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过几天就好了,沈父这样想着。
—
这些天沈之淮的状态就有些不对劲,总是心不在焉的。话说的少了,不过好像…更懂事了,无论是家里还是地上,基本所有的活都被他一人包揽了,而且是埋头苦干那种。
就好像,他不愿让自己闲着。
沈仁越来越不对劲,就跟沈义研究。
“大哥,之淮那样吧,说的不好听点,就像是媳妇跟人跑了似的。”沈老二蹲在地上嗑瓜子,“城里人叫什么,失恋是吧?”
“你说他是不是看上哪家女知青了?”
“不能吧?”沈父啧了一声,“之淮没跟我说呀,平时也没见跟哪姑娘走得近。”
“倒好像,是从司知青走了以后开始的。”
“啥?你说之淮喜欢司知青?”
沈仁一巴掌拍在沈义后脑勺上,沈义一脸无辜地抬起头看着他哥,“你那耳朵听哪去了!?”
“行行行我不愿跟你说话,赶紧滚回去。”
他把沈义赶走后,伺候老爷子躺下,在炕上辗转了大半宿也没睡着觉。
“之淮,我觉得你这样不太行。”第二天,沈仁酒找了个机会跟沈之淮说话。
“啊?”沈之淮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还以为早上太着忙把衣服穿反了,“哪不行?”
“你要是想……咳咳不习惯司知青突然走了,你可以去知青点找他唠唠嗑呀。”
第484章 年代:漂亮知青的矜娇糙汉夫21
沈父干咳两声,觉得自己这么说沈之淮是‘想’司知青想到茶饭不思,也不太合适。
“反正他们那里离咱们家也不远,凑巧给他带点儿吃的啥的,我都给准备好了。”
沈父回过身指了指那边的小布兜,沈家再怎么样,伙食也要比知青点的大锅饭顿顿白菜一点肉腥没有的好。不知道司知青一下走了,能不能习惯那边的环境。
“我,能去看他?”沈之淮眼睛亮了一下,很快又掩饰的低下头去:“他应该很忙吧,哪有时间见我。”
这句话带点负气的成分。但沈之淮知道自己心动了。
“见一面的时间还是有的,而且以前也不是没有村民去看望知青,司知青在我们家待了那么长时间,咱们总该有点表示。”
“行了,”总归是自己儿子,沈父一眼就能瞧出沈之淮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情绪,连忙把包袱塞到他怀里,眯了眯眼睛不着痕迹道:“爹是走不来那么远的地方了,你就辛苦辛苦去一趟,早去早回啊!”
“哦,那行吧。”
沈之淮立马放下手里的话,‘不情不愿’的跑出了沈家院子。
——
半个小时的路程,沈之淮十分钟就赶到了,奇迹的是他半点都没感觉到累。或许是马上就要见到心里那个人了,兴奋大过疲累。
眼前升着炊烟的窑洞越来越近,他的视线也止不住地在人头间眺望。
寻了半天也没发现司秣的身影,还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知青,那女知青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前两天上工接人的沈家人,沈之淮的长相总叫人见过就忘不掉,下意识刻在脑子里。
女知青红了脸,轻声细语地问:“是你呀,你今天怎么过来知青点了?”
正是吃晚午饭的时间,男生女生彼此之间互相串动,人声嘈杂。
“我找人。”沈之淮粗略的扫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地说:“你知道司知青去哪了吗。”
女知青心里不禁有些失落:“哦他呀,刚刚被小苏叫走了,现在应该……”女生想了想,道:“在后边吧。”
她刚一指方向,转身沈之淮就没影了。
“……”
小苏?!一听就是个女孩儿名!沈之淮握了握拳,心里一阵没由来的烦躁。
不愧是他,刚几天啊就勾搭上年轻貌美的女知青了!
看来长得好看也不全是优点,反应过来他自己竟然有些埋怨起司秣……明明当初是他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才导致人离开的。
沈之淮咬了咬腮帮子,加快了赶往后面的脚步。
刚刚看到那道背影,他便确定了那就是司秣。但在知青的身边还有一个人,他们坐的很近,看着有点适配郎才女貌这个词。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他眸光一瞬间沉了下来,冰冷的声音响起来:“我找司知青有点事儿,请问你们什么时候能结束?”
