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床上塌陷了一块,朦胧月色中的身影俯身,在蜷缩而睡的沈帆星额头上吻了下,随后轻着手脚上了床,缓缓的伸出长臂,想把人搂到怀里。
“谁......”睡梦中的人猛的惊醒,慌张的往后退去,重心不稳的砸到地上。
柏砚反应已经很及时了,却还是只来得及抓住沈帆星的一只脚腕。
砰的一声,吓的柏砚心跳都停了,忙着去开灯,跳到地上把人抱起来。
“是我,吓到你了?”柏砚把沈帆星放在床上,去扒他的衣服:“有没有哪里疼?摔到什么地方了?”
沈帆星脑子疼,他捂着被强光刺激到的双眼,疲惫的说:“你怎么进来的?”
柏砚躲避这个问题,把沈帆星翻了个面,去看他后背:“有没有哪里疼?”
“屁股疼。”不直对着灯光,沈帆星睁开眼,趴在床上说。
柏砚手落在他说疼的地方,帮他揉着:“有没有好点?”
沈帆星:“你怎么进来的?”
柏砚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房卡。”
“能耐。”沈帆星:“怎么不直接敲门,或者打电话。”
柏砚:“知道你睡不稳,怕把你吵醒了又睡不着。”
沈帆星:“那你就不知道自己去楼上睡。”
“做不到。”柏砚说。
明知道人在楼下,他情愿在门口蹲着都不想上楼。
“唔.......柏砚你别耍流氓。”沈帆星埋着头,闷声闷气的说。
柏砚看了下不知不觉变的暧昧的手,他真就是想帮沈帆星揉揉。
老实的收了回来:“都快两点了,我上去洗过澡下来的,我们直接睡。”
沈帆星嗯了声。
头顶的灯关上,沈帆星看到搂着他的柏砚闭上眼,才知道他说的直接睡,是真的直接睡。
沈帆星:......
被吵醒后确实不太容易入睡,沈帆星无聊的把手指探入柏砚的衣摆,玩着那手感极好的胸膛。
“你要是实在睡不着,我们也可以不睡。”柏砚睁开眼,坏笑着说。
沈帆星玩着红豆,说:“睡吧,就是检查检查我的领土。”
床头开始一盏暖光灯,柏砚闭上眼,下巴微微抬起,享受着沈帆星玩闹中带来的欢愉。
沈帆星撑着下巴看他:“舒服吗?”
“舒服。”柏砚喉咙滚动了几下,不是极速的爽,但是像是不间断的绵绵细雨,别有一番滋味。
沈帆星枕在柏砚坚硬的手臂上,问:“你为什么不问我表哥的事?”
柏砚:“只要不是给我带绿帽子,其他的随便你玩。”
柏砚心里吐槽了句,沈帆星的嘴比蚌壳都硬,真真假假就知道哄他,还不如他自己查来的真实。
塌陷的地方像是一个小坑,沈帆星拉着里面的植物玩,拉着柏砚的手往自己身后放。
柏砚睁开眼,试探着.....
沈帆星闭上眼,也扬起了脖颈,柏砚亲了亲他,陪着他玩着。
“沈帆星。”
“嗯?”
“我们俩要学着互相依靠。”
沈帆星嘴里敷衍着“嗯...唔...好。”身子死命抱住柏砚,仿佛柏砚是他溺水中的一块木板,沈帆星抖着声音说:“就,就是这里。”
沈帆星睁开眼,眸光似水中落入碎钻,好看的耀眼,他盯着柏砚的薄唇,没说话。
柏砚舔了舔唇,轻笑出声:“沈帆星,你还真会享受。”
沈帆星也跟着他笑:“谁让我的砚哥宠我。”
为了让柏砚方便,沈帆星的zi势难以入眼,他用枕头盖着脸,闷声闷气的问:“砚哥,你好像还有一个多月就过生日了,想要什么?”
