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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臣贼子(古代架空)——张参差

时间:2024-09-26 08:56:54  作者:张参差
  花信风在军中是出了名的走马将军,论马术他能玩出上百种花活,心得长篇大论,三天三夜讲不完。
  而那蒙面人,在只可两骑并行的窄道上与花信风齐头并进,半分要被甩下的意思都没有。
  哨兵寻思:修竹城还有这样的高手吗,怎么没听统制提过。
  眨眼的功夫,骏马奔入营地,花信风和蒙面人至中军帐前翻身下马。
  “把人带过来。”花长史吩咐一句,引蒙面人进了帐子。
  帐中无旁人,花信风从怀里摸出一叠纸张,递给从头裹到脚的这位,低声念叨:“师叔,这是夜审的供状。”
  李爻接过来:“我现在闲人一个,跟来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呢?
  担心番邦野心不死,把他小十年的心血挖空了?
  暂时不至于。
  又或者看见景平脖子上的玉扳指,越发确定他是信国公世子,觉得当年救人没救到底,想找补回来?
  好像……也不是。
  憋了半天,李爻没憋出个理由,最后破罐子破摔了:“闲的,”他拉过张凳子一屁股坐下去,架起二郎腿,看那供状,“我就来看看热闹,不管你一会儿怎么弄。”
  是有这么种人,忙时梦寐以求躲清闲,真让他闲下来,不出十天就要上房揭瓦。花信风旁观者清早看出来了,小师叔就是这种人,右丞相不做,跑来折磨满院子的花花草草半年,现在小院儿终归是着不下他了。
  想到这,花信风无奈一撇嘴,也坐下了。
  片刻,账外一声招呼,灰头土脸、五花大绑的一只“粽子”被搡进军帐,侍卫在“粽子”膝窝一脚踹下去,“粽子”立刻矮了一截,跪在二人面前,不甘心又持着口硬气,想站起来。
  “锵——”一声响,钢刀架上脖子,“粽子”才算暂时认怂了。
  这“粽子”正是茶楼里跟说书老人唱反调的刺儿头,经过一夜软硬兼施的讯问,他承认了自己是羯人探子,初来乍到去茶楼接了一圈地气,就被发现抓起来了。
  他掀开一双耷拉的狗眼,看面前二人。
  探子依稀记得正坐上的主儿在茶楼里见过,脸色一变突然哭开了:“大人……大人明察……小民有眼不识泰山,但供状是屈打成招,小民是和羯人混居的游牧汉人,不过是路过修竹城想去川岭,以后再不敢放厥词了,求您……求您饶了我吧……”
  话说到这,磕头不止。
  花信风看着他,笑得戾气很重:“听说昨夜抓你时,你伤了我两名兄弟,这身手可不像寻常百姓。”他起身到阶下囚身旁,翻开他右手看,见指对方腹果然有厚厚的茧子,又细看他两只眼睛——有些人射箭习惯单眼瞄准,长此以往,瞳仁会产生轻微的大小差异,这人便是。他不过三十岁,即便天天打猎,眼睛也不会变成这样,非得是常年日久高强度训练才行。
  “除了观察城防,挑唆舆言,你还有个更隐秘的任务……”
  探子抬眼,见说话的是缩在旁边椅子里穿斗篷的人,这人随意把一沓子供状扔在桌上,揣着手看他。
  刚不还说不管呢么。
  花信风腹诽自己师叔,跟着打了个手势,让侍卫退下去。
  “你们在找一个孩子,他是信国公的独子,对吗?”李爻又问。
  这话出,探子一颗扮演茅坑里石头的心没法继续又臭又硬了。
  他大惊,这件事他们从未声张,眼前这人怎么会知道的?他从对方一双清亮眸子里看出了狡黠。
  虽然依旧没说话,但表情已经彻底出卖了他,五官无声地遣词造句,综合成一句话——你为什么知道?
  是啊,为什么知道?
  花信风也好奇。
  “当然是有人卖你了,”李爻腔调里带着嘲讽,“就是昨儿你去茶馆见的人。”
  探子呆愣片刻,随即咬牙切齿:“缨姝……早听说他常年扮女人,性子也阴晦……为了争功他居然出卖我!”
