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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缓缓停下，沈帆星抬头看了眼，才发现梁晓恩并没有把车子开到商场的地下车库，而是停到了人来人往的路边。
沈帆星没带口罩下了车，无惧是否有人看到，也无惧是否有人拍他和梁晓恩一起吃饭，说他们关系好。
毕竟，这就是这顿饭的用处。
群龙无首的PM，无论是初到的李恣，还是老人梁晓恩，都在努力展露着自己的价值，试图当那条龙。
一时间，梁晓恩心思难辨，有些高兴沈帆星的配合，也有些对他看透自己想法的警惕。
做戏也不能太刻意，梁晓恩粉丝量比沈帆星多，他带了口罩，却没戴帽子。
两个人下了车，往商场一楼的湘菜馆走。
手机连续震动，沈帆星低头打开手机。
柏砚：看我给你的新备注
柏砚：截图-要身不要心的渣男
柏砚：截图-要身不要心的色胚
柏砚：截图-一亲就腿软的男人
柏砚：截图-我那一亲就腿软的主人
柏砚：截图-我怀里的男人
柏砚：截图-我的沈帆星
阳光明媚，沈帆星帽子下的眉眼笑的灿烂。
他知道身旁是梁晓恩，知道自己笑的时间不对，可是却难以忍受柏砚给的欢愉。
一张张截图，一个个无聊的备注，足以看清他的路途是多么的无聊，还有如何的想沈帆星。
梁晓恩惊讶的跟着笑：“想不到帆星哥还能笑的这么开怀。”
沈帆星收了手机，才回道：“朋友发了个笑话。”
成年人的交际，点到为止，梁晓恩懂事的没有再问，开始说起别的话题，大多是浮于表面的话，类似于今天的天气很好。
带有目的性的吃饭，不听聊天内容，就是好朋友的约饭。
饭后，梁晓恩想送沈帆星回家，沈帆星客气的婉拒：“我还有点事要办。”
梁晓恩不强求，在路口分别。
沈帆星带上口罩，进了临近的地铁站。
中午的地铁上人不挤，偶有空位，沈帆星靠在车厢连接处的角落里，开始一条条回柏砚的消息。
第60章
每一张备注截图，都是回复的：幼稚。
柏砚刚回酒店换了身衣服，现在正往剧组赶，失联的人终于给了回复，他拨了个视频过去。
沈帆星略一迟疑，拿出包里的耳机，接通了视频。
镜头里的沈帆星黑帽黑口罩，只露出温柔的眉眼。
身子有些摇晃，身后像是个三角的角落，一刹那，柏砚很想很想沈帆星，思念如影随形，哪怕他们早上才分开过。
“在哪里？”
沈帆星切小视频框，打字给他：“地铁上。”
开车的许辉从后视镜中偷偷摸摸的看了下柏砚，直觉告诉他，视频那头一定是沈帆星，因为柏砚只有和沈帆星说话的时候，声音才会下意识的放轻。
柏砚把车内挡板升起：“我不是把车留给你了吗？怎么不开车。”
他说留给，不是给，加了个字，莫名变了意思，沈帆星听懂了他的话音，心里有些发胀。
沈帆星打字过去：驾照过期了，去车管所换驾照。
视频中的柏砚沉默了会，随后闷笑出声，打趣了句：“沈帆星，你可真行。”
“刚才在上课吗？怎么一直不回我消息？”
沈帆星：今天没去上课，去了公司。
沈帆星指尖停顿了下，继续打字：刚才和梁晓恩吃了午饭。
“和谁？沈帆星你个脚踩两只船的。”柏砚松闲的坐姿瞬间变的挺拔，声音都提了几度，像是已经当场捉奸了。
沈帆星：他拉我结盟。
柏砚英俊的眉头皱着，一刻都没放松：“结什么盟？”
沈帆星：公司新进来个艺人。
他隐去了李姿的名字，不想柏砚再为这事烦神。
一句话，柏砚就懂了，一鲸落万物生，柯向阳倒了，他身上的资源自然要被人瓜分。
PM暂时没有能一尘绝迹的艺人，资源怎么分配，就要看谁的价值更大。
娱乐圈最快速，最短期的价值，就是曝光，热度。
柏砚：“吃的什么？”
沈帆星：湘菜。
柏砚：“那下次我们一起去吃湘菜，把这次的经历覆盖掉。”
沈帆星猛然失笑，回了他一个好。
他很喜欢吃醋到幼稚的柏砚。
沈帆星这边的背景很嘈杂，时不时的有人上车下车。
他把页面切了地图软件，确定了下要转的线路。
柏砚就通过手机看着他，跟着他下地铁，上楼梯，走过长长的地铁隧道，最后站在另一个线路的位置等车。
沈帆星会看路，也会看着手机对他笑一下。
“沈帆星。”
“嗯？”这一声，沈帆星没有打字。
“我想你了。”柏砚挠了挠眉尾，细看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害羞。
就和舒光远说的那样，一看到就想抱一抱，闻一闻，和他永远腻在一起。
一种，热恋中的粘人，虽然吧，沈帆星这个没心肝的人只喜欢他的身体。
沈帆星移动了下手机，让他看到自己带笑的眉眼：“嗯，知道了。”
柏砚：......
