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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昼(近代现代)——尉迟净

时间:2024-09-28 08:23:52  作者:尉迟净
  捋平了白大褂上的褶痕,江河清起身告辞。
  他并不担心顾怀天会伸手死拉住他,直到援兵赶到将他拿下。
  因为他清楚实习警察的心思已不在自己身上。
  ……
  江河清推门离开之后,病房里又只剩顾怀天孤身一人。
  银灰色的U盘静静地躺在洁白的床单上。
  顾怀天侧过脸,紧紧盯着那个U盘。
  它等同于由恶魔所赠,黑褐色的污渍散发出不祥的信号。
  但它是“珍贵”的,起码在狐狸口中是这样。
  ……足够令师父刮目相看的情报,是吗?
  顾怀天伸出了手。
  ……我想留在一队。
  他拾起U盘,慢慢将它攥进掌中。
 
  作者有话说:
  小江:难道江河清就不会有热心助人的时候?
  阿天:没有!
 
 
第91章 亲故(上)
  江河清知道那个年轻的实习警察一定会接受他的“馈赠”。
  他对此自信到根本没打算趴在门上偷窥确认,仅用一个潇洒无比的背影作为自己这次表演的收尾;不过,要不是担心会招来那群失心疯的医生护士,他在走出病房的一刻说不准会哼起新学的小调。
  计划进行得如此顺利,巨大的满足感像膨胀的气球,满满地塞填了青年的心房,甚至由内向外顶得胸腔都喜悦得疼痛。江河清真心爱这种愉悦,无论是蜕变成为“江河清”之前还是之后,毕竟某种意义上讲,这是他唯一能“自由”享受的“娱乐”。不愧是我,又布好了一步棋,这个青年满心欢欣,真是看什么都顺眼,就连台风到来前的阴沉日光,在他眼中也显得灿烂无比。
  多么美好的一天。
  根本不需要借助药物,操弄别人一事足以令控制狂们“嗨”上天,于是江河清双手插兜摇头晃脑,忍不住开始东张西望。他左瞧瞧右看看,从告示栏到墙上的瓷砖,医院的一切仿佛都很新鲜——包括走廊尽头那个不知何时站在窗边的陌生男人——路过这人身边时,他忍不住在心里赞叹:
  “哇,金灿灿和阳光一样,真漂亮,忙完这阵儿我也得去染个金毛。”
  ……等等。
  那个男人白肤金发的模样着实有些陌生,但他身上银灰西装的搭套竟是如此眼熟。
  ……不会吧。
  青年僵硬地停下了脚步,一时不知是该回头打个招呼,还是装没看见火速跑路。
  他刚决定选择后者,背后的男人却已笑吟吟地开口,唤了他一声“小江”。江河清一拍大腿,这才极不情愿地转过了身,正好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瞳。
  “你是打算无视我吗?”凌凛笑问。
  “阿西,我都裹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能认出来。”
  “外面正在骚乱,特警车堵着医院大门,这种时候除了你,还有谁能继续若无其事地闲逛?”
  金发男人说着弯起唇角,“不过还真是巧,如果不是因为同样被堵在医院里,或许咱们今天就正好错过了。好久不见,江河清,最近过得可好?”
  ——更正,多么倒霉的一天。
  江河清大翻白眼,在心里推翻了自己的结论。
  “我回去以后就把黄历挂门框上。”法外恶徒认真说道。
  “你——”
  “别在这儿说。”
  见凌凛接着又要开口,江河清连忙将其打断,推着他进了旁边的男厕。
  然而男厕已多日无人清扫,里面可谓骚臭难当,平时出门都要喷洒香水的凌教授险些背过气去,因此拒绝再往内多踏一步。他勉为其难地站在盥洗池旁,难受地紧拧着眉头。
  “咱们就不能换个地方说话吗,”金发男人小幅扇着鼻前的空气,直到自己勉强适应了这股污浊味道,“仁慈医院的监控室里现在恐怕已空无一人,不会有咱们的影像留存。”
  江河清对此好像不甚在意,笑话了他一句便向里间走去。
  “呵,你看着狂妄,其实比谁都谨慎。也是,厕所里是绝对不会有监控的地方。所以,你是为了防备监控设备还在自行运作,才带我过来——”
  凌凛回头看到那人正站在小便斗前。
  青年拉下了裤裆拉链。
  流水声。
  “啊?你刚才说什么?”
