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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世界都是火葬场[快穿]——果姑

时间:2024-09-27 08:16:27  作者:果姑
  陈教授走到卫子尤身边,双手熟练地扶上了轮椅的把手。
  “今天天气还不错,我推着你在这附近逛逛吧。”
  卫子尤漆黑的眼睛看向谢归宴,这个出现在陈教授身边的陌生人。
  谢归宴被这样的眼神一盯,嗓子紧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陈教授理解谢归宴的情况,他当初接手卫子尤的时候,花了十分大的功夫,才克服心理障碍接近他。
  陈教授介绍道:“他是我的新学生,叫谢归宴,你可以叫他谢哥。接下来的时间,他会跟我一起照顾你。你们俩应该会有很多打交道的机会。”
  卫子尤看着谢归宴久久不说话,最后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
  “可是他都不敢看我的眼睛诶。”
  谢归宴被这讥讽的语气击中,强迫自己跟卫子尤对视。
  卫子尤漆黑的眼睛像是一潭深渊,深不见底,只能见到一片虚无。这双眼睛……卫子尤甚至能够用这双眼睛将人拉入精神的深渊。
  谢归宴全身紧绷,尽量让自己不要多想。
  卫子尤嗤笑了一下:“那好吧,希望他没事。”
  谢归宴被话里的寒意刺到,森然的寒意侵入他的身体。卫子尤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陈教授适时打断了卫子尤的视线,将卫子尤的轮椅方向一转,让卫子尤看向了别的地方。陈教授边推着卫子尤在湖边绕圈,一边询问卫子尤的状况:“你最近怎么样了?”
  卫子尤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腿。
  “双腿已经完全失去知觉。”
  陈教授:“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吗?”
  卫子尤:“是的。”
  陈教授:“你介意我捏一下吗?”
  卫子尤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对于陈教授的例行检查没有任何想法。陈教授得到许可后,慢慢地从大腿开始往下捏了捏,一边捏,一边询问:“有感受吗?”
  卫子尤的“没有”“没有”一句句响起。
  陈教授加大了力度,卫子尤还是没有任何知觉。
  “好的,我知道了。”陈教授重新回到轮椅后,“还有别的不舒服的地方吗?”
  卫子尤突然右手爆起青筋,用力地掐自己的大腿,谢归宴估摸着这个力度掐下去,卫子尤的大腿一定红了一片。
  谢归宴正担心卫子尤是在自残,就听到卫子尤森然的嗓音响起。
  “我的手,偶尔会发麻。”
  卫子尤看不见的身后,陈教授脸色骤变。
  卫子尤继续阴沉道:“终有一天,我的手也会完全失去知觉吧。那我也不必活在这世上了。”
  陈教授:“别这么想……”
  卫子尤急促地打断陈教授:“你知道吗?陈教授。在画画时,我的手突然发麻,然后我的话就出现了一道擦不去的、像毛毛虫一样的、恶心的笔迹。”说到后面,卫子尤的语速越来越快,显然对那道不该出现的痕迹抗拒到了极点。
  陈教授也被卫子尤激动的语气震住了。
  然而就在下一秒,卫子尤激动的情绪又像是从未出现过,归于平静,眼神里的死气愈发隐晦浓重。
  陈教授嗓音紧了紧:“我会想办法的,不会到那一步的。”
  卫子尤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说道:“当初我的腿开始发麻时,你也是这么说的。但是我现在的腿……”
  陈教授被说得无地自容。
  卫子尤:“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我知道,这只是上天不想让我活下去。”
  其实陈教授宁愿卫子尤能够怪罪自己,他也不希望卫子尤继续消沉下去。
  大家都心事重重,陈教授安静地推着卫子尤绕着湖边走了几圈后,带着谢归宴离开了这里。回办公室的路上,陈教授都没有说话,两人沉默地回到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陈教授双手放在额前,埋着头平复了一下情绪,对谢归宴说道:“子尤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现在已经不能在拖了。如果他的手……他真的会活不下去的,脑部的阴影必须要处理了。”
  “这段时间,你要做的事情,就是配合我做术前准备。明白了吗?”陈教授道。
  谢归宴嗓音发紧,认真地说道:“我明白。”
  “当然,也会有很多专家跟我们一起准备。但我希望你能够在其中也发挥到不可替代的作用。”陈教授揉了揉鼻梁。
  谢归宴见过卫子尤后,心头像是压了一个大的石头。他查过了卫子尤的画作,如此惊才艳艳的人,以后会无法再执起画笔吗?
