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人群围着政府开始抗议,可是等了许久也只有一个小职员出来,小职员说自己已经好几天没看见镇长和副镇长,早些天出来主持事的官员也不见了,没有管事的人,而且水池已经没水了,自己也无能为力。
人群转而冲向镇长家,却发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各种东西散落在地上,昭示着临走时的匆忙。
可想而知,大家更加的愤怒,在镇长家中到处打砸,值钱的,不值钱的都被人搬走了,一个个的又喜笑颜开,镇长走的匆忙,留下好多值钱的东西呢。
王永也混在人群中,他看见镇长家的情况后便悄悄溜走了。
又这样过了几天,人们去遍的所有的政府机构,却发现已经没人上班了,镇里有权有势的人家中也和镇长一样早就人去楼空,这些政府机构俨然成了空壳。
这时人们就是再蠢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他们好像被放弃了。
王永悄悄去问了一个在警察局上班的人,用两瓶水换来的消息却是镇长在走走之前,将所有的枪以做任务为由全部收走了。
王永有些失望,虽然他不会用枪,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一把枪是很好的威慑。
混乱,无序,在短短几天时间就成了这座小镇的代名词,走在路上,人人自危。
金店,银店,奢侈品店被人砸碎了大门洗劫一空,流血事件不时发生,暴力冲突正在升级。
有人想要离开这座小镇去往最近的城市,但小镇的外面是一望无际的沙漠,现在又是沙尘暴的高发期,去往最近的城市至少要驾驶五六天的汽车,这还是在天气好的情况下。
王永不能离开这座小镇,但现在小镇太危险了,像他这样身体强壮的男人在外面一个人走也可能被围住打劫。事实上他也见过不止一两次这样的情况。
这天,他抱着从附近超市搜刮到的新鲜肉类和蔬菜,被五六个拿着菜刀的混混团团围住。菜刀上血迹斑斑,看来他们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甚至可能还有人因此丧生。
“小子,把你手上的东西交出啦,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如果可以王永很想回他一句“如果我不呢。”,然后大发神威将这些人全都打倒在地,再踹上几脚,可惜他只是个普通人,即使他身上也带着菜刀,但一个人总是打不过五六个人的。
现在医院根本没人上班,受伤了也只能自己忍着,还要担心伤口感染,王永可不会一时冲动和他们对砍。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准备,只见他弯下腰,像是准备把东西放在地上,然而就在一瞬间,王永将手中的一大把粉末朝空中散去。
抢劫的人没有防备,只感觉眼睛火辣辣的,被呛的止不住的打喷嚏,王永自己则是撞开最前面的人,给他来了一大耳刮子,一溜烟的跑了。
第4章 沙漠小镇
王永绕了好几个巷子,见后面没人跟过来,斜靠在墙上,在脸上摸了一把汗,“啊切,啊啊切”,艹,忘记手上还沾着粉了。
别说,这东西还挺给力的,干脆以后就叫它喷嚏粉算了。
粉末是由面粉,芥末粉和辣椒粉制成,是和公司里的一位女同事学的。
——女同事人长得漂亮,肤白貌美大长腿,但凡出门,身上必会带一小罐这种粉末。
王永见了好奇,便向她学了粉末的做法,现在看来,果然是技多不压身。
左拐右拐回到家里,王永看见朵朵站在窗户向他招手。
“王永哥哥,奶奶让我叫过来吃饭。”
现在外面秩序混乱,抢劫的,偷东西的,报仇的,数不胜数,附近有户人家就损失惨重,家里的水都让人给偷完了不说,男主人还被捅了一刀,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陈奶奶早在河流干涸时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将家里的蓄水池,盆子,水桶都接满了水,水是完全够用。
但她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附近的人都知道,家里就她和朵朵两个人,要是有人起了坏心思,一老一少,根本没有力量反抗。
幸好抢劫的人不是住在附近的人,否则他第一个来的就是自己家。
想清楚了情况,陈奶奶忧心忡忡,她年纪大了,死了也就死了,她这把年纪也算活够了,可朵朵还小,她怎么忍心让朵朵受到伤害。
陈奶奶思考良久,不知如何是好,正巧朵朵一直在念叨着要去王永哥哥家玩,灵光一闪,她想到办法了。
陈奶奶让朵朵站在窗户守着,告诉她如果王叔叔回来就叫王叔叔来家里吃饭,自己则是去准备饭菜,打算做一顿丰厚的晚餐。
朵朵是个听话的小姑娘,坐在窗户前守了一下午,也没闹腾,这才有了今天王永回家见到的这一幕。
陈奶奶家。
餐桌上的菜肴异常丰盛,自从他一进门,陈奶奶就看着他欲言又止,王永大概猜到陈奶奶要说什么了,即使陈奶奶不说他也有这个打算。
不说陈奶奶本就对原主有恩,他占了原主的身份,自然也继承了这份恩情,就是他穿来的这些天,也深刻的感受到了这位慈祥老人对他的关爱,朵朵又是个乖巧可爱的孩子,他非常愿意护着这对祖孙。
更何况,俗话说的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他从没在沙漠地区生存过,陈奶奶却一辈子都生活在这里,懂的,会的比他多得多,谁帮谁还不一定!
