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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假假(玄幻灵异)——larivegauche/塞纳左岸

时间:2024-09-25 09:45:35  作者:larivegauche/塞纳左岸
  三环叠刻,银色光影幽幽。
  “秦臻……”
  沈佳城开口,余下的话被堵在嗓子眼,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可秦臻仿佛没察觉到他的目光,把戒指轻轻一推,戴在了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仿佛在做一件再日常不过的事情。
  “你先休息,我去一趟安全屋。有消息打你的座机。”
  57号戒圈,57号无名指,三年的兜兜转转,三年的水滴石穿。仍然契合得像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秦臻。”
  那个人立刻止住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沈佳城眼前闪过了过去二十四小时,他手术和昏迷期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在一派混乱中寸步不离他左右,保护他周全,紧急联系赫昭说服情报局的人成立秘密调查小组,又在安全局的眼皮底下,在万人目光之中,帮他从医院接走主要嫌疑人进行秘密调查……
  好像是过去两年的缩影。旧十巷推文   vb;安南瓜瓜
  他在第九区怒意之下对秦臻说了那样的话之后,秦臻是怎么回应他的?打了胜仗要打电话请自己出席庆功宴,发新闻稿要感谢保守党政府对军方的支持。往后每一次的关键截点,需要秦臻的时候,沈佳城只要往身边看,他总是在自己左右。沈燕辉被刺杀之后的那天晚上,他在,之后的两周,他在,甚至昨天,本不需要他出现的场合,他还是在。
  时至今日,棋盘打翻,秩序颠倒,而他手中筹码尽失。唯一赌的,便是对方对自己还有一点点在意。
  沈佳城沙哑地开口:“你过来。”
  秦臻低头看军用手表,随后走近前,把他的烟拿掉,自己却依然没有吸一口。
  还没等动作,秦臻的手腕便被捏住。沈佳城仿佛不相信,又在仔细看他的无名指。
  秦臻收紧了小臂,片刻后,才回道:“你……手很烫。”
  沈佳城答非所问:“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挡在你前面。其实我什么也没想,算是一种本能吧。秦臻……”
  他低声笑,又拉住秦臻夹着烟的那只手,贴着自己胸膛,划向左边锁骨。
  三十岁的身体到底也不比二十岁,三年前那一道月牙形的烟疤,很固执地没有愈合。秦臻收紧小臂,手心微微出汗,只觉得手底下这颗心跳得快要跃出胸腔。
  沈佳城烧得额头脸颊发烫,梦呓一般地喃喃自语:“我分不清真假了。你……再烫我一下吧。”
  片刻之间,烟头已经贴上皮肤。秦臻恍然,挣开他的手。
  沈佳城欲开口说点什么,可秦臻没听。
  他正低下头,一只手贴着沈佳城滚烫的脸颊,一只手握住他的脖颈,和他额头抵着额头。
  “别瞎猜了,是真的。”
  “那……不离婚了?以后也不?”
  “嗯,不离。”
  沈佳城嘴唇抿着,眼睛也紧紧闭着,好像不愿意睁开似的。又或者,怕被对方看去了什么。
  秦臻找来烟灰缸,把烟头匆匆丢进去,用那一根手指抚过他眼睛。
  “睁眼。”
  沈佳城只看得见模糊轮廓,天地之间一片清明,而‘沉香’的味道不散。是秦臻在低头吻他。
  “真……真的?”
  秦臻在他耳边低低笑了一声,没计较,任他抱紧肩膀,叫自己的小名。
  次日早上,天还未亮,趁黑夜掩护,秦臻同沈佳城一起出发回观山。顾廷之担心得很,昨天打了好几次电话。两个人商量过后,还是决定回去看。林肯在夜色中开得飞快,沈佳城的伤处隐隐作痛。车程未过半,冷汗就已经浸透了后背。
  秦臻侧过头看他,问:“你怎么样?”
