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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被阴鸷帝王标记了(穿越重生)——糖块

时间:2024-09-29 09:34:47  作者:糖块
  “这人不简单。”师从烨两指捏着眉心,脸上神情不变,“他的身份来历是否调查清楚?”
  “未曾。”拾一低头,形容越发沮丧,“属下派人调查了他来的地方,发现他是自扶京京郊附近的一个村子来到京中的。但仔细再查,村中人似乎都不知此人的存在。”
  “好似这个人是自地下钻出来的一样,根本不知来处。”
  他在季冠灼身上一再受挫,自信心好似也被彻底吞吃。
  “不过,属下觉得有些奇怪。”拾一沉吟半晌,才道,“方才那人被北狄人撞翻,又被塞了符牒玉佩。以他的敏感程度,不应该没有察觉。只是瞧他的模样,却像是全然不知……”
  符牒玉佩是北狄探子用以证明身份的信物。
  玉佩皆由内里缀有不同颜色的白玉镂空雕刻而成。玉石中的其他色彩会被保留下来,被雕刻成特殊的文字。
  每一块符牒玉佩中的文字都有所不同,代表玉佩主人身份的不同。
  持有符牒玉佩的并不一定就是北狄人,但一个北狄探子,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将自己手中的信物交给一个陌生人?
  “继续扩大范围调查。”师从烨放下手,神色隐隐写着几分不耐,“一定要弄清此人身份。”
  “是。”拾一应声,又抬头小心窥探师从烨的脸色:“您要不要先回宫中歇着?您的病……”
  “不碍事。”师从烨不容置疑道,“调查此事要紧。”
  拾一心急如焚,却也不敢再劝,只得告辞离开。
  师从烨坐在雅间里。
  空气隐隐约约浮动着木樨香气,是这茶楼中特调的一种香料。
  甜香的味道萦绕身边,却丝毫无法排解师从烨心中烦闷的情绪。
  自十五岁起就铭刻在骨髓里的病痛,如同跗骨之蛆一样无法缓解,甚至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这几次发作,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和理智,好似被人牵着走一般。
  直到昨晚。
  当那木樨香气萦绕在鼻尖之时,压在他心头那沉重的大山,竟然好似短暂地,被人搬去了片刻。
  一时的轻松,换来的是现在越发难耐的憋闷。
  指尖用力地捏紧桌角,几乎硬生生从上面掰下一块。
  良久,才缓缓松开。
  苍白的指尖慢慢地染上几分血色。
  季冠灼松开指尖,衣角几乎都被他捏出褶皱。
  “说了不必来医馆……干嘛要走这一遭。”他额头上皆是细密的汗水,“只是擦伤而已,哪有这么严重。”
  手肘处被涂上黄色药酒,和鲜红的伤口混作一处,显得格外惨不忍睹。
  “讳疾忌医可不行。”魏喑仔细去看,确保季冠灼伤口每一处都被涂上药酒,“也不知方才那人是谁,把你撞成这样还敢逃之夭夭,实在是可恨!”
  季冠灼无奈苦笑:“谁说不是呢。”
  方才磨那一下实在不轻,整个手肘处都是被磨出的血痕。
  到医馆时,还将老郎中都吓了一跳,以为他胳膊断了。
  他忽然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摸出方才捡的那块玉佩。
  “我方才在茶楼中捡到一块玉佩,只是上面的纹路实在生得有些奇怪。不语,你之前有见过这种纹路吗?”