  这回换李爻暗暗诧异了,他把缨姝的形貌在脑海里回忆——
  虽然是……不大丰满的,但缨姝皮肤白皙细腻,没有喉结,就连手骨都格外纤细。
  而今事情挑破,李爻才觉得缨姝从嗓音到相貌再到身形,确实都中性。他没动声色,看向花信风。
  花长史凑过来道:“昨天你说让我趁她不在搜她屋子,没有坐实她是探子的证据,但若顺着性别的方向想,的确是……少了点东西。”
  李爻没明白。
  花长史看他不开窍,压低了声音:“没有陈妈妈(※),”他干咳一声,缓解尴尬,又继续,“我听说南洋有种药,给男童常年服用,他们就不会长成男人,直到成年,声线依旧雌雄莫辩,皮肤也如孩童时细嫩,性征更到死不会出现,能用这种手段的……八成是牵机处。”
  血统纯正的羯人高鼻阔目,轮廓突出,放在汉人堆里,一眼就能认出来。后曾经战乱数十年,疆域边境已民族混居,羯人处心积虑,为方便到大晋刺探,专门建立了个探子机构,收养一些汉民的孤儿,教养驯化,为己所用,取名“牵机处”。
  李爻还在朝时,几次想揪出牵机处的窝点,都不大成功。
  探子在一边听二人来言去语,终于意识到不对了,原来对方没实证!是在诈他!
  却诈得有鼻子有眼,推测都对。
  此时他心知大势已去,哀叹一声。
  李爻哂笑看他,并不说话。
  那探子却觉得被他看一眼背后都发凉,索性定声道:“确实是牵机处,但上面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至于下一步计划,我不知道。”
  李爻依旧是笑,顺着他话茬问:“你刚说缨姝争功?争什么功?不如你告诉我,我帮你争回来。”
  探子不说话了。
  “你们倾力寻找的信国公世子,昨天被缨姝找到了,对不对?”李爻又问。
  探子第二次绷不住表情,面露惊骇,憋了好一会儿,问道:“你是谁?为何知道得这么清楚……”
  李爻扬手把风帽摘下,露了满头白发,扯下蒙脸的面巾,背着手溜达到探子身前蹲下,笑眯眯、贱嗖嗖地道:“你猜。”
  能做探子,在察言观色方面多是有可取之处。探子见这人对驻邑营地的一把统制没有丝毫卑微敬意,便猜他可能是都城里来微服的大官。
  可再转念,情报里从没提到哪个官员是年纪轻轻一头白发的。
  “给你提个醒儿,昨儿你还骂我来着。”
  探子皱着眉,昨儿骂的人可好几个呢。他努力回忆昨天的话,闪瞬之间他惧意上心头——李爻?居然没死?
  他脸色变了,对方表明身份,是不是代表自己活到头了。
  李爻见他转过弯来,玩味道:“还是得借你吉言,我才从坟里爬出来,普度众生了。”话音落,他脸上腾起一缕凶煞气,眨眼又不见了。
  随着李爻起身,热血迸溅,探子被他面不改色地一刀抹了脖子,眼睛还没闭上,人已经仰躺倒地,没气了。
  李爻垂着手,鲜血顺着他手中匕首的血槽滴落。他甩了甩,匕首翻花,送回绑在左手小臂的皮质刀鞘里:“啧,手生了。”
  供状上不甚清晰的因果已明。
  花信风垂眼睛看死透了的探子,问李爻:“你最近缨姝姑娘长,缨姝姑娘短,是早发现他有问题么?怎么不跟我说?”
  李爻又戴上帽兜,把自己蒙得只露两只眼:“之前没证据,再说,昨儿拉你去茶楼不就是为了跟你坦白嘛。”
  “你怎么查到她不对的?”花信风问。要不是李爻点破了,他至今都没看出那姑娘……不对,是那小伙子有何不妥。
  “掐指一算,就是他了。”李爻伸着几根修长的指头,装模作样掐捏一番。
  他抬脚要走,被花信风一把扯回来:“说实话。”
  “啧,”李爻被拽了个趔趄,站稳掸开他的手,整理衣裳,“别动手动脚的,你娶不着媳妇的黑锅我可不背。”
  可李爻是如何发现缨姝不对的呢?
  他起初确实是没看出有不妥之处,直到一日偶然看到缨姝以特有的手势向天空拜奉。
  那是羯人拜胡天神的手势,幸得李爻与羯人打交道多年,否则怕是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花信风又问:“他们一直在找信国公世子的下落,所以才盯上那孩子?”
  李爻道:“你私下找了他那么多年,都没个结果,如果他不是已经死了,就是在不断漂泊躲避……”
  花信风睁大了眼睛,这些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因果被李爻串联起来,逻辑居然格外畅顺——信国公世子常年躲避什么人的搜掠,所以行踪飘忽,而这寻他下落的人或许是羯人。
  可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那些外族人还如此锲而不舍地寻一个孤儿,到底为什么?
  花信风急道:“他昨天在你家?你看清他脖子上的扳指了吗,那孩子确实……确实是她的儿子吗?这些年他怎么过的,当年羯人为何派杀手杀了信国公和……阿素?你给我说句实话,当年对他们下手的是不是牵机处的人。”
  他关心则乱,问题连成一大串。
  李爻目色闪了闪,没答,只扭脸大步流星往军帐外走:“既然缨姝确实是探子,可能已经怀疑景平的身份了,我得先回去,你点人快点跟上!”
