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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昼(近代现代)——二黑

时间:2024-09-21 08:18:58  作者:二黑
 
这种电击治疗的唯一作用就是折磨人,把叔叔关了一段时间后,祖父看他被治疗得没了个人形,心软了把人接回家养伤,第三天叔叔就逃走了,再也没回过家。
 
祖父花了大力气找他,人却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没了踪迹,从此那个叔叔的名字就成了家族里的忌讳,“同性恋”这三个字也是。
 
丁槐没有他那个叔叔那么幸运,他没能逃出去,或者说,他没有想过要真正地逃走,等到他同样被从族谱除名又送到了这里,听到母亲泣不成声地说起那件陈年往事,才明白过来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他的行为就是当年那个叔叔的翻版,如果不是丁槐根本不知道的话,那么当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就会知道祖父的震怒在意料之中。
 
如果丁槐知道,至少他不会那么草率地出柜,以至于现在落到如今的境地,但真要认真说起来,这事谁也不能怪,要怪只能怪他自己。
 
母亲隔着玻璃絮絮地对他说起最近外面发生的事,诸如闻人上在升学宴上出了大丑,孙明辉得了抑郁症,孔代容和赵卓出了车祸等等,丁槐悚然发现,桩桩件件,这些事情的主人公似乎都曾和陆泱有过关联。
 
丁槐努力想要理清楚这其中的关窍,又觉得脑袋很沉重,之前发生的许多事情都变得模糊,就像是想不起来了。
 
探视的时间到了,林成碧站起来,不舍地看着她原本身材高大魁梧的儿子,就这么三个月的时间,他在这里待着,脸颊都瘦削了很多。
 
她仍旧是说着“妈妈下次有空再来看你”,但丁槐知道,从一开始的一周一次到现在的一月一次,或许下一次,是在半年之后。
 
也可能她不会再来了。
 
丁槐点头,说:“我知道了。”
 
他的母亲救不了他,他也没必要说那些只会让她伤心的话。
 
回到房间之后,丁槐呆坐了许久。他想起刚才好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但却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情了。
 
他把手伸到枕头下面,想把那张照片再次拿出来,却发现照片不见了。
 
丁槐把整个棉絮都翻开,翻来覆去找了无数遍,最后发现照片是真的不见了。他以为他把照片藏好了,护工却趁他和他妈见面的时候一声不吭就把照片拿走了。
 
夜里丁槐躺在床上,睡不着觉,想看一眼照片,手往枕头下面摸,却什么也没摸到。
 
丁槐什么都没有了,身份、前途、自由,他一开始那么桀骜自信,觉得无论如何都玩得起,只是喜欢上了一个同性而已,最后却把所有都赔了进去,拥有的一切都失去了,到现在,连那张照片也失去了。
 
没有了照片,丁槐只能在脑袋里构想陆泱的模样。他想起了陆泱的很多模样,第一次在器材室看到的陆泱,他的眼睛亮得摄人;打球时的陆泱,他拍球的样子很有些可爱;在他身下承受着他的陆泱,高潮时的表情也漂亮……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陆泱。
 
丁槐不是傻子,他也明白过来,陆泱大概确实在这整件事中有过干涉,明示也好暗示也罢,丁槐的确按照陆泱所想的那样做了。
 
在回想的过程中,丁槐甚至发现陆泱有几次似乎是在提醒他了,但那时候丁槐只觉得陆泱是在欲擒故纵。
 
陆泱会不会想到自己现在在这样一个鬼地方待着呢?还是说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丁槐思来想去,得不出一个确定的答案。
 
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陆泱。
 
第二天来给丁槐送饭的是另外一个护工。丁槐看着盘子里没什么油水的饭菜,没有挑剔,只是顺嘴问了一句:“昨天那个护工还来吗?”
 
护工把饭菜放下就走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那个拿走丁槐照片的护工是在第四天重新出现的,他端着饭菜走进房间,放下之后准备离开,丁槐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护工不太耐烦地问。
 
丁槐盯着这人的脸,因为戴着口罩,他只露出一双眼睛,丁槐一字一句地说:“还给我。”
 
“什么?”
 
