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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不熟(近代现代)——不问三九

时间:2024-09-29 08:01:09  作者:不问三九
  “我刚想明白没几天,我其实不应该现在跟你聊。”韩方驰说,“但你总想躲我。”
  何乐知已经没话了,他根本说不过韩方驰。脑子里一片混乱,也想不到还有什么话能说。
  “你一躲我就心烦,那就直接说透。”
  在这天的最后,韩方驰站了起来,却没直接走。
  他走到何乐知旁边蹲了下来,和坐着的何乐知平视。
  他们实在是太熟了,即便刚才聊过,可彼此也都收着一层,韩方驰说得最重的一句就是他想每天睁眼看见何乐知。
  这会儿他却在临走之前,带着笑意叫了何乐知一声,没叫他名字,而是轻轻的一声“哎”。
  何乐知侧头看向他,能够看得清清楚楚,今晚的这番话过后,他看着韩方驰,难免有些错位感。
  韩方驰眼里带着笑意,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你喜欢我吗?”
  今晚最直接的一句突然这么横冲直撞地问到何乐知面前,何乐知睁大眼睛,一口气噎在那里,不上不下。
  他好半天没能说出话。
  韩方驰在离他很近的位置,脸上一直带着笑。这和他平时给何乐知的感觉完全不同,人一旦染上了情爱,气质就不一样了。
  “不能撒谎,也不敢回答,是不?”韩方驰笑着问。
  何乐知开口,却不回答,而是问他:“韩方驰,你是不是疯了啊?”
  韩方驰笑出声来,“那别答了。”
  他看着何乐知,说:“给你时间缓,不着急。我也需要时间适应,怎么从朋友视角转到别的视角,我还不太熟练。”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收起笑认真地说:“但你得在原地缓、原地等,别躲我,躲没有用。”
  何乐知已经麻了,自嘲地说:“我还能往哪儿躲……我家就在这儿。”
  “你知道就行。”
  韩方驰站了起来,弯腰拿起没用过的那只勺,在何乐知刚才吃过的切口上挖了一勺送进嘴里,勺子放回托盘上。
  “生日快乐。”韩方驰站直了,随手在他头顶搓搓头发,“今天你三十一岁了。”
  何乐知被他搓得像个打了结的动物。
  “蛋糕吃不完放冰箱,我明天吃。”韩方驰转过身,过去拍开灯,“走了。”
  灯光在眼前一瞬间亮起来,刚刚昏暗中的一切就像一段暧昧朦胧的梦。
  直到门开了再关,何乐知都没敢看他。
  作者有话说:
  既然一个已经上劲儿了,那就到了我最喜欢的阶段,嘿嘿。
  写这个设定就是为了拉扯和暧昧期,且还得拉扯一阵子,我知道你们急,但是急也没用,嘿嘿。
 
 
第41章 
  何乐知是一个对待感情非常慎重的人,尤其是长大以后。
  他纳入亲近范围的人会得到他无限的宽纵和包容,但想被他纳入这个范围很难,这么多年也没有几个。多数都是关系还不错的朋友,说熟没那么熟,但也说得上好,比如他大学时的几个室友,还有工作后认识的一些朋友。平时不会过多联系,但有事找到彼此还都是挺近的。
  交友尚且如此,何况恋爱。
  当初周沐尧追了他两年,何乐知那一步跨得很难,客观地说,那时要考虑的没有现在多。
  他和韩方驰之间,就算抛开所有外在因素不谈,单是他们俩本身,这段相交于十几岁的极难得和重要的关系,也是何乐知不舍得推开的墙。
  毕竟恋爱的不确定性实在多,恋爱如果失败,他们将彻底失去彼此。
  让何乐知把他的感情藏起来,当没有发生,此后在一个合适的距离下陪伴、守望,要比让他承认他的感情直观面对,更简单一些。
  这一宿何乐知几乎没能睡着,脑子里一片纷乱,十几岁和现在的很多场景交叉闪回,睡着了也都是梦。
  平时工作日他六点多起,就算是休息日生物钟最多让他睡到七点过,这一宿因为睡得稀碎,应该是天亮以后才稀里糊涂地睡着,生物钟也跟着错乱了。
  韩方驰八点多的时候给他发了条消息,问他醒没。
  何乐知迷迷糊糊地看见,回了条醒了。
  等韩方驰九点过来,先是敲了几下门,才自己输密码进来。
  关门声响,何乐知蒙蒙眬眬地睁开眼。
  房子里一片安静,韩方驰看了一圈,没看见何乐知。卧室门开着,没有光透出来,看得出窗帘还没拉起来。
  韩方驰没过去,坐在沙发上,也没玩手机,只安静地坐着。
  阳光不强烈地洒进来,光亮但不刺眼。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不会觉得无聊,还感到一种慢悠悠的安稳。
  韩方驰想,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何乐知穿着昨晚那身家居服走出来,一出了卧室,俩人视线一碰。现在天光大亮,再没有黑暗帮着遮掩,这会儿看着彼此,各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一齐涌上来。
  “过来了?”何乐知说。
  刚睡醒还带着鼻音,说:“我刚醒。”
  韩方驰问:“没睡好?”
