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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臣贼子(古代架空)——张参差

时间:2024-09-26 08:56:54  作者:张参差
  皇后娘娘那句“二殿下与景平沾亲”,在此时细思颇有深意,好一个“沾亲”……
  只怕赵屹该是姓苏?
  霎时间,景平想通了很多事。他一直觉得有另一股力量搅乱朝局,他以为是牵机处、是豫妃、是皇上不作为树敌颇多的反噬。
  原来不是。
  是苏禾目的明确地搅闹朝纲。
  章遮、扶摇、庄别留……甚至晏初,都是他棋盘上的棋子。
  好一盘偷龙转凤的窃国大棋!
  “殿下,”景平躬身,将话题扯回当下,“左相苏禾监主自盗,怂恿百姓围困都城,祸乱朝纲,庄大人便是人证,请殿下即刻下令羁押丞相待查,说不定丞相府能搜出一枚冒牌的掌武令。”
  赵岐神色俊肃道:“事关重大,交由花都统与三法司即刻去办,”他手中的暖炉冷了,随手给身边侍人,又揣手转向景平,“如今局面崩危,北关变故日日不同,王父独自带人支撑或有个马高镫短。掌武令还在父皇手中,孤只有八个半枚的梼杌符,孤想悉数交予王父,让他自行斟酌使用,以保万全。”
  侍人有眼力价儿地托出描金盒子,打开来看,里面是梼杌符。
  景平私心巴不得应承差事,亲自带着东西飞去李爻身边。
  可他不能。
  他不能时时刻刻黏在太师叔身边,让南晋疆域的四梁八柱压在晏初一人的骨气上。
  景平暗中筹谋、苦候时机,要让李爻彻底的安生,而今机会近在咫尺。他定声道:“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需得殿下定夺,才能确保梼杌符送至王爷手中令出法随。”
  赵岐略有莫名:“何事?”
  “暂废掌武令。”景平一字一顿言罢,撩袍跪下,“近来诸多信令蹊跷,若苏相当真仿制掌武令,未知他还发出过什么,只有暂时将其废去,才可保方隅皆无忧。”
  赵岐一愣,他没提“查清再论”这话,自他让景平取密诏时起,二人就已经暗结同盟。景平借题发挥,直接又含蓄,无异于大声密谋——掌武令的兴废岂是代政太子可以做到的?
  何意?
  废令之前,要先行废帝!
  都城暗潮眼看翻成滔天巨浪,北关炮火也未停歇。
  李爻一路快马加鞭,本想尽快赶到登平,但绕城的暖水河结冰,又结不结实。调船渡河太慢,他只得带人绕路。
  将到登平时,探子来报,燕北关连番遭受攻击,蒙兀搭台唱戏,示形迷敌,挖通地道打了官军一个措手不及。
  好在,常老将军已经炸塌了地道。
  眼下大批蒙兀士兵散在城内,抢占民宅、以百姓为质,天天跟常健打巷战。
  守关军被鞑子里外夹击焦头烂额,正勉强维持支撑。
  李爻细盘手中两万人,力敌太过凶险,但若伺机而动,尚有一战之力。
  他与常健暗通计划,带龙翔军绕至燕北关西城门外安营扎寨,把帅旗、军旗全收了,营中官军着便装,帐务刻意散乱,教人打眼看不知他们是官还是匪。
  三日之后,狂风发脾气,把乌云扔得到处都是,白日暗得像黑天一样。
  李爻知道时机来了。
  傍晚时分,他喝水似的灌下一碗药,亲兵来报,都城有令使前来。
  待人进帐,发现来人是杨徐。
  “杨大哥怎么来了?”王爷也有掐指一算,没算准的时候。跟着他又惊喜,杨徐一直被他藏着呢,能差动杨徐的,只有景平。且景平叫他露面,想来是前些日子御前的危机解了。
  “太子殿下得知边关急变,担心王爷应对调兵不便,着卑职将八个半枚的梼杌符给王爷送来。”
  说罢,他将符令、政令、太子手书悉数奉上。
  就事论事,这几样东西如及时雨一般,但李爻看出都城定出了变故。
  他把东西收好。
  杨徐跟他不见外,拿起桌上水壶自便,饮马似的连喝三碗:“多谢王爷。”
  看那模样是一抹嘴想即刻告辞。
  “杨大哥留步,”李爻往椅背上一靠,轻咳几声,笑眯眯地看他,“给我讲讲吧,都城到底出什么事了?庄别留堵城门撒泼了?”