“我说,那张照片,还给我。”
 
护工笑了一声,说:“什么照片?我不知道。”
 
说完他不打算再听丁槐说更多,打开房门步子还没跨出去,就被丁槐勒住脖子拖了回去。
 
丁槐把疗养院里的人吓坏了,那个护工差点被丁槐打成残疾,出于安全考虑,疗养院的人给丁槐上了拘束带。
 
拘束带是给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患者穿的,丁槐自认为没有暴力倾向,也没有精神病,他只是想要回那张照片。
 
负责丁槐的护工换了人,每次接近都和丁槐保持距离,给他扎针,给他喂药,给他送饭。
 
丁槐不知道针剂里面装的什么,也不知道那些花花绿绿的药片有什么作用,他只觉得脑袋总是昏昏沉沉,没有办法思考,四肢也酸软无力,好像被抽去了筋骨。
 
丁槐能预想到自己的结局,他亲手加快了速度。但那个狗日的没资格动他的东西,谁让他手欠拿了陆泱的照片。
 
时间在丁槐这里渐渐失去了概念,他忘了他妈上一次来看他到底是多久之前的事,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两个月,谁知道呢。
 
丁槐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努力想却想不起来。有时候他会怀疑那张被人拿走的照片是否真实存在,过了一段时间,会怀疑陆泱这个人是否真实存在。
 
也许陆泱只是他幻想出来的一个人。丁槐闭着眼睛,在脑海里再次构建陆泱的形象,发现那个人影模糊得像一团云雾,不一会儿就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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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剖白6.闻人上
 
“摇曳的不是风声,是先行者的悔恨。
 
曾经纯粹的猎人,变成被猎捕的人。”
 
——韦礼安《狼》
 
“你这种症状,持续多长时间了?”
 
多长时间?
 
闻人上想了想,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一个确切的时间。
 
总之大概的确是有很长时间了吧,三年,四年,五年,从青春期第二性征开始发育到现在?
 
“闻先生……闻先生?”
 
“我在听。”闻人上说,“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他没有回答医生的问题。
 
坐在闻人上对面的中年医生抬手擦了擦汗,在男科疾病方面他算是经验丰富,造成阳痿或早泄的原因很多,有些原因甚至很奇怪,他一时不能得出定论。
 
“这个……各种方面的原因都可能有的,有可能是生理上的,也有可能是心理上的,暂时还不能确定。”
 
医生希望闻人上向他描述自己的症状,但闻人上耻于开口。于是密闭的空间中沉默开始蔓延开来,医生尝试着引导他开口,但失败了。
 
过了许久,闻人上才慢慢地说:“在有些时候,我是可以正常勃起的。”
 
在陆泱穿着女装给他操的时候。
 
闻人上的膝弯还在作痛,昨天他父亲在他的升学宴上因为他丢尽了脸面,于是大发雷霆,一脚踹在了他的膝弯上,把他踹得跪倒在地,站不起来。
 
今天来看诊的时候,他是被扶进门来的。
 
这种持续的疼痛让他想起了昨晚上在宴厅里功放出来的那些录音,一句一句,好像烧红了的烙铁,烫在他的脸上。
 
这种耻辱是闻人上一辈子也忘不了的,那些或直白或带着暗示的话语,每一句都是他亲口说出来的,是他对陆泱说的,而陆泱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把它们都录了下来,精心剪辑,给了他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现在闻人上坐在医生面前,开口说话都很艰难,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想起了陆泱在他床上的样子。
 
陆泱被他操得直哭,求他轻一点,但他往往动作更重,有时候力气大到把裙子撕烂了,就让陆泱穿着撕烂的裙子继续挨他的操,每一次之间几乎没有间隔,他把陆泱操得失禁过,发着抖阴茎淅淅沥沥地流尿,又被按住手操进更深的地方。
 
他想,陆泱这样的人,不像是那种心机很深,会偷偷在每一次上床时录音的人。
 
他看起来分明是那种被操老实了操得多了操得熟了就会乖乖听话的类型。
 
闻人上接着说道:“我应该是同性恋,但是正常情况下我看着男的硬不起来,除非他穿女装。”
 