  魏喑接过玉佩,仔细地看了许久。
  “没见过。寻常玉佩都雕刻花鸟神佛,也不知是哪个不识货的,将玉佩雕刻成这幅鬼样子。这种样式,便是拿到当铺,恐怕也值不了多少钱。”
  他将玉佩放在桌上,颇为嫌弃道。
  季冠灼低头摆弄玉佩。
  他研究沧月历史多年,连北狄和乌鲁图的文字都能看懂不少,却实在看不懂这文字写得究竟是什么。
  况且……玉纹太细,恐怕难以保存。装在他身上,恐怕不日就会被撞坏。
  “那我们去把这玉当了吧?”季冠灼抬头,琥珀色的瞳直直地看向魏喑。
  “啊?这样是不是不太好?”魏喑还没做过什么坏事,闻言顿时有些心虚。
  “这玉佩本就是撞我那人留下的。”季冠灼将玉佩放在桌上,“他将我撞成这幅模样,这玉佩,我也实属不想帮他保管。放心,当票我会好好留着。倘若他回来找我要,我再把当票给他就是。”
  说着,季冠灼抬起手,让魏喑看他手肘。
  大片的血痕混着黄色的药酒,让人头皮发麻。
  魏喑顿时义愤填膺道:“当,必须当掉。这破玉佩,我早看它不顺眼了。”
  季冠灼没忍住大笑出声。
  两人走出医馆,往当铺走去。
  一路上,魏喑没忍住说起方才茶楼里发生的事。
  “我刚才打听过了,茶楼里好像确实有北狄人。不过已经被官差带走了。这几日扶京中不太平,泽明你……”
  他转头还要叮嘱几句,却已经不见季冠灼的神鹰。
  又仔细寻找半天,才在书肆中找到季冠灼。
  “泽明?”魏喑有些奇怪,“你来是为了买殿试用的书么?我那里书都堆不下了,你若想看,只管找我拿便是,没必要花这个钱。”
  他的目光跟随着季冠灼的目光游动,才发现季冠灼的目光落处,居然是在话本上。
  “两位客官,可是对我们书肆的话本有兴趣?”掌柜的圆滚滚的身子几乎是一路撞过来,将架子上的书都碰歪了。
  他却不管那么多,热情地对两人介绍:“这里都是扶京中最新的话本,好多都是小人这里独有,去别的地方可买不着呢。”
  “你看这本,讲的是二郎劈山救母的故事,至于这本嘛,讲的则是前朝皇帝后宫秘事——”
  “这一本,可有下册?”季冠灼拿起放在角落的一本,抬头问道。
  那本只有薄薄一册,装订也相当粗糙。
  表面上只写了“太武秘闻”几个大字,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书。
  书肆掌柜顿时吓得一身冷汗:“您……要这本?”
  这本什么时候混进去的!
  “对。”季冠灼不容置疑地点头。
  他在现代社会,曾经也看过这本话本。
  虽然名字写得有些不正经,但内里大多讲的是师从烨带兵行军的一些事,也有边境的风土人情。
  对研究沧月历史有着极大的意义。
  只可惜流传到现代,这话本只剩孤本,且早已残破不全。
  季冠灼勉强看完,对缺失的部分更是惦念得不得了。
  这可是研究师从烨的一手资料!
  他当然要收集全套。
  “有是有……您确定您要吗?”掌柜的脸上神情有些艰涩。
  《太武秘闻》下册,那可是本禁书啊!
  这本书上册下册并非一人所写。下册里不仅有艳.情描写,还有几张春宫图,画的正是当今圣上……
  至于春宫图的其他主角,也都是些男子。
  是以下册刚一面世,就被那些着急催皇上广纳后宫的老臣封禁了。
  他这里,也只留下一册而已。
  “嗯?有什么问题吗?”看着掌柜为难的神情,季冠灼有些奇怪,“是下册很难寻到吗?”
  “这样,倘若你能帮我寻到,我愿意出一两白银买下此书。你看如何?”
  “嘶——”书肆掌柜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位客官,您既然对这本书这么感兴趣,应当知道书里内容吧?”
  看不出来,真是看不出来。
  这位年纪轻轻又长得俊秀的小哥,居然会对那种内容感兴趣?
  “我当然知道。”季冠灼瞧掌柜的这幅模样,猜测掌柜的手里应当是有,立刻道,“你要是再犹豫,我可要后悔了。一两银子,够买几十册话本了。没必要非买这一本……”
  “不犹豫,不犹豫。”掌柜的忙从木箱深处翻出他珍藏的那本《太武秘闻》下册,将它用宣纸封装得密不透风。胖胖的身子居然透出几分灵活,“您买了下册,上册就算小人送您的。不过出门后可别说这书是从小人这里买的。”
  他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表情,搞得季冠灼有些奇怪。
  他捧着那两本书走在路上,心情愉悦至极,几乎忘记胳膊肘传来的钝痛。
  “你进这里,就是为了买这两本话本?”魏喑和他一起出门,神色有些一言难尽,“这些都是假的。”
  “我知道。”季冠灼笑了笑,“放心,我只是把他当做闲暇时的消遣。”
  魏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季冠灼,这其中有一本是整个沧月都相当有名的禁书……
  只是瞧着季冠灼兴致勃勃的样子,他还是选择噤声。
  算了,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泽明自己去发现,绝不是他不够兄弟义气……
  晚上回到客房,季冠灼就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裹,去看下册的内容。
  一刻钟后,客房里传来他不可置信的惊呼。
  “这本书……怎么是本黄.书啊!!”
