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香又软,窝成一团时显得小小一只。
沈遇平复了一下呼吸,嗓子发干,语气却更加的冷淡,仿佛在自欺欺人,“今晚我睡沙发。”
过了几秒,安白才消化完男人的这句话,他嘴唇嗫嚅,“为什么啊?你不想和我一起睡觉了吗?”
“......”
沈遇的沉默被他当成了是默认,他不可置信的盯着男人,还是软声问道:“那明天可以一起睡吗?”
“暂时不了,最近......情况特殊。”何止是特殊,沈遇没说的是,他现在看见少年就控制不住恶劣的想法,侵入、撕咬,从内而外打上独有的标记。
安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就是因为我给你转账你生气了。”
“不是。”
今晚的沈遇格外话少,甚至都不愿意多说几个字,安白瘪着嘴忍不住质问,“那你什么意思?”
他知道自己做的事让男人不高兴,所以今晚一直都表现得很乖。
他一激动起来耳廓就浮起微微的粉,颤着睫毛委屈巴巴地嗔向男人,连吵闹时也像是在撒娇。
“我知道了,你就是不想和我睡,你腻了!”
沈遇神色复杂,他最招架不住少年这样,伸手想去抱抱安白,却被一爪子拍开。
“不睡就不睡,谁稀罕你睡沙发啊,我自己出去住!”
“我不要喜欢你了!”安白气呼呼道,正好他回来还没有洗漱换睡衣。
他鼓着腮帮子,没给沈遇解释的机会,从他身边冲了出去跑下了楼。
秋日的夜风不断拂过安白的脸颊,单件的卫衣实在御不了多少寒,吹得安白缩了缩脖子,他脚上还穿着夏日的凉拖。
有些冷。
但安白心里却窝着一股火。
沈遇居然不拦着他,真的这么希望他跑出去住?
他真的要!生!气!了!
安白回头望了一眼别墅,隐约能看见阳台上立着一个颀长的黑色人影,一动不动。
他居然还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安白也倔起了牛脾气,本来是有三分想走的,现在猛涨至了八分。
“走就走,不走是小狗。”
“负心汉......果然九尾狐都是喜新厌旧的......“安白边走边嘟囔。
手腕间的玉串还释放着暖意,他顿住,不开心地盯着它,他已经知道小玉儿是个内鬼了,那狐狸说不定还美滋滋地躺床上等着看他哭鼻子呢。
想想就气。
他一把取下那玉串,把它搁在了路边矮树的树杈子上。
安白越说越难过,他感觉自己真的成了那本同人小凰文里的合约新娘,却没有先婚后爱,现在就是合约到期了,他被可怜兮兮的赶出了家门。
他踱步走在人行道上,漫无目的,卡里的钱都转给沈遇了,他剩下的零花钱基本在今下午花得一干二净,根本没什么住酒店或民宿的钱,况且也没带身份证。
脚丫子本来就容易受凉,这会儿更是感觉冷风呼呼的往上刮。
别墅周边唯一不太好的一点就是,地大人少,绿植还多,白天哪哪都是一片绿意盎然,怎么看怎么好,一到夜晚就黑黢黢的,除了路灯就只有银白的月光能照亮视野。
枝叶摇晃的沙沙声莫名听得人发慌,好似喉间溢出的呼噜声。
他过去偷袭沈遇时也会发出呼噜声,但这声音显然要粗狂难听了许多。
安白放慢了步履,若有所思,他回过头去,身体比头脑更快一步做出了动作,侧身一躲避开了暗处偷袭的东西。
黑影窜过带出一阵罡风,腥臭靡败的气息散开。
安白后退了几步稳住了身形,这段时间的修炼以及沈遇的特别指导使得他在妖力和体力两方面都有了很大程度的进步。
他抬起眸子,呸呸了几声,脑袋里没多久就又想起那狐狸,甩都甩不掉。
借着路灯,安白终于看清楚了那东西的模样,似狼似鹿,细长的吻部吊着恶心的涎水,一身深灰皮毛沾满了污秽,身后的尾巴粗短,偏偏眼睛是无机质的黑。
利爪带过的风刮在红叶石楠上,硬生生削去了小截枝条。
在一次抓捕失败后,又猛地回身,目光贪婪又专注地盯着他,好像看见了什么美味的食物。
安白:??
