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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古代架空)——谢沧浪

时间:2024-09-22 08:18:15  作者:谢沧浪
  李昭漪抬起头,猫似的眼瞳里眸光闪动。
  颜珩舟发现,他确实比以前,情绪都要丰富了不少。
  李昭漪轻声说:“那是他舅舅。”
  “这话说的。”颜珩舟笑了笑,“李氏皇室斗成那个样子,彼此之间的亲缘比区区一个舅舅大多了,也没见他们对彼此手软。”
  他自然而然地把李昭漪撇开了。李昭漪眼眸微动。
  但是片刻后,他道:“不一样的。”
  一个是为私欲,是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和那把冷冰冰的龙椅。
  他从前羡慕他的兄弟姐妹,偶尔因为自己被厌弃的身份自卑,但随着他逐渐理解了什么是皇权,他就改变了想法。
  他们就像是被困在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的蚂蚱,彼此争斗不休,抬起头,却只能透着一方禁锢着的小小瓶孔,看
  外面浩大的天地。
  这样的自相残杀,他只觉得可怜又可悲。
  可是云殷……不一样。
  他大可以继续坐着摄政王的位置,对陈年旧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云顾两家同气连枝,顾家再怎么样,都不会对他不利。哪怕他不想争权夺利。
  更何况,顾清岱对云殷,除了重视,也有长辈的关怀。
  ……不。
  云殷如果真的要追究,那根本不止是顾家的事。
  他早就说过,京城的世家大族早已盘根错节,彼此之间都有着利益的纽带。云清原和他常年领兵在外,但是云氏还有旁支。云顾两家同气连枝,这事绝对不止牵连顾家。
  还有……京中一定还有别的想要分一杯羹的世家。
  这得牵涉多少人?
  李昭漪想得心惊肉跳,有些慌乱地抬起头,却对上了颜珩舟沉静如水的眼睛。
  他慢慢地说:“阿殷从前跟我说,京中,太乱了。”
  太乱了。
  像是庞然大物般盘踞在权力漩涡里的世家大族。
  腐朽无能的朝堂。
  早已泯灭的亲情和人性。
  当年那个被抛弃在深宅大院里的少年,冷眼看着他痛恨的这个世界,所有人都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向着现实屈服。
  李昭漪的眼睫颤动着。
  手心的纸张揉得发皱,他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他只是突然想到了那一日。
  他给了云殷一个拥抱,云殷说他不难过,但抱他很紧,像是要把他嵌入自己的身体。
  然后,他听到颜珩舟低声道:“小琅,阿殷要回京了。”
  “这事拖不得。”他道,“要做就得早做打算。你……我试探过他的口风,他不是非要把你带回去不可,究竟跟不跟他回去,你自己决定。”
 
 
第58章 
  颜珩舟这话,也是挣扎许久才说出来的。
  其实于政事上,这事根本没必要拖这么久才告诉李昭漪。之所以有意无意地瞒着对方,原因很纯粹,就是因为这事关李昭漪要不要回京。
  从情感上,颜珩舟自己远离了纷争,自然也希望李昭漪可以和他一样。尤其是李昭漪还有那样的过往。
  江南的水养人,留在这里,李昭漪会一辈子无忧无虑。
  而他也会真正地多一个乖巧可爱的弟弟。
  但是理智上……
  理智上,颜珩舟有一个念头。
  这个念头尚未成形,却足够让他产生矛盾。
  不管怎么样,这事都该李昭漪自己做决定。颜珩舟该说的话都说了,他也犹豫,临走的时候看了李昭漪一眼,见他怔怔的。
  他心里叹了口气,踏出门。
  接下来的几天里,谁也没有再提起这事。
  云殷依旧隔三岔五地就消失,知道他在做什么之后,李昭漪时常为他感到心绪复杂。
  他不知道云殷是怎么想的,至少在他面前,云殷看上去总是和往常一般无二,什么事情都像是云淡风轻。
  那一个雨天突如其来的沉默也像是从未发生。
  他还是对李昭漪予取予求,凡事细致入微,再忙也记得每天来看他一眼。但是他不再说多余的话,做多余的事。像是一个真正的君子。
  李昭漪起先没发现,只觉得日子没来由地清净了不少。他心中忐忑,总在想云殷什么时候会来问他,他又该怎么回答。
  时间久了,到底有所察觉。
  只是问题临出口,他突然想到了颜珩舟那句“他不是非把你带回去不可”。
  颜珩舟为什么这么说?
