就好。
  事情办妥后,沈珈叶顺便背着放学的彩黎一起回去。路上王嬢嬢非常高兴,坚持要请他好好吃一顿,彩黎则提起了那天救她的人,王嬢嬢这才知道救孙女的居然就是这次来村里投资的大老板。
  上次的百家宴,她家因为情况特殊没有参与,王嬢嬢寻思着无论如何都得好好谢谢人家,哪怕苏晨阳看不上他们的一顿饭,那也要先把礼数做到了。
  架不住她的嘱托,沈珈叶只得打去电话问问,原想着苏晨阳肯定不会同意,哪知他把电话打到谢主任那边,还没等谢主任问完手机就被苏晨阳拿走了。
  那人的声音听着比平时哑,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没说话先咳嗽了几声。
  “怎么不自己来问我?”
  沈珈叶随便编了个借口:“我没你电话。”
  “我号码没换过。”
  电话那头迟迟没了反应,苏晨阳笑了笑,说:“就算没换过你也记不住了对吧。”
  沈珈叶略过了这个问题,只道:“王嬢嬢拜托我问的事,你如果不方便不用勉强,我会跟她解释的。”
  “她是只请我一个人?”苏晨阳反问。
  沈珈叶沉吟片刻,低声说:“还有我。”
  “那我去,你问下她时间地点,我把手机号发给你,到时候你直接通知我。”
  临了挂电话之前,苏晨阳还重复了一遍:“以后有事找我不准再找别人转达。”
  那语气听着,仿佛他对沈珈叶提这种要求是理所当然的。
  手机上很快收到了一条只有一组号码的短信,沈珈叶点开通讯录,看到了置顶那个只有一个星号键备注的联系人。
  那组0085开头的手机号码就躺在这个备注名的下面,和苏晨阳刚才发来的号码一模一样。
  -
 
 
第11章 那我可能控制不了自己
  王嬢嬢的那顿饭约在了次日,她找沈珈叶打听了苏晨阳的口味,大早起来上后山摘菜,又把腌了一年多的酸鱼开坛出来,在厨房忙碌着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
  傍晚下课,观光车开到学校门口接沈珈叶和彩黎。
  路上彩黎回头好几次看身后的男人。苏晨阳今天穿得比较休闲,灰色的毛呢大衣敞在身侧,内搭一件米白圆领毛衣,下身是直筒裤和驼毛面料的切尔西靴,袖口露出的是一块皇家橡树的限量白陶瓷腕表。
  寨子里自驾的游客有不少都是光鲜亮丽的,彩黎也算见识了不少,但还是频频将目光落在苏晨阳身上。沈珈叶注意到了,提醒她坐好,谁知她扬起小脸小声问道:“沈老师,这个叔叔穿得好像电视上的明星啊。”
  现在的孩子都很早熟,平日在学校,沈珈叶也经常听到那帮小女生三五成群地讨论电视上明星的话题。沈珈叶觉得尴尬,他怕被苏晨阳听到,结果后面那人不但听到了,还凑上来问彩黎:“叔叔只有穿的像明星吗?”
  彩黎盯着苏晨阳凑过来的一张俊脸,居然有些腼腆地说:“脸也像。”
  她普通话不太好,不过表情是骗不得人的。苏晨阳笑了笑,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拿出两颗巧克力递给她。
  彩黎看着黄色包装纸上的文字,好奇地递给沈珈叶:“沈老师,这是什么字?”
  包装纸上印着日语,沈珈叶不必看也知道这是芒果夹心巧克力。他瞟了苏晨阳一眼,对方好像就在等他看过去,扬起嘴角笑了笑,跟彩黎说:“这是你沈老师喜欢吃的巧克力,芒果夹心的。”
  彩黎好奇地睁大眼睛:“沈老师你也喜欢吃甜甜的巧克力吗?”
  按着彩黎的肩膀让她面对前面坐好,沈珈叶板着脸说:“你脚上还打着石膏,别乱动,是不是不想好了?”
  彩黎吐了吐舌头,不敢再乱动了,剥开一颗巧克力递给沈珈叶。
  “你自己吃。”沈珈叶没有接。
  彩黎把巧克力放进嘴里,回头偷偷瞄了苏晨阳一眼,又坐直向前看。
  观光车沿着河堤一路慢悠悠地行驶,落日的余晖从西边山头倾下,整个村寨笼罩在一片温暖的色调里。两旁吊脚楼的窗沿晾着形形色色的衣物,不时能见到炊烟升起,活动了一天的家禽们也纷纷回到了笼舍里。
  傍晚的村庄最有生活的气息,沈珈叶靠着椅背却无法放松,只因身后那道毫不掩饰的目光。
  等车子在山脚停下后,他下车想背彩黎,被一个高壮的男人先接了手。
  那天彩黎受伤,是魏鑫把她一路抱到医院的,彩黎也认得他。趴到魏鑫背上,两人到前面带路,沈珈叶反倒落在了后头。
  这段山路不算陡峭,走六七百米就能来到一块平地,这里有两户人家,靠里面的就是彩黎家的吊脚楼。
  沈珈叶一直目视着前方,而那道追逐着他的目光仍是很有存在感地粘在背上,走到半路他忍不住了,回头看身后的人。
  苏晨阳刚好踩到一块小石头,身体歪了一下,手臂立刻就朝沈珈叶伸了过来。等沈珈叶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的手已经紧紧地握在一起了。
  不过沈珈叶被抓住的是右手,苏晨阳感觉到他手上还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不禁打量起他的手心:“你这手伤多久了?”
  沈珈叶想抽回来,苏晨阳抓得紧:“看过医生了吗?这也不像扭伤,你都感觉不到痛,是不是误诊了?”
