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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一根神经放不下来，紧张又敏感。几次昏昏欲睡都被一丁点风吹草动惊醒。
下午五点。
冬天到了，太阳也很快下山，夕阳染了半片天。
阮君这才一个激灵想起来，今天已经三十号了。
十二月三十号。
接着，他感到床上的人动了动。
“阮君……？”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清醒了，抬起头目光灼灼。
“是我。”
阮君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显得那样疲惫。
宋卿抬起手挡着眼睛，兀自又静了会儿，才声音暗哑地说：
“我渴了。”
阮君一个激灵站起来，匆忙想去倒水，却发现壶里的水早空了，一滴也倒不出来。
他有些慌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手忙脚乱地四处翻找，差点摔了杯子。
宋卿虚指几下一个柜台：“那瓶水谁的？”
阮君顺着他的指尖看去，那半瓶水正好是他喝剩下的。就在不久前喝剩的。
“我的。”阮君抿唇。
“给我。”宋卿渴得喉咙干，说不出多一个字。
“可是……”阮君犹豫了会儿。
“嗯…”宋卿无意识地哼哼，埋怨而不解地看向他。
阮君心一软，拿着水过去还顺手拧开了瓶盖。
宋卿颤巍巍地坐起，接了水仰头灌，阮君都害怕他呛着。
“……慢点。”阮君伸手扶了下瓶身。
宋卿直接喝完了，嘴唇才润色一些。他呼了口气，才说道：“你照顾人不给病号喝水的？”
阮君如同五雷轰顶，一时间没说话。
宋卿以为他才知道这点，觉得有些好笑。刚想随便说几句揭过话题，阮君又蹦出几个字：“……是你不肯喝。”
宋卿：“……那…那你撬嘴啊……”
他说这话本来就很心虚，在那人的深沉目光注视下声音到了后面越来越小，几乎是蚊子叮咛。
而且还是特傲娇的蚊子。
也是最好看的蚊子。
阮君这么想着笑了笑。
宋卿尴尬地挠挠额头，佯装无事，生硬地扯开话题：“……呃，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困了继续睡。”阮君说，“撬嘴？好粗鲁，有别的法子吗？”
“不困……”宋卿扯扯唇，“你还想有什么法子？你有本事嘴对嘴喂啊，温柔吧？”
“不困……饿了吗？”阮君跟他在两个话题里无缝衔接，“好啊，现在要试试吗？”
说着阮君倾身上前，嘴角轻轻勾起，有意地侧过头，鼻尖碰到了那人的脸颊。
宋卿呼吸一滞，往后退了退，勉强稳住：“……喂！你……要对一个病号耍流氓啊？！”
阮君继续上前，却还是因为这话搁了些距离：“你不懂，病号没力气反驳，这样耍起流氓来才更舒服。”
宋卿的确不懂，也不太想懂。
他对着那人的眼睛，吞了吞唾沫，开玩笑似的说：“你……你有没有良心？！”
“没有。”阮君一笑，伸手顺着被褥往里探，放在宋卿腰后，像是搂着他。“听过专家说的一句话没？有良心吃的豆腐多，没良心……吃的豆腐更多了。”
宋卿眉头一跳，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又忍不住抿唇。
“你这哪门子的专家？专做坑蒙拐骗事业的行家？”
“噗”阮君一下没忍住，低着脑袋痴痴笑起来，笑个不停，搞得宋卿都有些懵。
“喂……笑够了给我起来！”宋卿推推他的脑袋，埋汰道。
阮君不听，反而往他怀里钻了钻，用脑袋蹭着他的脖子，撒娇道：“不要～”
“…撒什么泼。”宋卿舔唇。
“……我这是在撒娇！”阮君气鼓鼓的样子。
宋卿没答话，往后仰着脖子靠着床头，除了脖颈处有个毛茸茸的狗脑袋在拱有些痒意外，他都挺享受的。
阮君弯唇坏笑，慢慢将放在宋卿身旁的手钻进被子里，一直顺着那人的曲线往下滑……
