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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不熟(近代现代)——不问三九

时间:2024-09-29 08:01:09  作者:不问三九
  何乐知隐约听见开门声,从书房出来,跟着送送。
  老韩跟他也挺客气,说遥遥在这儿给他添麻烦了。何乐知赶紧说没什么。
  门一关,韩知遥长长地叹了口气。
  “没那么可怕。”韩方驰说,“别这么愁。”
  “经过昨晚之后我愿意原谅一切。”韩知遥朝他捏手指头比了个心,也往何乐知那边比了一下,比完手揣睡裤兜里,声音还有点闷,“恋爱我也不谈了,回家我也不吵了,我现在就想快点高中毕业。”
  何乐知伸手接了下,说:“时间走起来很快的。”
  “但愿吧。”韩知遥耸了耸肩,又问,“以后我再觉得透不过气了,你们还能再带我看星星吗?”
  “当然。”
  “没问题。”
  两人同时说。
  韩知墨跟老师出门了,不在学校。起大早赶飞机正困着,看见韩知遥朋友圈,在下面评论了条:我的天啊。
  韩知遥屏蔽范围不包括哥哥姐姐,这是非常荣幸的待遇。
  韩知墨截图这条朋友圈,发给韩方驰:哥,我可能需要一个解释。
  韩方驰回复:下次带上你。
  韩知墨:天啊,你带你妹看星星看日出,不带你妹。
  韩方驰给何乐知看,说:“你闯祸了。”
  何乐知笑得不行,说:“知墨也很可爱。”
  韩方驰回:下次一定。
  韩知墨:你最好是吧!
  何乐知一时兴起提出的神经想法,误打误撞在一定程度上抚平了一个青春期女孩儿那些从未说出口的委屈和执拗。也许是因为星星,也许是日出,也或许仅仅是因为那些从来不好意思说的话有了个出口,轻轻地倾诉掉了。
  那一晚最初的兴奋、看到星空的震撼、坐在两个哥哥中间的安全感,以及日出前埋在胳膊里偷偷流的眼泪在日出时被跳起来的太阳带走了。在这些过后,之前那些情绪似乎真没什么了。
  她依然是横冲直撞、快言快语的小魔王,表情时常不耐烦,可又比之前少了点尖锐。
  据老韩说,回家之后两个大王没再吵,虽然也不怎么说话,但至少不呛来呛去。
  韩知遥在星空之下知道的秘密,也像她说的那样,被星星擦掉了。
  但凡聊到她哥的情感问题,韩知遥就嘴一闭,当听不见。
  有一次韩知墨回家,还计较他们看日出的事儿呢,说他们故意趁她不在的时候去。
  韩知遥晃晃头,说:“你在也不带你,我要做唯一的公主。”
  韩知墨无语地笑着说:“谁想当公主了,我就想看个日出。”
  “那你找你哥吧,让乐知哥带你们去。”韩知遥说。
  老韩在旁接话问了句:“他们干什么都在一起?”
  韩知遥往嘴里塞了块饼,又夹了块排骨在那儿啃,倒不出嘴说话。
  韩知墨问她:“你还去不去哥那儿了?”
  韩知遥咽下嘴里东西,说:“可以去,就是我去的话韩方驰就得睡沙发,怕他不愿意我去。我跟乐知哥一人一屋,没他住的了。”
  韩知墨机敏地感到她这么客气不太对劲儿,看了她一眼,没再往下问。
  韩知遥走了何乐知也自然地回自己家睡觉去了,不用再每天两头折腾。只是放在这边的洗漱用具和一些东西都没带走,家里还有,他那一小堆儿东西就摆在韩方驰洗手台上,跟另一边的对称摆齐。
  韩方驰依然每天洗漱完给擦擦,也不问为什么不拿走。
  这俩人现在反正就一个不问,另一个不说,彼此揣着明白,倒也不装糊涂。
  何乐知有天收拾办公室,从抽屉里翻出了去年情人节领导给的餐券,拿着就去领导办公室了。
  “啥事光临啊,何总?”领导站起来问。
  “小何,小何。”何乐知纠正他。
  “小何总。”领导又问,“啥事?快说。”
  何乐知朝他晃晃餐券,问他:“你朋友餐厅还开着吗?”
  “什么叫还开着吗,人开得可火了。”领导问,“你要去?”
