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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甚尔‘啧’了一声，“这才是你的本性吗？”
不可否认的是，这样强势的银八老师比那副懒洋洋的模样顺眼许多。
他劈手将蛋糕接过来，三两口吃完，“那个丸子头小鬼联系我了，看在钱的份上，我会到场。”
“不不不，”银八老师享受着草莓蛋糕，“我找你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他简单解释几句，“对你来说小事一桩。”
“的确不麻烦，”大冬天只穿着短袖的男人靠在墙上，他哼笑，“你打算出多少钱？我可是很贵的。”
“报酬？”这个天然卷教师露出狡黠的笑容，“你刚刚已经把报酬吃了。”
伏黑甚尔：“……”
他五感强于普通人甚至多数咒术师，可以清楚的听到身后公寓楼传来小孩们的嬉闹声，甚至精准的分辨出儿子的声音。
那个只会沉默跟在他身后的小家伙也会笑成这样吗？
轻轻‘啧’了一声，伏黑甚尔还是接下有生以来最便宜的一单任务。
转眼新年。
明明是咒灵淡季，整个咒术界却很忙。
总监部为甩锅给五条悟，默认了五条悟将天内理子及其看护人带回五条家的行为。转头，这群老橘子暗戳戳的散布谣言，表明五条悟为控制整个咒术界，想阻止星浆体与天元大人同化。为此，他们还详细和小咒术师家族、普通咒术师说明同化失败的结果。
天元大人一旦同化失败，极可能变得不可控，笼罩整个国家的结界可能会失效，大家使用的结界术也不会被加强，咒术界陷入混乱。混乱之中强者的地位会得到提升。
他们甩锅，五条家可不会看着家主被陷害，开始各种找总监部麻烦。
禅院家和加茂家趁机攫取利益。至于星浆体是否会和天元大人同化，他们并不在意这个，甚至也想看看同化失败的结果。他们依赖天元，也警惕着天元。
而普通咒术师们起初很害怕，随后发现星浆体在五条家吃好喝好，又觉得这种说法无法成立。
“我要是五条悟，直接悄悄将人杀了，何必带回家，还给总监部理由？”
“这件事有古怪，咱们可别被当枪使了。”
“对啊，而且如果混乱之中强者能提升地位，那咱们这边不还是有一个夏油杰吗？他可是普通咒术师代表。”
动脑的普通咒术师们一合计，如果星浆体同化失败，他们这边还有夏油杰，御三家底蕴深不受影响，那受影响的是谁？总监部啊！
霎时间，普通咒术师看总监部中高层的眼神不对劲了。
发现阴谋论没以往那么好用，恼羞成怒的总监部高层柿子捡软的捏，不是给普通咒术师安排任务，就是让他们参加培训，总之，不让他们闲着。
越是如此，普通咒术师越觉得这群老头子脑子有坑，巴不得脑子清明的人上位。
正日这天。
夜蛾正道作为下任校长有力候选，跟着老校长拜访了一些大人物后，又被紧急叫回学校。
一名留守的高专老师焦急道：“夜蛾老师，五条悟私自去见天元大人了！”
另一名过来办事的咒术师冷哼：“先是拐走星浆体，现在又私自见天元大人，显然他和五条家图谋甚大。”
夜蛾正道想象不出熊孩子图谋甚大的样子。
他实事求是：“如果没有天元大人的允许，谁能见到他？”
来办事的咒术师顿时噎住。
身为保守派一员，这位咒术师开始疯狂思考。难道五条悟以帮助同化为由和天元大人结盟？若真是如此，保守派的大人们的猜测就成真了，五条悟他真的打算统一咒术界！
他急急忙忙跑到角落通风报信。
事实上呢，住在薨星宫的天元大人能够通过结界获取东京高专内的情报。简而言之，大家可以随便找个地方絮絮叨叨，就能将自己的想法传递给天元大人，可以前没人这么做，天元大人也没想过有人会这么做。
结果正旦这天，本该在本家主持仪式的五条家主跑到高专，开始对着空气说话。
他先说了五条家的规矩有多繁琐，又开始吐槽总监部高层都是老橘子，随后又兴奋的表示能来高专上学认识挚友实在是太好了，最后开始喋喋不休吹嘘一个叫坂田银八的普通人。
