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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不熟(近代现代)——一只怀野

时间:2024-09-30 10:14:10  作者:一只怀野
  吃火锅前收到韩雅睿发来的邮件,解码接收花了点时间。
  韩雅睿在邮件里告诉他,雁玺出事后,网友第一时间去质疑渡轮的安全问题,在互联网上引发了激烈讨论,甚至一度影响了轮船制造公司的股票走势。紧接着,那段监控录像就被po到了网上,网友对轮船公司的追责失败。等事态平稳后,出事的那艘渡轮被警方调查无果,才召回公司进行了封锁与销毁。
  万幸韩雅睿留了个心,在船体销毁之前,她费了很大功夫托人再次调查了那艘渡轮的中控系统台,调查员从当中截获一段未知数据源,不知是否有用,请雁放看一看。
  雁放挪了个窝,懒散地歪进他那张电竞椅里,点了几个软件拆解,测试这串数据是否含有隐形病毒。
  炭头屁股贴在小板凳上蹭了过来,还把小太阳掉了个头,正照着雁放。
  长夜漫漫,大雪纷飞。
  炭头在“别的”和“清醒”之间迅速组合了一下,琢磨着找了个包管让人清醒的话题,扒着电竞椅的扶手问:“那哥……跟我聊聊嫂子呗,我们都可好奇了。你们咋认识的啊?之前都没听你提过。”
  雁放盯着屏幕上的进度条,握着鼠标的指尖抖了一下。
  怪心虚的,当初吹牛的时候没料到有一天需要交代清楚,但看炭头闪烁着期待的小眼神,又不好意思应付过去。
  “啊……嫂子啊,不是,你们嫂子啊,其实我俩也没相处多久。”
  这欲言又止的模样落在机灵的炭头眼里就变成了羞涩、甜蜜、再掺杂那么一点隐秘的难以言表。
  年年花钱提速,工作室网速比家里靠谱多了。进度条跑完,雁放醒神了几分,坐直身子滑动着鼠标看了个笼统。
  他以前没这么细致,经过上次在叶阮电脑上吃的亏,那秘密抓心挠肝一样刺激着他,迟早有一天他要调查清楚。但这次,他转念一想,雁玺出事的渡轮跟他能有什么关系?
  炭头还八卦呢,体贴地起了个新话头:“看嫂子挺高冷的,是不是哪家的名媛小姐啊?你俩家里介绍的?”
  那可不吗?坐在家宴上,便宜亲爹介绍的,说是他哥。
  “算是吧……就在家一起吃了个饭,认识了一下,他比我大两岁。”雁放挑拣话尾答。
  原来大两岁,怪不得那么高冷有气场。炭头想起那通电话,仍有些犯怵。他们这些人虽然知道放哥认祖归宗了,但结识这么多年,没把他往遥不可及的有钱人身上靠过,雁放不提家里的事,他们自然也不会多问,炭头难免会以一个小老百姓的心态替雁放谋划。
  “哥,过来年咱们接单子要不要涨价啊?”
  据他所知,大哥人帅心善,吃饭时唠了一嘴,雁放现在正操作的这单又没收人家钱。炭头怕他在嫂子面前没钱没气势,男人嘛,总归要面子。
  “那天从派出所出去,我看嫂子开的车可不便宜。你过节要是送个贵点的礼物啥的……手头紧可不好嘛。”炭头点到为止。
  雁放在键盘上敲了一阵,一心二用,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炭头说话,还有闲心拖进爬虫程序抓取重要数据。
  他不好意思告知小老百姓,那辆奥迪是叶阮车库里最便宜的车了。再说礼物,认识这么久了,他收了叶阮不少天价的礼物,又是西装又是车,还带着吃喝玩乐泡温泉。自己就送他一只气球、一只玩偶狗外加两束花。
  气球给小屁孩了,狗是花无辜大学生的钱赢的,花是林圃掏钱买的……
  他赧然道:“我……平时都是他给我花钱。”
  饶是炭头也愣了愣,按着扶手直起上半身。他隐隐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但喝了酒,脑子浆糊似的,好半天找出句合适的试探:“那嫂子对你怎么样啊?你们彼此了解吗。”
  正此时,笔电突然传来连续的警告提示声,蓝屏上一条条跃进代码蹦出,血红色的感叹号在屏幕中央连续频闪着。炭头当即站了起来,按着桌角盯向屏幕,酒也吓醒了,默默捏一把汗。
  雁放微蹙了下眉,有条不紊地从右下方拖了个缩小输入框,以比网络数据代码滚动更快的速度,绕开警戒拦截自毁程序启动,与它竞速着输入解除数据。
  ——踩到陷阱了。有点意思。
  他一边抽出神思去想这高级陷阱的破解之法,一边在脑中对看不见的对手表达了赞许之意。一时之间,工作室里只剩下电子设备运行的嗡鸣声,和指尖极快频率舞动在键盘上的声响,红蓝交错的字码在雁放瞳孔里一行行流逝。
  炭头大气都不敢出……
  十秒钟,输入代码追平了电子速率。
  二十秒钟,雁放险胜拦截了自毁程序。
  半分钟之后,红色感叹号消失,深蓝色屏幕静的宛如深海,只剩这条未知数据安静躺在海底,被雁放扒皮解析后剩下几串简单的源代码。
  雁放松了口气,停下动作靠回椅子里。……怪不得几个软件都审不出这玩意的隐形病毒,原来这条数据本身就是一串病毒指令!
