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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君息怒,我强制错人了(玄幻灵异)——吃一口椰冻

时间:2024-09-29 08:25:29  作者:吃一口椰冻
  李蛮又退了回去,头也不回地离开当铺。
  李蛮漫无目的地走着,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正朝着道观的方向走去。
  而前面正迎面走来一个蹒跚的身影。
  道士不顾瘸腿,飞快地朝他走来,快要到他面前来了,他才发现那向来冷静的道士脸上竟满是焦急,双眼灰暗,爬满血丝,形如枯槁,像是沙漠中迟迟寻不到水源的旅人。
  李蛮想,不会是因为发现剑穗丢了吧?
  可,一条破剑穗而已,应该不至于吧?
  但李蛮还是下意识地把剑穗藏到了身后。
  道士冲到他面前,激动地问他,“你有看到……一条剑穗吗?莲花图样的玉佩,下面坠着条白色流苏。”
  “我找遍了道观和路上,都没有找到。”
  那嗓音,不复平静,暗哑低沉,尾音发着颤。
  李蛮心虚地提高音量,“你找我干什么?觉得是我偷了?”
  他把剑穗攥了攥,手心都在发汗。
  他不是不想还,只是,他不好意思承认是他拿走了,他很怕道士看不起他。
  道士抿紧了唇,摇了摇头,有些不知所措地解释道,“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那条剑穗对我很重要,如果是你拿了,请还给我。”
  他说着,那双冷清漠然的眸子中竟不由自主地升起几分哀求。
  仿佛在哀求着李蛮将剑穗还于他。
  李蛮那一瞬间仿佛看见那迎着风雪不低头的高岭之花最后为了护住一颗稍纵即逝的露珠却心甘情愿地低下了头,弯下了腰。
  李蛮觉得很是羞愧,脸上火辣辣的,就是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他手一松,剑穗掉到了地上。
  他身后正好是官道。
  下一秒,一辆马车从路上驶过,眼看车轱辘要碾过剑穗,道士竟然想飞身扑过去护着。
  李蛮吓了一跳,连忙拽住道士。
  车轱辘碾过剑穗,莲花玉佩不堪重负地碎成许多块,清脆的玉碎声回荡在这个寂静的夜间。
  李蛮出了一身冷汗,后背湿了一大块,不由破口大骂,“你疯了啊!”
  要不是他刚才拉着,车轱辘碾过的就是这个道士。
  李蛮有一堆想要骂的话,可在看到道士的脸后就忽然哽住了。
  道士就站在那,呆呆地望着地上那被碾碎的玉佩,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双眼一片死寂毫无光亮,仿佛是被割了喉等待着死亡的家畜,一点一点地流失着最后的生气。
  好半天,他似乎才终于回过神来,身影蹒跚着走上前。
  他跪下去,低垂眼眸,小心翼翼地捡起每一块碎玉,轻轻吹去上面沾染的灰尘,再用衣服细细擦拭一遍,最后才收入怀中。
  李蛮心里自责地一阵刺疼,忍不住道,“你这是干什么啊?”
  “我就是见这东西好看,拿来玩玩而已。”
  “大不了我赔你。”
  从头到尾,道士都没回他一句,甚至于没看他一眼,只是安静地捡完,然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离开了。
  李蛮觉得道士有点不识好歹,可又觉得的确是他做错了,但他又不好意思跟上去。
  犹豫了一会,李蛮转身就走。
  心想,他又不是故意的。
  更何况,他都说要赔了,是道士不想要而已。
  这样想着,李蛮心情就好了一点,打算去寻个酒楼尝一尝桂花藕。
  正走着,李蛮大老远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招手想跟那个人打招呼。
  下一秒,江浪已是冲上来,一把抓住他肩膀,目光如炬地问他,“有没有看到一个瘸腿道士?”
  江浪是在昨天晚上才发现沈初雪踪迹的。
  他昨夜本来打算离开江南,无意经过一条河边,只见几个贪玩的小孩捞了一盏祈福灯上来,扒开祈福灯,里头还有祈福红纸。
  小孩不识字,非拽着江浪帮他们念。
  江浪被烦得受不了了,便只好坐在河边台阶上,拆开那卷起的祈福红纸,一点一点地展开。
  红纸黑字,上面的字迹刚劲有力,似松游龙,一字一句,那么的熟悉。江浪愿君千万岁,无岁不逢春寻得良人共白头没有署名但江浪一眼就认出了沈初雪的字迹。
  他查了整整一天一夜,才知道,有个瘸腿道士每日在河边放灯。
  他沿着去道观的路去找,当看见李蛮,江浪下意识就问了。
  李蛮沉默片刻,才张了张嘴,“看到了。”
  李蛮带着江浪去道观,但道士并没有在道观。
  李蛮只好带江浪去了道士房间。
  当推开房间,江浪看到那个狭小、阴暗潮湿的屋子,呼吸都似乎重了些。
  这个屋子处处都有沈初雪生活过的痕迹。
  李蛮还在絮絮叨叨,“原来他真是你朋友啊?我在他衣服上看到跟你衣服上一模一样的浪花图案,我还问了他是不是认识你,结果他说不认识。”
  江浪什么都没说,轻抚过粗糙不平的桌面,指尖仿佛扎进了一根刺,阵阵疼意从指尖一直往心口蔓延。
  这时候,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道士探进头来,瞧了他们一眼,最后目光落在背着剑、目光凌厉的江浪身上,问道,“你们是来找无名的?”