这一桌好菜,自然是要用心品尝。王永不想陈奶奶吃的时候心里藏着事,食不知味,他打算先开开口,把事情解决了再吃饭。
“陈奶奶,我……”
“孩子,我……”
两人同时说话,看向对方,又同时收声。
王永夹了一个大鸡腿放在朵朵碗里,接着说到:“陈奶奶,您别急,先听我说。”
“这些天外面越来越混乱,前天老李家还出了事,您和朵朵两个人住在一起我实在是不放心,要不您和朵朵住在我那去,也好有个照应。”
陈奶奶顿住,声音有些颤抖,“好孩子,谢谢你,谢谢你,我替朵朵她爸妈谢谢你,奶奶是真的没有办法了。”说着,她摸出一个皱巴巴的存折,递到王永手上。
“这些钱不多,你拿着,算是奶奶的一点心意。”
王永哪能收这个,这一看就是陈奶奶攒的棺材本。
“奶奶,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我父母去世那几天,多亏了您帮我,前些天,幸好您叫朵朵提醒了我,否则我现在根本没水喝,早就渴死了。”
“在我心里,您就是我奶奶,朵朵就是我妹妹。我这个做孙子的,做哥哥的有义务照顾你们,这钱,我不能收。”说着他把存折退回去。
“你不收就是不把我当你奶奶看,长辈给的,怎么能拒绝。”陈奶奶又把存折推回来。
王永推拒不过,将存折收下,这样也好,拿钱办事,陈奶奶也能安心。等他完成任务临走时,再将存折还回去就行。
朵朵一心啃着大鸡腿,根本不管大人们在说什么。
外面危险,这几天陈奶奶根本不敢出去,怕出去了就回不来。她当时只以为停水的时间会长一些,只想着多存点水,哪里会想到能演变成现在这样。所以家里的余粮不多,能省一点是一点。
今天这顿饭可以说是朵朵这几天吃的最丰盛的一顿了。
酒足饭饱,朵朵自觉的去收拾桌面,准备洗碗,王永正想去阻止她反倒被陈奶奶制止了。
“奶奶知道你是好心,心疼朵朵,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朵朵闲在家里没事做,干点家务事也挺好的。”
“那好,奶奶,您现在收拾一下要带的东西,我帮您把东西搬回去,您和朵朵住一屋,房间我都收拾好了。”
陈奶奶收拾的很快,她只拿了几套换洗衣物和一些生活用品,然后让王永把家里剩的米面等食物带着。
至于蓄水池里的水,实在是太多了,只能带走一部分,这几天王永打算先把水池里剩下的水先用完,再用家里的水。反正两家人是门对门,离得进,取水方便。
傍晚。
王永在客厅里教朵朵写作业。
写着写着,朵朵突然问道,“奶奶,王永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再像今天一样吃好的呀。”
王永愣了一下,说到:“朵朵,喜欢吃奶奶今天做的菜吗,那咱们明天也吃这个好不好。”
朵朵狠狠的点头:“喜欢,特别喜欢,朵朵这几天吃馕吃的都快要吐了。”
王永坐在沙发上想着朵朵刚才说的话,他囤的食物大都是些面包,压缩饼干,方便面这类便宜又好保存的东西,米和面陈奶奶搬来的时候带了许多,但是新鲜的瓜果蔬菜和肉类这种不易存放的东西却是没有。
陈奶奶和朵朵两个,一个老人一个小孩,都是属于肠胃不好,容易生病的人群,这些东西偶尔吃个一两顿还好,天天吃,他们的身体可受不住。看来他应该去多收集一些新鲜的肉类和水果蔬菜。
陈奶奶在朵朵说话时就面露不愉,不过她没发作,只将朵朵赶去房间睡觉。
朵朵走后,她对着王永说到:“孩子小说话不懂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今天的菜还剩了一些,我明天热给她吃就行。”
夜里。
王永早早的进入梦想,而与他一墙之隔的房间里,祖孙却在进行一场谈话,准确的说是陈奶奶讲,朵朵听。
“许朵朵,奶奶有没有教过你,不要挑食,大人做什么你就吃什么。”陈奶奶严厉的看着朵朵,语气严肃。
“刚才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你不知道外面很危险,已经买不到菜了,你让王永哥哥怎么给你做好吃的,小孩子家家,一天到晚就想着吃。”
朵朵被陈奶奶说的有些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奶奶,对不起,朵朵不该挑食,明天朵朵就去给王永哥哥道歉。”
陈奶奶听着朵朵的话心里泛疼,朵朵是她唯一的孙辈,平日她更是把朵朵当着宝贝宠的,哪舍得说一句重话。
她语气缓和下来,“朵朵乖,现在外面都是坏人,等坏人都被关进监狱了,奶奶给你买炸鸡吃,好不好。”
“奶奶,那些坏人什么时候被警察叔叔抓走呀。”
