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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假假(玄幻灵异)——larivegauche/塞纳左岸

时间:2024-09-25 09:45:35  作者:larivegauche/塞纳左岸
  那是他四年的心血,也是联盟几十年来罕有的获得保守党和自由党两个主要党派背书的法案,旨在建造廉价住房给暴涨的城市人口。可是,首都寸土寸金,想建,就得先拆。
  沈佳城当年作为政坛新人时候,他新官上任烧的第一把火,就是首都市区内的住房改革,给后来的319号法案试水。可在执行的时候他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拆迁旧居过程中发生了大规模警民冲突,而两位当事人不治身亡。
  往后几年,似乎他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不断被媒体鞭尸,更是收到过无数威胁信。哪怕他花名在外,所有捕风捉影的绯闻加起来,都没有人命重。
  319号,实在是太敏感了。他看了看秦臻的眼睛,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五分钟后,他拿起听筒,想给李承希回电,可这时候保密内线又被秦臻占用了。
  电话另外一边,是一个不太熟悉的声音。
  “……这些,我不太方便电话里说。阿臻,见面聊吧。”
  沈佳城举着话筒没动。电话这头,传来简洁有力的一声“嗯”。
  *
  三年前的圣诞,大选将近。
  沈燕辉当时正任保守党领袖和联盟主席。他的前半个任期均顺风顺水,在民众之中得到了很高的支持率,是近二十年之最。可随着邻国一场政变,恐怖主义组织喀蒂斯夺取政权后,倾其所有兵力,在一个月内攻占第九区百分之五十多的领土,包括石油和化工重镇塔拉尔。
  战争一触即发。
  当时联盟内部政局纷乱。议院所有席位中,自由党占40%,保守党占45%,而剩下13%则是由军方支持的少数进步党占据。自由党主张议和,用经济让利或进出口合作来解决问题。而保守党内分歧众多,无法同军方谈拢条件,自然也无法取得议院多数席位。
  沈燕辉知道,自己的连任希望渺茫,便使出最后一招。
  政治联姻。
  沈佳城前一年刚刚从检察院辞职,以压倒性优势被首都西区选为议会代表。家庭背景、军校出身、检察院公诉人的工作经历,加上出众的外表,让沈佳城从从政那一刻便成为媒体宠儿。联盟新世纪以来,就没有任何一位新人议员获得过如此多的关注。
  沈燕辉给他列了个名单,说,不需要久,坚持到战争结束就可以。用不了两年。
  沈佳城从沈燕辉这里拿了钱,拿了政治资本。现在,沈燕辉要他回馈。
  名单上,都是军方各个声名显赫的将领的子女。有男性也有女性,从Beta到Omega都有——还挺全乎。包括自己儿时熟悉的玩伴。
  他没立刻答应。走出观山沈燕辉的居所,李承希坐上来,这对他说:媒体通稿已经发了。
  那一刻沈佳城才知道,自己根本没选择。沈燕辉早一步,对外放了消息。说严一宁和他签订了婚约。
  海军五星级上将,联盟最重要的三位将领之一的严骋之女严一宁,确实是和他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直到今天,两人之间也还有联系。
  沈燕辉赌定他会选择已知项。
  可那天晚上,沈佳城回到雅苑,直接给沈燕辉挂了内线电话。
  他上来就说:“您把通稿撤了吧。”
  沈燕辉质问他:“这你还不满意?严将军在‘鹰厂’的地位你知道,走这一步棋不仅仅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之后的仕途。佳城,你现实一点。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时势造英雄。”
  “严将军挺好,”沈佳城平静道,“只有一点——我不要他女儿。我要他儿子。”
  他也知道,严一宁其实早就有了心仪的对象,也并不是自己。
  “据我所知,严骋的儿子早就在七日战争中牺牲了。沈佳城,你胆子再大,没法让死人复活吧。”
  “他有个认的干儿子,他的副手,海军上校,”沈佳城不用看任何资料,便说出来那个名字,“我要秦臻。”
  *
  “秦臻。臻于完美的臻。”
  初次见面时,他握了沈佳城的手,一字一字地解释。
  沈佳城微笑道:“我知道。”
  海陆空三军特种部队的副队长,代号‘猎隼’的秦臻。
