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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臣贼子(古代架空)——张参差

时间:2024-09-26 08:56:54  作者:张参差
  李爻上城坐镇,看着图择张扬的帅旗,一拍身边的令官:“开骂。”
  今日叫阵有别于往常,是提前排练过的,不光有说辞,还有起哄架秧子。
  令官向鼓手示意,丈高的戒晨鼓即刻咚咚敲响。城上守军有一个算一个,依着令官指挥齐声吆喝、全军起哄:
  “蒙兀可汗叫图择!”
  “呦嘿——”
  “咚咚——”
  “人不好来,嘴不甜,长得磕碜,还没钱!”
  “嚯——”
  “咚咚——”
  “人要脸来,树要皮,图择没脸又没皮!”
  “怎么着——”
  “咚咚——”
  “想称王,没根基,只能拿傻将军祭军旗!”
  “不——要——脸——”
  “哈哈哈哈哈……”
  “咚咚咚咚咚咚——”
  这是最客气的一段。
  往后越骂越难听,措辞埋汰之余暗存龌龊,李爻都听不下去了,笑骂道:“这词儿谁编的,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骂人话换着花儿翻过七八个来回不重复,骂完一段晋军则轰天爆笑。
  蒙兀跟南晋打了这么多年仗,没见过这么不正经的阵势。图择开始整不明白对方为何欢脱,后来有听懂中原话的官员翻译,鼻子直接气歪了。
  他把鼻子掰回来,令人还嘴:“听闻是康南王临阵,本来心生敬意,没想到王爷有泼皮无赖嘴脸,枉顾尊邦礼仪,两军阵前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了吗?”
  李爻“哈哈”大笑,笑到一半开始咳嗽,缓和气息向令官道:“告诉他,本王惯会看人下菜碟儿,这般算是客气了,接着骂。”
  令官依令继续。
  李爻张手,亲兵递来个千里镜,他端起来遥望一眼,见图择胡子拉碴的一张脸挤得比便秘还难看,低声道:“差不多了,传暗令全军准备。”
  前些天,李爻着人将城内鞑子们冻成人棍的尸身趁夜送至沙场中央摆了一列,已经让图择气得脑顶冒烟。
  眼下被这般挑衅,他在天寒地冻里挨骂两刻钟已是极限。
  俗话说得好,是可忍越想越气。
  一声冲锋令下,蒙兀大军急向北关冲锋。
  双方你来我往交阵几个来回,图择悟了:李爻敢这般嚣张,全仰仗火力比之前更猛了。
  南晋不知从哪里变出种只有苹果大小的炮弹,落地能将沙场炸出坑来。
  图择持着主帅的沉着观看片刻,发现那小炮弹有个弱点,像是只能远攻。近距离发射,极易哑火。也就是说,只要蒙兀大军冲过远程屏障,就会优势立现。
  又不足半刻,他更惊喜发现康南王要么是只有嘴皮子利索、要么是过于依赖这种新型火炮,排兵布阵比常健稀松多了。
  听闻这位王爷是仰仗爷爷的功绩、与皇帝的关系才加官进爵,看来或许不假。反观他多年总在南边打仗,胡哈和羯人哪里能与咱蒙兀的铁骑相提并论?
  图择即刻奋进,越想越勇,愣是亲自率军冲锋,把炮火封锁冲出个口子,当真兵临城下了。
  他退至中军位,与李爻城上、城下相视而望。
  鼎鼎大名的康南王相貌俊秀清癯,称其小白脸都不为过。他对李爻更加蔑视起来。且李爻似乎折服于他的威猛,与他对视的目光有一瞬几不可见的回避,紧跟着才想起输人不输阵,撑起外强中干,生把眼神扭回来。
  只这一眼,给足了图择底气,他牟足底气大声号令,全军再次进攻。
  蒙兀有种重型攻城车。
  南晋一直颇为忌惮,但凡见那车出阵,便会火力全开,哪怕让官军从两侧开门出城肉搏,也要牵起城下壕沟的各种机关,阻碍攻城车前进。
  此刻依旧如此,城上炮口齐对攻城车。
  官军涌出城门,拼死抵抗。
  图择本以为这将是场定乾坤的恶战,抽/出腰刀指向李爻,颇有挑衅单挑之意。
  万没想到啊,晋军的炮弹打在攻城车上,如实心泥胚子砸铜墙铁壁,屁响没有,还摔个稀碎——近来连番大雪,炮弹返潮了!
  接二连三皆如此。
  蒙兀军中爆发出一声欢呼。
  图择正待喝令全力进攻,身边军师低声劝:“可汗,对方一举将城中兄弟全歼,必有过人之处,这怕是诱敌之策,要小心。”
  图择一皱眉,这么说好像是不大对。
  他又抬头看李爻,见对方脸色不好,手死死扣在城墉堆垛上,居然迎风咳嗽,停不下来——早听闻康南王身体不佳,已经损成这副弱不胜衣的丢人模样了?怕是真的没几天好活。
  他还略有迟疑。
  李爻突然一捂嘴,指缝渗出斑点猩红,是咳了血。
  亲兵、城上防军皆见,即刻变了脸色。
  “王爷——!”