  他显然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替云殷做决定。
  那么答案就只剩下一个。
  -
  云殷坐在长廊上喝酒。身边坐着木柯。
  两人相对而坐,云殷喝,木柯给他倒酒,一杯接一杯,一壶空了,他把杯子收了。
  他说:“主上,不能喝了。”
  云殷掀了眼皮,眼里写着“你想造反?”。
  木柯不为所动。
  做影卫,最重要的就是脸皮厚。
  所谓脸皮厚,就是能对自家主上的任何不合理行为勇敢说不,并且无视对方的嫌弃和批评。
  他说:“主上,您不该对颜家主说那句话。”
  云殷没说话。
  “您这么说。”木柯耿直地道,“陛下会误会。误会您其实没那么喜欢他,他就更不会跟您回去了。”
  云殷:。
  他说:“更?”
  木柯:“……”
  呃,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
  云殷喝了口酒,他说:“陛下不会误会。”
  从前或许会。
  从前的李昭漪自卑、怯懦、不自信。他不相信有人会毫无杂念地喜欢他,把自己藏进厚厚的蜗牛壳,甚至会用谣言欺骗大脑,达成自我厌弃的目的。
  但是现在的李昭漪不会。
  现在的李昭漪是颜家众星捧月的小少爷。
  他漂亮、灵动,依旧安静,却不会再蜷缩在角落里用胆怯的眼神看人。
  他会察觉异常,但不至于因为这点异常就把自己拥有的爱全盘否定,而以他的聪明,没有了那点蒙蔽心智的自卑,他猜得出云殷的打算。
  猜得出,却依旧不来找云殷。
  木柯的后一句话,才是最重要的。
  云殷不知道作何滋味,不远处的院子灯亮着,应该是颜珩舟和李昭漪在书房。他俩近来喜欢上了一起在书房看书,累了就下一会儿棋。
  起初李昭漪基本没什么体验感。
  后来,颜珩舟硬生生练出了怎么让棋,于是两人打得有来有回。
  他没机会和李昭漪做的,哥哥有机会做。
  就像他曾经和李昭漪谈过的情和爱,未来,说不定也有另一个人和李昭漪谈。
  云殷面无表情。
  木柯起先还在发呆,眼睁睁地看着云殷将酒杯攥得骨节发白。
  他咽了口口水,心说不小心说了大实话应当不至于被……灭口吧,就见云殷酒杯一扔站起身,往书房的方向走。
  木柯:……哎。
  不是说不会误会吗,那去个什么劲。
  他在心里啧啧有声,那一头,云殷径直推开书房的门。
  门里只有一个人。
  李昭漪洗过澡,只穿了白色的内衫,披着长发坐在桌前看书,听到动静,有些愣地抬起头。
  云殷反手关上门。
  他身上的酒气很重,一步步逼近李昭漪。
  李昭漪顿了顿,放下书。
  他一直没说话,只是在云殷即将抓住他的手腕的时候,他开了口:“要发酒疯的话,出去发。”
  冷静的。
  一句话,云殷的手停在原地。
  他喉咙发干,看着李昭漪站起身,将书放回了书架。
  *
  云殷说:“我来解释。”
  他就站在原地,像是一杆笔直的竹。
  芝兰玉树的云家世子,刚刚耍流氓未果看着也丝毫没有恼羞成怒的破防。他牢牢地盯着面前人还有些纤弱的背影,顿了顿:“不是不想你跟我回去,是怕你跟我回去了,不开心。所以想让你自己决定。”
  “这些日子也不是冷落你。”他说,“想亲,想抱,还想做更过分的事。不说出来脏你的耳朵了,但是知道不能。因为做了是对你不负责,万一你不想回去。”
  这些话他说得很连贯,像是排演过许多遍。
  背对着他的背影停顿了一下。
  李昭漪似是也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云殷还会突然跟他说这些,手指在书脊上停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他说:“……我还以为你不会说了。”
  走一步算十步,说一句藏十句。
  这才是云殷惯常的风格。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点愣地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可无可否认,尽管可以猜到,但一直到云殷现在真正地把这些话说出来,李昭漪心中才有一种真正的、一切都平安落地的感觉。
  云殷笑了一下。
  “总要有点进步。”他说。
  像是自嘲。
  他深吸了一口气:“陛下,臣心悦您。”
  这句话他说得不多。但每次说,李昭漪都像是心上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让他原本平静的呼吸蓦然变得有点困难。以至于他得扶一下桌沿,才能让自己看上去毫无异常。
  他小声说:“知道了。”
  云殷看着他:“陛下的答复呢?”