  何乐知也没否认,“嗯”了声。
  他穿的宽松的米色短袖和灰色裤子,光脚踩着拖鞋,身上还带着刚睡醒的褶。他的家居服多是浅色的,总是给人清爽干净又松弛舒服的居家感。
  韩方驰没再提昨晚的事,也没刻意说些什么话,何乐知洗漱的时候他站门口问了句:“在家吃?”
  何乐知含着牙刷,模糊地说:“炒饭。”
  韩方驰:“行。”
  何乐知磨磨蹭蹭地洗漱,韩方驰自己去从冰箱里拿出昨天剩的准备今天炒的米饭,翻翻找找地拿了其他食材。何乐知这边的厨房他还没用过,不太熟练。
  何乐知顶着毛毛躁躁的半湿头发出来,韩方驰已经快炒完了。还把昨天剩的一点山药和莴笋切了片,以及卤的牛肉,看起来准备等会儿一起炒了。
  “切山药你没戴手套?”何乐知过来问。
  开着烟机韩方驰没听清,回头问:“嗯?”
  何乐知话音卡了下,说:“山药,戴手套了吗?”
  “我垫纸切的,没事儿。”韩方驰转回去说,“没找着手套。”
  “在下面抽屉里。”何乐知说。
  他俩平时也是谁闲着谁做饭,只不过何乐知下班早所以他做得多。以前他俩做菜口味差别还挺大的,这一年的饭搭子当下来,后来互相调和,现在做菜味道基本差不多。
  何乐知不在厨房站着,坐在背对厨房这边的餐椅上,倒了杯温水,自己坐那儿喝。
  韩方驰洗锅的时候回头看看他,看他挺着背坐得直溜溜的,何乐知从小就不塌腰,何其不让,上学那会儿全班数他坐得直。韩方驰抽了张厨房纸擦干水,不明显地笑了下,问:“汤要吗?”
  “不用,喝水了。”何乐知说。
  韩方驰“嗯”了声。
  这么吃饭都一年了,可经过了昨晚,总归还是有点不一样了。说尴尬倒不尴尬,只是每一次抬头都不再是一个无意识行为,抬头和对视的存在感都拉高了,不会像之前想说话就看着对方说。或许这只是何乐知单方面的,韩方驰抬头和视线投过来倒是都挺顺的。
  “今天打算干什么?”韩方驰问。
  何乐知说:“没什么打算,下午想睡会儿。”
  韩方驰点头,“那我打球去了?跟同事打篮球。”
  何乐知说:“好的。”
  韩方驰说:“我大概三四点钟回来,你要有事就给我发消息,我可以跟同事一起吃。”
  “嗯,”何乐知说,“好的。”
  韩方驰吃完饭待了会儿,中午之前走了。
  他一走房子里又静下来,何乐知没什么想做的,想看会儿书也看不下去,扯了个抱枕过来,在沙发上放空躺着。
  韩方驰把时间和空间都给他留出来,甚至下午他随便扯个理由就能一直自己待着。
  何乐知闭着眼躺在阳光下,把胳膊横起来挡着眼睛。
  方驰的好是毫无疑问的,在何乐知这儿他没有一点不好。可现在的方驰太难对付了也是事实。
  当天何乐知没给韩方驰发消息说自己有事,韩方驰下午三点多回来,打球饿了,先把昨晚剩的蛋糕吃了。晚上何乐知做的饭,韩方驰收拾完坐了会儿就回家了,跟何乐知说“早点睡”。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韩方驰一直是这样的。他跟之前没什么不同,没有让何乐知感知到多余的压迫感,也不是每天都要见面,基本跟之前差不多。见了面不提过界话题,说话的语气也依然那样,没有明示暗示过什么。
  如果不是在那个昏暗的夜色下,他把话说得足够明白,何乐知会怀疑是自己理解错了。
  可同时何乐知也知道,方驰确实就是这样的人。
  韩方驰在一定程度上其实是个一板一眼的人,小时候在一众高中生里偶尔会因为太规矩了显得有点刻板。
  他说了给何乐知时间,那就是真给,不会话里带着意图地时不时提醒,也不会间接地往前推进。
  除了那一晚,韩方驰再没表现出任何主动性和攻击性。
  如果换成其他对象,或许会觉得韩方驰在那一晚后表现得是不是太平淡了,而产生不确定性。可对何乐知来说却能让他放松下来,不会一直紧绷着,脑子里那些关于前后都没有出路的纷乱念头也能暂时沉下来,不至于始终堵在那里,让他透不过气。
  周五晚上何乐知公司聚餐,韩方驰回家给韩知遥补课去了,晚上九点他给何乐知发消息。
  方驰:喝酒没?