心上被狠狠扎了一刀。
这一条的地铁线路人比较多，沈帆星上车又移到了角落里站着。
过了两站，又上来了不少人，沈帆星把手机暗灭握在手里，时不时的嗯一声算作回应。
柏砚被他嗯的心痒痒。
沈帆星到了车管所大厅取号时，柏砚已经在化妆了，两个人静静的，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耳机里传来许辉的一声：“砚哥，李导来了。”
沈帆星看着连声再见都没说，突然被挂断的视频，心像是被人狠狠拧了下。
不用想也知道，李导应该又是带着怒火来的。
他坐在大厅等候的位置上，眼前浮现的是柏砚挨训时的乖模样。
从车管所出来，沈帆星驾照已经换成了十年期。
没开过高级车，沈帆星回到那条小路，上网查了好一会，才把柏砚留下来的宾利发动，漫无目的的开着。
他有五年不曾碰车，没敢开太快。
商场的大厦高楼耸立，沈帆星绕了一圈，找到了停车场的指向标，一层一层的往下开。
开到最后一层B4，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技术实在是一般，停车停了二十多分钟。
他从副驾驶上拿过自己的黑色双肩包，从里面掏出纸和笔，撕下一张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放在了玻璃后显眼位置。
回到住处时天还未黑，却也洒满了夕阳。
柏砚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沈帆星刚从只到他半身高的小冰箱里拿出剩菜剩饭。
把电话开了免提。
“在做什么？”柏砚那边的背景音嘈杂，应该是拍摄还没结束。
没有微波炉，沈帆星要把菜放在锅里一道道的加热。
“在弄晚饭。”
“打算吃什么？”
“昨天的剩菜。”
一个菜出锅，沈帆星接水冲了下锅，见那头的柏砚沉默没说话，主动问了句：“在忙吗？”
“沈帆星。”
“嗯？怎么了？”
“我给你钱要不要？”
沈帆星拿着锅铲的手明显的停顿了下，转头看台面上的手机。
“好啊！给多少。”沈帆星声音如常的问，就和他问柏砚晚饭吃什么一样的随意。
看不到沈帆星的神情，柏砚一时没敢接这话。
沈帆星也没追问，安心的热着剩饭。
柏砚是抽空打的电话，今夜夜戏比较多，怕是要熬个通宵。
那边有人喊，柏砚：“我去拍戏了。”
沈帆星：“嗯，好。”
挂了电话，沈帆星把饭菜端到桌子上，再回来拿手机时，上面亮了下。
柏砚：银行卡号发我。
这一行字，沈帆星看了好一会，随后在门后挂着的包里翻出银行卡，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收到钱是下半夜的事，沈帆星在手机上写着小说，一条银行短息骤然出现。
个十百千万......沈帆星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人，数着1后面的0。
一百万。
好像，真的成包养了。
很多钱，沈帆星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多钱。
这一百万没入账前，沈帆星卡里还剩七百多，自从从酒店回到上海，有想过买个笔记本电脑，方便写自己的故事。
只是钱一直不富裕，现在卡里很多钱，购买许多电脑，可是沈帆星却不是那么想买电脑了。
一如那个车，沈帆星不想动。
好像，很矫情。
次日，沈帆星醒来的时候，看到了柏砚四点半发的消息，说是刚收工。
估算时间，或许正在酒店补觉，沈帆星起床梳洗，没回这个消息。
沈帆星收拾好简单的行礼，坐地铁去了机场，去赶那场综艺。
他是在地铁换乘的时候接到的陆明泽的电话的，对方的语气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开口就是：“你好沈先生，我是柏砚的经纪人陆明泽，刚巧来上海出差，方便见一面吗？”
沈帆星停住脚，抬目看向流动的人潮，一时有些得意，又有些心口发闷。
“不好意思陆先生，今天好像来不及，我要赶飞机。”
“不知道沈先生是去哪个机场？”
“浦东机场。”
