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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不熟(近代现代)——一只怀野

时间:2024-09-30 10:14:10  作者:一只怀野
  “三楼?”繁女士换好鞋站起来,背着光,门厅外的天色骤亮了。
  “没去过,怎么了?我倒是听红姐提过一句,早前老爷没当家时住在三楼,二十年前就落锁了,再往上好像只剩一间闲置的阁楼。”
  繁女士走后,雁放回到房间把打紧的西服脱下来,换上自己帅气休闲的青春男大穿搭。目光过滤到手腕觉得这表挺酷的,索性也没摘,收拾利索提着蒸点美滋滋出门去了。
  本来想蹭一下东家的车,没成想老董刚从大门口溜达回来,叶阮十分钟前就走了。
  雁放只得返回别院车库,在爱车大g与解放的杜卡迪之间用心挑选,思及周一早高峰,勾着钥匙选了重机车上路。
  子公司不像集团大厦立在市中心的地界,反而遥遥相望,选了隔着两条立交桥的花园路段。
  早晨时分,快节奏的城市已经脚不沾地的忙碌起来,这周围绿化建设多,一路上寒风夹杂着晨露,久未启用的机车呼啸着热烈的嗡鸣。
  雁放饱经风霜的到了大楼前,额前的刘海僵硬地支棱着,一抬眼看见叶阮那辆奥迪。不知道为什么没往地下车库停,他挪过去把拉风的机车扎在人家车旁边。
  摘下头盔进大厅,目睹他停车全过程的员工们投来或好奇或艳羡的目光,雁放旁若无人地抓了抓头发,跟着人群进电梯。
  踩在打卡临界线上,电梯人很多,雁放把头盔夹在臂弯里护着。这头盔是普通牌子,不值多少钱,但是工作室那群半大孩子凑钱送他的生日礼物,他很爱惜。
  部门分布精细,电梯每层一停下去几个人。顶层的按钮还亮着时,只剩下他和一个小姑娘,雁放垂着眼解手套腕扣,解了一只,另一只抱着头盔不太方便。
  小姑娘头发卷卷的,喷着果味的香水儿,小声问他:“帅哥,你是新来的吗?”
  雁放偏过头,咧着嘴冲她一笑,“是啊,我是关系户,硬塞进来的。”
  小姑娘很可爱,经不起逗,脸隐隐红了,跟他说:“我是小玲,前台的接待,待会儿我可以带你去见叶总。”
  “那太感谢了。”雁放盯着跳跃的楼层数,随口问:“你们叶总人怎么样?好相处吗?”
  小玲点点头:“好相处的。叶总话不多,只要做好分内的事就不会责怪你。主要是叶总长得太漂亮了呀!”
  小玲一本正经地说:“就算被他批评了,盯着那张脸你也很难生气吧,咱们公司的员工乳腺都挺稳定的!”
  “哦~”雁放意味深长地回了一声,眼见着快到了,拉开外套拉链从怀里掂出一包捂得尚有余温的蒸点。
  电梯门打开,小玲先走出去,惊喜地扭头招呼雁放:“哎!叶总就在……”
  然后她就看见电梯里的帅哥脸上扬起更大的笑意,提着被蒸气晕得雾蒙蒙的塑料袋,直挺挺走向顶头boss。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搂住了叶阮的肩膀,把人拐带进办公室。
  无数束目光随着办公室门碰上而停顿,又朝着小玲投来。
  只见她张了张嘴,回过神嘟囔一句:“好硬的关系户……”
  叶阮的办公室装潢的丝毫没有个人特征,千篇一律,只有几盆翠绿的千年木和散尾葵多了点生机,估计也是装修公司布置的,跟外头工作区域相呼应。
  雁放迅速扫了一圈,这办公室的吸引力对他来说还没叶阮大。
  他也没想过叶阮上班会穿正装,一身精致的黑西装,皮带铆钉装饰的尖头高跟短靴,有种模糊了性别意识的凌厉美感。此时外套脱了,里边穿着剪裁干练的白衬衫,扣子系到最顶上一颗,头发用簪子挽了起来,鎏银炼铁的色泽。
  叶阮在黑色皮包的老板椅上坐下,转了半圈腿翘起来,脚尖往上勾着,抬眼看他:“你是来上班还是来不务正业的?”
  雁放跟过去,吊儿郎当地在他面前的办公桌上占了一屁股,头盔放在身旁,挑着眉把那只戴着机车手套的手递过去,“给我脱一下。”
  叶阮宛如观赏智障一般盯着他看了两秒,雁放不为所动,气氛僵持,他才倾身握住那只手腕,解开腕扣替他把手套摘下来。
  膝盖相抵,叶阮的鞋尖踩在他之上,指腹温度交汇,左手腕忽然被雁放扯住。原来是故意骗他,要看看伤势如何了。
  叶阮索性摊开手心,由着他小心翼翼掀开无菌敷贴的一角查看。
  怀里被雁放随手塞了个塑料袋,打开的蒸点散发着香味和热气,雁放边看边说:“快尝尝,我妈蒸的,一会儿凉了。”
  “公司食堂有早餐。”
  “食堂的哪有家里的好。”
  雁放还能腾出一只手热情推销,见叶阮蹙着眉品尝起来,才又托起他的掌心,观察结痂皮肤周围深浅不一的红色擦痕。
  一想到二次创伤的始作俑者是自己,雁放的心底产生一种被暧昧包裹着的愧疚,也不全是,至少还有一丝阴暗的得意。他不了解这种情绪缘自哪里,就像狗狗撒尿占据地盘一般,他荒唐地为自己在叶阮身上留下了犯罪痕迹而窃喜。
  再次回过神来,他又被自己这种想法吓了一跳。
  “看够了吗?”
