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和的夜,外面渐渐安静了下来,沈帆星给柏砚找了套宽松的睡衣。
等他自己洗完澡出来,柏砚已经坐在了床上。
半干的碎发,高挺的鼻尖,哪怕是一个侧脸,都像是被精修过。
沈帆星走过去,从另外一边上了床:“我刚才给许辉发了消息,他明天早上到。”
刚打算把人抱在怀里的柏砚一脸不爽的躺下,拉住橘黄的被子蒙住头。
沈帆星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头:“别任性,你兼善天下的戏份还没拍完。”
关了手机跑了,去哪里连许辉都没说,实在是太不负责任。
但是还好,还知道给许辉留个纸条,说出去一趟,要不然许辉怕是要急哭了。
被子下的人蛄蛹了下。
“唔......”沈帆星被子下的腰猛然被人抱着腰咬了一口。
沈帆星后仰着,头顶抵在白墙,双手攥紧被角,张着口像个溺水的鱼。
他想说,别,别动他腰。
柏砚只顾着委屈,忽视了沈帆星压制的敏感,把头靠在沈帆星的腿上,沉默着表达不满。
沈帆星闭上眼,平息着柏砚给予的颤su,良久后,抬手拭去眼尾的湿润。
他隔着被子揉了下腿上的脑袋:“柏砚,别任性。”
被子下传来瓮声瓮气的声音:“找不到你。”
沈帆星心里突然疼了下,对柏砚的心疼:“你要租个大点的房子,包养我吗?”
柏砚猛的扯下被子,桃花眸子中璀璨如月。
沈帆星眉眼带笑,学着柏砚以往的模样,挑了挑眉:“你知道的,我很穷。”
猛然被人拽着腰扑到在床上,柏砚动作迅速的让沈帆星瞠目结舌。
似是养了只二哈,沈帆星无奈又欢愉的承受着啃咬。
“有套吗?”热情似火的柏砚抽空问了句。
沈帆星按着他的头顶:“你是希望我有,还是希望我没有?”
柏砚:......
一句话把柏砚干沉默了。
“还是希望你没有。”柏砚望着天花板,要是沈帆星真的从抽屉里拿出半盒避孕套,他有点无法承受。
沈帆星为他的选择笑弯了眉眼,修长的手指点着他的胸膛缓缓下移。
柏砚下意识的停住呼吸,随后猛的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沈帆星。
沈帆星浅浅的笑着:“没有套,这样可以吗?明天乖乖的跟许辉回去工作。”
“可以。”两个字,似是在砂砾上滚过,柏砚双目赤红,似狼一样的盯着沈帆星。
月光如水,屋里漆黑一片,先是一道略粗的喘息,后又变成一道稍弱些的喘息。
沈帆星抱着柏砚肌肉紧实的腰,双唇微张,双眼失去焦点,逐渐失控。
“沈帆星,喜不喜欢我?”
在沈帆星脑中一片空白时,柏砚低头,在他耳边温柔的询问。
沈帆星缓了一会,回他:“喜欢你的身体。”
柏砚:......
残忍的把沈帆星从身上扒拉开,背过身蒙着被子睡觉。
一抹月光偷渡而来,闪现沈帆星脸上的一抹笑意,明明是让人一见倾心的面容,却笑的有几分瘆人,彷佛他笔下那个复仇的主角。
沈帆星双眸闪亮,看着天花板想,怎么能说喜欢呢!
当然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沈帆星知道感情不应该步步算计,可是他就是想,让柏砚一步步沦陷在沈帆星的陷阱里。
让柏砚对他从喜欢到爱再到深爱,最后无论自己是多么邪恶和狼狈,他都会爱自己,再也离不开自己。
要用很多情绪编织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柏砚包裹在里面才可以。
感动,愧疚,吃醋,发狂,欢愉,高兴......很多很多,一如刚才动手帮他解决一样,他收集到了柏砚眸中的感动和沉迷。
怎么办,好像很可恶,沈帆星蜷缩着身子,抱着骤然疼起来的头,呜咽出声。
有那么一条路,沈帆星知道是错的,可是完全控制不了自己,他想完全掌控柏砚,掌控柏砚所有的情绪,让柏砚和他同生共死。
怎么办,怎么办,这样不对。
身体快要冷到发抖的沈帆星被拉入一个温热的怀中,有人去吻他眼尾的泪,去亲他的唇。
“别哭,不喜欢就不喜欢,我又没说什么。”
“沈帆星,别哭,以后我多健身,争取六十岁的时候还能让你馋我身子。”
“沈帆星,别哭,别哭。”
“沈帆星,别咬嘴,松开,快咬破了。”
“沈帆星......”