  但怪就怪在它直接规避了那些传统病毒的破坏性和传染性,看上去相当无害。而它唯一的作用,竟是暂时性干扰及屏蔽信号而已。
  说白了跟学校考场外放的那个信号屏蔽器效果差不多。
  一个如此弱智的干扰功能,为什么要用那么高级的陷阱来维护隐藏?这他妈相当于福尔摩斯去破案,费尽心思搜查蛛丝马迹还跟人热血battle了一段,最后发现受害人是自杀的。
  雁放无语了,他敲着手机冲韩雅睿发牢骚。
  ——姐,你是不让人给蒙了???
  想了想觉得不太礼貌,又噼里啪啦给删掉了。手机天天挨拳击,要是有自我意识,估计想炸了跟他同归于尽。
  炭头眼看没事了,才跟着坐回去,他一动,雁放又想起刚才那茬儿。
  “你刚问什么来着?”雁放往前倒记忆,又斟酌了一下他和叶阮的过往,回答:“他对我挺好的啊。他挺了解我的,但是我还不够了解他。我其实很想了解,但他总不给我机会。对了,我最近还在他公司上班呢。”
  刚刚那一遭刺激的不得了,炭头也惊魂未定,他还没见过他放哥跟人跑程序长达三十秒之久的,何况还是险胜。但眼下有更重要的疑问,炭头把话找了回来:“在那做什么啊?”
  “摸鱼呗,我除了会点电脑,别的还会什么?”雁放跟兄弟开玩笑道:“跟着他混个工资而已。”
  炭头没什么要问的了,脑子清醒了,他也明白了。
  没相处多久,嫂子却见过放哥家长、还比放哥大两岁;尤其花钱大方、对放哥好;了解放哥的全部、但放哥却对嫂子一无所知;放哥在公司什么也不做,还能白拿工资……种种迹象罗列在一起,指向一个最让人匪夷所思的结论。完了……
  炭头更加笃定了,这哪是爱情!他纯洁的放哥这是被家里卖了给名媛当便宜女婿呢!
  【作者有话说】
  要么说是放子带出来的人呢,脑子果然跟他差不多。
 
 
第45章 
  大雪接连下了三天,原本喧嚣的城市静止下来,被罩进了纷扬的水晶球中。
  为康老爷子举行葬礼的那天,雪已经渐渐小了。墓园的树密如一张草席,透不过气,从树冠羞避间才勉强能窥见天空灰色的阴翳,仿佛随时要顷压下来,把整个世界一同带向往生。
  康家的人这些天哭过、阴郁过,一张张面孔蒙了尘、红着眼,把自己从巨大的生离死别悲痛中拔出来套进体面的壳子里,端给外人看。
  新年马上就要到来,举国停摆,项目不能一拖再拖。康佳把签约事项安排在了葬礼结束后,雁放跟着叶阮一同来悼念,同行的还有林圃,说是代替家里来的。
  一张张并列的黑伞下,康小宇一直缩在父母亲身后,离爷爷的墓碑最近的位置。
  没抹素颜霜,也没画眼线,静如白纸的一张小脸,哭肿了,像个放凉的包子。他的眼神很倔,失去庇护的雏鸟似的,始终盯着爷爷的相片,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雁放注意到林圃的视线也没往该看的地方瞧,一直徘徊在康小宇那半张圆鼓鼓的脸颊上。
  他俩是外宾,鞠了个躬就往外走了。
  林圃撑着伞,下了小山坡,雁放伸了个懒腰,手臂交叠在脑后,一时无言。
  该说些什么呢?任务完成了,康小宇回家了,两人的目的都达成了,但没料到要以老人的生死来作为结局。林圃看上去也没任何值得高兴的,他们都不会拿这种事来讲玩笑。
  “最近顺着点吧。”雁放往身后示意了一眼,就事论事,“总归是你招人家的。”
  林圃没吭声,闷声咽了这口气,顺便给他一肘,把伞塞进雁放怀里摸车钥匙,“用得着你说。”
  “嘁,我不说?我不说你都不让人回来。”雁放接过伞,不服道:“这要是最后一眼见不到,你让他后半辈子怎么着啊?”
  林圃没处辩解,只得把这话吞了,鼻腔里溢出一声不爽的“哼”。
  收了伞,两人钻进车里,橙红色太亮了,林圃怪有心,换了辆黑色超跑开,大雪天也不怕一脚油门滑沟里去。
  “别在这挑我刺儿了,说说你吧。”林圃往靠背上一挺,狐狸眼凌厉地扫过来,十足的唬人。
  “我什么?”雁放被他看的隐隐发毛,车窗外一片冰天雪地的蓝灰色,他揣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按开暖气。
  “小叶总……那是你哥吧?如果我没记错,喝醉那晚把你接走的人也是他,那去训练营找你开房的也是?”林圃细数完,骂了一句:“雁放,你怎么比我还糊涂啊!”
