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因为被删了多么难过,但他要面儿!狗东西整了他这么久,他还没做到这一步呢,这玩意倒是“先发制人了?
被一个小了八九年的小屁孩删了,说出去他秦樊不要脸的么?
他甚至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删的自己,可能从那天早上之后就已经删了,而他还在自以为是地觉得“吊一会狗”。
这不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么?
再说了,狗东西走的前一晚,把他折磨个半死就算了,让他丢尽面儿也算了,特么的还让他发烧了,还他喵把他前男友喊来看他笑话了!
虽说的确是自己先招惹的林绪,可后面让他睡也睡了,房子住也住了,虽然给他钱没要,但也算是个生理经济都富足的日子,快活死了。
但反观他自己,先看上人家没睡到手,被迫和人同吃同住那么久,还天天被这死小子气。
这么一对比,肯定是林绪赚了,特么的赚翻了啊!
搞不明白这狗东西有什么理由选择这么做。简直是脑子被门板夹了!
秦樊想了十分钟没想明白林绪的脑子到底抽的什么筋,烦躁地一拳打在床上,富有弹性的床垫缓慢地回弹着。
“狗东西。”秦樊将这三个字搅在唇齿间反反复复地碾磨,打了个电话给林绪同一个俱乐部的人。
这个人是我们的老演员了——就是那个喊声哥把自己喊硬了硬上的这位。
林绪走了有半个月,秦樊才舍得放下些面子去打个电话。
没办法,人之脸大过天。
“喂?”那边的声儿很吵,像是在娱乐场所,各种声音混杂在一块儿。
“哪位?”那人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似乎还嫌自己的声音不够大,刻意将手机拿近了许多。
“……”差点被震聋的秦樊抿着唇蹦出几个字,“秦樊。”
“哈?谁啊?”少年大喊道。
“……”秦樊选择挂机。
过不了半分钟,少年回拨过来。秦樊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拿远了不少。
“秦哥啊!什么事啊?”对方去了一个较为安静的地方,音量也恢复了正常,少年人的声音明朗,很悦耳。
“你在外边儿玩呢?”秦樊状似不经意地问。
“诶对,刚有点吵,我吼的有点大声,你别生气。”少年说。
“没有……”秦樊笑了两下,话到嘴边又吞到了肚子里,“这样啊……那你们玩吧,先挂了。”
“诶别啊。”少年人忙说,“您可是大忙人,没事咋会来找我?您有啥事直接吩咐就好。”
“……单纯来找你问个好不行啊?”秦樊叹了口气。
“诶,可别这么说,我男朋友会吃醋的。”少年人“嘿嘿”笑两声,意有所指地说。
男朋友?
秦樊愣了一下。
忽然就想起了林绪。
不对不对……
想到张若安都不可能想到林绪……
“您就直说吧,昂。”少年说。
“……行,那我直说了。”秦樊叹口气,自己的确有事要问,“……那个,林绪跟你们在一块呢?”
“啊?阿绪啊。他跟我们……不在一块呢。”少年说这话时有些含糊。
“嗯?那他在哪呢?”秦樊皱眉。
“他不在你那吗?”少年也愣了愣,“我不知道。”
“你们多久没见了?”秦樊追着问了一句。
“呃……大概有半个月了。”对方似乎在数着日子。
“你们没联系过?”秦樊问。“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哪呢。”
“嗨嗨哟,他要是不想让人知道搁哪浪就没人能知道。您这不也得来问我么?”对方反问了一句,“不过我们的确很久没见了。”
“不过您也别急,他可能就是想去玩玩了,这段时间找不到他。放心吧,没事的,以往也老这样。”
“他一般去哪玩?”
“这怎么说得准!”小友咬着字说,“可能是去旅游吧。但也说不准会在……那种地方。”
“什么地方?”秦樊挑了挑眉。
“啧啧啧”他突然开始笑起来,笑得有些不怀好意,说话声也低了许多,迷迷糊糊的,“那种地方当然是……”
秦樊稍稍提了点声调,莫名其妙地来了点怒气:“他会去这种地方?”
