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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不熟(近代现代)——不问三九

时间:2024-09-29 08:01:09  作者:不问三九
  何乐知对别人的家事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回复了一条:理解,我尽快搬出来。
  今年对何乐知来说,似乎是个麻烦年。麻烦一个接一个,想让生活恢复安宁是件困难事。
  这次他甚至没敢跟何其说,让何其知道必定要求他立即落实买房子的事。
  何乐知自己也折腾不动了,把已经屏蔽了的中介又都放开了。买也行,租也行,总得尽快办利索一个。
  韩方驰在工作日下班过来蹭饭,何乐知一看见他当即一愣,问他:“手怎么了?”
  韩方驰说:“刮了一下,没事儿。”
  他手掌缠着纱布,看动作倒是不怎么受影响,露在外面的关节能看到零碎的小伤口已经结了痂。何乐知问:“怎么刮的啊?”
  韩方驰去洗了洗他好的那只手,自来熟地去厨房转了一圈,拿起个何乐知洗好的西红柿开始啃,说:“一会儿再说。你快做饭吧,饿了。”
  暴雨那几天他们俩除了中间打过一个电话之外没有其他联系,那几天何乐知加班,韩方驰参与了几场救援。
  手是被车窗玻璃刮破的。水已经淹过车身,年轻的妈妈不敢再开,进退不得。水越积越深,雨看不到停的迹象,妈妈下了车要去开后座的门抱安全座椅上的小孩,开车门时慌乱间反倒落了锁,车钥匙滑落,马上被水冲走了。
  小孩在车里撕心裂肺地大哭,妈妈站在过腰高的水里哭。
  韩方驰砸破车窗,把小孩从车里抱出来,手背上都是血。
  创伤面大,当时还泡了水,结痂慢,因此包上纱布。
  “骨头没事儿吧?”何乐知皱着眉,担心地问了句。
  “一点事没有,皮外伤。”韩方驰不怎么当回事,用这只手拿筷子吃饭。
  这事发生在韩方驰身上一点不意外,几年前那场世界动荡,韩方驰是第一批志愿者。后来他晋升快,医院里有人说他靠这个爬了一步,有个好老师给指了好道。
  这话自然不必理会,去之前也没想着这些。
  “那你这段时间的晚饭我管吧。”何乐知说,“到你手好之前。”
  韩方驰吃着饭,看他一眼,说:“还有这好事儿。”
 
 
第18章 
  何乐知不但管饭,还让点菜。
  每天下午四点前韩方驰想吃什么可以说,四点后就不能点了。何乐知不忙的话四点多就能下班,下班直接去超市买菜。
  韩方驰下班过来吃现成的,吃完才回家。饭后想去刷个碗,让何乐知赶紧给撵出去了。
  “你快快放下。”何乐知指指他的手,“别沾水。”
  “那你给我找个手套?”韩方驰问。
  “放下吧。”何乐知失笑,“不用你。”
  韩方驰一个过来吃白食的,也不好意思吃完就坐下歇着,何乐知洗碗他就抱着胳膊往冰箱一倚。
  “你要不坐着去?”何乐知问。
  韩方驰说:“站会儿吧。”
  “你这姿势缺把剑。”何乐知笑着说,“好像武侠片里的剑客。”
  韩方驰于是又把手放下,随意地垂着。
  “你……”何乐知刚要再说话,手机铃声响了。
  何乐知抽了张纸擦干手,接了起来。
  是中介来的电话,约他周末看房。何乐知跟中介约好了时间,挂了电话。
  韩方驰微挑起眉:“看房子?”
  何乐知“嗯”了声。
  韩方驰问:“给谁看?”
  “我。”何乐知说。
  韩方驰:“什么意思?”
  何乐知把房东的事讲完,俩人对视一眼,表情里明显都有点无话可说的意思。
  韩方驰直接说:“你住我那儿得了。”
  何乐知扑哧一下就笑了,摇了摇头,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韩方驰见他这个反应,也不再劝,只说:“那你找好了告诉我,我帮你搬。”
  “好的。”何乐知说。
  一段失败的感情带来的后续源源不断,何乐知分手这么久了还要换房子,在看房的过程中耐心逐渐告罄,一边思考自己是怎么过得乱七八糟的,一边因为不间断的心烦而导致很多负面情绪浮出水面。
  何乐知并不是个容易内耗的人,通常他会控制自己不要陷入情绪中心,有问题就先解决问题。
  因此在这一周里,何乐知快刀斩乱麻地买了个房,户型和价格都不错,买在韩方驰小区的二期,和他隔一条街。合同上签的明年四月交房,交了一半的首付款。何乐知没要何其的钱,上班多年,小有积蓄,不过交完房款基本也就不剩什么了。
  何其在电话里说:“跟我客气上了哈?”
