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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秣原本是想刺激一下陆霁找找平衡的，可看着他直白露骨的目光，竟突然把自己搞的有些不好意思。他目光看向陆霁的下颌，抿唇道：“洗完了，不出来怎么擦干？”
“那为什么不擦。”
“……”陆霁问的很在点上，可司秣实在不想就这个样子跟他聊天！
窝火一阵，他的脸色白了又红，甩出一句：“你来。”
“我？”陆霁迟疑：“是要我来为你擦吗。”
“昂。”司秣心一横，破罐子破摔的扬了扬下巴。
仅一瞬，陆霁的神色恢复如常，从容的上前几步凑近一身水汽且一丝不挂的少年。
司秣蜜色的上半身袒露在空气中，胸膛上隐隐还有水珠潺动着。薄肌流畅的线条和人鱼线一览无余。除此之外，一头披肩的长发还有些凌乱，发梢湿漉漉的，像是淋了雨的小狗。
司秣看着他的身影渐渐逼近，下意识咽了下口水，但陆霁只是侧过身将一旁的棉绒浴巾打开，将他一整个包裹住。
陆霁动作温柔认真地为司秣擦着头发，见他在看自己，便垂眸对视一眼，问：“以后都需要我帮你吗？”
他点点头：“我记住了。”
擦完，将浴巾围在司秣腰间：“以后洗好后直接叫我就好，出水太久容易生病。”
司秣面色愈发阴沉，忍不住怼了一句：“我体质三A+，从小到大就没生过病！”
“好的，是我多虑了。”陆霁笑了笑，看向一旁备好的学院服和那枚叠在最上方领口那枚闪亮的徽章，蓦地恍惚了下。
好像记忆深处……也曾有过一枚不知属于谁的勋章，上面是墨绿色暗金猎鹰的标识。
“1007。”他愣神太久，司秣便叫了他的编号，陆霁这才有了反应看向他已经穿好了衣服，便问：“怎么了？”
“懒得走，你抱我去吃饭吧。”说着，司秣张开双臂环住了陆霁后颈，颐指气使的看他。
陆霁颔首，弯腰将司秣打横抱起，顺道带上拖鞋。
“昨晚你的精神力略有波动，应该在不自觉中外溢了一点，今天出门要谨慎些。”他不疾不徐的说：“可能会影响到心情数值，比如烦躁、易怒……”
“知道了，你很烦！”司秣无端吼了他一句，陆霁便不说话了。
他耸了下肩，看向司秣的眼神仿佛正是在应验，一切尽在不言中……
“把你来到这里之后的数据库传给我。”吃完饭，司秣在临走前说。
陆霁看着他走到星脑传送镜前，微笑：“好的。祝你出入平安。晚饭程序将在下午五点半启动，我会在伊卡洛斯星系等你。”
— —
下了飞船，司秣便收到了那份命名为A的光脑优盘。A的初始数据包括了体能检测、意识开发、能力范畴，等一系列待测选项，在研究院均达到优秀指标后才被允许批了测试印章。
但从被司秣带回家后，一些数据的数值均要被清零重计，例如光脑存储中记载的‘主人’习惯日志，性情勘测报告，以及对新环境模拟的维度数据图等。
可这一切都是特级机器人表面上固有的功能，实验数据同时也连接着研究院的光脑，所有人共同可见A在这段时间的状态。司秣要找的不是这个。
他指节微动，一丝神力顺利黑进了A的加密数据库。
笨笨目瞪口呆地缩了缩脖子：【主司，您这熟练的操作，窝怎么看着手抖呀……】
是啊，多亏了平时拿你练手。
司秣笑笑，调侃的说了一句。
【】
不出片刻，一排排崭新的虚拟数字如雨下般掉落又自主排序，最终形成一份更为详细的汇总，关于A。
在寻找目标的过程中，司秣偶然看见一段前几秒是全黑背景的视频，整个记录里唯一的一条。
点进去，司秣呼吸猛地重了一下。
这不是昨晚……陆霁什么时候保存下来的？他为什么要录自己吃饭的视频？还是在没有汇报的情况下。
他不是还没有自主意识的权限么。
诸多问题浮现在脑海，这一发现让司秣感觉自己气血在体内不断上涌，耳边有一道机械的声音已经开始提示：检测到您的精神力因自身情绪而波动迅速，是否要通过电子眼连接到A的系统范畴？
他关闭了那道提醒，平了平心绪继续向下看。
可就在找到那一栏讯息后，就像是全身猝不及防的被泼了一桶冷水，司秣愣愣的定在原地。
[管理权限：司秣..署名主人]
[好感度：21..初始好感度20]
[初始印象/检测性格：未知/麻烦、嘴硬、不受约束、娇气]
甚至最后一条显示的还是今早新添加上去的。
“……”
第381章 星际:白切黑教授的完美缪斯8
陆霁表面上那么完美体贴……但这记的都是些什么？！
