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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昼(近代现代)——尉迟净

时间:2024-09-28 08:23:52  作者:尉迟净
  “快起来快起来,时间宝贵,不要浪费——这就爬不起来了?唉,都怪燕子先生以前把你护得太紧,让你忘了锻炼身体的重要性。”
  江河清接着抬脚踹向阴阑煦腹部。
  灰眸的年轻人蜷缩起身,拼命才忍住了几欲脱口而出的痛呼。原本就在绞痛的腹部因外伤愈加折磨,痛得他开始干呕,冷汗簌簌自额头滑落。
  视野由此变得一片模糊,他只能朦胧看到施暴者蹲了下来。
  “单纯的暴力也很没劲,你说呢?”
  阴阑煦听到那人冷笑着说道。
  颧骨上的伤口,鲜血源源流下,于年轻人苍白肌肤上晕开殷红,别是一番妖艳。
  隔着衣物,一只手顺着他的腿部线条,大力抚过。
  “别碰我!”阴阑煦低吼。
  “轮不到输家发声。”
  一条舌头舔过他脸上的猩红,然后带着这股粘稠腥甜,侵入进他唇齿之间,阴阑煦尝到两人鲜血在口中交融。
  “如果你敢咬我,”江河清柔声威胁,“我就掰断你的下巴。”
  ——直到阴阑煦再次因窒息不断呛咳,他才停止了这更像是示威攫夺的深吻。
  “嘘嘘嘘,”江河清捂住了阴阑煦的嘴,“控制一下,你会把警察蜀黍招来的。”
  年轻人的睫毛上,挂着因疼痛滴落的泪珠。
  青年对此残酷地嘲笑:
  “我猜猜,你那次被强暴,情况和现在差不多吧?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结果反被猎物捕获。都玩脱一回了,到底要吃几次亏你才能记住?”
  “还是说,”他拍了拍阴阑煦的脸颊,“这才是你想要的?”
  对方报以怒视,浅灰瞳仁因愤恨充血,隐隐呈赤红之色。
  江河清嗤了一声,摸上阴阑煦的一侧肩膀:
  “虽说你已有经验,清楚贸然还击只会让自己更惨,但接下来我还是得按照‘标准’程序让你彻底无法反抗。不过嘛,你放心,我不会打断你的骨头。”
  青年语中含笑。
  然后将对方的肩关节生拉脱臼。
  剧痛如万针海啸,倾碾进阴阑煦意识深处。灰眸的年轻人弓起脊背,神智遭痛苦疯狂掠夺。
  他宁愿自己就此晕厥。
  却在昏迷的边缘便被疼痛唤醒,不得不清醒地忍受之后的折磨。
  而那个施暴者只觉得他痛苦挣扎的样子十分好笑。
  “听好了,阴阑煦,不管你是不是真在用这个名字称呼自己,不管你之后又将伪装成何种身份——”
  江河清揪扯住年轻人的头发,让他看向自己,看向自己那一双深郁黑瞳。
  “给我记住,你只能在我之下。”
  对方哆嗦着嘴唇,从他掌下挤出破碎的气音:
  “你会死……我会杀了你……一定杀了你!”
  “哦?”青年冷笑,“前提是,你这次能活着挺下来。”
  原本捂堵阴阑煦口鼻的手向上,盖住了这人的双眼。
  “快喘匀气,我要开始咯。”
  ——回答江河清的却是极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于此时听来分外刺耳鼓噪。
  江河清立即把手机从阴阑煦的外衣兜里掏了出来,当场挂断,而后警觉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警察闻声而来。
  他啧了一声,“真是扫兴——”
  手机再次响铃。
  青年本来打算直接关机,可看到来电显示是“595”时,他顿时玩心大起,接通后打开免提。
  那个熟悉的温和男声传了出来:
  “抱歉,之前我和贯检在查案,情况特殊,所以不方便回信。现在我已经到了棚户区,可为什么你的定位附近都是警察?你在哪儿?”
  “死鬼,”江河清捏着鼻子,怪声怪气地说道,“亏你和贯检待在一起,还能想到给我来电。”
  “嗯?你的声音怎么……你这是?”
  青年抿嘴低笑,随后再忍不住,干脆大笑出声。
  “……江河清?”
  电话那头的人认出了他的笑声,陡然激动:
  “我搭档的手机为什么在你手里!你做了什么!”
  “你猜呢?”
  江河清一边戏答,一边垂眸看向下意识想要趁他分神时逃离的年轻人。
  那人拖着一条胳膊,动作缓慢而艰难,于是江河清故意多敷衍了王久武几句,等阴阑煦爬出几步远,才猛地握住他的脚腕,将他拖回自己身下。
  “燕子先生,让我给你点儿提示。”
  青年把手机贴近阴阑煦的脸。
  灰眸的年轻人咬住嘴唇,不肯发出一点儿声响,但还是有强忍疼痛的闷哼自唇间溢泄。
  电话那端的男人并非雏儿,自然识意,“你——!!”