  沈佳城没答话,只是伸出左手,紧紧拉住他的右手。婚戒碰在一起,发出轻微一响。往后半程,都没再松开。
  到观山时,沈佳城隔着老远便发现异样——二楼最右边的屋子开着窗。那是顾廷之曾经的琴房。
  “怎么二楼没关好窗。”
  他有些着急,拉住秦臻正要开门,可却在下一秒钟停住脚步。有几分滞涩的琴声响起来,是顾廷之在拉曲子。沈佳城顿悟,是顾廷之拉琴时候会嫌热,所以总会开着窗户。
  “等等。你听。”
  仿佛默契的礼仪,沈佳城和秦臻两人是这场晨间音乐会的唯一听众,在等待一个乐章演奏完毕。秦臻侧过头看,只看到沈佳城嘴角噙笑。
  因为旋律他太过熟悉。弦乐部从平静祥和的前序开始,顾廷之正在独奏小提琴部分,听得出有些许生疏。可沈佳城听过这部作品百余次,他闭上眼睛,已经可以想象木管部的呼应和点缀,仿佛回到广袤的森林。
  随后,激昂的C大调主旋律在弦乐部回归,如遥远北方的第一缕晨光和啼鸣。小提琴声一声比一声激烈,沈佳城甚至记得,作曲家在这一部分指定只下行运弓,富有节奏和力量,可与金碧辉煌的铜管比肩。似是跟随这样的动势,二楼琴房的窗帘都飘了起来。
  秦臻了然。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是为《火鸟》。
  沈佳城只觉得眼眶紧涩,脚步也如灌铅般沉重。还是秦臻伸手,揽住他肩膀,指了指右边:“你看。”
  观山的花园里,白色的君子兰不顾春寒,正竭力开出花朵。
 
 
第42章 
  往后快一个月,首都各台新闻被豪华游艇爆炸和沈佳城遇刺一案相关的报道填满。
  秘密调查有了阶段性结果,尚挽即将面临刑事起诉,具体案情提告涉及联盟政要隐私,审理过程不会公开进行。程显控股的公司曾对尚挽所在的电影进行大笔投资,这是能证明两人之间联络的唯一证据。这种贪污受贿,四处买通,走到那里都是金钱开路的手法,倒是很像程显。
  经济调查小组顺藤摸瓜,回溯几年前那届备受关注的的影视百年大奖评委会,也发现其中有数位德高望重的评委暗中受贿,影响投票结果。而沈佳城无心插柳,却顺势整顿了演艺圈的歪风邪气,他自己得知这个调查结果,也品出一点别样的幽默来。
  至于枪手这边,这场失败的行动和沈燕辉遇刺一案最大的共同点在于,杀手本人也同样是曾经有军队背景,却因纪律问题被提前开除出队的老兵。枪手供出了同他联络的上线,中央警署在全国范围内对他提及的这个人发出红色通缉令,已接到数条线报,大致确定此人的活动范围。经过二十多个小时的抢救,枪手本人捡回了一条小命,可他即将面临终身监禁。而这一次,沈佳城不会再给任何人求情。
  这一个月内,沈佳城正好巧借此机会闭门办公,外务由副主席乔启宇代替,他本人听从赵立均和秦臻等人的专业建议,在调查小组抓到幕后主使之前尽量减少对外活动氛围。
  沈佳城的身体在迅速痊愈。可他的家庭医生倒是没有离开过雅苑,因为他发现一条秘诀。但凡伤口没有长好,他就有理由消极怠工。也不是说对外,联盟要事他件件不漏,每天在家庭办公室看报告到深夜。他是对内消极怠工。忙完一天的工作,躺在床上,对秦臻说伤口疼,那个人就会贴得紧紧的,抱着他的肩膀入睡。
  而秦臻除去回第九区一周以外,之后的时间都在首都。他常在秘密调查小组、中央军区和雅苑之间三点一线往返,每天都很晚回雅苑,可每天总会回来。
  雅苑主卧的床头柜一侧出现一本新的故事书。恰好是沈佳城十年前在学校期间消遣时光看的浪漫小说,每天的书签都往前翻得飞快。
  月底赫昭来电,说他们联合地方警署已经确定枪手这位上线的实时活动地点,经过三天的密切监视,准备今晚实施逮捕。他问沈佳城,是否想来行动中心观看。
  沈佳城看了看秦臻,后者摇摇头示意不用。今晚沈佳城在家宴请傅星河、谢临风,为海上婚礼招致的麻烦道歉,后厨正忙得不可开交。
  沈佳城便对电话那边说:“我们相信你的团队,就等着听你的好消息。”
  挂上电话,秦臻才说:“之前出了那样的事已经很抱歉,不要再去麻烦他俩改时间。而且——他们之后不是要去度假?”
  “是度蜜月,”沈佳城按住他的手,侧过头来,问道:“今晚,我开你送我那瓶酒吧。”
  秦臻沉思片刻,竟然说:“今天……我不想喝酒。改天吧。”
  “你戒烟,还戒酒?”沈佳城觉得不可思议,“仗也打完了,这是回归健康生活?”
  秦臻低头,没再看他。雅苑主卧,属于自己那一侧的床头柜底下压着三十七页文件,再往下面,则是两页薄薄的纸。
  本来就是不可能的可能,是意外中的意外。当时从雅苑不告而别以后,秦臻到第九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战区医院拿药。然而,也许正如谢临风之前所说,第九区医疗资源落后首都不止半点,也许药也过了期……
  沈佳城后腰的伤口次次在提醒他,他离失去这个小生命,只有几厘米的距离。等一切平安,危机解除,找个好日子,再告诉他吧。
  秦臻想着,推上床头柜,也跟着下楼帮忙。
  沈佳城正伫立于走廊侧面的酒柜前。沈燕辉赠与他的藏酒很多,不缺珍罕名酿,可放在最中间的,总是那瓶弗朗哥酒庄的黑比诺。瓶颈如黑天鹅一般美丽优雅,衬得酒体颜色幽深。
  沈佳城想,每一次看到它的心境都不尽相同。
  走廊光线一暗,抬头时,是秦臻在问:“想今天拿出来喝?”