“啊！”一声尖叫唤回了司秣的神智，一低头就发现又是那天的两名女学生站在身前，其中一个低下头捂着鼻子，慌乱的后退两步。
两滴醒目的血液滴落下来，她同伴的脸色有些窘迫，匆匆看了司秣一眼后便道歉：“对不起德罗教授，您……有带纸巾吗？”
刚刚因为生气，SSS级的精神力不可抑制的跑出来，强大的磁场顿时波及到周身的人，导致她受伤流了鼻血。
“应该我说抱歉才对。”闻言，司秣连忙递了一张纸巾过去：“我先带你去清理一下吧。”
“额，好……”那名女学生受宠若惊的点点头，觉得自己真是因祸得福了。
等三人止住血从盥洗台出来的途中，恰巧‘偶遇’了前来古学院找人的秦绪。
“秦教授好！”惊讶之余，她们朝秦绪鞠了一躬。
秦绪先看到司秣，后来才堪堪收回目光，礼貌的回道：“你们好。”
“您找德罗教授有事情要谈吧？那我们就先走了！”
在这所星际战略学院建设着许多院系，每个系的学生与教授分布在不同的小行星球。其中考古学与医学间隔最远，中间足足穿插了五十一所，但依旧不影响学生们总能在古学院星球见到秦绪。
甚至比在医学院内见到他的概率还要高。
她们俩原本是想再次尝试要到德罗维尔教授的联系方式，谁料这个小插曲过后就遇到了秦教授，计划再次遗憾落空。
不过这反倒让人更加兴奋了，离开后二人齐齐回头看向德罗教授与秦教授并肩的背影，渐渐露出一脸欣慰的笑容。
“午休了一起去食堂吗？”秦绪就着盥洗台附近洗了下手，而后直起身眉眼含笑地看着司秣。
司秣点点头：“都可以。”
吃了三个月这里的食堂，虽然对比起营养液它已经算是不错的伙食，没有特殊又奇怪的味道，就是看着卖相实在是不好看，让人没有食用的欲望。
换做以前司秣宁愿吃那些糊糊状的东西勉强充饥也觉得总比营养液好，可现在自从吃了陆霁做的饭后，他选择宁愿白天一整天不吃，晚上回了家只吃一顿陆霁做的就好。
“怎么感觉你的心情不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秦绪没吃两口便放下了筷子，见司秣更是一下没动，稍稍皱了下眉：“不会是关于A的吧。”
不提还好，一提到这件事司秣就能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些。
陆霁嫌弃他麻烦娇气也就算了，凭什么他都感觉自己莫名被撩拨了那么多次，陆霁对他的好感只上升了1 ？？？
他俩都住一起了，朝夕相处的也只有彼此。陆霁要是个正常人尚且能感知到那种暧昧气氛，可现在只有司秣一个人能察觉。
都怪那个疯批的傻波一，非要把陆霁变成什么‘作品’，连一颗会跳动的心都没有，完全造就了一个无情的机械。
【(.)】主司狠起来竟然连自己都骂？！
“没有。”司秣冷冷抬眸，没打算将这件丢脸的事跟秦绪说，即便以前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秘密：“吃好了吗，不是还要去教堂？”
见此，秦绪无奈点点头，起身跟在司秣身后离开。
奥里昂教堂基建于战略学院周围的一个名为白沙星的星球上面，那里收留了一些精神力低微的异能力者和持有降证的虫族少数部落。
他们每日闲暇的工作就是打扫教堂和欢迎来此调研的客人，主要工作是在规定的时间为星际军事未归的将领们祈福。
细软的砂砾被阳光晒透，即便脚踩上去也不会有任何的不适感，反倒站上一会儿全身都会变得暖和和的。
司秣在教堂门口找了一块遮阳的地方，刚好是一个小型的儿童乐园，周边多是附近的居民出来放风，还有成群结队的小孩子在组织着游戏。
他在一边的秋千上坐下，没一会儿秦绪便走过来，手上拿了两杯橙黄色的饮料，将一个杯壁上夹了一片柠黄果的递给对方，他记得司秣一贯喜欢这些看上去精致的东西，因为会觉得卖相好，味道也会不错。
直到司秣咬着吸管喝了一口，狠狠蹙了下眉头。
他吐了下已经被染了色的舌头，表情扭曲：“好、难、喝。”
又酸又辛辣，喝一口就感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
“是吗？我是随便选的。那你喝我的。”秦绪嘴角微微上扬，伸出胳膊将自己手中的那杯看着更像是白水掺了水泥的液体递过去。
司秣摇摇头，表示婉拒。
秦绪在他身旁的秋千上坐下，沉默的望着远处，半晌开口道：“陆霁的尸体依旧没被找到，联邦那边有意封锁消息，否则又将会在整个星际带来一场不小的轰动。”