  秦臻在七日战争末尾,那一场于三月一日发动的军事行动中一战成名。那场行动损失惨重,进去一个排,出来五个人。这进去而没能出来的人,就包括严骋的亲儿子严一律。
  确实是时势造英雄。那场局部战争之后,秦臻便成了‘鹰厂’的大红人,严骋的左膀右臂,也成为军方最好的宣传工具。
  见面之前,沈佳城又派人把秦臻查了个底儿掉。得到的结果也基本上和他了解的差不多。
  出身平凡,但履历耀眼。秦臻在第三区的一个普通家庭长大,有着Alpha父亲和Beta母亲。母亲很早就病逝了,父亲秦鸿远是参与过29年南境战争的老兵,退伍之后就回到家乡养伤。秦鸿远是注册在案的保守党成员,在四年前的选举中,给沈燕辉投过票。
  秦臻少时就被选拔进了一个特殊军事训练中心,之后被保送到军校。军校里面,排名前一百的学生里,得有三四十都出自这个秘密项目,沈佳城自然不陌生。
  他本人没有记录在案的政治倾向。只有过一任公开的恋人,是个家境很好的Omega男生,叫陶烨,在前几年首都的恐怖袭击爆炸中不幸受重伤身亡。坊间传言,在这之前两个人一度签订婚约。此后,就再没有关于秦臻的传闻。
 
 
第6章  P
  沈佳城还记得他俩初次单独见面时的场景。那天首都的夜很静,晚风凉爽。
  他没动用沈燕辉的关系,是通过严一宁直接约的秦臻,约在工作日的晚上八点,在西区某个摩天大楼的露天酒吧的VIP席。西区是沈佳城的地盘,来这种地方他从来不需要预定。
  从国议会下班之后,他换了便装,穿得很随意。可秦臻却穿了西装打了领带,甚至带了领带夹。
  沈佳城那天只问了他三个问题。
  第一个当然是,你想要什么。
  秦臻也没推脱,他开口直说:“我父亲是29的老兵。我想……”
  沈佳城没等他说完,便道:“可以。还有呢?”
  秦臻皱了皱眉,不太满意对方打断自己。
  沈佳城把他后面的话说完了:“他是二级残疾,但在最后一场战役中被记为‘逃兵’,所以不算是光荣退伍复原,没能享受到任何退伍军人的福利待遇。无法加入工会,到目前仍然没有工作。”
  他都说对了。秦臻咬住嘴唇,似乎是有点难堪,可他还是坚持说:“只是一个登记时的笔误。但是,出了军队,到社会面上,就不归我们的人管,而是内务部。我每年都会给第三区的代表写信,我试过……”
  原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国民英雄,也有比如普通的不如意。
  秦臻若想要办成这事,实在太简单了,也根本不需要自己出面。现在的局势如此,内务部所有部长和官员加起来,都没有他一个人说话分量重。他找个媒体过来,提一下成长于军人家庭对自己的正面影响,最后再走点苦情戏,背刺一刀,舆论能逼得明天政策风向就变。他是太小瞧他自己的影响力,也不懂如何玩政治游戏。
  可他也了解,为什么秦臻没有这么做。军队出来的人,就是要按程序走。他过得就是这种从未走错过一步的人生。
  很优秀,也很无聊。
  沈佳城道:“我不在乎原因。你要的,我就去办到。这点小事,没问题。还有呢?”
  秦臻直接说:“我想让你重提203号法案。”
  203号,是退伍军人福利待遇法案,十年前还是由对面自由党的议员起草的,在保守党内也获得了一定支持。无奈财政赤字之下,政府总有其他更紧俏的需要用钱的地方。
  203号法案,以微弱的差距,夭折于最后一步——全体议员投票的环节。只差了三票,沈佳城记得很清楚。
  “好,这个我们谈完了,其他呢?”
  沈家是金融世家,实力雄厚。沈燕辉自己是弃商从政的典范,曾经任华行行长,后任财政部长。在沈佳城的政治联姻这件事上,沈燕辉没给他开上限——那个人想要什么都行,你只管答应,我找人安排。
  秦臻顿了片刻,眼神稍有犹疑。
  沈佳城又说:“实业,房产,投资,仕途,你想在火星命名个陨石坑都可以。”
  可秦臻回道:“没有别的。我问完了。”
  沈佳城抬起头,和他四目相对,很是震惊。
  许久,他慢慢分析道:“203号法案提议的政策很合理,又有两党支持的基础。从来都没有人反对给退伍军人福利,只是拨款多少,还有时机的问题。和平年代提这事难,但是战争年代提,很容易。你就要这点东西,很难让人不怀疑……”
  秦臻表情严肃认真,打断他说道:“第三区总共才有十一个援助点,有百分之七十的退伍军人离最近的福利医院、求职或者法律援助办公室超过一百公里以上。其中,也包括我父亲。我每年夏天,要从学校请假回家,带他去医院。”
  沈佳城的喉结滚动,但没开口。原来……
  “一百公里以上是什么概念,正常人开车两个小时以上,乘坐公共交通工具要六七个小时。想开车,要重新通过健康测试,而健康测试要定点医院才能做。定点医院要开车两个半小时……这是个死循环,你懂我的意思吗?沈先生,你要是听懂了,就能听出来——我要的并不少。你能办到吗?”