叫小苏的女知青回过头,明显愣了一下。这人一看就不是知青点的人,是一副全然没见过,却阻挡不了觉得他好看的新面孔。
“谢谢你司知青,那我先回去了。”小苏回过神后,站起来朝司秣感激地点了下头,随后就走了。
等只剩下司秣跟沈之淮两人,才听到知青明显雀跃的声音:“之淮,你怎么来了?想我了?”
沈之淮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但他不敢……不敢在嘴硬说出任何违心的话,只好矜娇的将脑袋偏过去,鼻腔中没好气地嗯了一声。
司秣没理他的小脾气,熟络的拉着他的手坐下,回头看了看没人注意这边,飞速在沈之淮脸上亲了一口。
“咳……刚刚那个,谁啊?”沈之淮脸色明显渐缓,说起来真够丢人的,一肚子气竟然就这么被小少爷的一个吻哄好了。
“知青同志,我跟她清清白白。”司秣神情玩味,“你吃醋了?”
“呵,一点点而已。”
是很多点,但这方面沈之淮就死也不会承认了。
原来小苏就是被村南赵家虐待的那个女知青,即便是脱离了苦海那黑心的赵家也不肯放过她,到处造谣她,甚至这几天还总是来知青点骚扰,说什么小苏已经跟他赵家的儿子睡了,就是他们老赵家的人了。
死活要把人带回去强迫成亲,这么不要脸的行为,连王村长出面劝阻都没用。
大家都无可奈何,渐渐的小苏产生了轻生的想法。司秣只不过是开导了小苏两句跟她说,以后赵家的人再来,就来找他帮忙而已。
听完这些解释,沈之淮心底早就不气了,同时也才知道原来石桥村还有一户这么恶心的人家在逍遥作祟。因为一个南边一个北边,他很少去关注除了沈家以外的事儿。
“帮助别人的同时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别忘了你还有我呢。”
沈之淮扶正司秣的肩膀,神情难得严肃。
“我知道,”知青噗嗤一声笑了,纤长的睫羽扑闪,好看的叫人移不开眼:“我打不过一定叫你~”
……
沈之淮没忍住笑了下,这几天的阴霾好似一瞬间被名为司秣的微风吹散了。
他又关切的询问了这段时间他有没有住的习惯,吃的怎么样,才把沈仁交代给他的任务,那个装满吃用的布兜递给司秣。
打开包袱,最上面躺着的就是那支……他遗落在沈家的半管护手霜。
沈之淮脸色唰地红了,听见司秣问:“你怎么把它带来了,那是留给你的。”
“我以为你忘了带。”他神色微怔,这东西承载的回忆特殊,也不是沈父放里的,是他临走前亲自塞进去的。
“你把这,这东西留给我?”
“干嘛啊,我又用不着。”
护手霜这种东西,还是更符合小少爷来用。他一个经常要帮着家里干活的人,沾上香腻腻的味道反倒麻烦。
“又不是给你用的。”司秣特地在‘用’上加重了字音,单手覆着沈之淮的肩头,意有所指的吹气:“是叫你……睹物思人。”
以免将他忘了。
第485章 年代:漂亮知青的矜娇糙汉夫22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忘得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想的吃不下睡不着。
睹物思人……确实发挥了作用。
沈之淮转移目光,状作无意道:“至于这么麻烦,倒不如你回来,这里环境那么差,哪里能住得惯。”
“还好啊。”
沈之淮脸色一黑,旋即沉声道:“……随便你。”
知青点的任何都比不上沈家,但所有人都在这里,若是特例一个,不合规矩不说,在村长那里也交代不了。
以前倒是有年轻貌美的女知青跟村农家的儿子看对眼,选择下嫁而不回来的。
但女子跟男子,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若是司秣想要回去,恐怕还需要找一个合适的借口。
“即便你能习惯这里的环境,也不要让自己累到了,更要自觉点儿,跟那些男男女女保持点距离,知道吗?”
一想到刚刚那个女知青和小少爷谈笑的样子,他就心里发闷,有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
不过他知道司秣跟她肯定没什么,毕竟他感兴趣的是男……
可这里男知青同样也有很多,他还要眼睁睁看着他的小少爷跟那群男生吃住在一起。
保不齐有对司秣感兴趣的……一想到这,只是浅浅一层,沈之淮就恨恨的磨起牙来,胃里酸的厉害。
又聊了一时半刻,时间不知不觉流逝的特别快,沈之淮感觉自己明明才见到司秣没多久,天竟然都要黑了。
他几次张口,望着司秣的脸欲言又止,有些不舍的说:“那我…就先走了,东西你收着,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看着他,司秣抿了抿唇。精准的看穿了沈之淮的心思。
若是条件允许,估计这人恨不得一天来一次。
沈之淮这个人并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但他不由得想要为司秣考虑。若是自己总来打扰,小少爷在知青点被‘开玩笑’怎么办?