  “……你这个人啊。”凌凛远离了几步,略带嫌弃地避过了身。
  浑身不自在,他感觉看哪里都不合适,最后只好向上抬高了视线。
  走廊天花板上,摄像头此刻完全没有仍在运作的迹象。
  凌凛看着它,一时出神,喃喃自语般说道:
  “多可怕,只是用了一点儿血,仁慈医院上上下下就都归他所有。”
  ——那白色圆形的监控机器安静地蛰伏,一动不动,镜头玻璃灰蒙蒙的,好似罩了一层水雾,颇像那些护士失去神采的眼眸。
  拧开水龙头的哗哗水声唤回了金发男人的注意力,他这才发现江河清已走回自己背对着的盥洗池的位置。
  “话说,你为什么在这儿?”
  青年冲干净双手,嘴上也闲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
  “这话该我问你。”
  “我先问的,所以你先说。”
  “好吧,”金发男人妥协,“我来看安——算了,还是叫他阴阑煦吧——受半先生所托,我代他来查看阴阑煦的伤情。”
  “嘁,我就知道。”
  江河清撇了撇嘴,顺手摘掉医师帽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随意用手指耙了耙因此变得糟乱的头发。
  “真是你做的?”
  凌凛朝青年走近一步,眉间纹路愈深,“那你今天来仁慈医院,不会是想要阴阑煦的命吧?”
  “瞧你说的,”法外恶徒耸了耸肩,“我怎么会亲自动手呢?”
  “不要诡辩,所以你确实有这个打算?”
  凌凛眼神犀利起来,语气中多了一丝警告,“你不该这么做。让我再提醒你一遍,他已经是半先生的养子,你不能——”
  “半先生!半先生!从你嘴里能吐出点儿别的吗!”
  盥洗池前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本就喜怒无常的青年似是被这个名号彻底激怒,竟一拳打向了面前的镜子。玻璃爆碎,镜上多出一抹血色,江河清却仿佛觉得仍不解恨,反手又猛推了凌凛一把。
  背脊重重撞上墙壁,金发男人闷哼了一声。
  而后他脸边的墙上也多出了一个拳击的印痕。
  “我跟你说过很多遍,我之所以创造出‘江河清’这个身份,就是想少听到几句‘半先生’!”
  江河清咬着牙说道。他比凌凛高出一些,墨黑双瞳恶狠狠地俯瞰那对琥珀眼眸,其中的疯狂被怒火燎得更盛。
  “我能怎么办呢,”对方却没有表露出一丝恐惧,直面暴怒的法外恶徒,脸上甚至还是那种拿捏精准的优雅微笑,“我是半先生的‘使者’,你难道期望能从我这里听到别人的口信?”
  “使者是吧,告诉那个老家伙,东埠是江河清的地盘,少来烦我!”
  “我会帮你转达,但你要先答应我,不准再动阴阑煦。”
  “哼。”
  凌凛微叹了口气,“等到半先生跟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太迟了——你还记得他老人家上次动怒之后发生了什么吧?”
  青年的身体震了一下。
  尽管他立刻以更凶恶的态度掩饰自己一瞬的动摇,他的怒气却还是肉眼可见得被冲散了许多。这句警告总归起了些效果,最后江河清又在墙上打了一拳,恨恨说道:
  “我顶多答应你留他一命。”
  “可以,对我来说足够了。”
  这个结果已远超自己预期的调解目标,凌凛便也退了一步。
  不再提有关阴阑煦的事,软下语气,他轻轻握上江河清的手腕:
  “好了,不闹脾气了,来,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作者有话说:
  当有两个及以上的带把的人同框,我会根据年龄和气质的不同,决定谁用“男人”称呼,谁用“青年”指代。
  只有“年轻人”这个词是独属于老阴的。
 
 
第92章 亲故(下)
  万幸,虽然指节上有几道被划破的血口,但总归没有细小的玻璃碴嵌进皮肉。
  江河清被看得烦躁,很快抽回了手,随便甩上一甩来缓解疼痛,同时不满地继续抱怨:
  “别处牵来的杂种狗也想收作儿子,我看那老家伙离得阿兹海默症也没几年了。他越老越没数也就算了,你怎么也向着那个跟掉色似的家伙?”
  “我可没拉偏架,你们对我来说是一样的。”
  “哪儿就一样了,”江河清斜了凌凛一眼,“我不比吃人的怪物可爱得多?”
  “你说得对,”金发男人敷衍了一句,而后岔开话题,“对了,刚才你是从谁的病房出来?”