“那很巧，我刚巧在浦东机场，如果沈先生时间来得及，可以抽几分钟时间我们聊一下，如果来不及那就下次。”
陆明泽没有咄咄逼人，给了他选择权。
地铁宽阔的换乘走道，两侧的显示屏上放着巨大的广告。
沈帆星看向最长的广告牌，对视上柏砚凌厉的双眸，对着电话那头笑着说：“我出发的早，应该是来得及。”
陆明泽似是也笑了下：“好的，等会见。”
走过广告牌，沈帆星猝尔在人流中停下脚，拉着行李箱拐回头。
柏砚的气质在娱乐圈很独特，从小的成长环境，让他一举一动都带着矜贵。
桀骜的眉眼深邃却又多情，看他的第一眼，就会产生一个念头，花花公子。
沈帆星打开相机拍了一张，照片上，柏砚穿着蓝色休闲毛衣，闲散的坐在沙发上，拿着书的手腕上露出一块腕表。
毛衣休闲，却能看出他的宽阔的肩膀，挺立的胸膛。
“你好，沈先生。”
沈帆星换好登机牌，身后有人叫了他一声。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看着年纪不大，却也一副精英模样。
“你好，陆先生。”沈帆星打了个招呼。
“抱歉，我是陆先生的助理，他在休息室，沈先生你跟我来。”精英男笑着解释，随后示意沈帆星跟他走。
一路上两人无话。
单独的贵宾休息室，沈帆星进了门，打量了下沙发上坐着的人。
和刚才的助理一样，也是西装革履，沈帆星说不出哪里的不同，却能看出他的西装贵不少。
和柏砚长的不像，沈帆星在心里说了句。
也没柏砚长的好看。
“你好，沈先生。”陆明泽站起身，先一步伸了手。
“你好，陆先生。”沈帆星和他虚握了下手，先一步收了手。
“坐。”
沈帆星点点头，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
陆明泽：“知道沈先生时间紧张，那我们就长话短说，听说沈先生和我那个爱玩的弟弟有点不正常的关系......”
他话到此，停了下来。
沈帆星放在膝盖上的指尖动了下，原想握住膝盖的，想到对面是谁，立马收了动作。
他垂着眸点点头：“嗯。”
陆明泽精明的视线落在沈帆星身上，笑着道：“不知道沈先生是如何定义你们之间的关系的？”
沈帆星抬眸看他，清澈的双眼中闪过错综复杂的情绪，好像是野心，也好像是忐忑。
“你问柏砚了吗？他是怎么说的？”
陆明泽失笑了下：“我这个弟弟，从小就叛逆，还最不爱我管他的事，如果我直接问他，他应该不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所以我才来问问沈先生。”
又道：“沈先生看起来比他懂事，应该会实话告诉我，毕竟你们都是公众人物，知道详情后面才好善后。”
第61章
沈帆星眸光闪了下，委婉的回了句：“他应该是喜欢我的。”
陆明泽了然的点点头：“这是当然，毕竟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对给他性启蒙的对象，都是有种特殊的感情的，更何况柏砚还正是天真的年纪。”
沈帆星脑中分析着陆明泽的话，一时沉默不答。
陆明泽又继续道：“我主要是想知道，沈先生是如何看待柏砚的，是真的想跟他在一起，不图钱不图资源，还是......”
“别误会，我没有棒打鸳鸯的打算，主要是好安排后面的事。”
可信，还是不可信，沈帆星偏向后者。
“我当然是真的想跟他在一起，车是柏砚主动给我的，钱也是柏砚主动给我的。”
“钱？多少？”
沈帆星露出迟疑的神色：“只有一百万。”
“只有？”陆明泽似是被气到，笑出了声。
要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陆明泽推了下金丝边的眼镜，严肃了许多：“沈先生，你和柏砚走到了这一步，应该大致了解他是个什么性子，冲动任性，做事不计后果，更不善谋划。”
沈帆星眉头皱了下，因为陆明泽对柏砚的评价，他一时有些反感陆明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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