  杨徐离开都城前,景平跟他交代了,事情定瞒不住王爷,但又不能全部据实告知。
  杨统领当时就认怂了——要不贺大人另请高明吧,我忽悠不过王爷那张嘴,不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景平当然知道他家晏初“严刑逼供”的花活甚多,像杨徐这种耿直憨憨,三句话就能给绕进去……
  此刻果不其然。
  杨徐暗道:幸亏早有准备。
  他面色沉静,慢悠悠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给李爻。
  是景平写的。
  信中将庄别留、苏禾一系列事由因果三言两语说完,后面洋洋洒洒好几页纸,都在夸赞“太师叔机敏”,早让太子殿下暗查密奏,否则想揪出狐狸尾巴,他还得做局演戏,没有这般快刀斩乱麻的痛快。
  信纸最后落着一句“离君如折翼,失君如剖心,让我怎么活,万要珍重再珍重。”
  落款是个六瓣雪花,映着景平的小名“玉尘”。
  李爻哭笑不得,偷眼看杨徐规规矩矩、没有偷瞄,也还是把这臊人的话掩了掩,嫌弃地想:太不要脸了……
  他自己则更不要脸,忍不住摩挲落款的雪花。
  当着杨徐,他不好过于没羞没臊,将信叠好揣在怀里,背着手在屋里踱几圈,道:“庄别留暂时退后十五里,定是约定期限了,多久?他要什么结果?还有什么附加条件?”
  几句对话过,杨徐已对贺大人佩服得五体投地,按照对方交代的第一个答案道:“卑职一直隐藏行迹,具体条件实在不知。”
  李爻端详对方。
  他一双眼睛如被冻在春寒冰水里的花瓣,好看却教人心里凉凉的。
  杨徐禁不得王爷这般盯视,头发起立、要把头盔撑起来几寸过风,紧张得咽了咽——我最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蒙骗王爷的差事。
  他谨记景平的叮嘱,“咬死了一问三不知,他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一定不能告诉他有限期,阵前分心焦愁,易生危险。”
  杨徐祭出此法,闷声行礼:“卑职确实不知。”
  “统帅,该启程了,否则午夜赶不到城西门。”
  杨徐正被李爻看得满头包,卫满进来了。
  好时机。
  李爻笑道:“罢了,杨大哥有天时地利人和,回都城交令吧,顺便帮我带句话给贺景平,让他安生等我回去,家法伺候。”
  杨徐如蒙大赦,赶快退出军帐,一溜烟跑了。
  他骑在马上咂么滋味,王爷跟贺大人是同僚、是同门……
  这家法……从何论起的?
  李爻放走杨徐实在是时间赶,但他心难安,依着他对庄别留的了解,这里面定然还有些别的事。
  他抓空细想今年一系列变故,不自觉又去摩挲左手的腕带——
  一摸之下手腕是空的。
  这些天衣裳厚重,赶赶落落,那小东西居然不知何时丢了。
  要命的档口没空去找。
  李爻莫名心慌,眼皮一跳:“小庞!”他将人叫进来,从容自若地笑问,“嘴皮子利索了吗?”
  小庞确实好更多了,只是突然被统帅叫号,略有紧张:“王、王爷,我好、好多了。”
  “有个顶重要的任务给你,大晋的山河太平约是扛了一半在你肩上。”李爻依旧在笑,却没人觉得他开玩笑。
  小庞立刻郑重起来,立正得笔直。
  李爻摸出怀中私印给他:“给景平送去,顺带捎句话给他,之后不急回来,在他身边做个人证。”
  小庞听李爻全部说完,半懂不懂其中深意,却知道事关重大,接令凛声道:“得令!”
  紧跟着自己也诧异了——居然没结巴。
  李爻拍他肩膀:“恭喜!快去吧。”
  他话毕又在咳嗽。
  小庞从怀里摸出常帮李爻揣着的银乌面罩:“统、统帅……您在意身体,外、外头风凉,别冲了。还有……”北关风疾,李爻咳嗽确实又严重了,他昨天见统帅在手臂埋着针,想啰嗦总这样不好,可与在阵前发病相比,只得两害相权取其轻。
  小庞紧了眉头,把话咽回去,行一军礼,转身走了。
  于是这日小亲兵与大军分道扬镳,一个往南回头急奔,一众拔营启程往登平城去。
  是夜。
  乌云遮天,伸手不见五指。
  常健抓住机会,命前锋营裴安点突击刀手,夜袭盘踞城中的蒙兀士兵。
  双方刚刚交手,城池西面“轰隆”一声响。
  地面颤了颤,房檐上的冰溜子给震到地上,落地摔八瓣。
  登平西城门军号长鸣——
  敌袭!
  这把前锋营和鞑子都震懵了。蒙兀大军在北,西门怎么回事?
  晋军令官快马赶来:“裴将军,西门被袭,常将军令你速归!”
  裴安虚晃一招,吹军哨撤退,急问道:“来人什么路数?”
  令官在呼号的西北风里扯着嗓门喊:“天太黑了看不清,许是乱匪,但火力又不像!”