  “巧了不是,也是熟人,你认识的,顾怀天,”青年咧了咧嘴,口罩因此又凹下一块儿,“今晚记得看电视,估计东埠电视台会报道这倒霉蛋出车祸的新闻。”
  “阿天?你做什么了!”
  “别激动别激动,我能做什么?我就陪小伙子聊了几句,别的什么都没干。”
  凌凛显然不相信他这番说辞,“告诉我实情。”
  江河清挑了下眉,“手别太长。”
  对方面色一沉。
  将脱下的西装外套叠好担在左臂上,金发男人挽起袖口,抬手取下领结,解开了衬衫的前两个纽扣。
  “喂,喂,你认真的吗——”
  甚至没给青年把话说完的时间,又像是报复这人刚才把自己摔到墙上的举动,凌凛猛地发难。对方连忙腾出只手撑住身后的盥洗池,避免腰部狠狠撞上坚硬的大理石台沿,结果片刻晃神之间,凌凛已横起手臂卡住江河清的喉部,重重向下压去。
  “轻点儿,我岁数也不小了,没法说下腰就下腰,脊椎会折断的。你这不对啊,身为心理学教授,怎么能用暴力手段探究问题答案?好商好量,我刚才在这儿洗了手,衣服会被水弄湿的,你先让我起来。”
  哪怕发音都变得困难,江河清依旧嬉皮笑脸,嘴上求饶归求饶,却没有挣扎的打算。
  或许是因为单论身手,他压根没把比自己瘦削许多的凌凛放在眼中。
  然而凌凛并没有抱着与他一样的玩笑心态。
  琥珀瞳仁里寒光隐现,危险地映进江河清的双眼,几分钟前还关心他手伤的男人彻底冷下了神色,能唱歌剧的好听嗓音被用来发出威胁:
  “柳陆、巴凯、张奇,还有夏吉吉,你竟敢教唆赵成鸣杀害我的学生,是以为我会毫不知情?这件事,我可还没来得及跟你算账!”
  “你至于吗,”江河清嬉笑,“只不过是少了几个观察对象。”
  “你知道我耗费了多少精力与时间,才取得这帮学生的信任!”
  “反正你迟早会腻——再说了,一个郑彬还不够吗?你大可以借着‘警学合作’的机会,继续在他身上进行需要的心理学实验。”
  “但你现在想对阿天下手!阿天是郑彬的徒弟,如果他出事,一定会严重影响郑彬的精神状态!”
  “嗐,闹了半天,敢情你是担心小白鼠提前发疯,”法外恶徒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有什么办法,人总归是要死的,而我不过是让注定的结局提早到来,顺带小小利用了一下他们的死亡。”
  卡在他喉间的手臂猛然向下用力。
  这一招差点儿让江河清窒息,他因此终于有了些反抗的动作,提膝抵上男人腹部:
  “没有嘲笑的意思,但你确定想和我动粗?”
  江河清的语气也变得危险。
  凌凛这次却没有见势退让。
  ——什么鬼日子,今天出门前真的该看黄历。
  再次直呼倒霉,江河清哀叹一声,试图与凌凛讲和:
  “行啦,我让你打一拳泄愤,成吧?不过先说好,我顶多让步到这儿,之后你要再因为这种事纠缠,建议先跟东大请好病假,方便长期住院。”
  “成交。”
  金发男人眯了眯眼睛,收回手臂。
  而后重重一拳轰上江河清的鼻梁。
  鲜血立刻染红了口罩,青年连忙扯掉这块挡脸的布料,捂住鼻子,瓮声瓮气地抗议道:
  “咱俩到底谁更分裂无常?你刚才可还担心我受伤!哎呦,我待会儿还要见人诶,意思意思打身上不行吗?”
  然后他再次打开水龙头,不停用冷水泼洗起鼻腔,试图先止住流淌不断的鼻血。凌凛冷眼旁观了一阵儿,多少因此也消解了一些怒意,便取出手帕擦净手上沾到的血,同时不忘追问:
  “你到底对阿天做了什么?”
  “我坦白,我还给了他一个U盘,里面是一些以前没能被公之于众的‘爆料’,”江河清正捏着鼻子,声音变得有些滑稽,“别的真没什么了,这是实话。”
  “什么爆料?又为什么选中阿天?”
  “什么爆料你就别管了,反正我也没指望那小子能顺藤摸瓜查出什么来,”江河清笑了笑,“我只是想利用他的另一重身份。”
  “另一重身份?你说阿天?”凌凛语气颇为惊讶。
  “怎么,你不知道?哈,那看来郑彬的嘴还真是严,居然连你也没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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