面前的医生什么没有见过?所以此时倒不显得少见多怪,眼见病人有倾诉的欲望,就安静地听他说。
 
“不是情趣……不是喜欢那种角色扮演,我不确定到底是什么原因,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当我发现的时候,它就已经这样了。”
 
闻人上慢慢组织着语言:“我曾经和一个人保持过一段时间的床上关系,也是因为看到过他穿女装的样子,我当时就硬了,碰一下马上就能射出来,我看着那个人,我很想操他。后来我也确实操到了他。他穿裙子很漂亮,其实不穿裙子也漂亮,只是穿了之后更漂亮。我觉得他是特别的。”
 
医生微微睁大眼睛,为闻人上话里的巨大信息量而心惊。
 
“但是还是没用。我想着说不定这是一个转机,可以让我变成正常人的转机,我试着在他不穿裙子的时候操他,但我无法勃起,很奇怪,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穿不穿裙子对我的影响会这么大。”
 
闻人上感到不能理解,他觉得困惑,为什么会这样?
 
医生咳了两声,谨慎开口道:“我们还是先做一个全身检查吧。”
 
检查么,闻人上之前当然做过,不止一次,出来的结果总是那样,他的身体健康,机理正常,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而这正是闻人上愤怒不解的原因,他倒宁愿是他身体哪里真的出了毛病,那样至少知道该怎么医治。
 
所以这一次的结果和之前也没什么两样。
 
医生再次擦了擦额上的汗,让闻人上先回去等两天,他们需要开个专家会议分析闻人上的体检结果。
 
闻人上回了家,先被父亲的眼刀狠狠甩了一记。
 
闻人瑜把茶杯重重搁下,对着闻人上说:“你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闻人上沉默不语,他更加生气,抽了皮带要打,被一旁的方薇拉住了:“老公,我们还是想想孩子的病怎么治吧!”
 
闻人瑜冷笑了一声,:“还好意思说他那个病!什么变态的玩意儿?搞同性恋就算了,还弄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把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拿给别人看笑话!”
 
闻人上觉得有点累。
 
他就站在茶几旁边,于是把茶几整个掀翻了,上面放着的东西哗啦碎一地,他平静地看着闻人瑜:“觉得我同性恋又阳痿上不得台面,把我找个地方埋了重新生一个就是了。”
 
说完他径直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闻人瑜则是气得几乎心机梗塞,怒吼着说:“反了!真是反了!”
 
下一次坐到医生面前时,闻人上更沉默了。
 
实际上在他升学宴之前,他就找了陆泱很久,但陆泱就那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好像从来没这个人一样。一开始闻人上以为是有人把他藏起来了,后来发现似乎并非如此,谁都没能得到陆泱,他跑了,跑得无踪无影。
 
他跑了,自己怎么办?
 
闻人上一度是恐慌的。因为在此之前他就发现,好像他只能对穿女装的陆泱硬起来了。
 
医生把检查结果对着闻人上一阵分析,话语里不时夹杂专业术语,最后总结出来大概意思和闻人上自己想的差不多,他的ED是心理性的,正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现在正是要找到那个结才好对症下药。
 
闻人上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关于源头,他的的确确不清楚原因,如果知道,现在也不至于此。而另一个可能使他的病出现转机的人不在这里。
 
他又断断续续向医生讲述了一些他和陆泱之间的事,其实他和陆泱相处的时间真的很少,大部分时候是在床上,但反正他现在也没什么顾虑了,憋着反而难受,这个医生勉强算是还不错的倾诉对象。
 
医生越听,越觉得不太对劲。他看着向他倾诉的青年,听着他嘴里讲出的性中那些看似平常的事,眉头越皱越紧。
 
其实如果闻人上不讲,他或许发现不了端倪,毕竟这种事真的太私密了,谁会想到还有人能在这上面做手脚?
 
在医生的视角来看,闻人上这个人几乎是平和的,大概因为这个烦恼已经困扰他许多年,反倒能够心平气和面对,但他讲到那个在他嘴里特别的人的时候,神情都很不一样,带着偏执、愤怒以及困惑。
 
还有一种……燃烧的火焰一样灼人的欲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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