“嘿嘿,怎么不会。都是成年人,大小伙子的,正常正常。”
“啧”秦樊不满道,“听你这个口气一起去过不少次啊?你们才几岁啊,这么丁大点就学坏了?”
“啊哈哈”对面略显尴尬地打着哈哈。
秦樊这才意识到自己言语里的不对,皱着眉又解释道:“我……算了,你别放心上——你现在联系得上林绪么?”
“啊啊可以。”
“问他在哪,具体地点。”秦樊快速地说,最后又补了句,“不要告诉他我问的。”
“……”那边人沉默了一秒。然后非常狗腿地说,“好嘞!”
———————
事实证明林绪和这个小子关系还挺好,聊了不到五分钟对方就发了地点给他。
他飞速地看了眼地点,稍稍松了口气。
幸好还是在本市,要是出个国,等他到了黄花菜都凉了。
当他亲自开着车前往郊外的一个gay吧时却突然惊醒,自己来这一趟为了什么?
但他没打算在这个时候深究,于是径直走向了大门。
第108章
gay吧并没有文学作品里描述得那么美好,也并没有很多所谓的糖让人往嘴里塞,大多数来这的人只不过是为了找个临时床伴,度过空虚寂寞冷的一夜。
所以在很多时候,gay吧这个地方格外危险。
秦樊并没有刻意打扮,但良好的家教使他的穿着依旧保持得体,虽然面色有些难以言喻的愤怒,不可否认却是对于一些0的诱惑力。
于是他在四下巡视的目光就被人当做了在搜索目标。
“嗨,帅哥你好啊。”
秦樊闻声转头看去。
给他调酒的人换了一个,先前那是个女孩子,现在变成了一个长相妖艳,有些雌雄莫辨的男孩子。
这不是他的菜。
秦樊看到对方第一眼就是这么想的。
他一直以来都挺喜欢干净而清冷的男孩,像是面前这个,完全不和他的审美搭上边。
“嗯。”秦樊不冷不淡地应了声。
“您是在……找人吗?”调酒小帅哥格外暧昧地朝他眨了眨眼。
“嗯。”秦樊知道他误会了,但却没想过解释。
没有人会跟酒吧里的一个酒保解释自己的行踪。
毫无意义。
“帅哥不要这么冷淡嘛~”调酒小帅哥嘟了嘟嘴,似是委屈地说。“不来点小酒吗?单单看着有什么意思啊。”
“哪种酒提成最高?”秦樊看了他一眼,淡淡地扫了眼牌子。
调酒小帅哥愣了愣,随即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向他推荐了某一款。
“直接给我来十杯谢谢。”秦樊打断他的话,随手拿出一张卡递给他,眼神略有些不耐,“我对你没兴趣。”
调酒小帅哥脸上再次出现了一丝诧异,但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不在意他的客人怎么说,只要对方能够给他一个大单子。
“emm……怎么能这么狠心呢?你这么说我也会伤心的。”他立刻动手去调酒,而嘴里还在抱怨似的说着。
“你是对我不感兴趣,还是说……今晚有人陪了?”他突然朝他抛了个媚眼。
“……”秦樊抬眼看着他,分了点心思给对方,微微上前倾过身,捏住对方的下巴,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只是嫌你脏。”
明明嘴角还挂着丝丝绅士而温和的笑意,声音也格外温柔,说出来的话却寒得人心头一刺。
调酒小帅哥顿了顿,没再说话。
秦樊松开他的下巴,略略嫌弃地抹开指尖的劣质胭脂。
自己有点奇怪。
明明以往总是碰到类似的事件,虽然他每次都看不上这种人,却还是会风趣幽默亦或是绅士温柔地给双方都留下退步的余地,从没有过像今天这样,几个字都带着刺。
他抽了张纸巾仔仔细细地擦着手指尖,不厌其烦地碾磨过这一处地方,仿佛永远都擦不干净。
他一抬手,还是能够嗅到难闻的味道。
突然一只手狠命地拽住他的手腕,手心的茧子摩擦着他的皮肤,用力到仿佛可以捏碎他的骨头。
“秦樊!”