  “要去。”何乐知点点头。
  “去呗,我给他打电话。”于总说。
  何乐知回了办公室,隔五分钟领导又来了,小声说:“你下班直接去,不用拿那个纸票儿,我给你升级了,你吃完直接走。”
  “你可别,你要让我出差啊?”何乐知机警地抬起头,“我就用我纸票儿换,不吃你饭。”
  “纸票儿不也是我买的吗?”于总过来踢踢他桌子。
  “那别人都拿了。我不搞特殊,回头我不好意思拒绝你了。”何乐知拒绝道。
  “要不你也拒绝不了,快去吧,不吃白不吃。”领导笑着说。
  韩方驰下班刚出了门诊楼,要往员工停车场去,对面有车朝他轻轻鸣了下笛。
  这个时间没几辆车了,韩方驰一抬头,见何乐知的车停在他对面,意外地扬了下眉。
  韩方驰看了眼手机,没见何乐知给他发消息说要来。
  走过去上了车,不等问话,何乐知先说:“医生你好帅,可以约会吗?”
  “可以。”韩方驰先说,接着问,“怎么上这儿来了?”
  “想约你。”何乐知笑笑地答。
  韩方驰看着他,“约我什么?”
  何乐知启动了车,今天戴了眼镜,白色T恤上有个小小的绿色袖标,衬得他清爽帅气,还有点显小。
  “晚餐。”何乐知说,“去年单位发的情……侣套餐我还没吃呢,我今天才看见,我怕不吃它过期了。”
  “情侣”中间卡了下壳,不卡还好,一卡得慢悠悠的倒跟强调似的,说完自己先笑了,推了下眼镜重复了一遍:“情侣套餐。”
  “好的,情侣套餐。”韩方驰点了点头。
  情侣套餐既然是领导朋友餐厅的,领导还特意给打了电话升了级,那何乐知的“情侣”是个男的,这事就藏不住。
  领导第二天一早往何乐知办公桌上一趴,悄么声问:“何工,你……”
  “不出差。”何乐知说。
  “先不说出差。”领导按着他鼠标不让他干活儿,接着问,“你……”
  “是的。”何乐知点头,看着屏幕说,“有钱人也这么八卦吗?”
  “是,更八卦。”领导说,“一直都是吗?”
  “是的。”何乐知仍是说。
  “我不往外说。”领导保证道。
  何乐知笑笑,“说也没关系。”
  “不。”领导摆摆手,跟他商量道,“我帮你保守秘密,你出个差?”
  何乐知拿起手机,“我现在就发群里。”
  “发什么!”领导按住他手机,笑着说,“我保密,你出趟门儿!”
 
 
第51章 
  何乐知就这个工种,不出差是不可能的,就算他近几个月不接新项目,他在推进的那些也需要经常出差,哪方有困难需要他们到现场,48小时内设计端就必须有人到位解决问题。
  虽然有时候出差不是他自己的分内事,但干这一行,也不在意多出两次少出两次了。单位里大家都出差出惯了,数何工最费劲,但凡不是必须要出的差都得领导跟他商量。
  同事不知道何工去年分手的事,总之在他们看来何工人设没变过。
  以前跟周沐尧谈恋爱的时候,异地时不算,周沐尧从北京回来以后,每次何乐知出差都要哄他半天。何乐知的性格就是不喜欢身边人失望,想让他周围的人都开心,他自小就是这样,因此如果一段时间集中加班或者出差,他会因不能好好陪恋人而觉得愧疚。
  虽然之前韩方驰也表达过“别把我自己留在家”,但那是因为韩知遥在这儿,他自己搞不定。现在韩知遥回家了,韩方驰就回归他从前的成熟稳重。
  至少表面是。
  晚上两人跑完步回来,韩方驰先回去冲澡换了身衣服,之后才来的何乐知这儿。
  “来回航班发给我。”韩方驰开门进来,单手拿着一箱加湿口罩,“之前买的,忘让你拿过来了。”
  何乐知刚洗完澡,还在擦头发,走过来说:“这个好舒服。”
  “去机场想着戴,装包里两片,别往行李箱里一塞忘了。”韩方驰直接从盒里拿了两片,还从兜里掏出几片半个手掌那么宽的创可贴。何乐知要背的双肩包放沙发上了,韩方驰直接把口罩和创可贴放他前面隔层里。
  “放这儿了。”韩方驰回头说。
  何乐知把毛巾往头上一搭,跟在他后面,乖顺地点头,“知道了。”
  “磕碰如果破皮了别沾水,贴上再洗澡,别跟上回似的。”韩方驰说他,“那么大一片不知道疼?”