这位年轻的五条家主还带了大量的甜品。
他吃着甜品，对着空气吹嘘，落在不知情的人眼中，这种行为简直是有病。可五条悟向来不在乎他人眼光，继续吃，继续吹，吹得天元大人头晕目眩。
等吃完甜品，五条悟还乐呵呵表示，“我再去买点，咱们晚点聊，天天聊。”
天元大人：“！”
天元不得不把人放进来，还不好告诉别人自己嫌太吵，只能认可了五条悟对外的说法。
“我想知道这一代星浆体的想法，把她的信给我吧。”
第72章 天元
几种情绪激荡之下, 天内理子还是直面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我想活下去，和黑井一起活下去，继续上学, 看看这个世界……很抱歉我不想履行星浆体的责任，我想争取活下去的权利……】
天元叹息：“星浆体的责任也不过是众人施加给她的。”
一口一个泡芙的五条悟瞥过去，“原来你也知道这一点啊。”
他哼笑：“现在咒术界的观点并不一致，有人认为她必须为世界牺牲，不牺牲就是自私。有人认为将这样沉重的命运施加给一个人生刚刚开始的小孩子才是自私。还有的人无所谓她的生死，只想试探你的术式和实力。你猜, 哪种声音大？”
天元沉默了几秒。
“你也在试探我的能力。”
五条悟哈哈笑，“没办法啦, 她都向我求助了, 我得做好和你开战的准备。”
自五条悟踏入薨星宫就一直神经紧绷的天元：“……”
回忆这大半年来高专内发生的事情, 又想到天内理子字里行间的渴求, 天元再次叹息，“整个咒术界愿意保护她的人只有极少数, 多数人还是想让她与我同化。毕竟, 被牺牲的不是他们, 实在是太好做出选择了。”
听出天元的潜台词是哪怕身处薨星宫，也能通过结界收集情报, 咬了口红豆厚乳铜锣烧, 五条悟漫不经心道，“毕竟是人类嘛。术师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不如说负面情绪可以化作咒力后, 术师可以更好的隐藏自己, 还能对制造出咒灵的普通人指指点点。”
他随意举了个例子, “加班族的怨念制造出的咒灵，和实力超群出手就能收割一片人命的诅咒师哪个危害大？腐朽的老橘子们会为了利益与这样的诅咒师合作, 又告诉初入这一行的咒术师们，普通人是只会制造出咒灵的存在，术师注定与非术师生活在两个世界。”
少年语气淡淡，神色却透露出一股坚定和自信，“腐朽无能自私自利的老橘子就该下台，而只有部分咒术师是同伴，部分普通人值得保护。在我眼里，天内理子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学生，一个向我求助的普通人。”
天元看着自信飞扬的少年，难免感慨，“你和初入学时完全不一样。”
没有选定方向的六眼强大，同时也有破绽。而一旦选定方向，身边还有志同道合实力强大的同伴，这世上还有什么能阻止他？
“偷窥的怪家伙，”五条悟哼笑，“我不喜欢杰的正论，不过杰现在的理念还不错。还有银酱，银酱……”
“停！”
天元回忆起不久前听到的那些吹嘘，十分头疼，“先说要事，估计待会总监部的人就会赶到。”
“和银酱有关的事就是要事。”五条悟觉得天元不懂欣赏。
垂落的手微动，他语气恢复平淡，“现在可以告诉我答案了，你的选择是……”
天元见他有结印的打算，叹息，“做出选择前，我先说说我的情况。大家都以为我有不死术式，但这个术式依赖于星浆体，同时也有副作用。”
“哦？”
“每次和星浆体同化后，我的生命的确会再延续五百年，但也会失去一部分自我。”
五条悟冷下脸，“这么说，哪怕天内与你同化成功，再来几次，你一样会出事？”
“毕竟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天元坦然道，“的确有那么一批人想知道同化失败后，我会往哪个方向进化。事实却是，每一次同化成功，我照样会进化，只不过这样的进化是可逆的，缓慢的，我可以利用这几百年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如果同化失败，你的进化就是不可逆的？”五条悟的表情更冷了。