来者并非他人,正是林绪。
秦樊一愣,像是立即忘了疼痛,回眸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遮挡了自己的视线。
林绪面色不好,眼底一片乌青,有些苍白,了无血色,十分颓废。
却更显得阴鸷。
他死死地盯着秦樊,然后皮笑肉不笑地缓声说道:“怎么?被人上不爽,要出来上别人是么?”
一瞬间,秦樊浑身的血液仿佛在倒流,气得有些颤抖。
而一旁的调酒小帅哥却猛地睁大了眼睛。
我靠?这还是个小0?
“滚。”秦樊最后咬着牙蹦出一个字,狠狠地盯着他。
“是你来找的我,你让我滚?”林绪格外危险地眯了眯眼。
“什么?”秦樊一愣。
“难道黄晴不告诉我是你问的,我就不知道了么?”林绪松开他的手,又尤为眷恋般摩挲着他的手腕骨头,“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了?”
秦樊忽的一个心惊,微微撑大了眼睛看着他。
林绪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的抬手点了点他的眼睫。
一个格外纯情又暧昧的动作。
放在秦樊身上会显得很违和,但由林绪做出来却很合适。
秦樊一瞬间心都化了。
“张若安呢?这半个月有没有和他去干些什么?”林绪却突然话锋一转,利落而不屑地说。
话里的意味双方都心知肚明。
秦樊的心化到一半凝固了。
“呵呵”秦樊被气笑,用力拍开他的手,顾不上这人眼眶瞬间泛红,挑着眉讽刺道,“我们干什么,关你屁事。”
事实证明,他们两个凑在一块,好脾气的林绪会被惹得心口痛,永远绅士的秦樊也会被气得想上吊。
“先生,您的……”
“送人了吧,我和这位先生还有话要讲。”林绪转头冲对方露出一个笑,随后拽起秦樊就走。
秦樊来这一趟早就被林绪预料到了,面子什么的也所剩不多,再被这么拖拽着拉走,他是真的没有一点尊严了。
但林绪不愧是开跑车这一类的,力气大到像是随便一拧都能让他骨折,于是轻而易举地就把人拉到了昏暗的角落。
秦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大白天找到这么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的。
远离了看热闹的人群,林绪一把把他摁墙上,眼里的阴鸷藏都藏不住,抓着他就不可反抗地亲吻下去。
秦樊只觉得窒息。
还有恍惚。
曾经轻狂而嚣张的少年去哪了?
这个无比颓废而阴郁的人是谁?
林绪倾尽了所有热爱去亲吻他,在疯狂的索取中却得不到一点回应。
哪怕是舌尖轻轻舔过上唇,哪怕是牙齿不小心触碰到嘴角,哪怕是不自觉地配合……
都没有。
他就这么麻木而无神地接受着自己的侵犯。
这比用力推开他还让他难受。
于是林绪放开了他,眼眶已经红得不成样子,就这么像条委屈又倔强的小狗,狠狠地盯着他。
秦樊心软了。
但还好,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只是在他心尖儿流过,很快就了无踪迹。
“你觉得我和张若安干了什么对吗?”秦樊声音哑了。
“我……”小狗急切地想要解释,却说不出第二个字。
“算了。”他扯着嘴角笑了笑,深沉地看着对方,“林绪,就这样吧,分开吧。”
小狗不敢再看他了。
“你看看你的样子。”秦樊叹了口气,伸手轻轻触了触他毛燥的发梢。
然后他转身离开了。
小狗到最后也没敢抬起脑袋看一眼他的背影。
因为害怕被人看到自己满脸的眼泪。
所以他也没看到对方在拐角处的微微回顾。
第109章
在阮君家并没有待上多长时间,唐沥的朋友一到,他们就找了个借口溜走了。
对此唐沥和阮斯这对夫妻没有挽留,倒是唐靳这个臭小子急吼吼地嚷嚷着要两人带他去玩上一天再走。
而阮君没给他好脸色。
我刚和哥哥复合,我们独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特别特别宝贵的,哪里轮得到你来占用我们的时间???
所以他非常义正言辞地说:“可我还记得,昨晚你弹的调子错了三个音。”
唐靳:“……”
对上少年恨不得把阮君解剖了的眼神,宋卿抿了抿唇,有点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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