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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臣贼子(古代架空)——张参差

时间:2024-09-26 08:56:54  作者:张参差
  士气大振!
  八千铁骑军如一柄银色战矛,直逼敌军哽嗓,将胡哈前锋部队一撕两开。本来推拉胶着的两军阵线瞬间接腻。
  李爻戴着面罩,在尘土飞扬、血肉横飞里隐约见那坐镇中军的大将,对其刀尖一指,挑衅之后不再冒进,与紧随而来的卫满等人对近前敌军一通砍杀,等待花信风调配四翼支援侧向配合。
  久违的血腥味混合着土气,激发了血性。
  李爻一刀劈倒冲过来的胡哈刀兵,晃眼见敌军阵后有一排投石木车。
  好几颗大如牛头的雷火弹被放在投石锤上点燃引信,往李爻身后泽南军聚结密集的地方掷去。
  李爻处变不惊,千钧一发抽下手/弩,当空连发。
  那弩劲力极大,在李爻手里准得像长了眼睛,无一放空。雷火弹不待落地,坚硬的外壳便被戳了窟窿。
  弹药泄露,沾到引信的明火,有的划出条冒烟的尾巴直接哑火,有的则当空爆了。
  一时间,火药的灼烧嘶鸣声与惊天炸响混合成战场上独一无二的奏鸣。
  赤炎迸溅如星辰陨落,天空给烧糊了半边。
  烟尘被风一吹,笼罩着战场,直如有妖物临凡。
  李爻下意识掩住口鼻,他知道自己可能受不了,却不得不兵行险着换更多将士平安。
  若平时,他必得把肺咳出来,而这回,他只隐约闻见火药的烧灼味道,并无烟呛之感。大喜之下才想起自己脸上有个保护口鼻的面罩,不由得抽空把辰王和陆缓的祖宗十八辈连番谢了个够。
  有了风翼军的冲锋陷阵,泽南驻军来了精神。
  两相配合,开启了一场漂亮的反击。
  将士们压抑数日的怒火和怨气燃到了极致,化作对外族犯境的恨。
  这仗一直打到日上三竿。
  胡哈中军将官慌乱之下,已经不顾己方兵士死活胡乱指挥,雷火弹变成连自己人都炸的索命鬼。
  李爻戴着面罩,有恃无恐,传令弓/弩/手,让雷火弹悉数在空中炸膛。
  他自己则眼观六路,阵前指挥得心应手,着主力冲锋与侧翼配合——战线被一路向前推进,压出四里余。
  局面已成压倒之势扭转,可那敌军将领依然不肯鸣金收兵,李爻三番向他挑衅,他不下场,只是压阵后退。
  最终,是胡哈的基层战士垮了,丢盔弃甲往后阵逃散去。
  逃得稍慢便被追来的晋军或抓或杀。
  卫满策马到李爻近前:“统帅,您回去歇着,让末将带人把那些残兵败将一并追回来!”
  “穷寇莫追。”李爻却见好就收了。
  对方中军将领迟迟不肯退兵,八成是签了军令状,他回去怕会死路一条,若追得紧了,让他自杀式反扑,倒凭白让己方将士涉险。
  敌军溃败。
  军中杂事颇多。
  中军帐里,李爻摘下头盔面罩,稍事休息。
  他久未上阵,战甲下一层汗,腻得难受,不由得自嘲起来:从前连日甲胄不脱,夏季都能捂出痱子,也并不觉如何,而今只半日,便难受北受,好生娇气。
  果然居安太久,使人懈怠。
  他正想着,亲兵小庞端清水进来:“大……阿大……大帅,擦洗一下吧。”
  李爻笑着拎手巾,想问军中伤亡。
  战事牵扯精力,他几乎忘了右手发麻的事,此时双手同时入水,顿觉不对——他左手觉出水温正好,右手却感受不到水流和温度。
  手在水里静置好久,才慢慢正常了。
  他没声张,随便擦了把脸,或许是身体不适与找景平有莫名的勾连,他想起花信风提了一句,景平和杨徐成功点了敌军辎重。
  他人呢!怎么还没回来!?
  李爻把手巾往水里一扔,快步出帐子,正赶上卫满带着名内侍庭护卫往帐中走。
  李爻急问:“兄弟是去烧了敌军辎重吗,大伙儿都平安吗,贺景平回来了没有?”
  护卫认得李爻,躬身一礼道:“统帅,辎重烧了,兄弟们都平安。贺大夫在敌军帐中发现个中原人,和几名弟兄去追了。”
  李爻头大:不省心!
  况且敌军刚撤,若是正巧碰上,该如何是好!