他虽然巴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司秣是他的,最好一个人都别惦记。但沈之淮更看不得他成为众矢之的。
“要是有人欺负你一定要跟我说,我替你揍他!”犹犹豫豫,最终沈之淮放下面子,眉宇微竖:“笑什么,说知道了。”
司秣嘴角笑意加深,点点头:“知道了。”
沈之淮又揽着司秣的脖子,狠狠亲了几下才把人放开。看着小少爷被吻的红·肿的唇周,满意地笑了。那是他的完美杰作。
没有人会惦记他的人!
回到沈家,沈仁发现自己的儿子状态明显好了太多,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鲜活的少年模样。
不禁在心底感叹,之淮跟司知青的感情也太好了,完完全全就像是自己的两个亲儿子。
——
几天以来,农耕物基本收成结束,一部分的知青被派去村东和村南修建新桥。
临时驻扎点就在附近,幸运的是司秣就在村东批列。放眼望去一排排连着的小土房里,其中比较近的就是沈家院。
一来一往的都更方便了,沈父偶尔也能走着散步过来探望。
沈之淮恨不得以一天两次的频率过来找司秣,干活停下来休息的知青都笑着调侃:是不是司知青以前在沈家的时候欠了沈之淮的钱,所以才会被追债主似的看这么近,生怕一不留神就叫人跑喽。
大约又过了一个月左右,天气渐冷,大家都坐车去镇上取父母给寄过来的慰问信和抗冬的衣物,早晨起来眼睫都结冰霜,呼出的气都是白的。
这也是司秣跟沈之淮没见面的第七天了。
上次离别他并未表现出任何叫人多想的行为,可自从那次以后,沈之淮这个人完全就从他的眼前消失了似的。
只能看着沈家院子一日三顿做饭升起的白烟,那扇院门紧紧闭着,好似好久不曾打开过了。
“司知青,有人找!”小苏搓着冻的发红的手,高喊道。
不知道有多久没再听到这句,司秣心底倏地颤了一下。可出了屋却发现,站在外面踌躇的人并不是沈之淮,而是沈父。
“沈伯。”他走过去叫了一句。
“欸,我来看看你。”
“司知青,你还好吧?咱北方一到这时候风就变得特别硬,吹伤是难免的事儿,石桥村的位置就更偏了,一定要注意保暖。”
沈父把从家里带来的棉衣棉裤送到司秣手上,耳朵冻的通红,在干冷的阳光下都透着血色:“这也是,之淮叫我嘱咐你的。”
“也没什么了,快进屋吧。”等人收了,沈父挥挥手就要走。
“等等沈伯!”司秣叫住他,唇线微抿问:“之淮最近还好吗?是出了什么事吗。”
若不是发生了变故,沈之淮不可能这么久都不来找他。最近建桥任务也要收尾了,时间特别紧,司秣也分不出时间回沈家看。
果不其然,沈仁在听到知青问到自己儿子时脚步一顿,好半天才叹着气说:“之淮啊,他没什么事。”
“就是之前去镇上办事儿,他也没告诉我啥,总是早出晚归的,特别忙。”
沈之淮马上二十,也是不大不小的年纪了,有时候不愿跟沈仁说自己的事也合乎常理,沈仁不好多问。
哪有孩子能一辈子窝在父母给造的巢里不长大呢?
但令他担忧的不只是这件事,其实……沈仁心中早早有了预感,却不能明说。
望着沈父落寞的身形,司秣心沉了沉,抚着他的肩膀安慰道:“这样啊,那没关系。”
“沈伯,只要之淮没受伤就好。等他回来你们好好聊聊,他或许不是故意要瞒您。”
“是,是。”道理沈父当然懂,他勉强扯出个笑脸,一个人回家了。
又过了两三天,当天下午王村长通知可以工程结束可以回知青点了,司秣正跟大家一起收拾东西,帐外蓦然闪过一道白色身影。
一瞬间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他停下了动作。
果然,在走出没几步的后边儿场,他落入了一个熟悉温凉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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