可是现在的柏砚分身乏术,没空回他。
沈帆星眼尾湿润,在那一阵阵海浪中想着给柏砚送什么生日礼物。
他的柏砚要22岁了,这么小,怎么就眼瞎的栽他身上了。
难道真的是这五六岁光景的问题吗?柏砚的爱实在炽烈,为了沈帆星的高兴,喜欢,他好的不好的都同意做了。
沈帆星想起柏砚说的那句话:就算是块石头是不是也暖热了点。
沈帆星想回他,早已经暖热了。
柏砚,你等等我,等等我解决了蒋永傲,就算我心已老,也可以会给你同样炙热的深爱。
第109章
柏砚的剧组开机了,古装探案悬疑剧,一个小成本电视剧,柏砚的剧本把控很严格,很少接这种低成本不知名导演的本子。
这次导演都没敢把本子递给柏砚工作室,是柏砚自己瘸子里面挑将军,自己找到的导演,问男主角定了没。
新人导演李森当时跟做梦的一样,后面的事就更像做梦了,柏砚个人名义投资,又把剧本拿到唯远,让擅长探案悬疑的老牌编剧帮他完善剧本。
唯一的要求,就是定了开机时间和拍摄场地。
对于新人导演李森来说,熬夜加班不是事,特别是还有唯远那边成熟的剧组给他做支撑,马不停蹄的忙活了起来。
开机的那天晴空万里,李森打电话给他老家的父母,让他们买点纸去给祖宗烧钱去,毕竟这事,说起来也算是祖宗保佑。
蒋永傲消失的时间越久,沈帆星的心里越是不安,吴事那边查找骨灰没有他想象中的容易,那六个骨灰盒,这么大的体积,被蒋永傲藏的毫无踪迹。
难得的两个人都提前收工,柏砚又开始折腾熬汤给沈帆星补身体。
沈帆星抱着猫站他身后看了会,最后嫌弃的出去了,熬的汤也能吃,就是过程噼里啪啦的跟打仗一样。
“晚饭等下有人送过来。”柏砚提声说了句。
沈帆星嗯了声,动了动受伤的食指,已经不疼了,就是有些紫黑的痕迹还没完全消散,原本打算今天晚饭他烧的,柏砚死活不让,说养着。
沈帆星亲了亲洛洛,不由的想笑,21岁的管家。
不对,还有三天,就是22岁的管家了。
生日礼物......柏砚应该会喜欢吧?
“你最近怎么老走神?有人敲门没听到?”柏砚接了酒店经理送来的晚饭,走过来拍了下沈帆星的头。
沈帆星斜靠在沙发角,抬头看到柏砚猛然一笑:“你就穿成这样开门的?”
还系着围裙。
柏砚低头看了眼:“不行?”
沈帆星:“影响我砚哥的攻气。”
默默的,柏砚的手伸到腰后,解下了围裙,哪怕回到厨房也没再系上。
沈帆星在沙发上快要笑出眼泪。
手机震动,沈帆星在那眼泪中,看到了孙海凉发来的地址,在丽市。
眼里的笑渐渐散去,沈帆星那片刻的幸福消散,被迫的回归现实,还好,总归有一件事是有进展了。
丽市......沈帆星垂眸沉思,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洛洛的毛发,突然恍惚,当初干瘦的流浪猫现在身上有了肉,干枯如杂草的毛发也变的柔顺有光泽。
一时间,沈帆星百感交集,洛洛是他捡回来的,后面却是柏砚管的多,装扮猫屋,买最好的猫粮和零食。
沈帆星来舟城拍戏,柏砚和洛洛在北京,沈帆星听柏砚提过一嘴,说这几天洛洛叛逆期。
沈帆星细问,柏砚估计是看他戏份重,只说了一句自己能搞定,细节没多说。
他抱起洛洛问:“你是不是欺负他了?”
夜晚露深,柏砚从沈帆星背后抱着他,两个人临睡前说着话:“身体还酸的难受吗?”
沈帆星闭上眼笑:“你这话说的,我有种失忆的错觉,我们今天不是盖着被子纯聊天?”
柏砚:“你今天不是吊了一天威压,哪里还酸?我帮你揉揉。”
沈帆星睁开眼,发热的眼眶猛然落下滚烫的泪,他脑袋微动,让那泪悄悄落在枕头上,没惊动身后的柏砚。
怪不得,他一回来,柏砚就帮他放水,让他泡半个小时热水澡。
他的砚哥,真的是来救他的。无需柏砚做什么,他只要站在那,沈帆星就有了挣扎的勇气,满身荆棘也能跌跌撞撞的奔向他。
如果...沈帆星想,如果没有柏砚,到最后忍无可忍,他应该会的结束这一切。
不找骨灰,不找王月冉,走投无路的时候,带着没人性的蒋永傲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让是非对错就此消散。
有了柏砚,沈帆星就想和他一辈子,舍不得了,只能一步步的想着破局之法,想寻求一个甩掉蒋永傲,和柏砚在一起的结局。
“我要去外地几天。”沈帆星手掌搭在柏砚的手臂上,说。
柏砚追问:“去哪?”
沈帆星:“丽市,去拍一套营业照,明天早上出发。”
“去这么远?”柏砚眉头微皱:“只是拍营业照怎么跑到丽市去?”
沈帆星:“看网上的照片,说是那边的花都开了,风景很美。”
柏砚没说话,沈帆星往身后靠了靠,仿佛想挤到柏砚的皮肤内:“你生日,我记得,那天能回来给你过生日。”
柏砚眉头松开,压下心头的那抹不对劲:“记得就好,这是在一起后我的第一个生日,你要是忘记了,我就要闹了。”
沈帆星:“不会忘的,到时候有礼物送你。”
“是什么?”