宋卿忽的一顿，顿时坐直了，对着那颗脑袋就是一推：“你干什么！”
他能感受到……这人的手握着……自己的那什么。
“哥，”阮君赖着脸皮又凑过来，虚虚地亲吻宋卿的脸颊，哑着声音说：“我石更了。”
直白的话语让宋卿瞳孔骤然睁大，同样一瞬间哑了嗓子，他警告道：“阮君，你看看这是在哪！我……特么还在病床上撂着个伤腿。”
阮君呼吸骤然加重，他不耐而烦躁地蹭着：“哥，哥哥，宋卿，卿卿……我好难受……”
宋卿咬咬牙，咬着唇说：“你……发什么情！”
阮君扣住他的腰，似乎是想顶一下，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笃笃”
宋卿吓得用力
把阮君推开，慌忙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咳嗽几声。警告地瞪住阮君。
第73章 深究只会徒增痛苦，暧昧永远享受
阮君弯唇坏笑，慢慢将放在宋卿身旁的手钻进被子里，一直顺着那人的曲线往下滑……
宋卿忽的一顿，顿时坐直了，对着那颗脑袋就是一推：“你干什么！”
他能感受到……这人的手握着……自己的那什么。
“哥，”阮君赖着脸皮又凑过来，虚虚地亲吻宋卿的脸颊，哑着声音说：“我石更了。”
直白的话语让宋卿瞳孔骤然睁大，同样一瞬间哑了嗓子，他警告道：“阮君，你看看这是在哪！我……特么还在病床上撂着个伤腿。”
阮君呼吸骤然加重，他不耐而烦躁地蹭着：“哥，哥哥，宋卿，卿卿……我好难受……”
宋卿咬咬牙，咬着唇说：“你……发什么情！”
阮君扣住他的腰，似乎是想顶一下，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笃笃”
宋卿吓得用力把阮君推开，慌忙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咳嗽几声。警告地瞪住阮君。
阮君看上去像是被委屈到了，坐到一边。
外面的人快速地报了家门，是当地的公安局民警。
阮君皱了皱眉头，不明白他们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他朝宋卿点点头，示意对方看他。
宋卿烦躁得很，在看到阮君裤裆上鼓起来的一块时更是烦躁到了极点。
他娘的，这个时候还这么生机。
宋卿没好气地扔了一角被子给他，下一刻门就被推开了。
“你好。”宋卿温和地冲着衣冠楚楚的警察打招呼，细听却发现有些咬牙切齿……
阮君的手不老实，握住他的脚踝，用满茧子的指腹摩挲。
宋卿暗自磨牙，没敢做出什么大动静来，不然等会一掀开被子……不堪入目。
“你好。”一个警察公事公办地说，“我们来找您了解一些情况，希望能够和您单独聊聊。”
话里话外都是赶人的意思，然而……
宋卿瞥几眼那人搭在腰腹上的被子：“……”
怎么办？
让他顶着个出去？
宋卿磨牙。
这狗东西指定到了发qing期，宋卿甚至都没有怎么liao拨，就直挺挺的了。还是自己给自己撩起来的。
阮君没有一点该有的羞愧或是后悔，甚至在听闻这话后目光意有所指地看着他。
很好。
宋卿皮笑肉不笑地冲他说：“你不出去吗？”
阮君委屈似的说：“我现在不好出去啊。”
宋卿深呼吸：“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不知道吗？”阮君用一种耐人寻味的表情看他。看得警察一脸懵逼。
宋卿希望自己不知道。
“什么？”警察左右看看，“不能出去？为啥？”
阮君又是冲他挤眉又是冲他努嘴的，非常“努力”地想让对方懂。
“你他喵便秘？”宋卿忍无可忍踹了一脚阮君，骂道，“给我出去。”
这脚是真的踹狠了，也正正好踹到了……嗯……上面，不仅仅是阮君疼得脸色一变，连宋卿踹一脚的一瞬都愣了。
脚心很敏感，正好踹到那个弯起的弧度，脚底一烫。
“诶诶，”警察一脸无可奈何，“也不用这么踢啊。”
阮君也不知道是真的疼还是装的，龇牙咧嘴，对着警察说的话就是一通点头。