这还是他第一次自己一个人目睹疑似妖怪的怪物。
安白也谨慎地注视着它,丑得出奇,那股腥臭味更是让他难以忍受。
他也是这才看清楚,怪物不是深灰色的,那只是它皮毛上笼罩的一层雾,由内而外地四散开来。
是已经被秽灵寄生的妖怪。
在那怪物再一次扑过来时,安白扭曲着身体险险避开,五指凝聚出莹白的妖气,直直朝怪物的腹部抓去。
他清楚这些东西很忌惮自己的妖气。
可面前的怪物只身躯痉挛了一瞬,腹部被烧灼得开始溃烂,它却如没有痛觉般,不知疲倦地攻击。
像极了末日生存片里的丧尸。
安白懵了。
第六十一章 他有小酒窝
他之前和沈遇去实训过,也大致明白这些被寄生的怪物的弱点,但面前这个,显然不太一样。
秽灵也是有灵智的,妖怪被寄生后,趋利避害的本能并不会消失。
可它却像具行尸走肉,不要命的往前冲,一心想要把安白撕碎在爪牙下。
腥臭味无孔不入,身上的紫黑色血液顺着后腿流下,溅在地上时“滋滋滋”地作响。
“呼、呼......”
安白低头大口喘着气,行动也变慢了些,对上这样的怪物实在是难以招架,光是这么耗着,他的体力也迟早会被耗光。
他无声地环顾着四周,默默后撤。
那怪物再一次扑咬上来,腾空时的动作滞涩了一瞬,安白瞅准时机,拔腿就往后面跑。
凉拖太影响他的实力发挥了,安白回头看了眼不知为何定在原地不动的怪物,二话不说甩掉了脚上的拖鞋,变回原型往小巷的犄角旮旯里钻,蹦跶地跳上了高处屋檐。
等找到了隐蔽的遮挡物,过了会儿,又低伏着身子往回溜,探出脑袋朝下面瞅,傻狍子似的,回头看看怪物有没有追上他。
他在赌这似狼似鹿的怪物不会飞,秽灵只会侵占妖怪,但不会帮他们进化。
事实上也是如此。
那东西只在原处焦急地打转,时不时还冲他跳过的那面墙上面跃。突然汹涌的妖气在下面炸开,怪物嘶鸣了一声,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一道人影缓缓走近。
沈遇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两只拖鞋,睨向怪物后腿处箭似的黑色羽毛,那双眸子在夜色黑沉得宛如寒潭,银色的火焰蓦然席卷它的全身,短短十几秒,怪物彻底湮灭。
“安安,下来。”
突然被点名的安白“咻”的把脑袋缩了回去,心里不住地想,这才多久怎么就找出来了。
可看到此刻沈遇难看的脸色后,他又被吓得后退了一步。
看起来好凶是怎么肥四。
沈遇抬眼:“我数三声。”
“三。”
“二。”
还没数到一,一只白毛团就扑腾跳了下来,正好被接住。
一阵天旋地转后,安白被拎着后脖子扔在了软垫上,他被摔得七荤八素,小脾气又浮了上来。
沈遇的声音又从上方响起,他垂下眼皮,在怒到极致时反而更加冷静,“变回来。”
安白很少听见男人这样的语气,堪称是冷漠。
他本来就不硬气,这会儿怂哒哒的照做,敢怒不敢言。
安白乖乖坐在椅子上,低着脑袋,两只小手摆在膝盖上,一副知道错了等着受训的小模样。
借着屋内的灯光,才发现他的发丝凌乱,脸蛋也灰扑扑的一片,像只在外面疯玩了一圈脏兮兮的小花猫,只有那双眼睛水亮。
沈遇只拉过他的手,把玉串又戴回那清瘦的手腕上,“不是答应过不会取下这个的吗?”
安白吹了一阵子冷风,手腕有些凉,那炽热的白脂玉珠烫得他一哆嗦,听见这话,头埋得更低。
他声音小小的,细若蚊蝇,带着不自觉的卖乖示好,“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安白总是这样,一犯错时就装可怜扮无辜,哄人时一套又一套的,断定了他舍不得对他动粗。
他确实不舍得。
沈遇的目光落在那截伶仃脚踝上,脚掌也小小的,陷在羊毛地毯间,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下黛青血管若隐若现,感受到他的目光,花苞似的足尖蜷缩得更厉害了。
男人倏然笑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安白,眼神里的侵略性被掩饰得极好,“想和我一起睡吗?”
他笑起来是温柔至极,嗓音缱绻恍若伴侣间的爱语。
安白吸溜了一下口水,瞅着男人凸起显眼的喉结,很诚实地点了个头,毕竟睡觉可以摸腹肌。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实不相瞒,安白也挺好色的。
沈遇托着他的腋下,将人抱了起来,往怀里带,结实的胳膊紧紧环住那截软韧纤细的腰,朝室内走去。
冷香夹杂着沐浴露的香味萦绕在鼻尖,安白又低头瞅了眼自己,小脸一红,推了推沈遇的手臂,“我还没有洗澡。”
要洗白白了才能一起睡觉觉。
男人抱得更紧了,仿佛之前的不愉快都是错觉,“嗯,我带你去洗澡。”
直到进了浴室,沈遇才把他放下来,挂架上已经准备好了一套浴袍,他的拖鞋没有带进来,光着脚丫子踩在瓷砖地板上。
倒也不觉得冷,浴霸把里面烘得暖洋洋的,显然打开了一段时间。
一切都准备妥当,除了......
