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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臣贼子(古代架空)——张参差

时间:2024-09-26 08:56:54  作者:张参差
  “相爷,”范洪打断那二人聒噪的咬耳朵, “事情并非如表面所见,下官有件东西,本来是要承给陛下的,现在面呈给大人也是可以的,”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您对下官心存疑虑在所难免,可差几位将官随衙卫去后府拿,下官就在您眼皮子地下等着,半步不离。”
  李爻点头允了。
  范洪向衙卫吩咐道:“本官书房,书柜左手第二个抽屉里有个檀木漆匣,你去拿来。”
  杨徐向两名内侍庭侍卫使眼色,那二人跟随侍一道去了。
  江南三城的太守府全是前衙后府,几人不大会儿功夫就回来了。
  范洪接过匣子,在李爻面前毕恭毕敬打开。
  盒子里是一块乌黑木头削刻的令牌,牌面上半个汉字都没有,就连令头雕刻的图腾也不是中原之风。
  李爻见这东西,眯了眯眼睛:“牵机处令牌,范大人从何处得来的?”
  范洪正色道:“实不相瞒,上次缨姝的事情之后,下官自省吾身,虽能力有限,却也竭力暗中查探牵机处在江南地界的动向,任期满时下官放弃晋迁机会,自请辗转于江南界。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通过府上几位能人的经年暗查,终于寻到一牵机处头头的行踪,”他说到这长长“咳”出一口气,“几日前府上高手暗中围捕,最终还是被那贼人跑了,这是他的令牌。想来篡改加急文书、偷袭花长史亲卫,在洛雨河下毒,是他们所为!下官没想到他们最近搞了这么多动作,本不想打草惊蛇……”
  他念念叨叨说了很多,乍听,诸多疑虑都能解释通了。
  李爻俊秀的眉头往起扬,垂眼看范洪,笑道:“原来如此,请范大人将围捕贼人的高手传来,我有要事相询。”
  几乎同时,天上“轰——”一声响,爆了个雷。
  很快浓云滚滚,聚成个巨大的罩子,把洛雨城扣在其中。庭院里的火被风吹着像是活了,要燎到天上去把乌云烤个窟窿,无奈能力有限,只能在火盆里晃得妖冶。
  李爻记得景平小时候怕打雷,下意识看他一眼,正撞上对方的目光。许是年轻人体会到他这一眼的深意,眼角泛起很淡的笑来。
  李爻眨了眨眼,跟着面无表情收回目光,刚要再说话,外面又是“轰隆”一声。
  但这不是雷!
  “敌袭!”杨徐低声凛喝,“您让信使送信去胡哈,这便是那蛮王的答案?”
  豁出妻儿老母也要纠缠洛雨城?
  为什么!
  这一刻,郑铮的猜测在李爻心里爆开:里通外族——如果不仅是私通消息呢!?
  胡哈、羯人、还有所谓的自己人……指不定真被小景平说中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顿觉不妙,甩开步子往厅外走:“出城!带范大人一起!”
  范洪那通糊弄人的解释他一句也不信。
  内侍庭护卫得令,左右将范洪一拦:“范大人,请!”
  范洪眼看李爻再走两步就要迈进大雨里,他喊道:“相爷慢走,您请看!”他追着李爻。
  李爻心急如焚,脚步顿挫,不耐烦地回头,见他捧着那木匣子神神秘秘地揭开匣子盖。
  一眼瞄过去,没看出玄机。
  李爻问:“什么意思?”
  也正这时,他余光瞄见府衙院墙上一道动线诡异的影儿,同时,武人熟悉的、极轻的利刃破风声灌进耳朵。
  暗箭!
  但目标不是他。
  刚才李爻急往外走,内侍庭的护卫们训练有素地倒序跟随,府衙中庭宴堂大门太窄,景平被挤在后面了。
  现在,他远远看见暗光划破落雨,抖手抽/出身旁侍卫的匕首便想向那戾风来处掷。
  擦错间他看清动线目标非是李爻,心底同时泛起对蜥蜴尾爆毒的忌惮,高喝一声:“太师叔当心!”
  说时迟,那时快,李爻已经单手揪住范洪后领,往后猛拽。
  弩箭贴着范大人的官服前襟划过去,“铛”一声钉在廊柱上。
  “刺客!”杨徐大喝,一半内侍庭护卫冲上院墙四下搜掠,另一半拉开架势防御。
  可那放箭之人像个水鬼,融化在大雨里,瞬间踪迹不见。
  范洪跟李爻差不多高,身量顶人家一个半,这会儿却被李爻薅鸡崽似的拽着。
  这大鸡崽重心不稳,脚下拌蒜,檀木盒子却跟个宝贝似的死不松手,他抱着盒子扑进李爻怀里,单手拽住了将军的铠甲,才算稳当,过程居然有点“娇俏”。
  李爻无奈,托了他一把,冷笑问道:“范大人,谁跟你这么大仇,要你的命呢?”