  他掀帘,正好有个小军官要进来,险跟李爻撞个满怀。花信风见是他安排暗中跟着缨姝的什长,急道:“不用避忌,什么事。”
  “大半个时辰之前,缨姝在城里抄小路甩脱了属下几人,属下无能……”
  话音未落,李爻已经飞身上马。扬鞭低喝一声“驾——”
  骏马向城郊的小院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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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一上午,景平脑袋里都是“李不对”临走那句话——等我回来,告诉你李爻在哪。
  结果,他左等右等,那人总也不回来。
  要说人聪明不聪明,需要从许多方面衡量,景平读书不算多,却没少漂泊,自悟出一些道理——日子要看往后,路要走在实处。
  经过一夜,他心里骤然得知“李爻死了”的慌乱淡去些许,他寻思,甭管那“李不对”是什么高深莫测的人,回来又能讲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日子总归要过下去。
  “李不对”拿颗玉珠子帮他了事是事实,那珠子一看就很贵,欠人家的账总是要还的。景平持着这个念头,思来想去没琢磨出挣快钱的法儿,又在宅子里溜达一圈,没见孙伯,于是留下张字条,说出去转转,日落前就会回来。
  这两天,老天爷也许跟媳妇吵嘴受了委屈,变脸比翻书还快,景平还没进城,天又阴下来了,跟着开始往下蹦跶点儿。
  出师不利,少年正待折返回去,却听身后一阵脚步声,他一边往路边让开,一边回头看。
  身后十数人乌泱泱的,也看不出是什么来历。
  领头那人看见景平也一愣,随即招呼众人止步,端详景平片刻,一扬手:“就是他,上!”
  啥就上啊?
  景平三分莫名,三分畏惧,余下的心思想着:难不成是姨婆避忌的那些人?他们来者不善,我不能把麻烦给孙伯和李先生引回去!
  念头闪过,他扭脸跳进路边野草丛,撒丫子就跑——绕小路,到城门口就安全了!
 
 
第005章 回护
  景平的功夫底子是姨婆带着打的,给个评价勉强能得“扎实”二字。
  后来,他长大些,姨婆给了他几本掉皮的武功笈子和医书,让他自己照着学。虽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无奈景平脚丫子还在台阶上拌着呢,算不得登门。说得好听自己摸索出个大巧若拙,说不好听就是没什么可说的。
  更甚,他身边除了姨婆一人,再无旁人对比,少有几次对招,不是因为招惹了村里的公鸡,被一群母鸡追,就是不知道大鹅能看家,险些被钳……
  所以他太缺历练,实在不知道自己的轻重斤两。
  可他却杀过一个人。
  几年前,姨婆带景平在川岭的无名小村里住过两年多,邻居是老两口带着个比景平大五六岁的小丫头。
  丫头很有姐姐样儿,对景平很是关照。
  有一天,她进山采药,整夜没回来。
  老两口急坏了,天不亮就招呼全村人进山去找。
  那也是个雷雨天,景平顺着姐姐带他走过的小路寻,隐约听到动静,那悲泣声好像濒死雀鸟的哀鸣,他悄悄摸过去,见一个胡哈汉子压着姑娘……
  景平高喝一声,冲上去拉那汉子。
  汉子回手一巴掌,把景平扇了个跟头。闪电划亮山洞,照亮汉子邪恶的笑,他狞笑着向景平招招手,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景平虽然听不懂,却能明白对方在猥琐地问他:要不要一起?
  汉子见面前白净的小男孩,鼻血长流向自己怒目而视,更来劲了,抽出匕首,指着景平逼他脱裤子。
  景平又羞又怒,发起狠来,冲姑娘大喊一声:“快跑!”合身扑向汉子。
  可姑娘被摧残了整夜,哪里跑得动?
  殷红的鲜血顺着腿往下流。
  她心念成灰,自觉许是活不了了,也从汉子背后扑过去,满把抱了恶徒:“你快走!他是流徒,你打不过的!”
  汉子被两个孩子合力反抗,顿时暴怒,提匕首刺中了姑娘,跟着迎头一击,把人扇开。
  姑娘的血甩在景平脸上,还是热的。景平脑子一片空白,依着从书上学来的招式,把那汉子手腕逆向一扭,真把刀尖转了方向。
  也就这时,姑娘又一次拼尽全力,不要命地扑过来,抱住汉子的小腿。
  那汉子猝不及防,重心不稳,向前倒去,直接压在景平身上,匕首尖端好巧不巧扎进嗓子里,眨眼功夫没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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