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先生,你忘了给我告别吻=3=这次约会我过得很愉快,不打扰你工作啦,快去忙吧,不要忘了解救你的小伙伴[emoji 狐狸]”
一个新的坐标,定位在附近一条小巷。
作者有话说:
相信善于观察的小伙伴已经总结出了一条规律,如果某章字数飙升,说明江河清要出场作妖[emoji狐狸]
小江,我滴超人!一人挑起了让这篇文显得还像个耽美文的重任!
小江,永远滴神!目前登场的角色里,除你之外再无人能公然耍流氓还不OOC!
小江,我滴牛头人酋长!小孩子才做选择,小江当然是主角受与正牌攻都要!
总之有什么坏事都丢给带恶人小江准没错!
另:这章本来的标题是“深巷”,但是我觉得太正经了好像还在查案似的,于是改成了“巷子深深”,你看看,一下子GAY多了吧!
第33章 灰瞳
那个灰发的年轻人蜷坐在巷口,脸埋进双膝,雪白的衬衣上殷红点点。
——王久武以最快的速度赶来,被这一幕骇得好似全身血液业已凝结。他张开嘴,却发不出呼喊,只能颤抖地伸出手,准备试阴阑煦的颈脉。
万幸,在他触碰到自己前对方抬起了头,虽然神情疲惫不堪,但没有忍疼吃痛的迹象。
鲜血也染红了阴阑煦苍白的面容。不过王久武注意到血迹主要集中在下半张脸,而且这人面部未见伤口,应该不是他的血。谨慎起见,青年柔声问道:
“还好吗,你有没有受伤?”
阴阑煦的反应比平时要迟钝许多,似乎这才发现自己脸上沾了东西,随意用袖子抹了一把,“不是我的。”
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半个身子倚靠着墙,微微气喘,眼神中也失去了光彩,不过应该都只是因为体力不支,总归没有大碍。
王久武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那些横七竖八倒在巷子深处的人身上。
一道违建砖墙把这条背街小巷砌成了死胡同,此处已沦为附近居民的公共垃圾场,无数生活废料堆积出黑色的小山,而那些“抢”走他搭档的袭击者正倒在秽物与厨余之间,触电一般全身抽搐。
“我刚才再次遇到了江河清,”青年走到人堆中查看情况,随口提道,“那只狐狸不承认与袭击你的这帮人有关系,我不信。”
他的到来惊扰了其中一个袭击者。那人似乎还残留些许意识,猛地翻身坐起,双手揪住王久武的衣袖,声嘶力竭地尖叫:
“深海!水母!灰发光!救救我!”
这人双眼布满血丝,目光呆滞失焦,瞳孔涣散如黑洞,显然已无法视物。王久武一记手刀劈在了他的喉结上,送他返回那片痛苦折磨的梦海。
而后青年便发现了这人仍能保有部分神智的原因——疼痛。他的颈肩连接处缺了一大块皮肉,伤口呈牙齿撕咬的形态,还在不停往外渗血。青年撕掉他一块衣料,简单做了止血包扎,以确保这人不会因此死掉。
“补给明天就到,再忍忍吧。”环视了一圈没发现别人身上还有外伤,王久武便重新走回巷口,劝告道。
“我没吃,”阴阑煦说完后顿了顿,“我尝到味道就吐掉了。”
“那就好,我现在身上没带抗感染药——下不为例,不准随意袭击他人。”
“他们先动的手。”
“你已经令他们失去了反抗能力,”王久武表情变得严肃许多,“不要再做多余的事。”
灰眸的年轻人不说话了,将背躬了起来,头也垂得愈低,看着鞋尖前的地面。
见这人身上只剩一件单薄衬衣,正在北方的深秋中瑟瑟发抖,青年不禁心软,语气也缓和下来:
“我不是想说教,也没有一味责怪你的意思,毕竟是他们袭击在先,你自保反击无可厚非。只不过,以后还是要留意手下分寸,避免惹祸上身——万一有决心报复的呢?我当然更担心你的安危。”
“用不着你管。”阴阑煦开口顶了一句。
青年无奈地微笑,摇了摇头,而后习惯成自然地把外套脱给了他,“先穿上吧,别着凉了。”
阴阑煦没说什么,接过外套披在身上,突然一声干呕。
王久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衣服上还沾有那股阴沟味儿,连忙动手帮他脱掉外套:
“抱歉抱歉,是我疏忽了,我之前下过窨井——”
“不,”灰眸的年轻人掩住口鼻,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是恶心的甜腻奶臭,你吃了什么?”
