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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们的早死白月光复活后(穿越重生)——十七汀

时间:2024-09-30 10:04:10  作者:十七汀
  宋磬声客气道:“叫我小宋就好。”
  “那不行,”章文博有了主意,“我叫你念生吧,行吗?我怎么也算是你在队里的熟人了,你要是不介意,就叫我文博吧。”
  多个熟人多条路,宋磬声从善如流地答应下来,道:“文博。”
  “哎哎。”章文博连声答应,嘴要咧到耳根去了。
  “那个……念生啊,”第一次叫他名字的时候,章文博明显有点害羞,可叫出口之后,再沟通就轻松多了,他干咳一声,道:“这里离我们驻扎地有好一段距离呢,你要是累了就睡一会,等到了我叫你。本来我是该带你转转的,可晚上还要出任务,所以……我这……”
  “不用逛,我已经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了,还要谢谢你来接我。”宋磬声说话很客气,但不显疏离,反倒让人觉得真诚。
  章文博大方一笑,“嗐,甭客气,出来接你,我也能借机透透风。”
  宋磬声配合地笑了笑,不说话了。
  他知道自己应该利用路上的时间和章文博套套话的,可他实在头疼的厉害,一说话就想吐,所以只能让机会在沉默中默默耗尽了。
  他打完招呼就戴上了口罩,加上帽檐压着,章文博没看出他精神不好,只以为他困了,所以专心开着车,不再说话了。
  他们出了郊区就进了山,山路越走越窄,越窄越抖,车身颠来颠去,宋磬声也越来越难受,“文……文博,能找个地方停一下吗?我想吐……”
  “啊?”章文博一脚刹车,还没来得及说话,宋磬声已经拉开车门,几步走到了丛林里。
  他这一路压根没吃什么东西,胆汁反流进胃里,吐出来的全是泛苦的黄水,他扶着粗糙的树干,只觉得自己腿软的都要站不住了。
  “你还好吗?”章文博一脸忧心地靠近他,递去一瓶拧开了瓶盖的水,“先喝点水漱漱口。”
  “谢谢……”宋磬声伸手接过,极寒天气下,塑料瓶里的水已经有大半结冰了,冰水刚一入口,就将宋磬声的精神冻了回来。哪怕身体还难受着,可那股想呕吐的欲望倒是压下去了。
  “不好意思啊,又给你添麻烦了。”宋磬声仰着头,向章文博露出了一个苍白而感激的笑容。
  难受成这样还笑得出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章文博心头浮现一丝陌生的软,忍不住伸手去扶他的腰,“我扶你去……”
  “嘀嘀!”两声喇叭,惊得刚刚落枝的鸟雀猛地飞起。
  章文博心头一颤,反手摸枪对准了大开的车门,下意识将比他高一等级的宋磬声挡在了身后,厉声呵问道:“是谁?!”
  半开的车门被一条横出的长腿踢开,利落的军靴包裹着修长的小腿踩在地上,寒风顺着他大开的领口灌入,他却像感觉不到冷一样,俊美无俦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嘴里还叼着根燃着火星的香烟,浑身透着股张狂不羁的味道。
  章文博神色一肃,利落地收枪站立,敬了个军礼,道:“江队好!”
  凭空出现在车上的人扬了扬下巴,吐出的烟雾顷刻间就被利风刮散,沙哑的嗓音平淡但极具压迫感,“身份,任务,逗留原因。”
  “报告江队,我是作战大队九队队长,B级华南虎章文博。”他侧身一步,将身后的宋磬声让了出来,“接上级命令,前来接特派员宋念生,由于宋先生身体不适,所以停车稍作休整!”
  车上的人连个视线也没往这边落,只自顾自地抽着烟,他抽烟的动作很猛,一口吸下去,火星久久不灭,一支烟几口就燃尽了。
  章文博头一回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观察自己的偶像,紧张到连气也忘了喘,明亮的眼睛仰慕又崇拜的望着车上的男人。
  宋磬声稳住混乱的心神,压根没料到这么快就见到了江凛。他偏过头咳嗽了两声,唤醒了章文博的神智,也吸引了江凛的注意力。
  江凛像是才注意到有这么个人,他漫不经心地扫来一眼,随后就用拇指捻住烟头,指腹一用力,火星就被掐灭了,“上车,回营。”
  章文博一个立正,大声道:“收到!”