  江河清挂断了电话。
  “啊,既然燕子先生已经到了之前你定位的地方,那估计他很快就找上来了。我虽然很想同他叙旧,但眼下恐怕并非良机,改日吧。”
  江河清站起身,理了一下发型衣服,捡起警帽拍拍灰土,重又戴回头上,并顺手将手机一折两半,丢回阴阑煦身上。
  “那我先走啦,阴顾问,别忘了郑队还在等着你,顺便请替我向王顾问带声好。”
  他压低帽檐,语气腔调又是一变,变回先前的热心片警。
  然后他从容地走下楼梯,与匆匆奔来的王久武擦肩而过。
 
  作者有话说:
  主角阵营全收集,不愧是小江(不)
  其实小江只是单纯想把老阴暴打一顿,放狠话也只是为了羞辱他,并没有那些世俗的欲望。
  至于他们之间到底多大仇多大怨,以后就知道啦!
 
 
第52章 伤痛
  同那个低压帽檐的青年“警察”擦肩而过的一瞬,王久武突然莫名其妙得后背一毛,无意识绷起了神经。于是他停下脚步,侧站在楼梯上,出于直觉出声,叫住了那个人:
  “同志,请等一下。”
  被叫到的人也原地停住,却没有转过身看向他,只是微微偏了下头,示意自己有在听。
  王久武心里愈发觉得这人举止奇怪,顿了一顿,很快调出笑容问道:
  “同志,向您打听个人,请问您有没有在附近见过一个年轻人,二十六七岁,一米八左右,皮肤很白,眼睛和头发都是浅灰色的?”
  ——他没有尝试打听江河清,因为对于那个法外狂徒,他目前知晓的只有声音。
  一边说着,基金会顾问一边朝着那人背后向下走了几级,准备等对方本能防备而回过身时,看一下他的正脸。
  青年“警察”似是察觉到了王久武的用意,抢先答道:
  “呀,是不是还特别不爱说话?你说的那个年轻人,是昼光基金会的阴顾问吗?我刚还见到他来着,我带你去吧。”
  他操着本地口音,语气热心自然,多少打消了王久武心中的一丝疑虑。
  “警察”说着便转过身来,朝上走了几阶楼梯,不过才刚到和王久武同高的位置,别在他胸前的对讲机就响了起来:
  “各单位注意,速至一楼入口处集合,收到请回复,重复,速至一楼入口处集合,收到请回复。”
  “627收到。”
  青年“警察”扭头朝对讲机回了一句,随后有些歉意地向王久武说道:
  “不好意思啊同志,任务在身,不能带你去找阴顾问了。我刚才是在二楼碰见他的,你可以先去第一间房那里看看,就在楼梯边上。”
  自始至终,警帽帽檐一直严实地遮挡着他的容颜。
  “好的,谢谢您。”
  王久武不再多想,依言向二楼走去。
  转身的一瞬,他余光瞥到在那个“警察”的指上,有什么东西闪着红色的反光。
  青年无暇顾及,一心只想快些找到阴阑煦。
  ……
  踏上二楼最后一级楼梯时,暗藏在袖中的短匕流畅滑落,被基金会顾问握在手里。
  他谨慎地朝第一间房靠近。虽然听那个警察的意思,“刚才还碰到了阴顾问”,似是阴阑煦已平安脱险;但谁知道那只狐狸是不是有意诈退,此刻正藏于暗处,蓄谋对他偷袭。
  二楼俨然已是廉价混凝土构成的旧日废墟,静悄悄不闻一丝声响。
  王久武穿过那个扇扉尽无的门洞。
  ——年轻人正站在窗边,沉默地望着蓝色的虚空,听出他的脚步声后,才微微侧过一双浅灰的眸子,以目光责怪他姗姗来迟;而在某处断墙之后,丢着江河清空空如也的躯壳,那只狐狸的灵魂被猛烈幻毒困在痛苦折磨的梦海,徒留一口活气,无力地听候他们发落。
  ——他多希望眼前的场景会是这样。
  短匕自手中脱落,刃损尘泥,褐眼的青年僵硬地杵在原地。
  一瞬之间,他只觉得全身血液齐齐涌入大脑,令他的视野也变成赤红一片。沉郁之色流溅,侵染那苍白肌肤,凝结于不整衣衫——亦如记记重锤,狠敲在他的太阳穴上。
  不,不……不要再一次……
  王久武耳边怪声鸣响,血管里奔流恼悔与愤怒。
  我不该离开这么久……我不该把他单独留下……
  恍惚间记忆重现,一个柔弱受伤的纤细身影,逐渐映显在眼前这具瘦削躯体之上。
  王久武嘴唇轻颤,挤出一个词“苏麻”,余下的话模糊不清。
  还保持着向前爬行的姿势、却已瘫伏在地的人听到了动静,抬眼向声源看去,见来人是他,才低低痛哼了一句。
  王久武这才从过往的痛苦回忆中挣脱回现实,连忙几步上前,蹲下身确认阴阑煦脊背无伤后,才轻轻将他翻过身,查看起伤势。
  年轻人喉间利物刺伤,再两分即可致命;颧骨上锐器割伤,一道血口切肤深长;他苍白的容颜因此愈失血色,嘴边几处击打伤却仍在渗血,为灰白双唇涂抹猩红朱色。
  初步的止血与包扎,对这种程度的伤情来说远远不够,阴阑煦必须尽快得到医治。
  除了犹在流血的开放伤,这人身上还有多处闭合伤,淤青遍布,腹部更是连片瘀血,望之惊心怵目。
  在他的颈侧与锁骨上,竟然还有齿痕。
  王久武咬紧了牙。
  “那个混账,他……?”