  叶阮冷淡的声音飘过来,令他心底模糊不清的情愫迅速关上了门。
  雁放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烦闷,他把无菌敷贴重新贴回去,搜索了半天脑子里还是只有道歉的话,这很没用,不如不说。
  叶阮抽回手,把塑料袋丢进垃圾篓里,忽然低声自喃:“留疤了怎么办?”
  太不像他会担心的事了,毕竟受伤的那晚都没有见他流露出一丝丝在意。
  雁放虽然存疑,但还是下意识以为他是在责怪自己,忐忑的眼神追过去,发觉叶阮并没有看他,这句话里似乎也没有半分追究的意味。
  “不会的。以后我每天都来上班,你有什么需要就叫我,随叫随到。”话都说到这了,他不露声色地蹬鼻子上脸:“明天早上等等我呗,我给你当司机,还给你带早餐。如果这样还能留疤,那只能是我的责任。”
  “你有什么责任?”叶阮好笑地看向他。
  “我没有照顾好你呗。”雁放实话实说。
  “用不着,”叶阮的声音冷下来,在他们之间拉起一道警戒线,“我们是什么关系。”
  “你说我们什么关系?”雁放乐了,被零下结冰的眼神一瞪,有些怂地捏着嗓子反口道:“当然是健康纯粹的上下级关系,请尽情吩咐我,老板~”
  叶阮的嘴唇动了一下,感觉下一秒那个“滚”字就要被吐出来了。
  雁放自觉惹嫌,抱着头盔站起身,“不耽误你工作了,我还得学习一下怎么当一个浑水摸鱼的社畜……”
  叶阮的姿势没动,手肘支在扶手上,忽然用鞋尖拦住他的膝盖,气定神闲地轻轻磨蹭了一下。
  雁放瞬间愣住,血液上窜,听见他固执而又怪异地追问:“如果我是故意的,不想让疤痕恢复呢?”
  所以才在他需要的时候,主动而引诱地给了他这只手。
  雁放又怎么会知道,他自认为心软的施舍是一场诞生于自毁情结的阴谋。
  这话未免有些孩子气。
  雁放的思维被他牵动了,愚笨的大脑经不起任何思考,全凭一腔冲动和本能牵动着口齿。
  “维纳斯断臂都是美的,你也一样。如果你一定要找个借口,那就怪我,我不介意背一辈子锅。”
 
 
第36章 
  问出这句话的当下,叶阮没期待会从雁放嘴里听到什么回答。逆反心理暂时蒙蔽了他的内心,他急于求得一个既定结果之外的结局,仿佛杀死那个身陷囹圄,对雁商言听计从的自己。
  但他没想到,一向智商掉线的傻子这次居然搭对了线,一字一句地告诉他,他是情愿且主动当这场沉沦的共谋。
  地狱绽开一道天裂。叶阮感到脸颊发烫,偏过头,新鲜的阳光透过半遮的百叶窗折射进来,雁放的瞳孔映成琥珀的模样,睫毛密密地笼下一层阴影。
  这是一双不会说谎的眼睛。
  叶阮不想承认自己受到慰藉,但因这句话分神了许久。
  周一开晨会,楼下几层的部门经理搬着笔电迅速就位,如常地汇报工作进程。
  雁放无所事事,坐在离叶阮最远的斜对角位置上,接受若隐若现的探究目光。
  开会前叶阮让他跟着,倒是惯会使唤人,让他帮着抱了文件夹,一前一后走进众目睽睽中。又不给安排座位,会议室里十余人,只剩最远距离的位置空着。
  雁放没上过班,默默想,上学时不都抢占离老师最远的座位,怎么升级成社畜了,还上赶着给老板当牛马?