  “是的话就不用等了,他不会回来了。”
  老道士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江浪立马追了上去,“道长,此话怎讲?”
  老道士慢悠悠走到院子那坐下,吧嗒吧嗒抽着水烟袋,双眼浑浊,徐徐道,“一年前,他来到这里,跟我说,他是来赎罪的。”
  “他做了三百六十三盏灯,其中三百六十二盏是长明灯,一盏祈福灯,一日放一盏,想必,昨日刚放完最后一盏,心愿已了,自然不会再回来了。”
  闻言,江浪瞬间明白了什么,几乎抬脚就要冲出道观。
  老道士不紧不慢地吐出一口烟,提醒,“云峰崖,你们可以去那找找看。”
  “他经常去那。”
  江浪道了个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道观,朝着云峰崖奔去。
  李蛮虽然不知道江浪为什么要这么心急,但还是跟了上去。
  路上,李蛮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支支吾吾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都跟江浪说了。
  说完,李蛮又胆战心惊地问江浪,“你说,他去云峰崖是因为想不开吧?”
  江浪抿紧了唇,紧绷着脸,没有回答。
  李蛮有些没有底气,弱弱地嘀咕着,“不至于吧?就因为一条剑穗碎了就要去死?”
  江浪气得上火,脑袋突突地跳着疼。
  沈初雪不是为了剑穗要去死。
  而是他本来就想死。
  三百六十二盏长明灯对应村子三百六十二条人命,是沈初雪赎的罪。
  赎完罪,他就能去死了。
  这也是沈初雪躲起来的原因。
  江浪无心再听李蛮说了什么,加快了赶路的速度将李蛮远远甩在了身后,耳边是隆隆风声,他闭上眼,似乎能看见沈初雪就站在前面。
  风雨来得很突然。
  江浪是冒着雨上的云峰崖。
  雨水很冷,风很大,山上起的雾很浓。
  大概是快要见到主人,江浪身后的剑发出凄厉的悲鸣。
  沈初雪没有带走他的剑。
  是江浪在废墟下找了三天三夜才寻回来的。
  江浪轻抚着身后的“初出茅庐”,低声安慰,“我会找到他的。”
  于是,大雾散尽,江浪停下脚步,抬眼望去,终于看到他寻找了一年的人。
  那个人就站在崖边,衣袍在风雨中变得凌乱不堪,像一只甘愿折断自己羽翼寻死的鸟,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跌落深渊。
  江浪看得不忍,终究唤了一声,“沈初雪。”
  声音不大,却透过风雨飘飘荡荡落到沈初雪耳边。
  沈初雪的身形僵住了那么一会,许久,才缓慢地,不敢置信地回过头朝江浪望来,眼尾泛红,几乎破碎。
  江浪叹了一口气,缓缓朝沈初雪伸出手去。他道。
  “回来。”
  “不许跳。”
  于是,他终于可以在信的末尾添上一句。
  ——找到他了。
 
 
第228章 相别两宽各自安好(大结局)
  江浪在江南租下一座宅子用作沈初雪调养身体的住所。
  沈初雪的右腿是被当年山洞倒塌的石头压断的,浑身的修为也因为抵御内丹爆炸而尽失,再加上这一年来,沈初雪毫不爱惜自己身体,所以如今的沈初雪身体宛如一个马蜂窝,千疮百孔,轻轻一捏就碎了。
  替沈初雪探查完身体情况的江浪是崩溃的。
  他双手叉腰仰天叹气再叹气。
  沈初雪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一样坐在旁边,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轻声说了句,“别叹气,会叹走财运。”
  江浪听着都气笑了。
  江浪给苗越越写了信,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麻烦苗越越过来救救沈初雪这条瘸腿。
  几日之后,回信从千佛门寄来,随信而来的还有一堆名贵的伤药。
  回信言简意赅,只有三个字——“不方便。”
  那刚劲有力的字,江浪一看就知道不是苗越越的。
  没法子了,江浪只能看着瓶瓶罐罐上头贴着的功效给沈初雪治。
  治了几天,江浪总觉得怪怪的。
  他摸着下巴盯着沈初雪看了半晌,终于发现怪异之处在哪里。
  沈初雪胡子拉碴,捂着一身打满补丁的破道袍,看起来就跟个流浪汉一样。
  任凭谁都认不出来这位不修边幅的道士就是当年貌若谪仙的不寂道君。
  而沈初雪早已习惯他现在的模样,丝毫意识不到哪里不对劲。
  江浪直言道,“你现在很像赵吉祥没变成人身的样子。”
  沈初雪一怔,眼睛微微瞪大,然后一声不吭地转身进了屋。
  等他再出来以后,他已经剃了须,修了发,换了身干净素净的长袍。
  只见他乌发散落至肩,眉眼如画,浓密长睫下的桃花眸蓄着温柔,身材修长,一身素净长袍衬得他更似那雪山巅上的一朵不染凡尘的高岭之花。
  正坐着啃梨的赵蛮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沈初雪。哇靠!