  手指被苏晨阳紧握在掌心里,沈珈叶才发觉自己的手很凉,他缩起指尖,想要再试一次用力抽回来,这时身后传来了彩黎的叫声。
  “沈老师,苏叔叔,快点来呀。”
  “来了。”苏晨阳朗声应道,很自然地把五指扣进了沈珈叶的手指间,在他惊诧的目光中将二人的手一道放进外套口袋里,拉着他继续往上走。
  “你闹够了没有?”沈珈叶低声呵斥,就算这里前后没有其他人,他也不能做这么冒险的事。
  苏晨阳并不怕他发火,反倒抛来一句“没有。”回答得坦荡又干脆。
  沈珈叶气得都想抬脚踹他了,然而苏晨阳又停了下来,在原地站了片刻后,身体一晃朝他这边倾来。
  他以为苏晨阳想做更过分的事,直到那具身体重重撞在了身上才意识到对方不是开玩笑,赶紧把人扶住。
  苏晨阳眉头紧锁,依靠他的搀扶站着。沈珈叶去看苏晨阳的脸,一眨眼的功夫,这人脸上的血色就褪尽了,呼吸声都变得沉重。
  沈珈叶问道:“怎么?”
  “没事,”苏晨阳紧紧攥着他的手,力气大到他手掌都被捏痛了,“睡不够有点贫血,缓缓就好。”
  沈珈叶感觉奇怪,但苏晨阳的晕眩又不像是假的,好在过一会儿对方就缓过来了,能自己站稳。
  “吓到你了?”
  苏晨阳看着他,苍白的唇挑起了一点弧度,沈珈叶借机抽回自己的手:“没有,快走吧。”
  彩黎家是一栋三层的老式吊脚楼,面积很大,虽然只有她和奶奶住,但是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连堂屋的灯光都很明亮。
  苏晨阳尝着王嬢嬢制的酸鱼,这种当地的特色菜很多外来人都吃不习惯,苏晨阳却一口接一口没停过,还把桌上的每道菜都夸了一遍,听得王嬢嬢眼角的褶子都被笑容堆了起来,时不时地给他们三个夹菜。
  饭后,王嬢嬢端来了甜点,苏晨阳从洗手间出来没见到沈珈叶,彩黎指了下走廊尽头那扇门:“沈老师说吃得有点饱,在后院透气。”
  苏晨阳拿起一盘红糖糍粑朝后院走去,轻轻推开门,院子中央站着的人正昂首眺望星空。听到动静,那人转过头,看到自己就想回屋,被他一脚搁在门边拦住了。
  “陪我待一会儿吧。”
  那盘红糖糍粑被递到了沈珈叶面前,沈珈叶说:“我吃饱了。”
  苏晨阳便拿起一块酥脆又软糯的糍粑,沾了点红糖酱送进嘴里:“我快走了。”
  沈珈叶握着门把手的动作停了下来。
  苏晨阳靠近他一步:“走了以后估计就不会再过来了,如果项目能成,后面都交给沈娱负责。”
  夹起另一块沾了酱的糍粑,苏晨阳继续问道:“让你考虑的事想得怎么样了?”
  沈珈叶避开了喂到嘴边的食物:“我没答应过要考虑。”
  苏晨阳点点头,一脸平静地说:“那我可能控制不了自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沈珈叶拧眉朝他看去,苏晨阳则趁着他张嘴的瞬间将裹满了红糖酱的糍粑塞进去:“找个时间带我去看看你妹妹,我身边有随行医生,香港那边的医疗水平你知道的,比内地好很多,请专家也更容易。”
  “你妹妹的情况最好尽快重新诊断一下,如果有办法,你也不希望看着她一辈子坐轮椅被困在这山里吧。”
  一串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沈珈叶拿走嘴里的糍粑,左手掏出手机看了眼,迟疑片刻后,他当着苏晨阳的面接下了接听键。
  “珈叶,晚饭吃了吗?”
  “吃了,你呢?”
  “我也吃了,”沈月揉那边有些油炸的声响,“我在给你炸麻油肉团子,明早上拿给你当早饭好吗?”
  沈珈叶说:“好,你明天拿来吧,我在家等你。”
  电话那头传来了笑声,沈珈叶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右手腕却被一只手捉住了。
  苏晨阳低下头来,嘴唇擦过他的掌心,咬住了那块他还没嚼过的糍粑,再次喂到了他嘴里。
  电话那边的沈月揉又说了什么,沈珈叶能听到她的声音,却没有精力再去分辨那些发音组合在一起的意思。
  融化的红糖酱随着被撬开的唇瓣触到舌尖,沈珈叶看不清近在咫尺的人,却能闻到对方呼吸间与他一样香甜的味道。
  似乎只是想要他吃下这块糍粑,苏晨阳喂进他嘴里以后没作停留,深邃的目光透过镜片看了他一眼,拉开门进去了。
  沈月揉又在电话里喊了两次,沈珈叶才醒过神来。
  “刚才信号不好。”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只觉得捂着手机的那只耳朵温度似乎很高,想把手机换到另一边,发现右手掌心上全是红糖酱。
  “没关系,”沈月揉说,“对了,今天你阿爸说要准备开始写婚帖了,家里朱砂不够用,你下次去镇上带点回来吧。”
  掌心那一片浓稠的酱明明发散着甜味,此刻看在沈珈叶眼中,却如同一道开始凝固的血迹一样刺目。
  回头看了眼安静的身后,沈珈叶压低了声音:“月揉,就算是我阿爸和你阿妈的心愿,但你知道我……”
  “不要再说了,”沈月揉难得打断他的话,“除了你寨子里不会再有人看得上我了,你不要有负担好吗?我说过的,就算我们成婚只是个形式我也不会介意。”
  “你阿爸现在身体越来越差,你也不忍心看他总是这么盼下去没个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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