  “王爷又咳血了——”
  “快拿药来——”
  再看李爻,他还持着统帅的精神,怕城下敌军看见,着急想退离城关边,谁知动就头重脚轻,一个趔趄险些大头朝下栽出城墙,幸亏被亲兵七手八脚护住,架起来火速撤离阵前。
  康南王在阵前咳出的一口血,彻底乱了两军士气——一方涣散、一方高涨。
  图择见状勒令先锋夺路而冲,晋人出城迎敌的兵将军心涣散,纷纷后撤,来不及躲回城里索性四散逃开。
  城门暴露。
  天赐良机!
  蒙兀大军高声呼喝,以胜利者的姿态向城门冲去。
  晋人则开始鸣金收兵。
  可回城的路上堵满了鞑子,被阻在城外的官军哀呼连连。
  图择仰天狂笑。
  拉扯十余年的攻防战终于要在他手里结束了!回到大汗身边定能扬眉吐气!
  可热乎心气儿还未高涨到头,“轰——”的一声爆响来着身后,吓得他一缩脖子。
  “可汗!阵尾被袭!又是那种威力巨大的小炮!”
  炮炸得极远,好几炮将将够到他的中军位。
  可阵尾怎么会有晋军?!
  不待他想明白,第二个败兴消息紧随。
  “可汗,城外败散逃开的晋军火速有序在两侧集结!”
  果然,不知何时心急火燎的哀哭消散了,像从未出现过。
  图择因性子蛮莽多次被父汗指摘,眼下一时意气又被对方包饺子,太过丢脸。
  他霎时想起父汗曾教他以退为进、死而后生,据说中原有珍珑棋局,便是此道!
  他眼看己方前锋冲至燕北关城下,喝令一声:“全力攻城!将流落城中的百姓悉数抓起来!”他定声与军师吩咐,“李爻身体不行了,往回必由常健顶上,常健行事守旧谨慎,牵制百姓必有抗衡之力。”
  如图择所料,晋人的近攻肉搏实力不怎么行,他没费太大力气就进了城。
  然后,再次傻眼——城里没有百姓,甚至连颗米粒子都没有。
  李爻居然腾空整座城池骗他?!
  而他明白也已经晚三村,切切实实成了瓮中王八。
 
 
第166章 养蛊
  登平高耸的城墙直冲云霄, 曾是抵御外敌的壁垒。
  如今成了牢笼,将图择和随之入内的鞑子兵将牢牢关住。
  而蒙兀的阵尾士兵们根本来不及进城。
  他们先被夜渡冰河的万人拖住,后被假意溃散的骑兵围拢。
  李爻这时已从南门退出登平城, 收到北关外烟火传信, 得知卫满得手。他一道殷红的火焰杀令发上天去, 为银装素裹的大好河山画上一抹点缀。
  无首的鞑子兵将在炮火连天中惊慌失措, 此后杀声阵阵,困兽犹斗、龙血玄黄。
  不过半个时辰,白色烟信传来, 一万多龙翔军对抗五万蒙兀兵将大获全胜。
  燕北关外的残兵被卫满杀的杀、抓的抓, 已经消停了。
  图择在城楼之上亲眼所见己方惨相,急得火冒三丈,他无处施展,恨不能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城上莫说炮弹了, 就连投石车都被卸掉了螺栓,残箭、断弓四处皆是, 无可使用。可汗一时轻敌,导致爪牙被削、口粮没有,幸亏身体尚算健康, 没给气得爆血管。
  “可汗, ”传令小兵到图择近前报, “康南王在南城关下, 请您城头叙话。”
  图择抬眼看令官扫眉耷拉眼的衰样, 抡圆了给他一嘴巴, 打得令官原地转了个圈。
  “混账, 你也叫他康南王了?!”
  他自己也气得转了个圈。还不解恨,抽/出腰间砍刀, 结果了令官的小命。
  都是倒霉催的!