柏砚从未哄过人,除了叫他只能吻他,可沈帆星像是被抛弃的小兽,蜷缩的身子害怕到发抖,嘴唇委屈的蠕动。
柏砚不知道叫了多声沈帆星,等到沈帆星不再继续流泪的时候,他的嗓子已经干如沙漠。
柏砚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听他绵长的呼吸声,色胚,就是贪图他精壮的身体。
自己22岁,沈帆星26岁,4岁的年龄差,相隔的有点近。
柏砚想,如果沈帆星再老个十岁就好了。
沈帆星临睡前定了五点的闹钟,闹钟响起,沈帆星没感受到亮光,下意识的往温暖处缩了下。
柏砚搭在他腰上的手紧了下,闭着眼,眉头微蹙,似是因响起的闹钟有些烦躁。
沈帆星摸到手机关了闹钟。
沈帆星也不叫他,掀开腰上的手,自顾自的下床梳洗。
柏砚:......要人不要心的沈帆星,一下床就变的冷淡。
出门的时间和沈帆星估计的差不多,五点四十分,晚了十分钟,原因自然在柏砚身上。
出门前,柏砚把他抱的双脚离地,按在门上亲了十分钟,如果没有那十分钟,出门时间就会和沈帆星预估的一样。
柏砚口罩下的舌尖划过唇瓣,看着闷头走的沈帆星目光哀怨。
车停的有些远,路过早餐店,沈帆星让柏砚在树下等着,自己去买了两个煎饼。
柏砚看到煎饼,目光深远,开始翻旧账:“这次怎么不买半条街了?”
沈帆星看了他一眼,把递过去的煎饼又收回来,用实际行动告诉他,爱吃不吃。
他抬脚往前走,柏砚忙大步追上。
“不给我吃了?两个你不怕撑的肚子疼?”
沈帆星:“等下拿去喂狗。”
“汪汪。”
沈帆星错愕的回头看柏砚,柏砚撞了撞他的肩头:“主人,求喂养。”
沈帆星:......
沈帆星猛的笑出声来,四季风景在这一刻黯然失色,他似撒娇似诱哄:“再叫一声。”
柏砚心漏跳了一拍:“叫什么?”
沈帆星:“主人。”
柏砚:......目露震惊。
“原来你喜欢这一口。”
今日天有些阴沉,却丝毫没影响沈帆星的好心情。
他嗯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喜欢。
柏砚:“不行,要换一个爱称。”
沈帆星转眸看他,里面的笑意依旧:“为什么不行。”
柏砚沉默了好一会:“这个称呼,有点影响我的攻气。”
“我有说我是0吗?我上次都说了,我们撞号了。”清晨的小道上,沈帆星故意道。
四处都没什么人,柏砚吊儿郎当的搂着沈帆星的肩,靠近他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一亲就腿软的站不住,你确定你能攻的起来?”
沈帆星:......认输。
许辉还没来,两个人站在车边,沈帆星把煎饼又递给柏砚。
一旁的沟子里干枯无水,只有长满的杂草。
有人经过,哪怕两人被车挡了大半,沈帆星还是脚步一错,挡了挡柏砚。
“我艹,几百万的宾利停这里?”那个早起上班的人震惊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这里人少没监控,扔一砖头都找不到人。
沈帆星咬煎饼的动作明显的停了一秒,等人走过,他才回头看了看倚靠的车,线条流畅,充满了动感和力量。
“你这车多少钱?”
柏砚刚把手机开机,轰炸消息扑面而来,没听到路人的那声我艹。
听到沈帆星的话也回头看了眼,皱眉想了会:“估计四百多万。”
沈帆星点点头。
柏砚眉头一挑,逗他道:“怎么了,喜欢?那送你。”
沈帆星又点点头:“好啊!”
秋风吹动树梢,脚下的草都跟着晃动着,柏砚侧眸看他,想要分清他是说真的还是假的。
不是他小气,沈帆星就是要十辆车他都双手奉上,只是当初一个早餐都要计较算清的人,现在突然同意收几百万的车,有点不太合理。
“真要?”
“真要,舍不得。”
柏砚:“这倒不是,有驾照?”