“啊?”王久武一愣,“出门之前吃了早餐。”
“你的早餐跟这股奶味儿对不上,现在气味非常浓厚,肯定刚沾上不久。”阴阑煦嫌弃地说道。他天生嗅觉超常敏锐却罹患嗅觉倒错,此刻着实被呛得煎熬异常。
不过听这人说归说,除了巷子里的垃圾酸臭外,王久武此刻压根闻不到别的气味,更别提什么甜腻奶味儿。然而阴阑煦几欲作呕的表现并不像是演技,他平复了一下状态,将脱下的外套托在手里,开始一处一处寻找起气味的源头。
看到搭档把脸深埋进自己的外套、闭起双眼细细嗅闻的样子,褐眼的青年不免有些脸热。
接着这件外套就被甩到了他的脸上,而阴阑煦则已经跑到墙角,弯下腰不断干呕:
“恶心,恶心!是奶油!甜度非常高的厚奶油!真是猪食!”
奶油?王久武愈加迷惑,为了避免发胖影响身手,他从不碰这类食物,外套又怎么会有奶油的气味?
难道——
阴阑煦是在闻到前襟时反应变得格外强烈的,说明前襟是气味最浓郁之处,而那里除了王久武自己外,还有一个人曾“密切接触”过。
“莫非是……江河清身上的气味?”
“江河清?”阴阑煦的声音沉了下去,“他的气味怎么会到你身上?”
不知为何,王久武并不想把那只狐狸对他言行轻薄一事告诉搭档,于是他避重就轻地回答道,“我们近身缠斗了一番,估计就是这么蹭上的。”
假设这股奶油甜香真的来自于江河清,气味如此浓厚,甚至附在外套上都能被阴阑煦嗅出,是否能推出这人来找事前刚大量食用奶油?他会是个重度奶油爱好者吗?
这条信息乍一看无足轻重,却开启了王久武的思路。
“江河清手里握有我们处决赵成鸣时的录音,他放给我听了,交谈过程与环境音都对的上。这证明我们的一举一动其实已在他监控之下,听之任之,日后定是祸害。可惜的是,既然基金会有收编他的打算,那就不能直接除掉这只狐狸;不过我们也得想办法反制一手,否则就会一直居于被动。”
基金会顾问轻拈下巴,微微眯起双眼,自言自语般说道:
“他行事如此猖狂,屡次横加妨碍,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们在明他在暗。也就是说,对付江河清最好的方法,正是查清他的身份。如果能做到这一点,不仅可以遏制他的行动,而且也可以此为要挟,令他为我们所用,这家伙虽然混账,脑子确实不错,手中也掌握资源,总归有些价值。”
“林深这么多年都没做到。”阴阑煦提醒了一句。
“林队没有直面过江河清,但我有,而且我们眼下不就有一条线索——你能闻出是什么牌子,或者什么种类的奶油吗?”
搭档挑眉,“我对奶油没有研究,我也不是狗。”
人的嗅觉再灵敏也有上限,终归比不过训练有素的警犬。王久武一想他的提问确实有些强人所难,挠了挠鼻尖,岔开话题:
“起码知道是奶油,足够了。他应该还会约我见面,到时我会尽力多搜集新的信息。”
阴阑煦对此不置可否,强忍着恶心穿回了外套,遮挡自己衬衣上的血迹斑斑。
“哦对,我差点儿忘了,”王久武皱眉,“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开警局?棚户区非常危险,就算要来,你也该直接同我会合,而不是等我过来找你。”
灰眸的年轻人并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只淡淡地说了一句:
“跟我来。”
他带着王久武回到之前定位的那条小巷,在其中一栋破败住宅楼前站定。王久武顺着阴阑煦的视线望去,发现他是盯着一楼最里间那户人家的窗口。
陈旧的窗扇无甚装饰,紧紧拉着窗帘,似在这几乎谈不上生存尊严的棚户区里维护可怜的隐私权。稍有些不同的是,青年注意到其他人家的窗帘大多廉价轻薄,这户的却明显厚实许多,而且尽管已经晒褪了色,却依旧泛着艳情的赤红。
这户人家怎么了吗?
两人长期相处下来早已暗生默契,王久武刚以眼神询问,他的搭档便直接以行动给出回应,转身走进了这栋住宅楼,径自来到那户人家门前。
合金钢框结构的防盗门过时许久,根本防不住小偷,不过料想不会有贼来偷这里。令王久武在意的是,门的钢框上系着和窗帘同色的丝带,仿佛是某种不便明说的标识。
基金会顾问抬手敲门:
“您好,我是天然气公司的,是您家打电话反映需要维修管道吗?”
昼光基金会在棚户区的知晓度恐怕不高,假称自己是便衣的话,估计也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这儿的居民大多从事非正当工作。于是王久武随口胡诌出一个身份,试探门里的情况。
然而既没有仓皇收拾的声响,也没有传来不耐烦的“滚!不是!”,屋里没有一点儿动静。
“屋主不会回应了。”
这句话由阴阑煦口中说出,愈发显得不祥。王久武立即感到事态不妙,而搭档的下一句话,让他当机立断踹开了屋门:
“还很新鲜。”
——想也知道不是指食物。
作者有话说:
一定是因为上章小江嘴太碎,耗尽了我的文力,才导致这一章拖了这么久(指)
开玩笑的,其实是这周不在状态,有些因为工作上的事烦心!