  原来这个道士真长得剑眉星目、面如冠玉,身高八尺,气质如松,举手投足间有仙人之姿啊!
  他四处流浪这么多年,天南地北地走,见了不少模样漂亮好看的人,但还是头一回看见沈初雪这种长得如此冷艳却不阴柔,好看到想不出来形容词的人。
  江浪抱着胳膊打量着沈初雪,不是很满意地勉强点了点头,道,“瘦了点,记得多吃,才跟以前一样好看。”
  沈初雪知道江浪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便乖巧地点了点头。
  李蛮愕然,啃着梨,纳闷地想,这还没有以前好看?
  那以前得长多好看啊!
  闵修竹得知找到沈初雪了,看着信便落了泪,擦了泪就要从北陆赶过来。
  江浪没同意,让闵修竹留在哀牢山,哪儿都不许去。
  沈初雪很听话,没有去死,也老老实实地吃药治伤,乖乖地吃饭。
  慢慢地,他气色好了很多,连右腿也渐渐可以使得上劲了。
  虽说不如当年,但总归已经好了许多。
  江浪这才把地址告诉了闵修竹,让他过来。
  闵修竹赶来那日,一见着沈初雪就哭了起来。
  堂堂七尺男儿,此时哭成个泪人。
  沈初雪不知所措,最后只能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闵修竹的脑袋,艰难而晦涩地挤出一句话,“莫哭……”
  又有两个哀牢山弟子跑了进来,皆是含泪扑通一声跪在沈初雪面前,大喊一声,“初雪师兄!”
  原是闵修竹将子晋、聂由都带来了。
  沈初雪更加慌张,连忙去扶子晋聂由,偏偏右腿不争气,子晋聂由看得出来沈初雪不方便,连忙站了起来,四人齐站着兴高采烈地叙旧。
  江浪没过去,就在旁边看着。
  李蛮嗑着瓜子在旁边看热闹,看见江浪也抓了一把瓜子跟着嗑了起来,于是,纳闷发问,“你怎么不过去?”
  江浪乐呵呵地嗑着瓜子回答,“我过去干嘛?”
  “他们哀牢山四枝花久别重逢,我们这些外人就闪远点啦。”
  以后的路,是他们要陪沈初雪走的。
  必须要让沈初雪明白,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关心他、爱他的人才行。
  当天晚上,李蛮不声不响地露了手惊为天人的厨艺,做了满满一桌子菜招待闵修竹他们。
  明明食材都挺普通的,但李蛮却做得特别好吃。
  江浪夸赞了李蛮一通。
  李蛮得意地仰头道,“那当然,我以前家里穷,吃不上什么好东西,野菜我都有法子做成美味佳肴!”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而沈初雪从头到尾只是坐在角落,嘴角扬起很小的一个弧度。
  李蛮也不知道怎么跟闵修竹他们一拍即合,玩到了一块,四人笑着玩行酒令。
  别看李蛮是个叫花子,玩起行酒令可比闵修竹他们溜多了,什么偏门的词都说的出来,让闵修竹、子晋、聂由三人连连认输。
  沈初雪不动声色地悄然出了屋。
  江浪起身跟了上去。
  抬脚跨出门槛,江浪抬眼望去。
  他总是一眼就看到了沈初雪。
  沈初雪就站在月下,微微仰头望着月亮,银白色的月光落在他身上,那宽而削瘦的双肩似落满月光,不堪重负地微微往下沉。
  他像一朵花,一朵在岁月蹉跎中终究被风雪压得弯下腰,早忘了如何直起腰的花。
  只能疲惫、无力,漫无目的地苟延残喘着。
  江浪走了过去,在沈初雪身旁停下。
  沈初雪注意到他,偏头望向他。
  江浪忽然问他,“沈初雪,你还记得我们当初相遇时候的场景吗?”
  沈初雪红了眼眶,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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