  他还装模作样从叶阮办公桌上顺了个小本子,在崭新的第一页签上自己的大名,翻开第二页,煞有介事地记下:周一晨会要抢座,近距离观赏制服诱惑。
  写完把本一摊,懒洋洋地往纯棉网背上靠,没想到办公椅配置的可放躺款,“嘎吱”一声放倒,差点没把雁放厥过去。
  会议室内人声戛然而止,连叶阮都抬眼看了过来。
  叶阮长着一张漂亮清淡的脸,尤其那双嘴唇,唇峰微凸、下唇略厚于上唇,颏唇沟阴影分明,嘴角天然向下,笑时显得悲悯。不笑时,譬如此刻,眼角眉梢都是淡然,给人一种身处高位的疏离感。
  他盯着雁放看了两秒,像是单纯确认他还活着,随后不甚在意地抬手叩了叩桌面,示意业务经理接着说。
  ——太他娘的丢人了。
  雁放匍匐在桌子上,被自己糗得无地自容。没关系,必要的时候他也会出手大方承认自己是个傻逼。
  这一趴就在桌子上趴了半个小时,凉飕飕的桌面都被那张热脸暖烫了。
  雁放专心致志地玩着手机,期间听了几句即将立案的项目,有个案子进了c轮竞标,听语气不太顺利,经理试探着提议叶总亲自跑一趟。雁放多听了一嘴,对方公司的名头挺响,应该是挺响,连他都有所耳闻,但记不得在哪听过。
  想再多听一耳朵,林圃的新消息发过来,贱嗖嗖地调侃他。
  -林圃:孽子,过来拿你的仙女裙儿!爸爸要收拾收拾投入家的怀抱了~说来也是刚巧,那天去工作室吃饭,半道接到林圃电话让捎上他。雁放正导航找干洗店,林圃说费那事干嘛,酒店有顶级的送洗服务。
  -雁放:洗干净了没?
  -林圃:干净了啊,我闻闻,特香。哎哟你猜怎么着?有股栀子花味儿~~-雁放:你别恶心我了,我现在看见你都消化不良。
  林圃又来臊他。
  -林圃:我懂我都懂。孙答应的赤色鸳鸯肚兜还挂在那狂徒的腰带上~~~一串荡漾的波浪线符号,雁放咬紧后槽牙,不得不使出杀手锏。
  -雁放:我这就给康小宇订票!
  林圃这次倒没蔫儿,神气百倍地发语音回复他,雁放点了转文字。
  -林圃:你订呗,他怕着我呢,开机这几天屁都不敢放一个,回来了又能怎么着?敢闹腾我再送他一次床上七天套!
  -雁放:你还是人吗?我往键盘上撒粒米鸡都比你会说话。
  俩人激战了三页聊天记录,晨会也宣布结束。
  部门经理们围着叶阮要签字,雁放伸了个懒腰,食指勾开一片百叶帘往玻璃墙外看,小玲捧着咖啡杯正跟几个小姐妹闲聊摸鱼。
  叶阮忙的没空搭理他,雁放夹着自己顺来的小本子,游手好闲着从人墙里挤了条缝离开会议室。门合上的声音很轻,以至于偷聊八卦的几个人根本没发现。
  “你们没看到他手上那只表吗?起码七位数!”
  “上个月我从总部带回来的消息,说新少爷要来咱们这儿,你们还都不信姐。今天中午奶茶伺候。”
  “这帅哥就是新少爷啊?我的妈,咱们不会要跟总部合并了吧?”
  “不要啊呜呜!不能每天见到叶总这张脸我会相思成疾的……”
  “我生是叶总的狗,死是叶总的牛头马面!”
  “少爷穿的这么休闲,没准儿就是来微服私访的呢。”
  怎么这么多人乐意给叶阮当狗?
  雁放就纳了闷了。
  他弯着腰趴在格挡上露了个头,正经补充道:“说谁微服私访?我只是纯天然无公害被贬至此的小哥哥一枚吖~”
  小姐妹们同时一窒,两秒内冷汗已经浸湿后脖颈,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同时以机器人般的定格动作一步步试图挪回自己的工位上。
  剩下小玲声若蚊呐地问:“大……大少爷,喝咖啡吗?”
  “不喝。”雁放嫌弃摇头,“刚不是说喝奶茶吗?都谁要,我来点,我有大额优惠券。”
  降至冰点的工位瞬间升温了,椅子滑轮的声音纷纷挪回来。
  常言道,一起积极工作的同事只能称为同事,但一起吃瓜摸鱼的同事就能成为愉快的上班搭子。
  顶层是设计宣传部门,男丁稀少,女孩子们像活泼的小鸟,拉着雁放热热闹闹地进了她们的小团体。
  “噢——所以你是还珠格格?不对呀……”女孩子嘬着奶茶,听完雁放三两句交代的身世,虽然云里雾里,但公司现在总归不会合并到总部,于是悬着的心起死回生了。
  “什么还珠格格,这不《公主小妹》吗!”另一个边说边调出百度百科,念道:“生长于民间的平凡少女一夜之间住到富豪家……”
  这都什么跟什么?
  雁放觉得她们观影挺广,跟繁女士应该有极高的共同话题。
  他靠在人家姑娘的办公桌上,吸了口甜滋滋的冰奶茶,好奇问:“你们为什么不想调到总部去啊?”
  近两年招来的员工纯粹是图叶阮的美颜,小玲与总部打交道频繁,但年纪尚小。宣传部有位资深老员工,当年是从总部跟着叶阮来到子公司的,叫娇姐,最开始张罗着要点奶茶的就是她。
  娇姐呼了口气,“董事长咱也没接触过,以前主要是小雁总太不好惹了。小雁总脾气爆,总部人人都知道他排挤叶总,就算后来叶总迁离总部了,他还时不时到这儿来折腾。这事小玲知道,她来入职第一天就碰上小雁总,吓得都要写辞职报告了。”
  小玲想起便后怕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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