男人站在一旁,一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
“我要洗澡了。”安白提醒了一句,催促着沈遇出去。
“我帮你洗。”
安白:?
他懵然,一时间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观察着沈遇的脸色,想找出一点开玩笑的迹象。
“要哥哥帮你脱吗?”沈遇的声音依旧温柔,却不容置喙。
安白迟钝地眨了眨眼睛,小脸更红了,耳根子都透着淡粉,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沈遇是认真的。
......
纯色毛玻璃门上雾气朦胧,温度适中的热水在浴缸里蒸腾,散发薄纱似的云雾,水里泛着厚厚一层泡沫,混着淡淡的甜香味儿。
少年的脸被蒸得粉扑扑的,好似进了桑拿房,白得晃眼的胸膛被隐在了水面下,半遮半掩,只露出纤薄的肩,虚幻又飘渺,是欲拒还迎的美感,一侧漂亮的锁骨上还有颗小到近乎看不见的红痣。
沈遇低着头,俊美的轮廓上光影交错,他喉结滚咽,垂着眼给自己的心上人洗澡,心脏跳动得厉害,身体里血液奔涌滚烫,仿佛要将他燃烧殆尽。
燥热的手却老老实实地细心揉搓,把那些讨人厌的味道都给洗掉,从天鹅颈一直滑向莹白细腻的小臂。
“再用力一点点......”
安白刚开始还会害羞,但没多久就被男人伺候得舒舒服服,就差打呼噜哼唧了,他半阖着烟,甚至还使唤起沈遇。
“舒服吗?”
“嗯,舒服。”安白舒服得都快睡着了。
沈遇轻笑了一声,在少年看不见的地方,恶狼般的视线好似要将眼前人吞吃入腹。
等一场按摩、不,一场澡下来,安白已经困得眼皮子打架了,一沾上被褥就咕噜咕噜往里面钻,把自己团成一个小蝉蛹。
卧室的水晶吊灯没有开,只余下床头边的小台灯映着昏暗的暖黄光。
好不容易团好的棉被被人一把扯开,安白翻了个身,面对罪魁祸首,不满的咕哝,“要睡觉了。”声音比平时还软乎乎的,带着明显的睡意。
沈遇覆身,手臂撑在他的颊边。面前的脸再度与幻境中的重合,又不太一样,太乖太纯了点,想让他染上更多更艳丽的颜色。
“乖,先别睡。”
狐狸睚眦必报的很,绝不会是让自己委屈的主,有什么仇都是当面报复。但要是在伴侣身上吃了瘪,那这报复就变了一个味儿。
他盯着面前睡得没心没肺的糯米团子,磨了磨犬齿,一件一件默数着安白今天干的好事:转账、乱跑、吵着离家出走、说不喜欢他,还丢掉了法器......
安白有些莫名其妙,本就不太灵光的脑子这会儿更是塞了一团芝麻糊,根本没察觉到沈遇晦暗不明的目光。
他抬起小腿,隔着被窝轻踹了一下沈遇,“不睡觉那干什么。”
“你。”
......
安白不知道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情况的。
只记得男人说了句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然后......他就被拉着脚踝拖了出来,小身板轻轻松松滑出了被窝。
沈遇猛地抬手,掐着腰把他翻了个面。
“你干什么!”安白的睡意散去了大半,带着些颤音。
他现在背对着男人,眼前只有黑压压的枕头,后腰被一双大手桎梏着,只能艰难地偏头。
“不是说过了吗?”闷闷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他说过吗?
安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漏了什么。
身上的睡衣突然被掀开,刚开不久的空调还没有完全把房间烘暖,他哆嗦着打了个颤,不仅是冷,还有身体对未知的危险的本能预警。
尾椎骨两侧的腰被摩挲着,带着薄茧的指腹刮出细绵不断的酥麻,热意很快就传递了过来。
男人的声音不紧不慢,只是细听会发现他的呼吸有些凌乱,“安安的这里有两个小酒窝。”
沈遇伸出手指比划着腰窝间的距离,一只手可以轻松按住,指尖陷在小窝里,像是量身定制般。
“呜......”安白打着细颤,两条白嫩嫩的小腿直倒腾,他从没想过那里会这么敏感。
下一刻,腰窝处便传来诡异的触感,湿热的、蠕动的,伴随着滚烫的气息和模糊水声。
他像条被抛上岸的鱼儿似的剧烈挣扎,终于反应了过来沈遇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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