  “妈的!”裴安大骂一句,飞身上马带人往城北去了。
 
 
第164章 玉印
  只一会儿的功夫, 登平西城门外已经炸红了半边天。
  从内城借着炮火光芒看,城上人影窜动,攻防焦灼。
  活脱以天为幕上演的皮影戏, 只有天边神仙才得窥全貌。
  城外火力很猛。
  常健身为老将, 指挥镇定也有扛不住的时候。对方似乎对南晋的城防设施盲区极为熟悉, 早借助黑天作美, 在城下埋伏了人。攻击开始,便迅速往城上爬。
  很快,防务进展至向城下投石, 但也徒劳, 渐而上城的敌军越来越多,隔着城墙的远攻变成近身肉搏。
  常健从望亭到城墉去。
  突然城内一声疾厉的响箭尖啸,老将军借高望高——信箭冲破无星无月的黑天幕,炸开片点星河。
  半刻不到, 斥候急报:“将军,城内的鞑子趁火打劫, 去攻击北门了!”
  北门外是蒙兀大军。
  常健目露笑意,吩咐道:“这边继续,再着人偷偷开南门, 点化蛇、毕方两营弟兄, 随我支援北门。”
  常健令化蛇走城上, 毕方从城内穿过去。
  到北门附近时, 依然惊诧——隐匿在城内的鞑子人数之多超出他的预估。恐怕有两千余。
  正张牙舞爪地叫嚣。
  地道口被炸之后, 蒙兀兵将退守城东, 糟蹋百姓家宅、以人为质、抱团伺机而动, 随着时间推移,绝望渐生。设想身陷重重围困, 不知何时能等来己方大军攻破城门,是种看不见希望的煎熬。他们圈养女人孩子,已经做好粮草殆尽吃人的准备,突然天机大改。
  城西不知为何打得火热,晋人的城防军主力被牵制,岂非是天赐良机?听说南晋皇帝近来不做人,闹得天怒人怨,图择可汗伺机收买幽州刺史不成,本来很是气馁,没想到啊,哈哈!
  这是天要亡晋,怕是幽州长期被欺压的百姓已自成起义军。
  鞑子统领见状即刻给城外大军发信号——快来趁火打劫!
  说不定成功就在今日。
  跟着,他一声号令,两千多鞑子化出个不知什么阵型直冲城门关。
  他们是爬地洞进来的。
  舍弃游牧骑军的优势,只带着随身武器,盾、甲都极少,受了好些天打巷战的窝囊气,单凭一股子蛮横暴戾冲杀,居然一时士气不输阵。
  两军在深夜短兵相接,城上的火把在西北风里飘摇得苟延残喘,让双方对面而立也难看清彼此相貌。血在暗夜里浓黑如泼墨,飞溅开去即刻冰凉。
  就在这时,北城关外马蹄、鼓声雷动,是蒙兀大军收到信号,来打配合了。
  困兵大喜。
  可这开心劲儿很快又被呼号的白毛风卷上了天——城外北面、西面的奔袭擂鼓、杀声阵阵在城内交互,自成混响、噪声巨大,掩盖了背后不知何时逼近的行军声。
  困军阵尾反应过来时,乌泱泱的晋人骑军已经压至身后不足十丈。
  列阵威严、重盾护佑下,冷寒的箭尖直指包围圈中心。
  骑军首领发信箭冲九霄,星火一灿千丈高,与日月争辉,像给大风下了号令。风撕开浓云让月亮露脸,云又偏要它半遮皎皎。冷月光狭促射下,打亮了战火硝烟中的城池。
  蒙兀的困兽们看清了,堵后路的骑军首领戎装利落,没戴头盔,满头华发晃得人睁不开眼;他胯/下一匹黑骏马,毛色油乌,只额顶有一圈似太阳金光的暖红。
  随着风过,首领咳嗽了几声,打出呼哨,包围圈顷刻缩小。
  西门外的炮火连天已经寂寂。
  蒙兀头领顿时知道中计了!
  城西的糟乱,是晋军援兵趁月黑风高隔城墙演的戏。
  其实常健也做过类似的事,只是当时没有炮火连天,不够热闹,没能唬住城内的鞑子。
  蒙兀将领眼见被围,知道若不反抗是连最后的机会都没了,呼哨一声,眼看两千余人奋起突围。
  长哨声在边城上空缭绕,来不及散。
  “嗖——”一支弩/箭,激利如电,正中将领颈嗓。
  死尸倒地,箭如雨下。
  困兽尤未斗,开始迅速减员。
  常健的副官自北关口下城,绕外围到李爻近前行礼:“王爷,常将军在城上坐镇,不便下来相迎,城外大军即刻便到,这些俘虏是否要用来谈条件?”
  李爻目不转睛盯视着敌人,冷笑道:“不必,本就是豁命来做死士的,谈不出好条件,给他们个痛快。”
  话刚说完,城外牛角号声震天彻地——蒙兀大军兵临城下。
  这在李爻预料之中,他此举意在彻底解决城内的老鼠,破除背刺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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