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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到，因为没有先例，自古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两个是生生世世的敌对关系，自然也不会有人往那方面去想。
他们古堡的藏书阁里有很多如何对付吸血鬼的方法，但根本找不出一条：禁制血猎与血族恋爱的守则。
至于今天听到靳司贤的想法，洛巡自己都震惊了好一会儿，原来刻板印象真的会潜移默化地影响一个人的思维。
此时谈话接近尾声，洛巡正想着如何对组织里交差，反正他照片是带到了，按理来说这件事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但他心中仍担忧不减，不知道靳司贤会不会受到什么惩罚。
手机在衣服兜里轻微震动，靳司贤看到备注[秣秣]的联系人，双眸微动。
他没带留恋地快步起身离开，末了留下一句：“我得走了。”
老婆醒了。看不到他会不高兴。
洛巡：… …
第90章 血族美人，引狼入室24
去的时候他用了二十分钟，但接到司秣电话后回来却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回到别墅后靳司贤见司秣也在往门口走，只是那架势并不像是特意出来迎接他的。
“我出去一趟。”司秣蹲下身系鞋带，顺便说。
从他出去到回来，他们都几个小时没见到了，但司秣竟然根本没有想问他去哪了的意思。
靳司贤有些失落，不过还是下意识拦住司秣的动作，先他一步蹲下身为少年系上。
“去哪？”靳司贤起身问：“用不用我陪你。”
司秣拒绝了：“不用，去看看某个命大的人。”
靳司贤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名——孔钰。
就在半个小时前，笨笨倒腾着小短腿从外边荒地吭哧吭哧跑回识海，带回了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孔钰没死成，那里只有血迹，没有尸体。
这一切还要拜那个司机所赐，他临阵脱逃出去后难得还有点良心，第一时间就为孔钰找了支援。
不过因为荒地距离较远，他开车都用了好几个小时才回去，最后孔母听到自己宝贝儿子的情况后，急的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最终临时派了一架直升机，根据坐标才找到那里。
找到孔钰时，他已经奄奄一息，连呼吸都弱的几乎没有。身上那件纯白衬衫已经半分看不出颜色，全都被鲜血染红。
听说当天晚上他进了医院，及时输了血才保住一条命，昏迷了一整晚，刚刚才醒。
司秣本也不是不饶人的神，既然孔钰那么顽强，他总不能非要人家的命。
做神嘛，还是要大度些。
但转折就偏发生在这，孔钰才醒就马不停蹄地开始作妖，不死都难受。
他醒来后精神似乎有些错乱，身上不停发抖，嘴里还在不停嘟囔着什么，说眼前都是司秣的影子，还说他根本不是普通人，要请媒体曝光他。
医生建议先转到精神科观察，但孔母一意孤行，强迫医院封锁消息还说是医生误诊，她的儿子怎么可能是精神病？！
“那我更要去看看了。”靳司贤想到那个人，眼中闪过片刻的嫌恶很快又恢复正常：“秣秣，我们一起。”
司秣见他执意，也在没阻拦，索性应道：“好。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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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很快在医院后方靠停，下车时靳司贤敏锐地发现在医院大门口周围有许多带着录像设备的人，应该是媒体方。都在等待一手消息。
尽管孔母已经竭力封锁，但总有外人在某刻见过孔钰疯癫的样子透露给媒体，终究抵不过悠悠众口。
进去的时候司秣用神力将二人身形隐去，靠着指引精准地找到他病房，大老远就看到门口站着两名身形彪膀的保镖双手交于身前一动不动地屹立。
靳司贤透过门口看到室内的情况，不禁皱眉：“他怎么变这样了。”
孔钰躺在病床上，样子像是一夜就瘦了十多斤，眼下皮肤都凹陷进去，显得他一双如同枯木般的眼睛大的可怕，嘴唇都干裂起皮，身上各处都有白纱布的痕迹。
第91章 血族美人 ，引狼入室25
“滚开，你们都滚开！”
“司秣，你…你别过来！”“救救我，快救救……他要杀了我！”