 
 
第038章 委屈
  李爻环视四周, 见花信风还在东忙西忙,向小庞道:“备马,跟卫将军调五十风翼弓箭手, 五十长枪手, 营门口等我。”
  言罢, 他找花信风去了。
  师叔侄二人相见以来, 花信风杂务太多,牵扯精力,心里时刻念着忙完去问景平的状况, 结果总也忙不完。
  听李爻说他擅自抓细作, 也急了。
  “我带人去迎他,你看好家里。”
  李爻说完迈腿往外走,被花信风一把拉住,低声问:“你身体怎么样, 这么折腾行不行?”
  李爻摆手:“又不是瓷做的,弄那小兔崽子回来非揍他一顿不可!”
  话音刚落, 有人问:“太师叔要揍谁,我吗?”
  李爻蓦地回头——
  数日不见的年轻人披着皮甲,脸上带着些许灰土, 站在人迹混乱里, 冲他笑, 笑出些甜甜的痞气。
  算不得阔别, 难掩别来无恙的欣喜。
  杨徐也回来了, 上前见礼:“相爷, 贺大夫这回立大功了, ”他凑近低声兴奋道,“我们不仅烧了游弋子的辎重, 还顺带抓回一个通敌贼!”
  李爻问:“兄弟们有损伤吗,抓回来的人呢?”
  “兄弟们都好,现在人多眼杂,那贼给蒙了头押在营边小帐子里了,只是……”杨徐看一眼景平,“我们回来的路上,遇见胡哈撤军,一度躲避被冲散了,只贺大夫和一个弟兄押着那贼,那贼趁乱险些伤人,贺大夫及时出手救咱自家弟兄一名,却被划伤了手臂,我之前看他文质彬彬,”他向景平一抱拳,“是哥哥小瞧你了!”
  他说着“哈哈”笑起来,景平也跟着笑,乐呵之余瞄向李爻,是等着夸呢。颇有小孩子等表扬,暗戳戳的雀跃。
  李爻不动声色,跟杨徐道:“杨统领辛苦,快带弟兄们修整去吧,”之后他才冷着脸把景平从头打量到脚,道,“你跟我过来。”
  言罢,头也不回往中军帐去了。
  景平嘴角耷拉下去,难得露出点可怜相,巴巴看着花信风。
  得见他平安回来,花信风心也松畅了,“哼”一声,嗔笑道:“闹着要去的时候不是振振有词么,去啊,把你噎我的那套说辞在他面前重来一遍。”
  跟师父求援没用,景平肩膀一懈。
  杨徐看得莫名其妙:“小贺大夫是立功了呀,相爷怎么还不高兴呢?”
  “他呀,”花信风高深坏笑:“才不是不高兴,他那是心疼,又不愿意让人看出来。”
  “啊?”杨徐大眼瞪得如牛铃铛,挠了挠脑袋,心说:心疼就心疼呗,歪七扭八的弯弯绕怎么像小儿女谈情说爱似的,整不明白,好生麻烦。
  景平缩着脖子进帐,见李爻正坐在椅子上喝水,铠甲掩去了他平素过多的文雅风流,显得大大咧咧的。
  那坐姿也大大咧咧,脚踝骨架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端着大碗,简直像个山大王。
  “太师叔。”景平蔫溜儿叫。
  李爻睨他一眼,水碗往桌子上一扔,“咣”一声站得稳稳当当:“翅膀硬了?不光来当军医,还往人家老窝冲。”
  景平跟太师叔老相熟了,深谙李爻对他的路数——惯是虚张声势且吃软不吃硬。
  他往前挪两步,蹲跪在李爻脚边,抬头看着他:“翅膀不硬,这不是划了个口子吗,那贼已经替太师叔教训我了,让我知道自己能吃几碗干饭。”
  呦呵!
  顶着冰块脸耍赖,别有一番风味。
  李爻看他手臂上的伤口紧急处理过,白帛缠得不薄,依旧透着斑驳,口子应该不太浅。
  这一瞬间,他难以描述的心软了,好像他挥拳打过去,对方非但不接招,还抓了他手贱嗖嗖地说“别打,手疼,我自己来”。
  噎得他想咳嗽。
  帐外人来人往,主帅咳咳咔咔实在不像话。
  不等毛病上劲儿,他从怀里摸出花信风新配的药,倒一粒吃下去。
  景平明白李爻意在不乱军心,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脸上却透出层悲意。
  李爻看他,心说:我还没死呢,吃个药你不必这样吧。
  景平拿过药瓶,打开盖子凑在鼻子边,合眼细细闻过:“这里面……有白芍、沙参、寸冬、紫菀、冬花、桑皮、五味子……”
  念念叨叨报菜名似的。
  “这都是你对症的药,”景平平铺直叙,“但是,为追求药效,师父还在里面加了一味七花子参,药量极重,是药三分毒……”
  得。
  李爻知道他又要老生常谈:这孩子小时候话少,现在怎么变得如此唠叨,简直耳朵疼。
  “打住打住,”李爻打断他,“贺大夫医术高明,给我练贯口儿做什么,现在说你擅闯敌军老窝的事呢,你倒反客为主教训起我来了?”