  男人扔了烟蒂,手指划过帽檐下锋利的眉峰,算是回了军礼,而后便收了腿,抱臂坐回副驾驶。
  章文博转头来扶宋磬声,却被他轻声拒绝,“没事,我走得动。”
  说完,又是一连串的咳嗽。
  他的口罩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寒风毫无阻隔地进入腹腔,像是往肺里塞了把冰碴,直到车门关上,宋磬声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他垂眼静坐着,鼻尖是近乎浓烈的烟草味,但这味道又与普通的香烟不同,更烈也更冷,比起烟,更像是某种安神的药。
  车辆开了十多分钟,冷静下来的章文博又忍不住关注起宋磬声,他透过后视镜偷瞄着他,几次想关心,却都碍于身边人的身份而闭嘴了。
  宋磬声刚刚吐过,身体虚弱得厉害,又在寒风里站了好一会,刚到车上还不明显,半个小时后,他明显感觉自己的鼻息热了起来,脸颊也开始浮现不正常的红晕。
  车上其他人也听出他呼吸不对,章文博顾不得身边传来的威压,提高音量问道:“念生,你还好吗?是不是发烧了?还能说话吗?”
  宋念生动了动指头,想说一句“还好”,可嗓子却像哑了一样,出口便是几不可闻的气音。
  “坏了!”章文博明显焦灼起来,他握着手里的方向盘,大着胆子道:“队长,宋先生是上面派来的高级人才,他现在……你看……我们是不是……”
  一句话在嘴里磕磕绊绊地饶了一圈,话没说明白,可他身侧的人却听明白了。
  江凛抱臂阖目,语气冷淡:“好好开车,他死不了。”
  宋磬声体温高升,可意识一直清醒着。
  他无力地握了握手指,竭力放平心态,不想被多余的情绪控制心神,可他的鼻腔还是难免发涩。
  他要是从坟墓里爬出来就遇到这一幕,或许能像当初面对姚湛空一样面对他,可他被宠了大半年,死去的骄纵早已从灰烬里复燃,再面对这种冷漠,多少生出点难堪与失落。
  他知道这些情绪不该有。
  于理,他是来讨他的命的,他不能既想他死,还想要他的爱。于情,也没什么好讲的,裴野鹤给他的资料上写得清清楚楚,江凛做了手术,抹除了关于他的记忆。
  对现在的江凛而言,他只是个陌生人。
  明知道不该委屈,也不能委屈,可他憋着憋着眼眶就红了,虚弱的身体拖垮了他的意志,越是想忍,泪腺就越发敏感。
  好在呼吸还算正常,听不出什么鼻音,多少维持住了他的体面。
  宋磬声无声地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属于裴野鹤的兽魂也为他带来温热的力量,给予他不少安慰。
  是了,江凛不认识他也没什么所谓。
  他有裴野鹤,还有姚湛空。至于江凛,忘了就忘了吧,没了过往的牵绊,才算得上真正的任务。
 
 
第124章 
  高热让他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颠簸的车辆也再次加剧他呕吐的欲望,就连车内似有若无的机油味都开始变得刺鼻。
  宋磬声从坐着变成了躺着,他很想抓住什么东西稳住身体, 可无力的手指刚刚攀上椅背就垂了下来, 眼看着就要从座椅上滚下去了。
  章文博在后视镜里看到了这一幕,实在放心不下, “江队,我……我想去后座看看宋特派员, 毕竟是上头派下来的人, 我怕真出什么事……”
  江凛烦躁地“啧”了一声, 侧头看了眼身后的病人, 不耐道:“开你的车。”
  章文博还想说话,却见江凛单手拉开安全带,侧身从座椅上方翻了过去, 抬手拖住了宋磬声垂在座椅一侧的头。
  哨兵与哨兵之间没那么多讲究, 要来得人是章文博,估计抬手就将人拉进怀里了, 可江凛不喜欢跟人接触,能护住他的头已经算是例外了。
  宋磬声烧得意识不清,可依然能感受到身侧多了个人,他光是忍下呕吐欲就已经用尽了力气, 自然也没工夫判断来得人究竟是江凛还是章文博。
  他斜躺着, 修长的腿落在车座一侧, 头枕在座椅上,脸侧是江凛火一样灼热的大手。
  呕吐欲让他的喉口不断蠕动, 每忍耐一次,生理刺激就能逼出几滴眼泪, 湿润的泪珠顺着鬓边渗入,不经意间濡湿了江凛的手指。
  江凛猛地抽回手,像看怪物一样看向宋磬声,可车身一晃,他又忍不住将手扶了过去。
  章文博难掩焦急,活像身后躺着的人是他老婆一样,“江队,念生现在什么情况?他是不是烧得很厉害?”
  江凛抬眼看向后视镜,与章文博对视一眼,声音里有着压抑不住的燥怒:“闭嘴。”
  哨兵间的等级压制是不可违抗的,章文博浑身一颤,不敢说话,也不敢往这里偷瞄了。
  江凛闭眼凝神,用力揉捏着胀痛的眉心,将浮躁易怒的情绪归因于躁乱的精神海,可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向身侧的人。
  他是哭了吗?
  为什么?身体不舒服?还是不愿意来边防?可他不是A级哨兵吗?发个烧而已,至于掉眼泪吗?
  江凛压根没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很不正常。
  车上一共三个人,要是躺在这里掉眼泪的人是章文博,他估计会膈应到连车也不坐,直接变身兽型飞奔回营。可躺在这里的明明是个娇气的陌生人,他不仅抬手拖住了他的头,还在精神海躁乱的情况下,分神去想他为什么要哭。
  发烧……真的有那么难受吗?