  何乐知笑着说:“那你要非想给我你就打过来。”
  “开始跟我分上你你我我了。”何其问,“长大了哈?”
  何乐知一听不太妙,转口说:“请马上给我点钱,妈妈。”
  何其问他:“手里还有钱吗?”
  何乐知说:“约等于没有了。”
  何其说:“穷光蛋。”
  办手续那天是周六,何乐知手续快办完了才给韩方驰打电话,问他在家不。
  “在,正要找你。”韩方驰说。
  “找我干吗?”何乐知笑着又问,“下午有事吗?”
  “可以没有。”韩方驰问他,“打球?”
  何乐知说:“中午一起吃饭?我在你家这边。”
  “来干什么?”
  何乐知说:“买房。”
  天已经凉了下来,韩方驰下楼穿了件长袖T恤和长裤,他过来的时候何乐知这边马上要办完了。
  销售拿着一叠单据去复印了,何乐知自己坐在沙发上喝咖啡,韩方驰走过来,坐他旁边。
  何乐知看见他,朝他笑笑。
  韩方驰问:“什么时候交房?”
  “明年四月。”何乐知说。
  韩方驰又问:“现在住的呢?找好了吗?”
  “没,先不管了。”何乐知耸耸肩无奈地说,“一件件来吧。”
  销售拿着单据过来了,韩方驰没再说话。
  等到都办妥了,何乐知拿着合同和证件,两人一同回到车上。
  何乐知说:“吃饭去。”
  韩方驰坐在副驾,手机振动起来,他看了眼名字。
  “喂?”韩方驰接了起来。
  “哥你没在家?”周沐尧的声音传过来,“我按门铃没人。”
  何乐知当然听得出来,但他没转头,仍平稳地开着车。韩方驰也没看他,两人都表现得平常。
  韩方驰:“你过来了?”
  周沐尧说:“我路过,上来待会儿,你干吗去了哥?”
  “跟朋友吃饭,你要待就自己进去。”韩方驰说。
  周沐尧:“那我不待了,给你拿了箱李子,我同事果园种的,超级甜,放你门口了。”
  韩方驰“嗯”了声,说:“放那儿吧。”
  电话一挂,车里一时间也没人说话。
  这时间外面虽然没前段时间那么热了,但车里还是得开空调。韩方驰靠着椅背,腿随意地分开坐,左腿膝盖顶着中控的侧边。何乐知伸手拨了拨右下的空调口,以免它对着韩方驰的膝盖直吹。
  “等会儿打球去吗?”韩方驰问。
  何乐知看了眼他的手,说:“别了,你再给崩开。”
  “不能,没事儿。”韩方驰说。
  伤口结的痂连片地在手背上,看着触目惊心,实际伤得不重。但打球这种手上动作多的运动还是不太行,何乐知可不敢跟他玩,说:“你好好养。”
  原本关系亲近紧密的三个人,因为何乐知和周沐尧的分开,两两之间都跟之前有了微妙的不同。分开的情侣不提,韩方驰现在两边都有联系,但都不能提另外一个。跟何乐知不能提周沐尧,而在周沐尧那边,他跟何乐知在一起也只能说“朋友”。
  一段长久的关系破裂,最难受的除了恋人本身,就是处在中间联系两边的这个角色。
  无论这两边他再怎么处,都不可能回到从前的紧密和平衡了。
  想到此,何乐知隐隐地对韩方驰感到抱歉。
  “方驰。”何乐知开口叫他。
  “嗯?”韩方驰应了声。
  “是不是有时候也让你觉得为难啊?”何乐知浅浅地笑了笑,带着歉意说。
  韩方驰看过来,问:“为什么这么说?”
  “你在中间要考虑很多,你总是照顾我们。”何乐知看他一眼,玩笑地说,“所以别人都只取一边了,就你还两头都牵着,谢谢了。”
  韩方驰的重点抓得有点偏,反问道:“我为了照顾你?”