像是能感知到什么一般，原本还在昏沉的孔钰在司秣隐身靠近后竟倏地睁开眼睛，望着那身前空白的墙面手臂乱挥，眼里写满惧怕。
他面前飘过的是那天被司秣百般折磨的样子，还有司秣亦然离开的背影，他最后的一根稻草折了。没有人能再救他。
他会被放干了血，活活痛死。
眼前的人脸美极艳极，可嘴边挂着的那抹笑意和他手起刀落的动作，无一不让孔钰感到惊恐害怕。
病房内一旁陪同的孔母，她原本趴在床边小憩，突然被孔钰喊醒，顿时变得不知所措。
“小钰，你……”她刚要上前按住疯癫的孔钰，可下一秒却被她的宝贝儿子误伤。
孔钰一巴掌糊在孔母脸上。生理性的泪水成串似的，止不住地落。
门外保镖听到动静，正犹豫着要不要进来看看。
房间里沉寂片刻，除了暴躁疯癫的孔钰还在发疯，孔母捂着脸脸色阴沉的厉害。
“你到底是怎么了？！”她语气中夹杂着怒气，明显是被孔钰惹得有些气恼：“搞成这副样子，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儿子精神不正常！孔钰，你让我们家很丢脸知道吗！”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往前倒数二十余年，她们家这个儿子从小到大都是被表扬的典范，她心里一直认为孔钰这是天赋，她有一个天才儿子，多么光耀门楣的事。
她对孔钰要求严格，从小练琴的课程数不胜数，多少钱才砸出这么一个让她满意的作品。
结果几天不见，孔钰就变成这样了。
孔父家大业大，在外面包了不少女人，本就对她没什么感情，要不是她培养出这么一个优秀儿子出来，孔父估计连家都不回了。
“妈… …”孔钰像是被孔母吼回了神，怔愣茫然地看着右侧脸颊红肿的孔母，泪水决堤般落下：“司秣，是他害我！他要杀了我！”
到底是自己的骨肉，孔母看着他这样子心里又泛起心疼，叹了口气上前将孔钰抱在怀里，拍他的背。
“司秣… …就是那个和你一样的音乐家？以前你说抢了你位置的人？”孔母低着头呢喃重复了一遍司秣的名字。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从前孔钰倒是在她面前提过几次，孔母也见过司秣的照片，但在她印象里，司秣这个人看着年纪并不大，人也长的斯斯文文，柔柔弱弱。看着甚至比孔钰还要显得乖上几分。
这样的人，真的有能力将孔钰变成这副模样？
她稍加思索，又带着疑惑地问：“小钰，你确定是他吗。”
‘靳司贤看中的从来都是实力，就算没有我，他也不会搭理你。’
听到孔母提到抢位置，他脑海里无厘头地冒出司秣的这句话来，突然只感觉眼眶酸涩的生疼。
事实上，孔钰是知道所有事情原委的，一直都是他抢司秣的东西，就因为气不过司秣超过他的样子，和他心底里那点割舍不下自傲。
所以他选择颠倒黑白，将自己伪造成那个受害者，希望能得到些莫须有的慰籍。他一直不敢承认的，都只是因为：他嫉妒司秣。也恨他。
司秣凭什么轻而易举地取代他拥有的一切，原本他在这片领域才是天花板，但现在每每提到钢琴演奏，所有人都会想到司秣的名字。
那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又算什么？
孔钰恨的牙痒，眼中早已盛满愤怒和仇恨，靠在孔母身边点点头。
“好，这件事妈替你查，若是真的如此，我不会放过他的。”
孔母又安慰了孔钰几句，把人扶躺在床上，又叫医生进来打了一针镇定剂，等孔钰睡下，她才出来。
侧目看了眼两侧的保镖，二位素质极高地目视前方，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孔母这才收回目光，仰着头冷哼一声去走廊打电话去了。
等她走后，司秣和靳司贤也刚好靠在门外看完了整场戏剧性的场面，靳司贤全程面色都没什么变化，连眼神都极不愿意分给孔钰一分。
“秣秣打算怎么处置里面那位？”
司秣看了一会儿，狡黠的狐狸眼眯了下，食指无意识地点着凸出的腕骨。
他在权衡生与死，去与留的时候，总显得比较轻浮。
孔钰的命运就掌握在他的一念之间。或许这就是人类与神明区别。
“算了，杀他没什么意思。”司秣转身向医院门口走，漫不经心道：“浪费公共资源。”
死了就得埋，对孔钰来说，多少有点浪费土地。
靳司贤几秒跟上，心里想他的秣秣当真是善良。
笨笨在识海里同样看到这一幕，怀里抱着它的新餐盘，兀自咽了下口水。
它差点也要感叹自家主司善良了，如果没看到最后那缕从司秣掌心散出来的神力，精准投到了孔钰身上。
虽然看不懂司秣到底有什么目的，但它总觉得，这里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
又过了两天，孔钰的病情愈发稳定，已经很少出现疯癫的样子了，门口的保镖也被撤走。