  三票,就决定了很多人的一辈子。向来能言善辩的人都是他,可秦臻明显是有备而来,沈佳城竟然低估了他,一时落了下风。
  他清了清嗓子,这才正色道:“法案需要议会全体投票,现在坐在这儿对你承诺能办到,就是我对你不负责任。秦臻,我只能承诺我会尽全力,在我任期内,我父亲下一个任期内,尽全力为你争取。同时,我也希望你能全力配合。”
  秦臻见他不答,就利落地站起身来,扣上西装外套,率先绅士地伸出自己右手:“沈先生幸会。”
  沈佳城没站起来,又示意他坐:“你先坐。我还没讲完。”
  秦臻只好又坐下,看着对面人慢条斯理地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截软尺,要量他的手寸。
  沈佳城慢慢问第二个问题,“秦臻,拿枪的手,能戴戒指吗?”
  对面的人沉默一会儿,把左手递给他。婚戒戴左手,约定俗成的规矩。
  可对方没接。
  “你不是要……”
  “给我右手。”
  极少有人知道,他习惯左手持手枪。步枪和其他军方通用武器都是为右撇子设计的,上军校第一天都扳过来了,所有考试他都是用右手打满9.5以上。只有私人手枪,定制的“鬼影之手”,他是放在左手边。必要时候,可以出其不意。
  秦臻不动声色,又伸出右手。
  沈佳城伸手摸上去。那是骨节分明,很阳刚,修长且孔武有力的一双手。
  顺着指尖,摸到指节,然后是虎口,手心,薄薄一层枪茧,然后是无名指。然后,一截软尺牢牢绕上去。
  秦臻停顿一秒,然后,任他摸。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他一边收紧尺子,一边低声问,“秦臻,你上次的选票上,写的是谁的名字?”
  这是在问他的政治倾向。
  “这个问题,没有关系吧。”他手腕稍微有点不稳,就把手肘架在了膝盖上。
  57码。
  沈佳城声音很稳:“当然有关系。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我的人。”
  秦臻到这一刻,才露出点锋芒。他好像是笑了一下,说:“知道我是左撇子,不知道我是不是左派?背调没做到位,就敢跟我结婚。沈先生胆子挺大的。”
  沈佳城有些不悦,看住他眼睛。良久,他说:“叫名字。”
  秦臻没喝一杯茶,也没点任何酒。直到走,都没叫他大名。
  真的有这么理想主义的人,不要房子不要地,就要他通过一项法案?沈佳城在体系内摸爬滚打十年,他反正是不太信。不过这也都不重要。秦臻想要的东西,他确信自己给得起。他以后有的是时间摸清楚他的喜好,或者也有的是场合,可以教给他怎么叫自己。
  这场游戏,你不会玩没关系。我带你玩。
  往后一个多月,秦臻离开了首都,做战前准备。大选将近,这半年内的努力很可能会决定日后的战局。
  训练是高度保密的,沈佳城当然没有权限得知他每天的具体位置。他便和他商定好,每周日晚上固定时间通过军方的加密线路打一个视频电话。
  说是要沟通婚礼事宜,但沈佳城总在问他偏好——葡萄酒要偏甜还是干涩口味的?中式还是西式宴席?会穿西服吗,还是军装?我的领带要选什么颜色?
  好像在做调查问卷似的。
  秦臻也很有耐心,一项一项回答。当时想不起来的,日后电子邮件回答。
  婚礼前两周,李承希交给他一个包裹。沈佳城打开,发现里面竟然是一瓶红酒。
  不是普通红酒,是弗朗科酒庄29年产的黑比诺。外人送他酒,总送赤霞珠,厚重大方,有帝王之气。可他其实格外偏爱果味浓厚的黑比诺。这也是这座地中海传奇酒庄的镇店宝藏。弗朗科酒庄在一场大火中烧毁,家族投资人又车祸去世,29年的这一批黑比诺便成了绝唱。
  一位海军上校的年收入他是了解的,这一瓶酒,估计要花掉他半年的工资。关键是,现在市面上根本就买不到。
  礼盒里还有一张红色卡片,上面劲道有力的几个字,写着——合作愉快。
  沈佳城那天破例,在工作日的晚上给他打电话,感谢他的礼物。
  秦臻大大方方地说,不客气。戒指是你买的,婚礼是你安排的,我也要聊表心意。
  沈佳城想问,你怎么知道的,你又怎么找到的这一瓶酒,可他没说出口。有些问题,还是不知道答案比较好。他尽可想象背后的曲折故事。谜底就好像陈封起来的红酒,越品才越有味道。
  每周日的联系电话里,他的问题也变了。
  ——喜欢冷色调还是暖色调?房间亮一点还是暗一点?地板还是地毯?有喜欢听的唱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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