“不过他们大部分的人还是认为，陆霁已经被虫潮腐蚀。其中应该有人在推波助澜，估计是平日里陆霁得罪过的人。拦着不让派人寻找他的踪迹。”
秦绪看着前方庄严圣洁的教堂，眼神略显忧郁：“小秣，这几天你跟A的相处一切正常吧？”
“嗯。”司秣叹息一声：“他已经是很成熟的作品，不需要再进行任何无意义的测试。”
“无论是在基础技能还是照顾人的方面，他做的堪称完美。”
但A的价值远远不止这些。秦绪听出司秣的话里有些避重就轻的味道。
提起了一个话题：“……我记得你曾经跟我提过，A身上有一个特殊的权限，如果开启了他就会产生自主意识，并且渐渐恢复从前做陆霁的记忆。”
“对。”司秣迟疑半秒，好像因为秦绪的提醒了他，他若有所思的想着，没注意又喝了几口手中的‘饮料’，其实感觉喝的多以后就没有那么难喝了，喉咙里反倒会泛上来丝丝的甜味。
“可如果打开，一切就会变得不可逆，而且研究院那边也会立即收到通知。到时候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
秦绪眸光温柔的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却渐渐握紧：“这件事影响还是很大的，小秣，你不会这么做，对吗？”
第382章 星际:白切黑教授的完美缪斯9
教堂的窗棂上镶嵌着精美的宝石，透过其中的光线投下了五彩斑斓的色彩。
傍晚白沙星比任何一个星系的景色都要好看，数不清的辰星碎屑绕着小行星弥漫在天际，那一瓶饮料不知不觉中就见了底。
司秣缓缓吐出一口气，面色如常，但瞳孔却转的很慢，有些迷离。
他没有回答，秦绪便执拗的看着他，仿佛一定要等到一个准确的答案才能让他心安。
可最终他也没有等来司秣开口，这静谧的氛围被一串突兀的通讯器音打断。
秦绪叹息一声，无奈移开目光没去看联系司秣的人是谁。
“喂，陆霁。”
“？”司秣刚刚开口一句，秦绪一瞬间便听出了他的醉意，但他没空出时间来想司秣什么时候喝了酒，因为他叫的名字竟然是……
“检测到你的血液里有高浓度酒精的成分，记录的饮食习惯标明过你不饮酒。
是否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我过去带你回来吗？可以监测位置吗。”
没等司秣说话，秦绪一下子站起身来，瞪大了眼睛看他，声音也毫不意外的传进了通讯器里：“是A？还是……”
“那你来吧。”司秣说完这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司秣，到底是怎么回事？！”秦绪焦急之下直接抓住了司秣的肩膀：“为什么你叫他……，你告诉他了？还是你已经开启了那项权限？！”
“一个代号而已。叫着顺口就叫了。”司秣看向秦绪，淡然将他推开：“而且他本来也是这个名字。”
“小秣！你根本就不知道这其中——”
“好了！”司秣突然语气加重打断了秦绪的话，抬起湛蓝的眸子注视着他，冰冷的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
谁都可以被司秣这么看着，唯独秦绪对这样的眼神感到无比陌生，他一瞬便滞住了声音，僵愣着杵在原地。
“我自己的事我会注意，你不要过多干涉。”
话音落下，二人之间的气氛逐渐降至冰点，秦绪眼眶红了一圈，面上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一般受伤。
他张了张嘴，声线微微颤抖：“我只是担心你。”
这样的氛围没僵持多久，陆霁就赶到了。
彼时秦绪已经收敛好情绪，看着陆霁的目光夹杂了几分警惕与无端的敌意。
司秣竟然因为一个实验体这么凶他，难不成他们二人几百年的陪伴，还不抵一个没有心的机器人！
若是没有他，陆霁早该死了！
“A？”他试探叫道。
从陆霁过来开始注意力便都锁在司秣身上，听到身边的人叫他，陆霁抬起头。
目光触及的瞬间便连接到了秦绪植入体内的芯片，上面有他基础的个人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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