“保密。”
“期待。”
柏砚想到什么,说:“丽市那边风景确实很美,我第一次去,发烧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想吃面,大晚上的出去在路边点了一碗面,老板给我回锅了三次......”
沈帆星转回身,看向柏砚,柏砚解释:“那边海拔高,水的沸点低,面条煮不烂,我喜欢吃软点的面条。”
沈帆星笑:“那老板最后是不是很崩溃?”
柏砚摸了摸鼻子:“有点,说我找事,我当时发烧烧的也固执,没想到是海拔高的问题,以为他敷衍我,非要吃煮的软烂的面条,老板捋袖子想赶我,我站起来打算走的时候,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了。”
沈帆星瞳孔微睁:“然后呢?”
“没晕一会,警察来的比救护车快,我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老板跟警察嚷嚷,一个大汉子,委屈的都快哭出来了,说我讹人,说他家不卖面条,就是看我是外地来旅游的,想着单独给我下一碗面。”
沈帆星额头抵在柏砚胸膛上笑了好一会,最后评价:“那老板确实挺委屈。”
“那时候你还不火?”沈帆星说:“好像没在网上看到这件事。”
柏砚:“那时候没进娱乐圈,上初中的时候吧!有点叛逆,老师讲的我都懂,就觉得上课没意思,有时候无聊,出了校门就直奔机场和高铁站,去哪里完全是随机的,有空余机票的最近一班飞机,我就买票登记。”
柏砚的世界和沈帆星的是完全不同的天地,沈帆星回想了下,自己初中是什么样的状态,那是他不愿回忆的光景。
沈帆星纯净的眸子如今晚的星光,里面是对柏砚以往的好奇:“你以前是什么样的?”
柏砚在他唇上偷了一吻:“想听?”
“嗯。”沈帆星想听。
柏砚想了想,给自己下了个结论:“我以前,挺爱玩的吧!呼朋唤友的,学习对我来说简单,所以我爱玩也没人管我。”
“不过舒光远他们被我坑的挺惨....”柏砚笑的乐呵:“我天天诓他们逃课,去训马,潜水,跳伞,蹦极,赛车......那时候才多大,小学吧!现在想想挺危险的,一个浪头拍下来说不定人就折进去了,不过那个时候小,无知者无畏。”
“平时玩的很开心,就是一考试,我考试前临时抱佛脚,考个年级前三不成问题,舒光远他们不行,成绩不能看,每次都能被家里长辈抽一顿,后来他们家里就开始限制他们陪着我疯,玩可以,但是学要好好的上,给他们请各种补习,上各种课程。”
“没人陪我玩,我就自己玩......我小时候还有一次遇到绑架,对方五个人,有枪,我自己跑出来的,怎么样?你砚哥厉不厉害?”
沈帆星摸着柏砚肆意的眉眼,笑着夸:“厉害,当时是不是很害怕?”
柏砚浓眉俊目纠结了下:“害怕?稍微有点,不过更多的是兴奋,特别是看到他们有枪的时候,我都没玩过真枪,我当时还被五花大绑着,就一直想怎么把枪弄过来玩玩。”
不知何时,柏砚身上的欢畅不在,他抱着沈帆星,露了脆弱:“他们追我的时候,我一枪打在了其中一个劫匪腹部,看到那涓涓不止的血,开始怕了。”
“其实......”柏砚话停,沈帆星安静的等着,没有催促。
“其实,我那个时候就觉得,没人爱我,死了就死了,所以才能折腾的逃跑,要是现在,估计就怕死的不敢动了。”柏砚去吻沈帆星的唇,喃喃道:“沈帆星,遇见你,我就怕死了,我得活着和你一辈子。”
沈帆星回应着他的热吻,在心里回了句:我又何尝不是。
“你呢?帆星哥,你以前,是什么样的?”柏砚吻他的下巴,喉结,给他留出说话的唇。
沈帆星扬着脖颈,喉咙滚动着:“我以前,很平凡,没有你那么丰富多彩,上学听课,放学做作业,和所有学生都一样。”
“不够,再多说点。”柏砚结束了吻,继续追问。
沈帆星闭上眼,睫毛轻颤,回忆他那些同学的日常,说:“和同学一起去食堂吃饭,周六周日约着打球,去网吧打游戏,一起玩的朋友有了暗恋的女生,就怂恿他写信表白,偷笑他的每一次脸红。”
柏砚捏了捏沈帆星的鼻子,漆黑的眸子笑的璀璨:“你是不是鬼主意最多,怂恿的最厉害的一个?”
沈帆星:“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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