  江凛甚至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
  他将视线落在宋磬声脸上,探究似地观察着他的反应,可躺着的人却抗拒地将帽檐向下一拉,将本就只露出下巴的脸彻底遮去了。
  光线很暗,但影响不到哨兵的视力,江凛没看清他的神色,但视线却精准地捕捉到了宋磬声无名指上的戒指。
  素净的银戒指上镶嵌着一枚三克拉左右的小钻,一看就不值钱,可同时也明明白白地显示了这位特派员的身份:已婚。
  堪堪压下的躁动又有了暴起的趋势,看似平静的精神海下波涛汹涌,随时可能掀起巨浪,江凛力道凶狠地按了下眉心,强行忍住了烦躁。
  停了的雪又起了,大片雪花撞向前窗玻璃,让本就不甚清晰的道路越发难走。
  章文博有心提速。
  早一点到营地,宋磬声就能早点接受治疗,可这条道上全是石头和坑洼,车速一快,车身就颠得要起飞,宋磬声不一定受得了,他只能以一个均衡的低速行驶。
  江凛明显感觉到车速慢的不正常,也明白章文博在为车上的人做考虑,但这种时候,早点忍过去接受治疗才是紧要的。
  他也不解释,只蹙眉催促道:“开快点。”
  宋磬声本来都快昏过去了,迷迷糊糊间听见章文博高声说了句“是”,随后车身就开始剧烈颠簸。
  翻江倒海的胃已经折磨得他没力气了,车身一抖,他就顺着座椅滑了下去,挡在他脸侧的手猛地下移,将他捞了起来。
  捞他的人估计也没想好该怎么处理他,只用手扶着他的腰,既没将他推回座位,也没将人端正扶起。
  片刻迟疑后,车身再次颠动,宋磬声听到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声,随后,他就被塞到了一个充满松烟气息的怀抱里。
  意识轻轻飘在天上,他的身体已经麻木了,疲惫的困意层层袭来,还没来得及细想,人就陷入了昏迷。
  江凛僵硬地坐着,身上的肌肉紧绷着,硬的像石头,窝在他怀里的人倒是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眼睛一闭,呼吸都轻了不少。
  羽绒服很厚,衣服里的人又太瘦,没什么重量,也没什么存在感,说是抱了个人,他其实只摸到了衣服。
  大家都是哨兵,别说抱了,在条件艰苦的边防,澡堂子里全是清一色的肉I体,一拳砸过去直接碰到肉也没什么奇怪的。
  可现在隔着数不清层数的衣服,抱住了一个瘦小脆弱的哨兵,却让他浑身紧绷,怕自己一动就会惊醒怀里的人。
  章文博从后车镜里关注到了这一幕,他也没多想,只松了口气,一旦没了顾忌,车速就更快了。
  一个小时后,山坳处终于出现了标识似的旗帜,车速渐缓,通过数项核查后,驶向了营地医院。
  车刚停,章文博就冲向后座,车门一拉,抬手就要去接人,“谢谢您江队,我带念……”生去医院就好。
  话还没说完,探向宋磬声的手就被猛地攥紧,力道大到章文博都有些受不住了。
  可这样的巨力只维持了短短数秒,江凛很快松了手,平静道:“九队不是有夜巡?你批假了?”
  “我操!忘了这茬了,那……这……”章文博一拍脑门,颇为为难地看着宋磬声,一时拿不定主意,“要不,我请个假吧,我……”
  “不用,”江凛依然平静,“我有空。”
  “啊?”章文博压根没想到江队愿意陪护,他愣了一秒,可集合哨已经吹响,没时间让他犹豫了,他飞快地道了声谢,又敬了个礼,跑向了集合地。
  江凛拧着眉,神色不愉,锋利的眉眼显得有些阴沉。随后,他低头看向怀里两颊烧红的人,对章文博奇怪的不满忽然又消失了,他将宋磬声打横抱起,大跨步走向医院。
  人已经烧到39度2了,温度枪刚移开,护士就翻开随身的册子,报了个床号,示意江凛先将人带过去躺着,他随后就带药来输液。
  医院里病患不少,病房也是一室三床,中间仅用一张帘子挡着。
  江凛将人抱进最里面那张床,犹豫片刻之后,还是蹲下身给他脱了鞋。
  要在今天之前,有人说他会半跪着给别人脱鞋,他可能会拔枪逼着那人低头赔罪,可当这一幕真发生,他倒也挺平静的。
  只是将宋磬声的脚握在手里的时候,他才被这冰疙瘩一样的温度惊了一下。
  这人就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吗?
  来之前以为边防是什么地方?和帝都一样的金窝窝?竟然穿着一双普通冬靴就来了,边防最低温将近零下四十度,怎么可能是一双普通靴子能扛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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