  他才十七岁。
  谢归宴此时已经完全没有想起过许言烛,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要协助陈教授,治好卫子尤。
 
 
第67章 
  按照陈教授的意思, 谢归宴的任务是每天都去卫子尤那,了解他每天的情况之外,他还要尽可能地让卫子尤的心情变好。
  目前尚且还不知道卫子尤的心情会不会影响到脑部的阴影。
  但是维持病人术前情绪, 也是十分重要的。
  谢归宴接下了这个任务,每天除了去看望卫子尤外, 其他时间他会看很多跟脑部相关的资料。尽管有很多专家在替卫子尤完善手术方案, 但他还是希望自己能更多地了解大脑相关的知识。
  没有陈教授的陪伴, 谢归宴第一回去找卫子尤。
  他见到卫子尤的时候, 卫子尤还是在湖边的树下, 坐在轮椅上。
  谢归宴做好心理准备, 靠近卫子尤。卫子尤警惕心很重,一下就发现了靠近的谢归宴。
  卫子尤幽黑的瞳孔盯着谢归宴。
  “你来做什么?”
  谢归宴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意:“从今天开始,我会每天都过来看看你。”
  天生容易让人接近的长相, 再加上有意训练过的笑容, 谢归宴的笑绝非是那种公式化的笑容, 而是带着感染力的。整张脸的肌肉都被调动起来, 能够让看到的人也受到感染,心情变好。
  要露出这样的表情,谢归宴笑的时候也是带着真心的。
  他希望卫子尤看到他的笑容后,心情能够更好一些。
  据陈教授所说, 如果要进行手术,卫子尤的手术成功率只有30%不到, 而失败的后果……重则失去生命,轻则脑部受损而精神失常。
  但不进行手术, 随着卫子尤的手慢慢失去知觉, 他也会无法活下去。
  所以谢归宴希望自己能够让卫子尤在手术前的心情能更好。
  卫子尤却毫不领情:“好假的笑。”
  谢归宴笑意加深,嘴角出现了若隐若现的酒窝, 说道:“是吗?今天天气真好,所以我的心情也变好了。我只是很普通的在笑,很假吗?”
  卫子尤:“很假,别笑了行不行?”
  谢归宴:“可能天气不好的话,我就不会笑了吧。”
  面对卫子尤的挑刺,谢归宴始终没有动气,心平气和地应对着。
  卫子尤眼神森森:“真希望明天下雨,就不用看到你的假笑了。既然你要来看我,那你推着我在湖边多走几圈吧。”
  卫子尤的语气,仿佛将来人当成了是他的仆人。
  伺候他在湖边散步。
  谢归宴心态良好,绕到他身后,推着轮椅在湖边开始转悠。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安静地在湖边绕着圈。
  接下来的每一天,谢归宴都重复着这样的工作。
  在湖边找到卫子尤后,推着卫子尤在湖边绕圈。两人之间没有什么话题,谢归宴也没有刻意地寻找话题。每天除了例行的询问身体状况外,就是安静地推着轮椅。
  不在卫子尤旁边时,谢归宴就沉浸到了无穷无尽的资料海中。
  陈教授扔了一大堆他看过的资料给谢归宴,而谢归宴就迅速地吸收着其中的知识。这些已经是陈教授挑选过的资料,他要尽快看完,赶上陈教授的进度。
  谢归宴每天看到凌晨两三点,却一点也不觉得累。
  这些都是救人的知识。
  中间收到了几次舍友刘永江、师弟和导师的信息,说许言烛仍然在找他。刚开始谢归宴的态度就是——让他们都不要搭理许言烛。
  后来,谢归宴实在无法忍受许言烛一直的蹲守寻找。
  他让师弟传话给许言烛,让他不要再花时间在自己身上。
  谢归宴现在每天的生活都充实且平静。即便是面对卫子尤偶尔的挑刺和讥讽,谢归宴也很平静。
  以前每隔几天,许言烛都会突然生气,然后变得冷漠。
  次数一多,谢归宴就感到烦心。
  每次都是毫无理由的冷漠和生气,谢归宴问不出理由,于是谢归宴的心情也会受到影响。许言烛一旦表情变化,谢归宴连学术论文都很难看进脑子。
  现在没有许言烛的喜怒无常的干扰,谢归宴可以全心全意投入到学习中。
  心情也变得稳定。
  如果他还跟许言烛在一起,许言烛的心情一定会影响到他自己的心情。谢归宴也就没有办法很好地在卫子尤这个病人面前保持稳定的情绪。
  在Q大交换学习的日子一天天过去,谢归宴的生活十分规律。
  他跟卫子尤的相处也找到了稳定的方式。
  但是——
  今天卫子尤竟然不在湖边树下。
  谢归宴是按照固定的时间来找卫子尤的,但是今天卫子尤不在寻常的地方。
  谢归宴皱了皱眉,去到卫子尤的住处,敲了敲门。