  李昭漪顿了顿。
  片刻后,他问:“哪一个?”
  “你问了两个问题。”他轻声说。
  跟不跟他回京。
  还有心悦。
  云殷感觉自己呼吸都停滞了一下。他听见自己不由自主地开口:“每一个,可以么?”
  李昭漪笑了。
  他的笑不带任何嘲讽意味,抿着唇,就像是单纯地被云殷的回答逗得笑了一下。
  笑得很内敛,很好看。
  云殷的心情随着他的神情上下起伏,比刑台上等候审判的犯人还要麻木。沉寂的十几秒里,他已经想好了十几种说服李昭漪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说辞,又被自己一个一个全部推翻。
  上战场都没绝望过的人,这会儿只觉得每一秒都难熬得想杀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里的暴戾。
  而事实上,他清楚地知道,就算李昭漪现在开口跟他说不,他也不会做任何逾矩的事。
  他耐心地等待着最终的宣判。
  一个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云殷的呼吸骤然急促,他抓住即将推开的人:“什么意思?”
  “……你想的那个意思。”李昭漪说。
  说这样的话大概让他有些羞耻,这句话是别开眼说的。
  但云殷不管。
  这句话蕴含的意思足够明显,他闭了闭眼,才压下心中那点即将出笼的冲动。他很想听李昭漪再说明白些,但他直觉,李昭漪的话没说完。
  果不其然,李昭漪说了下一句话。
  “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他把刚才的那句话重复了一遍,“云殷,我也……心悦你。”
  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然后,他抬起眼,看向了云殷的眼睛,郑重地说,“但是,对不起,我暂时,不能跟你回去。”
 
 
第59章 
  什么是喜欢?
  从云殷来江南,说出那句“心悦”开始,这个问题就徘徊在李昭漪的脑海之中。
  和云殷相处的每时每刻,他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的前十七年过得纯粹又简单,面对的除了纯然的善意,就是十足的恶意。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云殷一样,对他抱有那么复杂又浓烈的情绪。
  而同样的,也没有一个人像云殷一样,让他生平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难过和嫉妒。
  有的事情是与不是,其实只在一念之间。
  他当然可以像云殷一样,自欺欺人地把一切都归咎于占有欲。于他而言,他的难过和嫉妒其实并不针对于恋人之间的独占,还有对于那份他从未体会过的人生的羡慕。
  但是,李昭漪想。
  这并不冲突。
  他们重逢之前,他对云殷或许还是单纯的感激。但重逢之后,云殷亲手把他带入了情/爱的深渊,从一开始,他们的纠缠就失去了纯粹。
  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没有再把云殷当作纯粹的恩人。
  那是什么呢。
  是掌控者,也是教导者。是枕边人,也是……
  求而不得的心上人。
  其实李昭漪很清楚,他是个很自我的人。除了陆重,他并不是很关心周围的世界,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也是他对自我的保护。
  不这样,他会被身边的恶意刺伤。
  之所以会在意,会自卑。固然有云殷带他走出了那个封闭的世界的原因,但归根结底……
  还是喜欢。
  喜欢被关注,喜欢耳鬓厮磨的亲近。
  喜欢一个对他很好的人。
  嫉妒他未参与过的云殷过去的人生,嫉妒已经离开人世但是云殷挚友的哥哥。
  嫉妒能够和云殷比他更亲近的一切,哪怕,其实在后来的后来,他们早已是彼此最亲密的人。只是因为云殷没有挑明,他开始患得患失。
  如果这都不是喜欢,那李昭漪觉得,他应当也不会再遇到喜欢的人了。
  可是,喜欢了。
  然后呢。
  -
  李昭漪的话说完,就很安静地等了会儿。
  他有些忐忑,但他还是忍着,没有迫不及待地将他的想法说出来,他想看看云殷的反应。
  这是一个小小的试探。
  其实如今他对云殷已经不再有那样的怀疑和紧张,他是说,在李昭钰的事情上。云殷对他的在意有目共睹,抛开从前折磨他自己的自卑,其实云殷除了没有明说自己的喜欢,对他一直以来都很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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