沈帆星点点头。
确定不是开玩笑,沈帆星脸上也没有伤自尊的神情,柏砚直接把钥匙递给他。
沈帆星也没客气,直接接过塞到了口袋。
许辉连夜赶来,看到柏砚的第一眼,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出来。
“砚哥,你下次跑路能不能带上我,我要被骂死了。”
柏砚揉了揉耳朵:“发奖金。”
第58章
许辉哭诉:“砚哥我是在乎钱的人吗?这不是钱的事。”
柏砚:“五万。”
许辉:......擦了擦,一秒恢复正常,看在钱的面子上,也行吧!
沈帆星嚼着最后一口煎饼,对许辉产生了羡慕,他也想找个助理的班上了。
许辉看了眼沈帆星,和以往一样叫了声帆星哥,只是声音却没有了往常的亲热。
沈帆星冲他点头笑了笑,把手里早餐塑料袋递向柏砚:“我记得最那边有个垃圾桶,你去扔。”
柏砚接过,似笑非笑道:“沈帆星,你还真是不客气。”、
说着看了眼沈帆星指的地方,眯着眼看了好几眼:“哪?”
沈帆星向前指了下:“一直往前。”
垃圾桶目光不所及。
沈帆星:“那我去扔?”
柏砚:“我去。”
晨曦中,柏砚大步远去,沈帆星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问许辉:“这辆车在谁的名下?”
许辉被他问的啊了一声,愣愣的说:“不知道呢!好像是砚哥名下吧!”
沈帆星点点头,温和笑道:“这辆车柏砚送给我了,可能需要你确认下,到时候走个过户手续。”
许辉双眼大的像铜铃,结结巴巴的确认:“送给你?”
这辆车,顶配,五百多万啊!
许辉浑身冒冷汗,提着心问:“帆,帆星哥,你和砚哥......”
求求了,老天爷,可千万不是情人关系,要死人的。
沈帆星抬眼看了下还在找垃圾桶的人:“包养的床伴关系。”
许辉腿一软,差点没跌倒地上。
随后,似是换了个人,眼中带着打量,语气也没了之前的和善:“帆星哥,方便问下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沈帆星:“酒店,那天晚上喝了点酒。”
许辉现在大脑一片懵:“那,是砚哥主动的吗?”
沈帆星看着又拿着塑料袋走回来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可见的得意:“这个不重要了不是吗?”
沈帆星的演技算不得好,却足以镇住脑子一片浆糊的许辉。
太阳缓慢的升起,柏砚背光而来:“垃圾桶呢?我都快走到头了。”
沈帆星缓缓笑开,双眸狡黠如孩童:“记错了。”
一时间,柏砚觉得多走两趟也没事,调皮的沈帆星很少见。
昨天说好的今天回剧组,柏砚也没耍赖。
坐在许辉开来的车里,车开前,沈帆星拉开车门,在柏砚询问的目光中,俯身在他唇上印上一吻:“记得想我。”
目光缠绵似水,柏砚搂过他的脖颈,又把沈帆星狠亲了下。
沈帆星的手按在车门上,轻笑了声,似是愉快极了。
直起腰,关上门,沈帆星对一旁的许辉嘱咐:“路上开车慢点。”
许辉点点头,一句话都没说,拉开驾驶座的车门。
一秒钟都不多停留,直接开车离去。
那辆载着柏砚的车消失在人海,沈帆星抬着头看了看天上的白云浮动。
在一起就好了,什么方式不重要,不是吗?
沈帆星有驾照,不过已经过期,他走到路口打了辆车,车辆驶入车流中时,他打开了手机。
删除了几个软件上的搜索记录。
柏砚的身份背景不难查,父母,经纪人,这些明面上的人物关系,沈帆星昨晚坐在马桶上,看了好久。
有那样不忠于感情的父母,作为儿子的,包养个男人,应该也是情理之中,年少玩玩而已。
更何况包养的对象还是一个图钱的,柏砚年纪还小,早晚会看清他的面目抛弃的。
正常人应该会这样想。
情侣关系,无论从性别还是家世来看,都不适应于他和柏砚。
更何况,沈帆星不想和他当情侣,彷佛床伴,包养,这种□□上的关系,能让他离开的时候,保持最后一份理智。
失狂的沈帆星想和柏砚同生共死,理智的沈帆星却知道,他不会和柏砚有什么结果。
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是唯远指定的继承人,也是陆家指定的继承人,怎么可能和一个男人玩什么一辈子的真爱游戏。
金黄色的出租车穿梭一条条街道,车后座的人带着黑色的帽子口罩,垂眸调出了手机中的一张照片。
一张五年前的判决书。
41/96 首页 上一页 39 40 41 42 43 4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