  “不是吗?”何乐知说,“你一直像个哥哥,能顾及到每个人。”
  韩方驰视线转向窗外,木着脸说:“谢谢你的评价。”
  “是我谢你。”何乐知说。
  “你,”韩方驰说,“再说一声谢,你就停车我下去。”
  何乐知笑起来,过会儿听见韩方驰说:“我说宁哥怎么不跟你玩。”
  “哈哈哈,我不谢了,”何乐知说,“你别不跟我玩。”
  何乐知不知道哪句话好像把韩方驰得罪了,虽然看起来也没什么异常,但何乐知总隐隐地感觉有点不一样。
  不过何乐知心情还是很不错,因为解决了一项麻烦,饭后笑眯眯地提出邀请:“晚上跑会儿吗?”
  “你说的‘会儿’是多大会儿?”韩方驰严谨地问。
  何乐知失笑:“都行。”
  “十公里可以。”韩方驰说,“我不问明白你别拉着我跑半宿。”
  “我不能!”何乐知说“那也得你跟我跑啊,你不跑我也不能硬拖着你。”
  “你不停我不就得陪,”韩方驰垂着眼说,“我不是照顾你吗?”
  何乐知又觉得他这话听着有怪调,但也说不好,摸不清他到底带没带点脾气,看看他的脸,打量一番,没看出什么来。
  韩方驰喝了口茶,注意到何乐知在看他,抬眼和他对上,视线一碰,何乐知朝他笑笑。今天何乐知戴了眼镜,笑起来眼睛弯弯的,隔在眼镜后面,笑得有点傻气。
  附近有个公园,铺了跑道,一圈下来五公里左右,他俩正好跑两圈。
  别人散步都穿的长衣长裤,只有跑步的穿短裤运动装。何乐知第一圈的时候按自己正常速度,第二圈压了点配速。
  配速一降他俩还能边跑边聊,温度刚好,湖边景色也好,还挺惬意。
  “不冷吧?”何乐知问。
  韩方驰说:“不冷。”
  韩方驰之所以没那么喜欢户外运动,就是因为他更喜欢在恒温环境下运动,不太喜欢外面每个季节不同的天气变化。而何乐知喜欢自由的空气和畅快地呼吸,室内运动场所不流动的空气让他觉得闷。
  现在俩人有时室内有时室外,也都适应得挺好。
  等到俩人跑完两圈,各自回家。到了韩方驰小区,何乐知刚要跟他说拜拜,韩方驰说:“来。”
  “干什么?”何乐知问。
  韩方驰没说话,先走了进去。
  何乐知跟着进去,一直快走到韩方驰家那栋。何乐知不明白他要干什么,想了一圈,把韩方驰可能是想让他装一兜李子走都想到了。
  然而到了他隔壁单元,韩方驰进了单元门。
  何乐知一头雾水地跟着他上了电梯。
  电梯到了十二楼,韩方驰迈出去,输密码开了一户的门。
  何乐知茫然地看着他。
  “我同事的房子,给他儿子结婚用的,儿子婚礼取消出国了,房子一直空着,可能以后得卖。”韩方驰开了灯,跟他说,“你进去看看,行你就住,住到明年,房租你不用管,我跟他另算。”
  何乐知没去看房子,只愣愣地看着韩方驰。
  韩方驰站在旁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说:“我那儿,和这儿,你挑一个住。”
 
 
第19章 
  何乐知惊讶得半天没说话,韩方驰侧侧下巴,示意他进去看。
  “谢谢方驰。”何乐知双手合十,真诚地谢谢他。
  韩方驰已经让他谢麻了,麻木地说:“不客气。”
  “但我不能住,这你欠的人情太大了,不合适。”何乐知两只手仍抵着下巴,眼神里是诚挚的感激,“谢谢谢谢。”
  韩方驰挑起眉:“那住我那儿?”
  何乐知失笑:“那更不合适。”
  韩方驰问:“也就是都不住?”
  何乐知只得眼巴巴地说:“谢谢方驰。”
  何乐知是个不爱欠人情的人,这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总是客客气气又笑呵呵的,也不得罪人。
  不管是住韩方驰家,还是住进韩方驰帮他找的房子,对何乐知来说都太不合适。他既不能给别人添麻烦,也不能让韩方驰为了他背这么大人情。
  但这不妨碍何乐知的感动和感激,他看着韩方驰,只想不停地说谢谢。
  韩方驰点点头,说:“行。”
  当晚回去,何乐知给韩方驰发了好几行字的消息,大意就是感谢他为自己考虑,非常非常感激。
  韩方驰回他:睡觉吧你。
  何乐知问:明天还能一起跑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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