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字的正文,能留下的我只找到了两百字。”
“……”
司秣在大量的小H文儿里找到了少量剧情,身后的始作俑者面不改色心不跳,“都说了初稿嘛,后面还要改的……”
“这一版,我只写给你一个人看。”
一句句,如恶魔临耳畔低语。
这简直就是套着悬疑壳子的废文大作,而且司秣看得出来,里面的两个主角正是他跟邹晏知。
别说现在的网文尺度已经早不如当年,就是脖子以下的内容都要慎重考虑写,说不定哪天被查就要去里面喝茶了。况且邹晏知这样的名气作家,手底下的书都是要作出版的,审核更是严苛。
司秣整个人从背脊到尾椎骨都麻了一片,邹晏知薄唇旖旎的衔住他翠玉的耳垂,贝齿捻磨。
被一股力量桎梏,推又推不开,他咬牙道“邹晏知,你这是哪门子的灵感……”
“说到这个。”闻言,邹严知又立即正经起来,举止上跟刚才的流氓判若两人,言行上却……
“我还要谢谢你呢,要不是昨晚——”顿了顿,他俯身过去:“知道吗秣秣,你真的很诱人。”
长时间的压抑,有时候愉悦的性会格外刺激人的大脑神经。
昨晚邹晏知已经试验过了,他与司秣很契合,无论各个方面。
“别贫。”司秣竭力推开他,没敢回头,那样一定会让邹晏知发现他在脸红。
他指着电脑,“邹晏知,你说实话,除了这个是不是还有第二版本?”
既然这篇是特意写给他看的,邹晏知在书房待了那么长时间,不可能就写了这么点儿凰料。
“有吧。怎么,我这版写的不好吗?你不喜欢?”邹晏知耸肩,以一种疑问的语气不满道。
“你如果在某tang写,那里的读者一定很喜欢!”
司秣拖动鼠标把文档页面关闭了,似再多看一眼都是叫人脸红心跳的事:“我要看另一稿,正常的!”
可谁知,他又好巧不巧的扫到了邹晏知给这文档的命名,一个标着他自己名字的文档……
司狐狸更羞耻了。邹晏知竟然能把那时候发生的细节记得如此清楚,第二天还格外细致的用文字描绘出来,可真是难为他了!
……
第510章 再安排个作者给你
邹晏知撇撇嘴,最终还是老实的把另一个版本的稿子给调了出来,在司秣看的时候去厨房摸索着做早餐。
在做饭这方面,不知为何,邹晏知发现自己挺有天赋的。以前自己一个人住嫌麻烦,就一直请的阿姨。口腹之欲对他而言并不值得一提,即便是当胃病找上门,他也没有特意去医院看过。
可现在不同了,他不再是孤家寡人,直到这时候邹晏知才发现,他可爱的伴侣会因为一顿丰盛的晚餐、一块小蛋糕露出真挚的笑容,而快乐又是会传染的。
看着家里单人的东西一点一点变成双份,与此同时被填满的还有邹晏知早已荒芜的心。
他回过头盯着沙发旁那颗圆润的脑袋看了一会儿,嘴角不自觉上扬起来。
—
很显然,邹晏知正常的时候水平还是很在线的,这次初稿内容虽然不多,但不难看出题材是他擅长的微恐悬疑:故事背景发生在丹麦的一个繁华村庄,一位声名煊赫的神秘画家离奇死亡。
警方在他的画室发现了他留在世间的最后一幅画,上面是一个诡谲的黑影。似人,有明显的头颅轮廓与上半肢,似物,‘他’没有五官,腰腹以下很模糊。
唯一清晰的地方是在‘他’的双臂分别标有两个名字刺青。据说一个是‘他’的上一世爱人,一个是杀害‘他’的凶手。
……
稿件到这里戛然而止,这是距离上一次邹晏知提供给慕云那版初稿完全不同的故事。
不出意外的话,邹晏知应该是不打算填上次那个草率的坑了。
虽然这种行为多少有些不负责任,但确实是慕云先斩后奏在先,而且邹晏知也愿意赔偿一切费用,最多损失一些声誉。
思及此,司秣一整颗心安定不少。手机铃声响起来,他接起,电话对面很快传来严文忠老油条的声音:
“司责编呀,最近好吗?诶呀我都好久没在公司看见你了,说实话还真有点想。”
“怎么样,最近你们家邹大作家写出来东西了没?”