“很快,很快就会被抓走了。”希望如此吧,陈奶奶也不确定。
夜已深,两人也渐渐睡去。
第二天
吃过午饭,外面的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这个点,一般打劫的混混们也不愿意出门。
王永手里拿着一把菜刀,腰上别着一把水果刀,带着黑色口罩,和鸭舌帽,背着一个双肩包全副武装的准备出门。
这是朵朵跑过来,拉住他的衣角,说:“王永哥哥,你不要出去,奶奶说了外面有很多坏人。”
“对不起,朵朵昨天不该挑食,朵朵也很喜欢吃奶奶做的馕,朵朵不想吃昨天的菜了。”
王永摸了摸朵朵的头,将她抱起来,“这不是朵朵的错,哥哥出门是去看坏人有没有被警察叔叔抓走,不会有危险的,朵朵在家乖乖等着哥哥回来。”
王永先去了离家比较远的一处小超市,那是唯一一家还在正常营业的超市,可以选择用水或者现金付款,但用现金付款很贵。
老板一家人连同他的一些亲戚是直接住在超市里的,人多势大,倒也没人敢来找事。王永用五瓶水,换了一斤面粉,一斤芥末粉和一斤辣椒粉,还拿了三颗白菜和两根黄瓜,现在这种情况,水的购买力可比钱多。
不过王永看见大部分人还是选择用钱来付款,像他这样的还是少数,走出超市,王永感觉身后有人在跟踪他,看来用水付款还是显眼了。
他装作不知,若无其事的走进一条巷子,站在拐角处,身体贴在墙上,听到脚步声渐渐逼近,他将“喷嚏粉”洒了出去。
趁着那人乱了阵脚,王永一脚将他踢倒在地,然后把他手上的菜刀踢远,拎着他的衣领,将刀横在他的的脖子上。
第5章 沙漠小镇
“说,你鬼鬼祟祟的跟在我后面想干什么。”
“大哥,大哥,您别杀我,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看见您有水一时起了贪恋,您就放过我吧。”
接着那人又说:“求求您,求求您,给我一瓶水吧,我已经两天没喝水了,家里还有个五六岁的孩子,大人忍得住孩子忍不住啊,如果不是被逼到绝路上了,我也不愿意做这种事。”
说着他也不顾横在脖子上的菜刀,一下子就跪在地上。
王永看着这个男人,他身材矮小,体型瘦弱,也难怪王永一脚就能将他踹倒。男人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给王永磕头,希望他能施舍点水。
王永看着他沉默了许久,说:“我怎么能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男人停住,眼里充满希冀,激动的说,“手机,我手机里有我女儿的照片,您看。”
王永接过手机,打开相册看了看,里面多是一家三口或者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的照片,看的出来,这个男人很爱他的妻子和女儿,如果不是灾难发生,一家三口应该过的很幸福。
他将刀放下,让这个男人起来,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放在男人手上,说:“现在我只能给你一瓶水,如果你还想要,晚上十点在这里等我。”
这倒不是王永不计前嫌,他可是个小心眼,只是即使是父母双亡后的他,生活贫困拮据,也不至于为了一瓶水而向人下跪,更何况人总是对弱者抱着同情心的,男人手机里的照片让他想到了家里乖巧可爱的朵朵。
男人看着水,眼里的渴望抑制不住,他又朝着王永磕了一个头,“谢谢您,谢谢您。”的王永很是心酸,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一个大男人为了一瓶水,不知磕了多少个头。
男人的家离这里不远,他把水藏在衣服下,佝偻着身体,很快,就跑回了家。
家里,他的妻子照顾着他们的女儿,正翘首以盼的等着他回家。
“你终于回来了,买到水了吗?”
这一次面对妻子殷切的目光,男人挺起腰板将水从衣服里拿出来,我没买到,但是有个好心人送了我一瓶。
这已经是男人第三次出去了,前两次男人都没有买到水,这次妻子也没报太大希望,没想到男人真的带回了水,哪怕只是一小瓶,也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妻子盯着水瓶,吞了吞口水,对着男人说到:“你先喝口吧,我再拿去给果果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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