如果长佩也跟B博一样整个作者动态,大概我的空间就会变成社畜吐槽bot吧hhh
本来觉得这一卷节奏有些拖沓,不过仔细一想,第一卷是在第8章发现了第三个死者,似乎也差不了太多!
不同的是,第一卷第8章有老贯,第二卷第9章木的老贯,老贯只存在于背景音里。
顺便,老贯是有个闺女的单亲爸爸,看老王这样儿,何尝不是个带着大龄儿童的单亲妈妈呢!
第34章 卧房
称不上玄关的地方散放了几双高跟鞋,式样俗气,西歪东倒。
王久武抬脚跨过它们,迎面便是无甚遮拦的客厅,廉价芳香剂的浓烈香精味扑鼻而来,饶是嗅觉因先前恶臭暂时麻痹的青年也被呛得直咳。跟在他身后的阴阑煦更是几近窒息,立起外套领子,宁愿将口鼻埋进那股阴沟味儿里。
客厅装修简陋,没有电视,没有茶几,甚至没有几把椅子,只有一张双人沙发勉强像样。因为没有阳台,靠墙处拉起了一根铁丝,王久武注意到上面正挂着等待阴干的衣物,颜色浮夸的女式内衣毫不讲究地和长短丝袜晾在一起,招摇得宛如某种招牌。
余光瞥到墙角丢着几个已经撕开的粉色小方块,青年认出那是安全套的包装,多少猜出了屋主的职业。
然而到现在都还没看到屋主的身影。
好在需要搜索的房间不多,棚户区的住宅楼中厨房与厕所均为公用,因此这间公寓除客厅外只有一间卧室,如果屋主在家的话,想必定是在卧室里。
——就在卧室里!
此刻连王久武也从芳香剂味中嗅出了一丝血气,正是由卧室传来。
卧室木门紧闭,不过没有反锁。基金会顾问取出手套戴好,小心地拧开了房门,血腥锈气陡然浓烈,一时阻止了他准备踏入房内的动作。
里面陈设简单,一张与房间面积绝不应称的大床,醒目地摆放在正中央。
被子与衣物丢在床下,赤裸的屋主正在床上。
但不是什么与其特殊职业相符的香艳画面。朝着房门的方向,一个女人坐在床上,双臂伸展,上身诡异地僵直前倾,脖颈无力,深深低垂着头,长长的头发由此耷落在直直向前伸出的两腿之上,从站在门口的王久武的角度来看,如同是一个生了四肢的脏拖把。
她不可能还活着了。女人身下的床垫吸饱了鲜血,原本半白不黄的颜色被浓稠猩红灌满,漫出了一片腥甜液体,甚至还在地板上滴落几滴,溅成毛刺的星点。
褐眼的青年一声叹息,不过并不是在惋惜一条生命的逝去,只是遗憾没能早来一步将行凶者当场抓获——如阴阑煦所言,尸体非常“新鲜”。
他掏出手机,给郑彬去了个电话,简单说明了情况。
然而虽说王久武为了修复同郑彬的关系,眼下正在配合查案,但他还是出于“职业习惯”,决定趁警方尚未到场的时机,自己先行搜集一些线索。
于是王久武换了一副棉纱手套,上前查看尸体状况。
屋主双臂及上身被用麻绳绑在了铁艺床头上,皮肤留下道道紫褐淤痕。不知是本就捆得不牢还是拼死挣扎所致,绳子此时有所松脱,加之女尸已出现尸僵,所以形成一个上身前倾的趋势,那诡异坐姿既是由此而来。
除此之外,女尸体表肉眼可见遍布伤口,基金会顾问扫视一圈,粗略分辨出了割伤、烧伤和穿刺伤。尤其在屋主的双臂,大片火焰烫烙的痕迹相当扎眼,焦黑皮肉绽开,原本娇嫩的组织与铁架粘连,离近观察的王久武仿佛还能闻到当时炙烤的气味。
同之前发现的两具女尸一致,这间公寓的主人右小腿肌肉也被剥离,露出一截尽是细浅刀口的灰白腿骨。不过王久武没有在关节处发现深重的砍伤,看来行凶者如此丧心病狂的一番举动,不为分尸,目的就只是折磨他的受害者。
这个时候阴阑煦走了过来,将女尸披垂的长发向后拢起,松松地挽了个结。
这个场景十足的诡异恐怖,但在王久武的视角观看,搭档的动作中仿佛透出一股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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