  雁放被他这一连串歪打正着的推理打个措手不及,心里没底的时候只会下意识吼人,因为虚了,只剩下逞强的气势:“去你的,玩儿什么拉踩!咱俩糊涂的不相上下好吧!”
  “滚你丫的,你骗骗外人也就算了,连我也瞒啊?”林圃其实也一知半解,给他一百个心眼他也不敢拿来猜雁放一直藏着的那位“栀子花”竟然是他哥。
  但看他这副狗急跳墙的激动样子,林圃不敢信也得信了,气得直骂娘:“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吧?亏我以为你真跟个美女谈恋爱呢?要是有一天东窗事发了,我他娘的还算你同谋!”
  “可不是吗……”雁放缩在座位里,暖气开大了,额角都开始流汗,他一边抹一边跟个小媳妇似的埋怨:“非要追究起来,还是你把我送到他床上的呢。”
  “呸!你没脑子!”林圃才不接这口天降大锅,但他仍有疑点:“我跟你认识四年了,怎么从来没发现你是gay?”
  “彼此彼此,我跟你认识四年了也没发现你能对gay挺起来。”……
  这话一出,车厢里又是一阵迷之沉默。
  两人都不约而同盯着车前白茫茫的雪地,被反射的缕缕强光刺得眼膜生疼。
  半晌,林圃幽幽道:“姓叶的在你家的存在很奇怪……是不是他勾引你的?”
  那晚醉的不省人事,谁知道具体情况是如何,雁放做事从没不敢当,就算是叶阮有心引火,当着除他俩以外的任何人,雁放也心甘情愿做只替罪羊。
  “不是,是我肖想他。”
  他垂下眼,浓密的睫毛拦住刺眼的白光,难以启齿道:“做过很多难为情的梦,喝多了……以为是梦,就没能忍住。”
  林圃还想再说些什么,饶是平日里伶牙俐齿,这会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一句好话。
  他眼神一瞥,望见康家的人依次下了小山坡,叶阮走在最前,与康总并行着交谈几句话。林圃不禁想,模样长得是漂亮,放在女人堆里也万里挑一的漂亮。可他非但是个实打实的男人,还是他兄弟名义上的哥。
  无戏剧不人生,他俩的人生未免也太具有戏剧性了……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林圃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车喇叭突兀地响起来,惊着一行人,外加一个车里心事重重的。
  他没再拿正眼瞧雁放,忒不争气了。又想,也许前些天雁放心里也这么想他,顿觉无奈。
  “别废话了,你的花来了。”态度不好,意思是请麻溜滚开。
  说完,林圃把驾驶位车窗降了下来。
  雁放眼尖地瞅见康小宇踩着雪朝这边“噔噔蹬”跑来了,面朝着林圃,脸上总算有了点活人样子。
  他按开车锁,背后传来林圃特不靠谱但异常暖心的声音:“现在咱哥俩门儿清了,以后有事吱声,少装哑巴。”
  雁放停顿一下,去而复返,又往他手臂上砸了一拳,嘴角难压那抹欠嗖的笑容。小学生似的,报了刚才的仇。
  “行。”
  回到雷克萨斯上,今天换了个司机,不知道宁远上哪儿去了。等前车走完,司机启动了车,跟着去康佳集团。
  雁放方才在兄弟面前死要面子,没黏着叶阮挤进伞下。这会头上飘了几片雪花,坐车里大型犬似的甩头。
  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总之要比头顶的天空晴朗多了。
  跟林圃透了个底,埋藏的秘密有了分享的朋友,压在身上密不透风的情愫反而轻了。但仍是不满足,哪怕秘密分享99个人,九十九步的最后一步也要当事人清楚。感情毕竟是双向奔赴、彼此成全,只有一方唱的再感天动地,也只会被称作独角戏。
  想到这,雁放偷摸瞟了叶阮一眼。
  他嘴里正咬着根簪子,银质的莲坠一颗莲子似的珠子,剔透得像滴泪,噙在唇边晃晃悠悠。
  叶阮两只手把披着的长发挽起来,在后脑堆了个紧实的圈,才腾出一只手拿簪子牢牢挽住。左右不过几秒,却流露出不如平时那般利索的吃力来,他收回手,左掌心晃眼的瘢痕落在雁放眼里。
  他的心突然被雪刺了一下,惶惶然收回眼神,一路沉默到签约结束。
  从康佳大楼里出来已经后半晌了,雁放很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刻,丢了魂似的。
  叶阮以为他是第一次面对签约这种场面,心里露怯才装出一副高冷样。这些天在公司,叶阮耳提面命着教他做生意的谈判技巧,督促他学习如何待人接物。就连会议间,他也时不时在桌下敲敲雁放的膝盖,提醒他注意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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