 
 
第06章 印牒
  午夜时分,客栈某间客房时不时发出一阵“哦~!”的惊叹声。
  季冠灼挑灯夜读,读的却是《太武秘闻》下册。
  他原本想把这本书丢了,只是想到他毕竟是花大价钱买来的,终究有些舍不得。
  最终好奇心和节俭心战胜了道德感,季冠灼决定悄咪咪地看完这册书,再考虑要不要扔。
  在现代,他也不是没看过师从烨的同人文。
  出于研究师从烨的目的,季冠灼经常会在网上搜集关于师从烨的信息,有时也会抱着好奇点进一些同人文。
  虽然有些的确写得过于离谱和偏离人设,但无聊的时候拿来打发时间也不错。
  只是,现代的网络经常会屏蔽任何与肢体接触有关的信息,所有文学几乎都是一眼可以看得见底的清澈和谐。
  虽然季冠灼理论上是个发情期可以水漫金山的omega,但他到目前为止还是个未经过污染的纯情小处o。
  这册书,给了他相当大的黄.书震撼。
  他那雄才大略,战功赫赫的老祖宗,在文里和数个男人纠缠不休,还有时间处理朝事。
  师从烨的一天好像有二十四个时辰一般,简直令季冠灼叹为观止。
  再加上写得也属实不错,季冠灼一整晚都沉浸在书里不可自拔,灯油都添了好几次。
  直到将那册书看完,他才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清晨的街市有小贩挑着做好的豆浆走街串巷,卖饼的大婶停在路边招呼客人。
  偶尔有小童从街上跑过,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嬉闹往来,催醒黎明。
  季冠灼从梦中惊醒,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
  颈后腺体的位置传来隐约的胀痛,大概是昨晚熬夜看禁书的福报。
  他捏着颈后,走到窗边。
  微冷的风卷入客房,将残留的信息素带走。
  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泽明?你醒了吗?下午就要殿试,我们得先去引玉堂拿印牒。”
  季冠灼把书重新塞到枕头下面,这才和魏喑一起离开。
  引玉堂是师从烨继位后设立的组织。
  它隶属于翰林院,平时负责书籍的出版,以及其他的一些工作。
  春闱时期,则也会充当官府对考生的门户,负责处理相关事宜。
  “今天如果去拿了印牒,你可就跟我绑死了。”季冠灼打了个呵欠,笑着说道,“我这次考的不错还好,若是考得太差,恐怕我们两个都要回家卖红薯了。”
  印牒是代表着考生身份的信物。殿试时,需要手持印牒才可以入殿。
  “这有什么?”魏喑倒是半点也不担忧,格外认真地说道,“昨日茶楼中你能提出那些,就足以入仕。何必担忧这些?就算运气不佳,我们也可以在京中多住一些时间,好好读书准备下一次的春闱。如果你需要卖红薯才能谋生,我也可以借你一些钱。”
  他过于认真。
  季冠灼忍不住笑起来。
  “不过……”魏喑看着季冠灼有些青黑的眼下,还是忍不住劝道,“殿试的确重要,但你还是不要太过担忧,要以身体为主。若是因此损了根基,便实在有些太过可惜。“
  季冠灼的笑差点没僵在脸上。
  他哪里好意思跟魏喑说自己挑灯夜读的是本禁书?
  “没事,放心。”他轻轻地碰了碰魏喑的肩膀,“我心里有数。”
  两人一路行至引玉堂前,已经有不少人等在引玉堂外。
  季冠灼和魏喑缀在一人身后,等着引玉堂开门。
  此次参与会试的考生不少,上榜的更是有百人之多。
  引玉堂外挤挤挨挨,将春日冷风都挡了去。
  季冠灼没一会儿就被挤到正中间,鼻尖不由得冒了些细汗。
  隐约的信息素被蒸腾着,随着呼吸排出。
  但他现在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好在没等太久,朱漆木门便自内打开。
  一张长桌被抬放至门口,一位官吏坐在那里,整理着手里的名单。
  两个侍卫守在旁边,防止骚乱。
  跟在官吏身旁的小童朗声喊道:“魏喑!”
  人群左右分开一条路,魏喑和季冠灼一起走过去。
  官吏抬头,先仔细印证魏喑的身份,才淡淡说道:“你可否要用推举名额?”
  “是。”魏喑格外恭敬地道,“这位便是我此次要推举的朋友,季冠灼。”
  官吏从小童手中接过印牒,拿在手中等着魏喑和季冠灼签章。
  核对无误后,他才将印牒交给魏喑。
  “午时三刻到宫门外等着,会有官员将你们引入宫中。印牒千万要收好,倘若被别人捡去,今年春闱便与你们无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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