  想来范洪一介文官,掌他人生死是常事,却从不曾命悬一线,挂在李爻身上,浑身哆嗦也不说话。
  李爻推他:“行了,别抖了,站好。”
  可范洪不知犯了什么病,紧拽着李爻手臂,跟黏在他身上似的。
  雨很大,人声嘈乱。
  李爻那极好的耳音依旧听见范洪怀里似有东西发出“嘶嘶”碎响声。跟着,他闻见股熟悉的火药焦糊味。
  垂眸一看,心思凛然——范洪官服的宽袍边上,露出星点引信,火花星爆往前窜,目的地正是那檀木盒子!
  范洪再掀眼皮看李爻,目光变得阴戾,脸上横筋暴起,肌肉不自觉地抽搐。
  他从牙缝里挤出句话:“拉你一起也不枉!”
  原来那刺客非是想要范洪的命,而是配合他制造混乱。
  李爻右手被拽,使巧劲往外抽,被范洪蛮力十足地反向一扯,愣是没抽/出来。
  他眼看景平直冲过来,高声喝:“别过来!”同时,眼里腾起股杀气,左手反抄住撕魂刀柄。
  暗雨里,长刀出鞘,寒光骤闪——范洪手臂被齐肘削断。
  几滴血点子甩在李爻脸侧,瞬间冷了。
  范洪撕心裂肺一声惨嚎,惊天动地。
  要说这人骨子里也是执拗,时至这时,范洪依旧单手抱着那盒子,眼光如刀剜了李爻一眼,重伤之下向他扑去,不要命也要拉他下地狱。
  近日万般皆是演戏,初见和这时才是本性!
  什么仇,什么怨,何至于此?
  李爻猛退两步,抬腿便踹,正中范洪当胸。
  那大块头被将军蹬得平飞出去,摔在大雨里。
  “炸药,趴下!”李爻大吼。
  周遭侍卫训练有素,原地卧倒。
  迅雷之势,景平紧握的匕首终于向范洪甩飞出去。同时,他已到李爻身侧,合身飞扑,把人抱在怀里,护着对方的后脑倒地。
  年轻人的怀抱很挤,压得李爻心口发闷,将他掩护得严实,莫名安全。
  熟悉的梧桐香从景平怀里挤出来,丝丝缕缕地绕着二人。
  四下安寂,只有落雨声。
  这一瞬极短,也极长。
  预料之外,能震落屋顶飞灰的炸响始终没来。
  李爻单手环住景平的腰背,安慰似的拍了拍,把他轻抚开,撑坐起来看向范洪。
  侍卫们小心翼翼上前查探。
  “贺大夫好俊的功夫!一刀正中引信,扎进范大人肚子里,血把火信压灭了!”
  李爻偏头看景平,见他惊魂未定也在看自己,与方才甩刀子扎范洪的杀气腾腾判若两人。
  这雷雨终归是勾起他的怕了。
  李爻起身,也将景平拉起来,缓和了目光定定看着对方:“别瞎想,这不是没事么。”他还刀入鞘,扬手在景平肩头略重地一按。
  柔情还没飞进景平心里,便被雷雨声和城外的杀声吞没了。
  “杨统领带几位兄弟善后,那范洪能救就别让死了。”李爻交代完,吹响马哨。
  战马嘶鸣着飞奔而来,载着主人,踏出一趟雨烟,往城门方向去。
  范洪自杀式的袭击出人预料。
  李爻在大雨里复盘事件,纵观大局,那些自胡哈扣押郑铮时起反常的、摸不清逻辑的独立事件在此时骤然首尾相通,拼出连串的因果。
  他出城门,直冲阵前,一眼确定胡哈军声势浩大,其实又是佯攻。
  “统帅,这他/妈/的没完没了,”卫满见他回来往前迎,“东边扔三个雷,西边扔三个雷,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昭之呢!”李爻急问道。
  卫满一指阵前。
  李爻策马奔过去,卫满不明所以,紧随其后。
  “我要回都城去!”李爻高声。
  花信风听见马蹄声响,刚回头,就被李爻劈头盖脸一句话砸懵了:“你说什么?!”
  他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李爻从怀里摸出梼杌符扔给花信风:“我不在军中,你代行帅令,增援很快会到,经早上一战,敌军翻不出大浪花,你撑住这一半天,便更松快了。”
  花信风还是不懂,诧异道:“你为什么要走!”
  李爻紧带住缰绳,压低声音道:“恐怕我把所谓‘里通外族’的格局想小了!胡哈王并非不顾妻儿家小,而是有人给了他承诺,若他能助某人成事,家小安危无忧,胡哈更可在事成之后‘后福无穷’,托大来想,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主要为了把我支开,同时削弱都城禁军兵力,”他说完,也不管花信风听没听懂,回头向追上来的卫满道,“卫将军,点四千兄弟,随我赶回都城去!”
  花信风不错眼珠地看李爻,对方字里行间透露出最重要的信息是——都城有人要反!