如果按照咒术界的理论，获得不死术式的天元也与上天达成了束缚。想要不死？那就付出代价。与星浆体同化成功，失去一部分自我，利用漫长时间将进化的身体调整为最初的状态。同化失败，直接进入不可逆的进化。
这也意味着，未来迟早有一天，天元会变成没有自我的存在，也许那时比咒灵还可怕。
五条悟立马道：“前期你的结界帮助了咒术界，后期变成怪物祸及咒术界，这也是一种等价交换，那群烂橘子想不明白吗？”
“直接说我是怪物什么的也太过分了，”天元抱怨，“星浆体为咒术界牺牲是众人施加在她身上的责任，让我张开结界保护大家，也是那个时代的人类施加在我身上的责任。久而久之，大家离不开我的结界。”
“是这样吗？”
五条悟并不全信天元的话。
“如果是等价交换，你张开的结界能保护大家，也必然存在一些副作用。”
拥有六眼，五条悟可以看透很多事，包括这个世界一部分的真实。
以前不知道天元的存在，也没和天元交流，他没往这个方向想，当下却精准的找到重点，“结界之下，普通人的负面情绪……那些微弱的咒力无法散开，自然而然会聚集在一起制造出更多更强的咒灵。”
放眼望去，就他们国家咒灵又多又强。世界其他国家人口合起来更多，却没多少这方面的苦恼。是他们国家的普通人不产生负面情绪，不会溢出微弱的咒力吗？是因为别的国家顺其自然，反而收获了最合适的处理方式。
五条悟怪叫起来：“你们这些老家伙是脑子有坑吗？就不能学学别的国家？有这个功夫，不如好好造福社会！何止是总监部，内阁里那些人也烂透了吧？”
过了几秒，他又恍然道，“我说，你们是故意的吧？张开结界，强留那些咒力，制造出咒灵，这样总监部和御三家就能赚大钱。果然是卑鄙无耻的老橘子。”
天元立马道：“我不是，我没有，别污蔑我！”
这位老人家更警惕了，“我还没做出选择，你就要动手了吗？”
五条悟微笑：“那你的选择是？”
天元：“……知道了，我会告诉总监部，天内理子不是星浆体，这一次的星浆体已经早夭。”
顿了顿，天元又喃喃，“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得到我的保护，普通人的微弱咒力会聚集形成更多的咒灵。待有一日结界失效，咒灵的数量和实力都会下降。”
这位老人家忍不住思考自己拥有不死术式有意义吗？
五条悟没功夫听老人家忆往昔，“你好歹活了这么多年，就算进化不可逆转，也得个几十年才完全进化。那时你再睁眼看看这个世界，没有你的结界后，这个世界是否有区别。”
“最后一个问题，”白发少年在袋子里翻找了会，发现甜品都吃光后，撇撇嘴，“那个脑门有疤的诅咒师到底是谁？他阻止你同化的目的又是什么？”
·
五条家。
正日这天前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其中不乏一些政要。
奈何他们的家主大人跑到东京咒术高专，那些被迫退休的长老们生怕新上位的年轻人们得罪了合作商，加上最近五条家和总监部针锋相对，不得不爬起来主持大局。
政要等合作商好安抚，可面对前来拜访的禅院家和加茂家，长老们的心情就很复杂了。
一个加茂长老皮笑肉不笑道：“听闻星浆体在你们家，怎么，还没和总监部达成一致？”
他就差没明着说，你们五条家的人不要脸，利用星浆体索要好处。
五条大长老同样皮笑肉不笑：“那位小姑娘是家主大人的朋友，孤苦伶仃，被邀请来过年。悟大人交友你们也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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