电话那头,老严依旧顶着一头油亮的地中海,一手端着泡了枸杞的热水杯吹浮沫。
自从上次两人不欢而散后,责编曾扬言无论如何都只负责邹晏知一个,并且若是他没有按时交稿会自请离职。
严文忠只知道司秣在邹晏知身上是下了血本了,听说还在大作家房子附近租了一栋,为了离得近点好催更。
不过他根本不相信司秣能成功,以前又不是没有实例。结果怎么样?他们慕云几次三番换了那么多编辑上门,还不是被邹晏知一一拒绝了?
严文忠那句“你们家”挂满了讽刺的意味。
“其实上次你离开的时候我想挽留你来着,司责编,你看这又是何必呢?你带作者的实力慕云一直是认可的,真的没有必要因为邹晏知一个,放弃那么多有潜力的作家。”
“再说你离职以后,又能去哪呢?”
司秣冷嗤一声,反讥道:“那就不劳主编费心了,有这时间不如多管理一下你手底下的编辑部。”
“……”严文忠握紧了拳头,脸色难看极了,沉默一会儿才接着开口:“司责编,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你再考虑一下,不要一棵树上吊死嘛。”
“我也不愿意失去你这么一个得力手下呀。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
“我再安排个作者给你,你把他带好了一样的,他可是最近的黑马头目,看得见的前途甚至比当年的邹晏知还要亮。”
司秣第一反应就是,又是哪个倒霉作者没人愿意领被当成麻烦打包给他了,老严那老奸巨猾,怎么可能——
刚要开口拒绝,忽听他说:
“黎砚,这个名字你不会陌生吧?他可是现在网文界炙手可热的红人。”
“他?”听到这个名字,司秣下意识想起来笨笨给他的资料卡,这可是个不陌生的人:“他不是在山屿签了五年期么?怎么会来慕云。”
黎砚三年前在某站发布了第一部成名作,运气很好的是他不捧自红,在同年就一度拿下了新晋奖,在许久没有神作的悬疑类投注了一块掀起水花的巨石。
也不怪严文忠如此看好他,还拿他跟邹晏知作比较,他们两个擅长的类型差的不多,虽然曾经邹神的辉煌很难超越,但黎砚胜在质量与数量成正比,这几年一直稳定出书。
山屿文学社与慕云他们两个处于针锋相对的对家关系,因为手里都有大神作者筹码,一直斗的很激烈,尤其是这两年。
慕云手握的王牌便是邹晏知与另一名作家协会会员的宋姓作家,近两年明珠蒙尘的趋势愈演愈烈。
而山屿,则是因为签了黎砚和‘白淤’两位,近来声名正盛。
司秣不禁眯起眼,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与这位黎先生还算是同事?
“这个……这你就别管那么多了,总之一句话,这作者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带,争取把他打造成第二个大神的辉煌期。这样你的工作也能保得住!这是慕云特意给你的机会呀!好好把握。”
因为心虚作祟,严文忠也不知道自己最后说了什么就急忙挂断了电话。
若是司秣再问下去,他也不可能承认是慕云花了大价钱才把黎砚挖过来的。
这种在对家公司使绊子挖墙角的事儿,怎么说都不太光荣。
深挖一个作者的黄金期往往至关重要,慕云不惜替黎砚赔了违约费也要把人弄过来,那便是笃定了他的价值比这些钱要珍贵的多。日后一定会替他们赚回来的。
司秣猜不透严文忠的心思,也懒得猜。把黎砚给他,难道真的是舍不得他的能力,不愿意看他就这么离职?鬼才信。
挂断电话没一会儿邹晏知便将早饭做完了,他将现榨豆浆递给司秣,无意问道:“刚刚来电话的是你们主编?”
司秣嗯了一声,咬下一口三明治。
“ ‘他’ 是谁啊?听你好像很惊讶。”
司秣就将老严的话重新梳理了一遍,简明扼要的告诉邹晏知。
不料当他听到黎砚的名字的时候,动作倏地一顿,被司秣注意到了。
“……你们难道认识?”
第511章 他男朋友真好
邹砚知若有似无地叹息了一声,语气冷淡:“也谈不上认识,听过而已。”
“蛋煎好了,我去拿。”说罢,他便起身走向厨房。
听过的话,倒也不足为奇。黎砚与邹晏知属于同一个类型的作者,平时上网都可以看到新出的网文消息。
司秣猜想黎砚大概率,或者是一定读过邹晏知巅峰时期的书籍。无论是抱着学习还是慕强的心态。
而邹晏知,或许也听人提到过这人的名字或作品,至于他有没有兴趣观摩‘后辈’的著作,就不可而知了。
没一会儿邹晏知回来了,把酱给司秣挤到盘子里,才问:“你们主编让你负责黎砚吗?为什么呢。”
“你不是说只负责我一个人吗。”
司秣没察觉到邹晏知语气中夹杂着的一丝幽怨,道:“不知道,不是我主动要的。”
“那你……”邹晏知抿了抿嘴唇,干涩的说:“准备接受还是?”