  阴阑煦听懂了王久武的意思,冷漠地将脸扭到一边,摇了摇头。
  但他也紧咬着牙。
  褐眼的青年低头看了眼腕表,很快又看了眼,却还是一拳打在了地上。
  他捂住眼睛,狠狠地深呼吸,额角青筋怒涨。
  一只手探了过来,轻轻搭在他膝上。
  王久武握住了阴阑煦的手,然后才稍稍平复了情绪。
  他很想立刻替搭档阖好衣裳,却只能继续将这些凌乱的布料从那单薄上身除掉。
  刚才青年就发现了,阴阑煦有一条胳膊软软垂着,不自然地耷拉在地上。
  果然,他只是将手搭上那一侧肩膀,尚未施力,对方便立刻痛苦地呜咽,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挡开了他,支撑着自己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
  “有没有骨折?”褐眼的青年努力用柔和的声音说道,“这也是江河清做的吗?”
  阴阑煦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只是脱臼。”
  这并没有让王久武松一口气。
  对待脱臼,他自己一般是重重撞向某个硬物,借冲击力令那处关节迅速复位。但搭档羸弱,他只能选择痛苦小却用时久的方法。
  他也不知道以阴阑煦现在的状态,能否经受得住,只得继续柔声劝哄:
  “放松肌肉,深呼吸,接下来交给我。”
  接着王久武便站起身,用膝盖抵在年轻人腋下作稳固支撑,牵起他脱臼侧的手臂轻轻内旋,将其缓缓移回原处。
  尽管王久武的动作已极近巧柔,肩关节重新咬合的一瞬,阴阑煦还是痛得失去了意识。
  青年立刻再次把自己摔坐在地,好让搭档倒靠在自己怀中。
  他本想将阴阑煦唤醒,转念一想,或许晕厥才是这人此刻最安逸的选择。
  然而伤痛不似他温和,怎肯轻易放过这具孱弱躯体。
  怀里的人很快便二度被从黑邃昏眠中拖拽而出,额角冷汗滑落。
  “你不要乱动,我这就送你去——”
  青年的话戛然而止。
  灰眸的年轻人圆睁着一双已失去光彩的眼睛,由他肩项攀附而上。
  “你……?”
  并非痛极求援,乍醒之人猛然张口,冲着他颈侧狠狠咬下。
  利齿之下寸许,仅隔皮肤肌肉,支脉血管正奔涌生命,微微搏动。
  条件反射之下,王久武下意识想推开阴阑煦,但他最后却将抬起的双手紧握成拳,不再作反抗挣扎。
  ——愿伴虎者,终将以身饲虎。
  万幸,口中尝到一缕血腥味后,阴阑煦的理性随之回潮。
  食人者压制住了继续撕咬这健美血肉的本能,即刻松口,只用舌尖舔净了牙痕处渗出的薄血,似是留恋,却还是干脆地退开搭档身旁。
  褐眼的青年无言地看了年轻人一会儿,然后便下定了决心。
  他挽起衣袖,将自己的左臂递到对方嘴前:
  “我知道你一定非常饿。是我的错,错过了基金会的‘补给’,我会负责。”
  阴阑煦垂眸看向这条手臂,它结实修长,肌肉线条流畅漂亮,在阳光下晒得肤色健康——他唇舌干渴,胃肠为此不停绞痛。
  “左臂对我行动影响最小,”王久武已经拿出了离开警局前随手带上的绷带纱布,“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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