  李爻在景平面前一直活蹦乱跳的,就算咳得像得了痨病,依旧精神头杠杠的。可景平想起对方瞒他伤病的真相,心头就像被割了一刀,李爻越是表面欢实,他越心疼,偏还不忍把烧心的焦灼脾气发给他。
  “若去敌军营地的不是我,你还会生气吗?”景平反问,脸上又现出刚看见李爻时的甜。
  这话里的逻辑……
  李爻“哼”一声,心想:倒是惯会一针见血,知道我担心你。
  景平看出他这脾气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收起笑意,又把话题扯回来:“药方我说对了是不是?”
  这小子王八咬人不撒口地揪着药方不放,李爻转不过弯了:怎么没完没了了?怕是好医成痴,脑子要坏了。
  “你答应过我,若猜对了满足我一个愿望的。”景平又道。
  李爻这才恍然,把扔去九霄云外的事情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看来下回不能轻易许诺。
  “那你说吧,想要什么?”
  “是毒,对吗?”
  景平抬头看李爻:我想要你安康无恙啊。
  他眼睛藏在面具后面,侧映着军帐外透进的天光,清澈又真挚,纯粹得让李爻不敢对视。
  一军主帅,当朝丞相,能承受的事情何其繁复,居然经不得年轻人的专注目光了。
  李爻懵懵的,整不明白自己脑袋里哪根弦搭错了。
  景平突然站起来身,猫腰把他拥进怀里:“为什么不告诉我是毒?”那是个极轻的搂抱,过于小心翼翼,好像力量稍大怀里的人就会碎了。
  李爻愣了。
  想起对方为他跑去太白深山冒着大雪找药,为数不多的良心开出朵名为愧疚的花。
  “是多深的委屈,才让你缄口不言,只字不肯提……”
  景平依旧抱着他。
  声音也很轻,没有责备之意,音色里只有分不出是干涩还是哽咽的哑,贴着李爻的耳朵,往他脑袋里钻。
  李爻瞬间明白了景平的逻辑——若是寻常中毒犯险,何必隐瞒。
  那“委屈”二字像一记醒神铃,敲得李爻心里激灵,他深埋心底的憋屈,居然被景平一语道破。
  再这么下去这孩子很快会猜到因果。
  他在景平怀里眼珠一转,拍着他后背道:“那毒不好医,有圣手说没得解,但也死不了,你待我从来寸草春晖,我不想让你解一道没答案的谜题……”
  可这现编的说辞是不大灵光的。
  景平显然没得几分安抚,手臂微颤,放开李爻直了身子,只是看着他,表情像要哭了。
  又要闹哪出?
  李爻在景平的连串操作下,已经变成了一条灶门前的烧火棍子——实在焦头烂额。
  他还没从对方过于浓烈的情愫里缓过来,便见景平在他面前蹲下了,拉起他一直手,无言地贴在自己额头上,合了眼睛。
  李爻心里的万千纳闷顿时被这近乎虔诚、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缱绻的动作惊得揭竿而起,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把脑袋里仅存的理智彻底搅成一团糊涂。
  李爻下意识把手往回抽。
  他一动,景平禁锢得更紧了:“我再看看你的脉象。”说罢,他就着蹲跪的姿势,搭上李爻手腕。
  这般接二连三,李爻再如何拿他当小孩,心里也隐约冒出个猜测,不得实证,先把自己吓得五内不畅。他第一次在贺景平面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要不是有统帅三军的气度,压得住茬子,非得立刻找个借口落荒而逃。
  他正面不改色地屁股底下长刺,门外卫官报:“统帅,杨统领和卫将军来了。”
  “快请!”李爻高声应答,从没觉得这俩货这么亲切。
  杨徐掀帘进来,见景平正给李爻诊脉,问道:“相爷身子不爽吗?”
  “啊……”李爻收回手,示意景平起来,“许是吃坏了东西,肚子不太舒服。”
  卫满纳闷:“不是,昨儿到现在,您吃啥了?”
  他正色向景平道:“小贺大夫快给好好看看,他半口西北风都没来及喝,肚子不舒服肯定不是吃坏了东西。”
  李爻摆手,抢话道:“那就是饿的,不必大惊小怪,反正肯定不能是有喜了。”
  话出口,即刻后悔。
  因为景平看他的眼神更怪了,似有对他口无遮拦的无奈放任、还有对他身体心照不宣的心疼,综合而论怎么看都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宠?
  不对不对!李爻无论如何都不能和这个猜测和平共处:
  小景平以恩义敬你,你却这样想他?
  李爻快把你脑袋里进的水控控!
  他天人交战不着痕迹地石化了片刻。
  许是刚才环境密闭,光影太过暧昧,让李爻心里种了个毛。卫满、杨徐现在吵吵嚷嚷,说了什么李爻没听清,但总归是人多一闹腾,他偷眼再看景平,便觉得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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