  事态顿时炸裂,他拦了李爻一下:“你……这纯是猜测,有何实证?你为统帅擅离阵前,圣上若怪便是大罪,这会不会……又是谁挖了坑让你跳!”
  李爻仰脸看天上的落雨,雨点子噼里啪啦砸在脸上,又重又冷,冲去范洪甩在他脸上的血:“可如今天下尚算太平,此事不容有失,若万一……便是我命该如此,我上辈子定是欠了他们赵家三千间宅子,五千斗米和八八六百四十头猪马羊,这辈子利滚利,一起还了!”
  他说完“哈哈”一笑,抹去脸上血水,兜转马头跑了,远远地又扔回来句话:“要是真让你这乌鸦嘴说中了,记得是你方的我……”
  花信风哭笑不得,只得苦笑。
  他被军务牵扯,也不再多废话,任由李爻去了。
  不任由又能如何呢?
  待到那胡哈军零敲碎打地撤兵,已是深夜。
  花信风摘掉将盔,任大雨浇头,心说这仗打得真他/妈憋屈,待到援军来了,老子非带人倾巢而出,把那些混账一顿好打!
  他这么想着,一扭脸,见景平闷不吭声站在他身后。
  “你怎么在这?”花信风诧异,他这慕强的宝贝徒弟,简直把李爻奉若神明,这回怎么没当个尾巴追着人走?
  贺景平道:“太师叔没带军医,我自然会快马追上,但近来他身上旧毒伤有变,我需得先和师父把他的身体情况勾兑清楚。”
 
 
第041章 行刺
  这些日子, 江南时不时下雨。
  而那片阴晴不定的云又仿佛被一阵风吹到了邺阳。
  都城一连三天水潦缠绵,春末的风里竟然反出寒潮气。狂舞满天的飞絮被雨砸在地上,让来去行人踩得乱七八糟。
  今日没有大朝, 皇上在文安殿跟几位近臣商量湘妃怒制法泄露的事。
  “皇兄, ”嘉王看赵晟愁眉不展, 劝道, “这些日子臣弟回去细想了,万事福祸相依,因果暂时查不清也并非坏事。”
  皇上把玩着他曾送给李爻的竹报平安腰佩, 那玉佩傍又多栓了只玉雕葫芦。葫芦紫、绿、黄三色均有, 是上好的春带彩料子雕的。工匠妙思奇想、技艺非凡,葫芦肚用整块黄色,上面伏着只紫色小蝙蝠,蝙蝠翅膀向上延展至龙头的藤萝, 飞出翠绿的叶芽,是福禄寿的题儿。
  皇上掀眼皮看嘉王:“你难得在政务上插嘴, 这说法倒是新鲜?”
  现在不是大朝,臣子各有座位,嘉王直了身子, 正色道:“臣弟听户部抱怨, 说湘妃怒从研究到制作极费银两, 如今江南疫病, 北边也不太消停, 国库的银子该济着这两处使, 就算工部的陆大人能耐再大, 钱不到位,他也做不出好饭来。研究一事, 投入产出不一定对等,花三两金子买一粒芝麻得不偿失,皇兄干脆下旨,将湘妃怒彻底封禁,私藏、私用、私下研究的通通拉出去砍了,也就没人敢碰这玩意了。”
  “你倒是大刀阔斧,”皇上无奈看他,“但湘妃怒的制作方法已经流出去了,若咱们不研究,反被外族研究个透彻,如何是好?”
  嘉王蔑笑道:“他们哪儿有那钱,我大晋地大物博,五十一州道同纳税收,岂是区区番蛮可比。他们占着芝麻绿豆大的地方跟咱们拉扯游击,皇兄给我十五万兵将,臣弟用一年时间,将他们通通灭了!”
  “胡闹,”皇上气笑了,翻白他,“蛮荒四夷,你先灭谁?厥词在小朝上说说便罢,莫要去大朝会上叫嚣。”
  他看嘉王片刻,又问:“那依你的意思,湘妃怒的事情就这么搁下,内贼也不查了?”
  嘉王阴冷地带了刑部尚书一眼,道:“当然要查,只不过刑部和大理寺的手段太过柔和,若让臣弟负责此事,就把有嫌疑的全收到诏狱去,甭管官职高低,都扒层皮,”他舔着嘴唇缓一口气,“不出三日,那些酸儒必有吓破胆子、吐露线索的。”
  皇上看向三司那老几位,似笑不笑的。上意难揣度,惊得那几个老头蔫头耷拉脑地避开他的目光。
  “看来,你是认定问题在工部内部喽?”赵晟问。
  不待嘉王回答,执事太监轻轻推门进屋:“陛下,皇后娘娘知道您与诸位大人在此议事快两个时辰了,送来了花胶粥,请您和诸位大人稍事休息。”
  皇上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执事太监非常有眼色,忙道:“哦,娘娘交代了,若是政务紧急,就不打扰陛下和诸位大人,是奴才见那粥快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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