  他气急败坏往城南去,亲兵不敢靠到近前。
  只远远跟着。
  南关外,李爻骑在马上,已经戴了面罩。他还是有点咳嗽,面罩乌黑的颜色将他脸色衬得惨白,可看他身姿挺拔至极,没有半点风吹就倒的孱弱,让图择分不清他城上那口血到底是做戏还是真的。
  统帅身后军旗猎猎而动。
  大军列队整齐。
  图择见他的悠然模样,狠命将上头的怒意压下来,觉得不能过于跌份儿,清嗓子、持着蹩脚的中原话,咬牙切齿道:“原来大名鼎鼎的康南王是个卑鄙小人,打不过我的铁骑军,就用下贱招数。”
  李爻峻眉轻扬,恣意拿马鞭搔两下额头:“啧,打仗怪劳民伤财的,卑鄙就卑鄙了。老子没几多功夫跟你闲耗。找你过来就一句话——你独自出城来降,我们每日有吃喝供给城内兵将,若有异动……”他一摆手。
  军阵两翼展开数十门小炮,一声号令炮火齐发。
  炮口调整过角度,炮弹越过城墙直接砸进城里去,“轰隆隆”数声巨响,腾起的爆烟比城墙都高。
  图择被李爻自毁城池的举动惊呆了,他一时闹不明白这人是太过拎得清利弊,还是绝美的皮囊下住着套疯癫魂魄。
  “看见了么?”李爻待城内乱声平息,提丹田气朗声道,“关起门来老实待些日子,或许有一线生机,妄图反攻、挖地道逃离只会死无葬身之地。你立刻只身滑悬索出城,否则我即刻炸平了登平,算送给你和你军将士的陪葬。”
  他言辞不算刻薄,却带着扼人喉咙的杀意,不容置疑。
  图择眼角跳了跳,见城外望台上皆有哨位,正目不转睛地盯视城中动向。
  他又与李爻对视片刻,确定对方说得出、做得出,只得灰头土脸出城去,做起了阶下囚。
  李爻速战速决,心中半块石头落地。
  他留常健和增援的十万大军固守,下令说对方稍有异动,就全杀了。同时飞速拟好书信,发到蒙兀主寨去,告知蒙兀的老头子大汗,甭管你爷儿俩是不是一条心,反正现在你宝贝儿子在我手上,要死要活一句话。你敢派大军来抢,我就敢先杀他祭旗、炮轰城中的五万骑军。大不了咱们继续打。
  常健看李爻忙活,心道:北关的乱子也只得是王爷,才敢、且有能耐以此雷霆手段按下。
  换作寻常守将,哪敢擅自豁出整座空城诱敌深入。
  他接令驻守,细化斥候对草原深处的探查、望台对城内的盯视,又命人将图择单独看押。
  他明白李爻的归心似箭,以实际行动让他宽心。
  李爻看在眼里,笑称“老将军坐镇我自然放心”,又简略措辞,写好战报送去都城。而后他提笔未收,想写两句什么给景平,可左思右想,心中感念全是景平将他从乱局中挪出来的良苦用心。一时不知如何下笔。心中千言万语,竟凝练不成一句话。
  “王爷……”常健叫他。
  李爻回神,发现笔尖滴墨,沾了卷。他笑着撂笔:“走神了。”
  “王爷歇一两个时辰吧,”常健劝道,“刚刚城上……您到底……”
  “骗人的,捏爆了提前备好的血包,不碍事,”李爻不吝地回答,起身往外走,“不歇了,待着也睡不着,路上跑累了反而能安稳个把时辰。”
  他飞身上马,对老将军抱拳“尽在不言中”,点齐小队兵将,一骑绝尘直奔牵念之人,爆土攘烟地跑了。
  常健总觉得他脸色差极了,整身暗乌色铠甲在冰天雪地里,像副水墨画。一场雨、一阵风都能让他融化在山河间,不由得感叹:说走就走啊,也就仗着年轻了。
  功名几行尽,霜雪压满身。
  人间正道不能稍微宽待他些吗?
  天瑞皇帝赵晟一夜之间变成太上皇,儿子不仅“偷摸儿”登基,还整了个万民书似的诏令昭告天下。
  回程路上,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没人刻意来触他霉头,他依旧有所耳闻。
  第一次听到这消息时,赵晟不信;第二次暴怒;第三次则已经开始相信逆子当真反了。
  他吹胡子瞪眼地想:他说待朕还朝就会归政?希望他说话算数。
  若是不算……
  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眼看这天就要进城,太上皇圣驾经过城关外十五里处的空场,看见连片的驻扎营地。
  细看,正规军帐只占整片驻地的十之三成,剩下的皆是破窝棚。
  军营范围内,军纪整肃,士兵各司其职,而老百姓连片的窝棚边,则生活气息浓郁。暖意十足的小火堆上架着大盆烧热水,老太婆坐在一旁缝缝补补,时不时有小童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花袄子嬉笑跑过。
  日子穷困,也是烟火人家凑合过、不减和谐。
  随着车马队前行,赵晟看见营地背后的空场上,正在练兵。
  前排官军打拳,后面跟了许多精壮百姓依样画葫芦。
  “这片怎么回事?”赵晟问道。
  樊星答道:“这是围堵邺阳城门的幽州百姓,被庄大人带着,暂时安抚在这了。”
  赵晟深呼吸,背上早就好了的箭上隐隐幻痛。
  樊星看就知道他又要犯病,赶快敲敲车门让御驾快行,又安抚道:“陛下,坑杀山匪的事情存下个心结,他们还没解开,眼下不便与他们起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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