“唉，小同志，你又是有啥事呐？等等行不？我这事要紧咧。”警察劝到。
“诶，好。”阮君答应着掀开被子，宋卿已经做好了迎接N目相对的尴尬场面了，稍稍偏头过去，不忍直视。
——阮君稳稳当当毫无羞耻之意地走上前，淡定自如地和警察打了声招呼。
宋卿瞥一眼，发现那处已然平坦。
他不禁愣了下。
操，直接给他踹痿了？
然而更操的是接下来警察公事公办的询问：
“宋卿先生，请问您和阮先生是什么关系？”
宋卿眉头一跳。
不是……他看出啥来了？为啥要问他这个？？！
“朋友。”宋卿薄唇一张，淡淡说道。
“现在是朋友，对吗？”警察着重地点了点“现在”这个词语。
宋卿悄悄皱眉，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我能问下，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吗？”宋卿说。
警察迟钝几秒，把对阮君说的又对他说了一遍。
宋卿脸色不好看。
“所以你是否承认你和阮君曾是伴侣，并在双方自愿的情况下发生了关系？”警察问。
宋卿叹口气，觉得自己的脸皮从没有这一刻这么烧过。
“是。”
“成，谢谢你的配合。”警察询问完毕，收了笔，暂停录音器前问了句，“这些都将作为以后需要时证据，你确定全都实话实说了？”
“我确定。”宋卿脸烧得更烫了。
“行。”警察利落地收拾好东西，正欲起身喊阮君进来时——“那个……”
“怎么？”警察问。
“这些问题……你也问过他了？”宋卿面无表情，却掩盖不住脸上的红晕。
“是的。”警察点点头。
宋卿听了无言，正欲笑笑跟他道谢，警察又开口道：“emm……他那时候是说——你俩的关系是……”
“前任。”
宋卿听到这两字心都落下来了。幸好不是什么情人爱人伴侣的……
可一放下来……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嗯，好。”宋卿微笑，“谢谢您。”
“这是我该做的。”
——窗外的月亮升起得格外早，格外迷蒙。
只是一直等到月亮直直照在大地上，也没等到那个人再次进门。
前任么？
前任呐。
宋卿不知道如何定义他们的关系，不是朋友，更别谈亲人。也没有伴侣之间的激情和爱恋，但要是说他们格外生疏……
也不对。
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可也不是陌生人……
宋卿耸耸肩，像是无所谓的样子。
他们什么关系……他早就看不懂了。
只是，他以前没想深究罢了。
深究只会徒增痛苦，暧昧永远享受。
宋卿突然就理解渣男海王了。
享受着情人一般的体贴和热爱，却不需要去确定任何关系。
他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很“渣男思想”。
但他还是无意识地避开了一个点——他并没有不需要确认关系，只是不明白什么关系。
他永远在躲避，以为这样就可以避开很多烦恼和痛苦。
但就像是暧昧，做不到像是海王那样收放自如，得失无所谓，就永远无法单纯享受。
第74章 准备好迎接你第一个公主抱了吗
“叮咚”
宋卿只听着声音，没找着手机。四处摸索了会儿，才从床头柜下的缝儿里找到被冷落许久的人工智能。
没等宋卿看完消息，一个电话就打来。
“喂。”
宋卿没多思索就接下了：“秦樊呐。”
“嗯。”秦樊应了声，似乎在外边，有点儿吵。
“你还在杭州？”秦樊声音有点模糊，“哪个医院？我去看看行吗。”
宋卿被这连环三问搞得有些无措，只得报了个地名，又无奈地说：“啥时候知道的？”
“外边儿没传，”电话那头又回到了安静的地儿，“就中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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