“看情况吧,也许——”
铛!!
邹晏知手上的筷子猛地被主人甩落在桌子上,尖端碰撞在盘壁发出一声响。
司秣抬眼对上的是他一脸阴沉不爽。忍了再忍,邹晏知道:“你真的想要他?那我算什么?”
他说过只想做自己的专属编辑的,怎么能反悔!?
他手握成拳,隐忍又坚定地看着司秣:“答应慕云的稿子我已经在写了,你不需要带黎砚。拒绝吧。”
沉寂的空气中弥漫着阴郁的气氛,邹晏知反常的态度叫司秣迟疑:
“……黎砚跟你有过节吗?”
看上去,他跟那人像是有什么血海深仇。
但其实事情并非司秣想的那么复杂,看不起黎砚是一部分,但邹晏知生气的主要原因还是,觉得如果司秣接了别人,他对自己的好就要被分走了。
在感情的事上,邹晏知无疑是生疏莽撞的。他依赖、想留住与司秣的那份美好。
可如果他的男朋友也负责了别人,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时间陪自己了?司秣也会像当初找自己那样去黎砚家里找他催稿吗?
他们会一起讨论情节,一起工作谈笑。
不,不可能让司秣离开。
“总之,我不同意你管他。”邹晏知摆出一副免谈的态度,双臂环胸靠在椅背上,长睫盖不住眼底的阴翳。
沉吟半晌,司秣歪头,试探地问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你吃醋了?”
对面的人耳廓外圈泛着红,不知道是正中下怀还是单纯被气的。邹晏知并没有回答他的意思。
这些天以来,司秣能感觉得到他是喜欢自己的。但邹晏知身上的情丝颜色仍旧没有变化颜色的迹象。
有时候介于灰黑与淡粉之间,不久又因为不稳定而黯淡下去。
他在主动表达爱憎情感上太过笨拙,司秣只能耐心的引导他。
“那你跟我说说,你与黎砚之间发生过什么,能让你那么烦他?”
“不想说。”邹晏知冷哼一声,看向司秣:“我不说,你难道就要答应了?”
“身为责编,这是我的工作。不过于私……你是我的男朋友,在做什么事之前,我肯定是要先考虑你的。”
“……”
司秣不疾不徐的声音说出来,温柔的像是在哄一个无赖的小朋友,邹晏知却很受用。眼见着脸色都好了不少。
他张了张口,“你可以不用工作,我会养你。”
邹晏知抬眸,直视着少年的眼睛。不假思索道。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有一天说出这种幼稚又霸道的话,但如果对方是司秣,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貌似不知不觉间,伴随着强烈的占有欲,某种真挚的爱意也在和对方朝夕相处中成倍增长。
此刻邹晏知无比认真,承诺人人许得。他不担心,因为既然有想法说出这句话,他就会说到做到。
与其整日奔波在外面给人打工,叫司秣陪在他身边,他甘愿花钱宠着他,邹晏知原本认为司秣没有理由会不愿意。
只是还未深想下去,却被打断了:
司秣蹙了蹙眉,抿唇道:“我不会辞职。”
邹晏知身形一颤,音调不自觉拔高不少:“为什么?”
“恋爱归恋爱,但我们说好的,你忘了吗?若是按你说的那样,我是成了专职保姆还是包养情人?”
“……我没有那个意思。”邹晏知愣了,急忙解释。他没有想到司秣会这么想,他也只是想对他好而已。
邹晏知低下头,神情有些懊恼,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满脑子搜寻为自己辩解的词。
“我知道,”司秣伸手轻轻地勾了勾他的无名指指腹,缓慢摩挲着:“但你有没有想过,我要是离开慕云,不也就做不了你的编辑了吗。”
“嗯……”
“好吧,我不干涉你的工作。”沉默片刻,却是邹晏知先妥协,“但是秣秣,你要答应我,不要与外人产生任何不必要的牵扯。外面作家成千上万,但男朋友,你有一个就够了。”
司秣咬着嘴唇,嗤笑一声:“你说的像是我会跟别人跑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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