  敲了好几下,门内都没有人应声。
  谢归宴试探性地扭动门把,一下就扭开了。谢归宴提高音量:“子尤,我进来了——”
  谢归宴一打开门,就定在了原地。
  室内一片狼藉。
  油彩颜料散落在地板,混合的浓稠颜色在地上弄得到处都是。不同型号的画笔也散落一地,一时间谢归宴竟找不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而最令人震撼的是——一幅巨大的油画摆在客厅正中间。
  油画前是一个跪坐在油画前的身影,手里拿着的画笔笔尖沾染着鲜血般鲜艳的红色。
  谢归宴一时有些犹豫,不知要不要进去。
  这时,跪坐着的人终于转头。
  谢归宴看清了卫子尤的眼神,充斥着毁灭和绝望的情绪。
  不像以往一般的眼里一片虚无与死气,现在谢归宴能从卫子尤的黑瞳里感受到无比的绝望和疯狂,似是想要毁灭一切。
  这样的一幕是震撼的。
  卫子尤前面的巨型油画铺满了蓝色、黑色和红色,几种颜色无规律地混合在一起,谢归宴不知道卫子尤在画什么,但谢归宴能够感受到画里的压抑。
  蓝色、黑色、红色。
  混乱地交织缠绕,无序压抑。
  配合着跪坐着的人眼底的疯狂和毁灭。
  谢归宴心里一个咯噔,立刻问道:“发生什么了?”
  卫子尤眼神一转,看向窗外,意有所指道:“下雨了。”
  什么?谢归宴看向窗外,发现不知何时,窗外天色变得阴暗,一场暴雨说来就来,窗外的树枝张牙舞爪地乱动着。明明他进来的时候,天气还是好的。
  卫子尤又盯着谢归宴:“下雨了。你是不是可以停下你那令人作呕的笑了?”
  谢归宴其实进门后,嘴角就没有露出笑容。
  谢归宴心里疑惑,而在卫子尤的眼里,身边的环境混乱漆黑,不论是房间外,还是房间内,都深陷黑暗里,只有谢归宴的眼睛带着火焰一样亮眼的温度。
  刺眼极了,卫子尤想道。
  谢归宴:“我没有笑啊,你在做什么?”
  谢归宴是没有笑,但谢归宴身上仍然带着和笑容一样能够散发着温度的气场。卫子尤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你看不出我在做什么吗?”
  “很明显,我在画画。”卫子尤道,“但是那种东西,能够叫做画吗?”
  卫子尤看向油画的眼神里,全是厌恶。
  谢归宴:“那当然是画啊。”
  卫子尤:“你是个门外汉吧,根本就不懂画。眼前这幅东西,也配叫做画吗?”
  谢归宴听卫子尤这么形容他自己画的画,心里感到强烈的不舒服。他说道:“尽管我是门外汉,但我也有基本的欣赏能力。”
  “啊,是。”卫子尤语气轻轻,“谢医生,我的手又麻了。可能有十分钟那么长吧,手就麻得无法动弹。”
  卫子尤的病情又加重了。
  谢归宴稳住情绪,声音平稳道:“没关系的,陈教授已经在准备你的手术了,能治好的。”
  卫子尤双眼沉沉地看着谢归宴,似乎要看穿谢归宴:“你信吗?你真的是这样觉得的吗?”
  谢归宴:“我信。”
  “可能你不知道,现在有一个十分庞大的脑部专家团队在为你的病情服务,全国顶尖的医生都在为此努力。”谢归宴的话平和而坚定,充满着力量感,“不分白昼与黑夜,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大家都还在开会讨论。相信我们。”
  谢归宴的眼睛真的在发着光。
  卫子尤这些年来,长期接触的只有陈教授,然而陈教授每周只会来一次,待的时间很多。谢归宴是第一个每天都来看他的人。
  尽管卫子尤嘴上总是在挑刺,但他还是觉得谢归宴是个很神奇的人,怎么会有人时时刻刻身上都传递着积极的情绪。
  陈教授表面上平和乐观,但卫子尤能够感受到陈教授心底的焦虑急躁。
  卫子尤却没有从谢归宴身上感受到这些负面情绪。
  不知道是谢归宴伪装的好,还是他真的像他表现出来的一样?
  卫子尤望着谢归宴充满温度的眼睛,渐渐情绪平静了:“你看过我之前的画吗?”
  谢归宴:“当然。”
  “怎么样?跟我现在的画一比,我现在的画是不是像一坨屎一样糟糕?”卫子尤问。
  谢归宴:“风格跟以前截然不同了。但是对于一个画家来说,画风阳光也好,扭曲也好,都是一种风格。现在的画能够给人视觉上的冲击感,痛苦能让人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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