  何乐知不注意,身上总有磕碰,加上他去施工现场,什么样的环境都有。
  韩方驰去洗手,何乐知在后面亦步亦趋,“你说眼睛吗?我洗脸注意了。”
  “脖子。”韩方驰洗完手,把何乐知头上搭着的毛巾拿下来,用它擦擦手,搭了起来,“破皮就别沾水,上次那一片全红了,你再洗两次要感染了。”
  何乐知想起来了,还不当回事地笑着说:“没事儿,我家里有大夫。”
  韩方驰看他一眼,侧身从洗手间出去,“谁是你家的。”
  “啊……”何乐知仍跟着,“反正有。”
  何乐知回来机票还没订,他之后还得飞别的地方,他就只把去的订单发给韩方驰了。
  韩方驰说:“落地告诉我。”
  “好的。”何乐知蹲那儿收拾行李,说,“这次跟三个同事一起去,不是我自己。”
  “你们怎么住?”韩方驰蹲他旁边问。
  何乐知刚要说他自己住,眼神一转,说:“两两一间。”
  “你跟同事住一间?”韩方驰看着他问。
  何乐知低着头说:“是的。”
  韩方驰回头从茶几上拿了手机,在那儿点来点去。
  何乐知手机一响,他看了眼,失笑:“给我转钱干吗?”
  “你单开一间。”韩方驰把手机往沙发一扔,说。
  何乐知点了退回,笑着说:“我骗人呢,我们一人一间。”
  “我说呢。”韩方驰扫他一眼,“跟我都不能住,跟同事能了。”
  “我天啊,那都几百年的事儿了还记我仇呢。”何乐知眨眨眼,“再说后来不是我留你跟我住的?你说话靠点谱,医生。”
  韩方驰脸上也没个表情,整理行李箱,头也不抬地说:“不记得了。”
  不该记的记一年了,该记的记不住。何乐知隔着摊开的行李箱看他,突然抓了下韩方驰的手,拇指在他手腕上刮刮,笑着说:“你怎么这么好玩儿呢。”
  韩方驰抬起头来,何乐知眼镜后面的眼睛笑得眼尾稍微垂下来。
  韩方驰在恋爱上吃的亏就是他这人太“正”了。
  想想也有意思,每个人跟他的童年时、少年时比起来,看起来似乎不一样了,可实际上芯儿里装的还是当初那个小孩儿。
  何乐知经常能从现在的大夫身上看见十多年前那个规规矩矩的班长同桌,什么事儿都要讲个规矩,老师留的作业不管用不用写他肯定写,也从来不会像别的高中生那样大吵大闹或者开没分寸的玩笑。他就沿着那个相对“正经”的小模样规规矩矩地长大了,现在变成了一个板板正正的大夫。
  如果换个人早把他俩进度往前推了,不管他做什么何乐知都不可能拒绝。
  可在韩方驰身上就得讲个规矩,把自己表达完后就把主动权交给对方。何乐知抱他他就抬手搂一下,何乐知牵他手他就扣着,何乐知说“个把月”他就等着,在正式恋爱前,他不会因为知道何乐知会默许就做过格的动作,顶多就是嘴上说说。
  他这个正经劲儿何乐知一点儿不觉得木,只觉得好玩儿,而且会让人觉得心里软塌塌的。规矩的底下是他的尊重,何乐知也明白。
  但何乐知这次出门必定不会很快回来,他本来下周也要出去,只不过因为出差提前了。这一出门至少十天不回家,何乐知可以不那么一板一眼地讲规矩。
  明天航班时间在白天,韩大夫得上班,送不了机。
  都收拾完韩方驰得回去了,从沙发上站起来,说:“走了。”
  何乐知也跟着站了起来。
  韩方驰走到门口,何乐知突然伸手抓了下他的衣服。
  韩方驰回过头来,何乐知抓着他衣服把他往旁边扯了扯,韩方驰顺着他的方向后退了一步,身后是门边的墙。
  玄关处的暖色小灯开着,从两人头顶洒下朦胧的光。暖光使人的神情更柔和,把眉眼勾勒得更暧昧。
  何乐知站在韩方驰面前,挡着他不让走。
  他手还抓着韩方驰衣服,掐着腰侧那一处,布料攥在手里。
  韩方驰任他攥着,只眸色深沉地盯着他。
  “方驰。”何乐知叫他一声,垂着眼睛。
  一到这种时候,他俩之间这十多年的熟人关系,就会在他俩中间拧出几丝说不清的东西。是一些偏差感,因为太熟了反而带来了陌生感。因此何乐知把眼神落了下去,没直视韩方驰的眼睛。
  “说。”韩方驰后背贴着墙,仍看着他。
  “我要走这么多天呢,”何乐知垂眼笑着,“你有话跟我说吗?”
  韩方驰沉默的十秒里,可能无数话在他嘴边绕了一圈又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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