当晚由于孔家有事需要人处理，孔母回过头看了眼刚才睡着的孔钰，选择先离开一会儿。
而就在这个空档，病房门刚刚被关上，同时病床上的人忽地睁眼，紧紧盯着天花板，指甲把掌心的软肉掐出触目惊心的红痕。
身下是一部藏匿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正是那晚靳司贤和司秣在微博上官宣时的对话。
第92章 血族美人 ，引狼入室26
凭什么！！
靳司贤竟然真的看上了司秣这种货色，他是眼瞎吗？！
试问他有哪一点比不过司秣，明明他和靳司贤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当初司秣跟他说，和靳司贤在谈恋爱的时候孔钰根本没当真，他觉得连自己这么优秀的人都入不了靳司贤的眼，司秣就更加不可能。
没想从前的所有竟是为了在此刻突显他一直以来的想法到底有多么可笑。
孔钰咬着下唇，不知不觉口腔中弥漫出浓重的血腥味，但他却浑然不觉，突然猛地一扔，手机被他甩飞出去，砸在对面的墙上，屏幕瞬间碎裂，在地面上滚了几圈后孤零零地躺在墙角。
他原本的手机落在那个地方，已经报废不能再用。
这几天他孔钰借着自己精神稳定，向他妈提要求，求着孔母给他带了一部新的。
不过孔母留了一手，可能是怕他注意到网上现在铺天盖地的谩骂，精神状况在重蹈覆辙。对孔钰的使用时间做到严格掌控。
她设了密码，每天只给孔钰半个小时的使用时间，还特意卸载了微博。
今天孔钰无意间看到了密码，原本想着第一时间删除那条被威胁着发出的微博，结果刚点开就看到了那些成千上万的留言。
事已至此，即便他删除也无济于事，那段文字早就被别人截图流传到全网。
他彻底完了。
孔钰怎么可能不恨。
他这几天哭次数实在太多，导致现在即便心中万般不甘也难酝酿出泪水，眼睛里干巴巴的疼，似火灼烧。
……
他无力地将头埋进腿间，病态般地开始迷恋起被被子捂到极致窒息的感觉。
等等。
孔钰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几近发疯般地从病床上爬下来，凑到窗边向下看。
医院的大门口，依旧有几个媒体记者不肯放弃，至今还在蹲守。
孔钰心中渐渐升起一个计划。
若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司秣的真实样子，被骂的就不会是他了。世人不会允许有比自己还强的东西存在，这是人性与生俱来的默认本能。
到时候他可以作为受害者出面博取同情，说不定还有机会能够复出。
孔钰就不相信，等靳司贤看清了司秣是个多么可怕的怪物后，还会愿意留在他身边。
… …
但在此之前，他得搞明白司秣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开始回想之前的种种，依稀记得在他晕倒前，司秣瞳孔不正常的颜色。
还有那天，司秣在见了血后眼中抑制不住的亢奋状态。
孔钰想到那个传说。
*
今晚是靳司贤第一次出现在司秣的直播间里。
原本他没想入镜的，只是司秣在弹琴的时候脚边踢到支架，手机镜头一晃刚好照了下厨房的玻璃。
网友粉丝们瞬间沸腾，听取啊声一片。
靳司贤刚洗完澡，在厨房做饭。
他腰间只挂着一条黑色围裙，而上半身赤裸着胸膛，镜头里露出他流畅的背脊曲线。
【啊啊啊靳老师这是和我家秣宝同居了吗！！！】
【所以……他们已经酱酱酿酿了？？呜呜呜莫名好难过是怎么肥事！】
【看这熟练度，靳总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吧（狗头保命jpg）】
【该死的倒三角身材，秣秣老婆竟然吃这么好！】
【二楼，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秣宝脖子上那个大蚊子印，就是拜靳老师所赐吧… …】
【呜呜心死了，大晚上还要被创，天台随一位受伤的小女孩。】
【靳老师和老婆适配度简直百分百啊啊啊啊！！！】
……
直到司秣弹完一曲，这才注意到疯狂滚动的弹幕。
他回头看了一眼，突然有些心虚是怎么回事？？
虽然他谈恋爱谈的光明正大，但总有种早恋被家长抓包的窘迫。
现在直播间人数10w+。
司秣默默把镜头扶正，尴尬一笑：“好了，大家还想听什么别的吗？”
应广大网友要求，弹幕团结的刷起：让靳老师出镜！！
第93章 血族美人，引狼入室27
司秣眼神躲闪，想选择性略过那些刷屏：“《微微一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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