  乐知:喝了点儿,意思一下。
  方驰:我接你?
  乐知:不用,我叫个代驾就行。
  方驰:预计几点结束?
  乐知:预计不出来,感觉进程没过半。
  方驰:知道了。
  何乐知几乎不喝酒,同事也不劝他酒,他就跟着抿抿杯子凑个热闹就行。
  三层楼的轰趴馆,年龄大的两个哥先回家了,剩下都是年轻人,年轻的一个都没走,大门已经被锁上了。
  何乐知被领导拉着打牌,十一点半了还没有放人的意思,何乐知手机上又来了消息。
  方驰:还没结束是吗?
  乐知:是的。
  方驰:位置发我?
  何乐知一手拿着牌,另外一只手在那儿回消息。
  乐知:不用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完事呢,你睡吧方驰。
  这句话有点长,何乐知费劲地打了半天,别人都在等他。
  “何工跟家里请假呢吧?”同事玩笑说。
  何乐知笑笑,没多解释。
  “你今晚还回吗?”同事问他,“咱都在楼上对付一宿算了。”
  何乐知说:“得回,得回。”
  三楼能住宿,有几张床,还有榻榻米。何乐知不可能跟同事在这儿住,不管多晚他都得回家。
  他没给韩方驰发位置,韩方驰说:玩吧,结束了告诉我一声。
  何乐知回:好的,睡吧。
  等到何乐知能从那儿出来已经三点了。领导熬不动了要先走,大度地说周一单位集体休一天,都不用上班,可以放开了玩,多给大家补一天假。
  何乐知赶紧趁机跟着钻了出去。
  在门口站了二十分钟才叫到代驾,车开进小区地库时天已经转亮了。
  何乐知先是喝了酒,又熬了一宿,眼睛快睁不开了,电梯上升启动那一下让他晕了半天,停的那一下又是一晕。
  何乐知出了电梯给韩方驰发消息:回家了。
  刚从那儿离开前没来得及洗手,这会儿手滑,指纹解了三遍没能解开,他刚要输密码,门从里面开了。
  何乐知错愕地看着韩方驰推开门,穿着整齐,明显是没睡。
  “方驰?”他怔怔地叫了声。
  韩方驰让他进来,说:“你们单位团建成宿建啊?”
  “以前都是白天,谁知道这次怎么晚上。”何乐知换了鞋进来,看着韩方驰问,“……你一直没睡?”
  “我怕你喝多了,”韩方驰说,“也怕你叫不着代驾,不说结束了告诉我一声?”
  “我……”何乐知突然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清了清喉咙说,“我以为你睡了……你睡你的啊,你什么时候见我喝多过?”
  “我见的都是跟朋友,不知道你跟同事聚餐有没有不能躲的。”韩方驰问他,“没喝多,是不?”
  “没,都醒酒了。”何乐知看着韩方驰下颌已经长出来的青楂儿,心里又涨又空。
  “行,收拾收拾赶紧睡。”韩方驰过去拿了手机,在他后背上轻搭了下,过去换鞋,“今天不找你,睡醒了你找我吧。”
  外面天都亮了,韩方驰生在这儿等了一宿。
  何乐知下意识抬手,攥了下他胳膊:“你就在这儿睡啊,还折腾回去?”
  “麻烦,得收拾半天。”韩方驰说,“走了。”
  客卧没住过人,要住得现换床品。韩方驰没给何乐知说“没事儿”的机会,说了句“五分钟之内睡觉”,就关门走了。
 
 
第42章 
  韩方驰这段时间不带攻势的相处,反倒令何乐知有了一种温水煮青蛙似的轻微摆烂心态,虽然眼前一团乱麻,但既然谁也没提,就先这样吧。
  迅速洗漱,还冲了个澡,虽然没在五分钟以内,可也没超过十分钟。
  不知道方驰到家了没有。何乐知一闭上眼睛,就是刚才韩方驰看起来疲惫的神色和对熬的这一宿完全没当回事的表情。
  闭眼到睡前那短暂的一小会儿时间,何乐知想的不是这段时间以来常填在脑子里的各种阻碍和衡量,而是在昏昏欲睡间没防备地放纵了一个突然闯进来的小小念头。
  ——如果我真的拉着他下坠,我能怎么补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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