  自己在结婚那天失去了他,又在离婚那一天得到了他。如此这般失而复得,大概是比29年属于‘绝唱’的黑比诺还要罕有的东西。
  沈佳城又把那一瓶酒放了回去:“你送给我的东西,哪能便宜他俩。”
  两人婚礼上出了这么大一场意外,沈佳城也心有愧疚。面对他的道歉,傅星河倒是乐观,只是问,听说你俩是那天晚上和好的,离去西区家庭法院离婚只差一小时?
  “和好”。这说法也有点太……
  沈佳城在桌子底下摸了摸秦臻的腿,道貌岸然地点头。
  傅星河笑道,那这一天就是幸运日,以后每年我们俩的结婚纪念日,也是你的复婚纪念日,不一起庆祝说不过去。
  据说那晚之后,谢临风本来要去伤心个几天,傅星河做好了安慰人的准备,可救人连续抢救四五个小时,从手术室走出来的时候谢临风累得都忘记郁闷,只说一切平安就好。
  婚礼那晚最后的解决方式是,派对改换地方,暂且定在一年之后,只请最亲近的家人朋友。谢临风到底也没舍得重买被血染红的戒指,他说,总觉得第一枚才是最好的。可两个人风波之后在首都逛街,进了‘穿石’门店,又补买了专门一对平常工作可以戴的,专为医护人员设计的环保硅胶戒指,一蓝一绿,十分可爱。
  两个人对游艇和陆港海域丝毫没有半点避讳,傅星河变卖几辆跑车,买下另外一艘豪华游艇,答应谢临风只要他想,天天都可以一起出海。
  晚餐结束后,四个人又聊到夜里十点。傅星河最敬业,临走不忘问秦臻他膝盖准备什么时候手术,也被秦臻以局势不定推托。谢临风似乎比他更敏感,留下来多问了两句,但也没多说什么。
  那天晚上,送走两位客人之后,沈佳城拉着秦臻去了浴室。美其名曰洗澡需要帮助,可沐浴露却没有往身上打。
  后背伤口恢复期间,沈佳城似乎很热衷非插入式性爱。要么从背后抱着他,要么面对面,性器摩擦,欲望交织,用嘴用手用身体的任何部位,帮助彼此到达高潮。
  雅苑座机再次响起时已经是深夜。
  沈佳城皱眉,温软舌头抵住秦臻穴口浅浅的那个敏感点,正往软肉上面挺直了干。大腿内侧被按出指痕,秦臻受不了,今晚第一次让他停。
  沈佳城当然没听,舔得他后穴往外淌水,他换手指插进去,又低下头包裹住他性器顶端,耐心地舔舐。
  浴室雾气缭绕,热水跑了一个多少小时,早就热成桑拿房。沈佳城跪着,手指动得极快。而秦臻抓住他黑发,低声说,闭眼,我要射你脸上。
  座机执着地响了三次,秦臻颤抖着射完,才示意沈佳城可以起身接。后者擦净自己的侧脸,裹上浴巾,却是把外面的座机电话直接抱了进来。
  沈佳城嗓子很哑,态度也绝不算好。“十二点了,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边,是一个熟悉的声音。秦臻用口型问他是谁,沈佳城没回,只按下免提键。
  赫昭的声音传出来:“……是这样的,今天晚间十点,特殊行动小队在第四区一座仓库秘密逮捕枪手的上线。”
  “是什么人?行动……”秦臻话说了一半。沈佳城脱下浴袍,又贴着他坐进浴缸里,性器勃发,顶住他敏感的大腿内侧。
  “行动还顺利吗。”
  “嗯,一切顺利。特警部队今晚十五分钟就拿下了,他们人还在现场,让我在后方负责汇报情况。这位上线姓廖,表面上是个小企业家,曾经被指控雇凶杀人,但证据不足被释放了。”
  沈佳城听到,却笑了一声,很低沉,抵着秦臻的耳膜,让他近乎失聪。
  “倒像是第四区地方检查院的作风。”
  秦臻慢慢调整姿势,像是要挑衅他似的,贴着他硬挺的性器在磨。
  赫昭说:“这位廖先生说,他也是拿钱办事。”
  这下轮到秦臻冷笑。
  可赫昭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沉默:“给他钱的账户是一个离岸账户,我们动用外交关系,请求协查,今天传回报告,户主是——詹志铭。”
  程显的助手。沈佳城嗯了一声,只说知道了。
  赫昭不太放心,在电话里叫了一声:“阿臻——”
  沈佳城扭过身体正打算挂电话,可秦臻从这个位置低头,看得到沈佳城后腰处肌理分明,那一块初愈的弹痕留了个浅粉色的小坑。秦臻脸色很冷,一只手捏住电话线,深呼吸了几次,才不在外人面前失态:“嗯。”
  挂上电话哪一刻,秦臻才开口骂道:“程显他全家死了。”
  沈佳城没说话。他一只手揽着秦臻肩膀,底下性器慢慢磨着他敏感的大腿内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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