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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不熟(近代现代)——一只怀野

时间:2024-09-30 10:14:10  作者:一只怀野
  这是被看穿了。
  雁放手心几乎冒汗,他动作缓慢地握着手机,似乎每一帧都在斟酌该不该再往前踏出一步。人是贪心的,他太想靠近叶阮了,想了解完整的他。不能从叶阮那里得到的答案,作为他的叔叔,温斯特也许知道,要不要抓住这个机会?
  雁放踌躇了八百个来回,最终他心一横,把那张旧照片送到温斯特面前。
  经过修复的旧照洗去了岁月的痕迹,仿佛时光没有流转二十余年。他们爱得那么幸福,那是爱情缔结最初的甜蜜,她的一颦一笑仍鲜活地刻印在上边——深夜,主宅。
  北京告别雪季恢复了冬日的萧瑟,狂风吹动树枝嘎吱作响,响声在这偌大而空洞的建筑里盘旋着,像攒满了人或鬼无处发泄的怨气,平添一种阴森的冷意。
  一连数日,繁莹终于寻到机会重新造访主宅三楼。雁商今日应酬喝多了酒,被她亲自扶去休息了。
  繁莹站在那扇沉重的门前,深深吸了口气,她规矩惯了,好像心脏肺腑都让人给吊了起来。她嘲笑自己就像是最胆怯无能的罪犯,但为了儿子,繁莹认为自己有必要走这一遭,是图心安、或是撞破什么更大的秘密,她都顾不得了。
  她像二十九那晚一样悄无声息地将门推开一条缝,疾步往阁楼的楼梯口走去。如果她此刻有耐心环视一周,就会发现天花板角落多了一只魔鬼眼睛似的红点,无声地跟踪着她移动的轨迹。
  繁莹顾不得狼狈,她摸着墙一步步地爬上旋转楼梯,像个毫无安全保险却在悬崖峭壁上行走的亡命徒。紧张的情绪占据了身体每一条缝隙,她连呼吸都快忘了。
  终于站上最后一层台阶,繁莹大口喘气,手像触电一样收回来,她不敢乱碰,更不敢开灯,浑身上下能调动的只剩下眼睛……
  阁楼将近150平的空间里,居然复刻着一个似乎有温度的“家”!客厅的沙发上甚至摆着五六岁小孩的玩具。但与一个真正的“家”不同、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这个“家”里所有的隔墙都被拆除了,虽然厨房、卫生间、客厅、卧室一目了然,但它们只是按照某种特定的模式摆在这里,就像商场中央一座任人浏览的模型间。
  繁莹后背一凉,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里太像一具横陈的尸体,毫无灵魂,死气沉沉。
  卧室在正对着楼梯的位置,床上铺着干净整洁的四件套,一旁的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相框。繁莹像受到指引一般走过去,这里没有光线,她的膝盖磕到木质的床脚,疼痛使她倒吸口气。
  她扶着床缓缓坐下,拿起那个相框,不见光的视线聚焦好久,她才看到那镜框中的照片被折了一半,留着的那一半是一位身穿红色大衣、画着90年代新娘妆的女人。——叶阮?
  繁莹内心闪过这个念头,但她立刻否认了。她是个女人,她能轻易地看出照片中不是叶阮,是另一位女性。
  可怕的疑云渐渐掠上心头,繁莹把相框凑近,呼吸几乎都屏住。下一秒,她看到女人右眼眼尾的那颗痣,叶阮说过的话胀破耳膜,在这个空间内回荡起来。
  “哐——”
  画框掉落在木地板上,劈开了两半,那张照片掉落出来,可繁莹根本来不及看它的另一半属于谁,她整个颈骨都僵硬了!
  就像听到魔鬼挥动镰刀,一声更加低沉、可怖的问话在她身后响起。
  “谁让你来这里的?”
  【作者有话说】
  友情提示:观看最后一段的时候可以呼吸
 
 
第72章 
  回到庄园,温斯特的话还在雁放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张照片是我拍的,在他的爸爸妈妈婚礼的那天。”温斯特在短暂的失神后说,话音哽在喉咙里,被他不够标准的读音压抑得更加扭曲,几乎像一声绵长的哀叹。
  温斯特的眼神凝视着远处,玻璃倒映出他勉强的神情。
  在南京的婚礼上,在场的宾客起着哄要他这个外国人代表和新娘子合照一张,温斯特那时已经把所有的情愫打包整理好,丢进回忆的匣子里。他不敢再逾越那一步,他要对得起自己真挚的感情。
  于是这个男孩第一次在心爱的女孩面前装作听不懂中文,夺过相机,把新郎推到她身边,在看似玩笑的末尾按动快门,留下他们相爱的瞬间。
  他那时藏在相机后的笑容,大概也和此刻一样忧伤。
  “那……他爸妈?”雁放手攥成拳,努力控制着不太平稳的声音。
  这次温斯特静默了良久,久到雁放乱撞的心脏都累了,偃旗息鼓地放缓了速度。
  “已经二十一年了。”温斯特动容地眨了下那双玻璃海似的眼,与往事暂别:“愿他们在天堂得到永生。”
  雁放的心“咚”一声,随即仿佛被一把大手揪了起来。
  二十一年……叶阮六岁从福利院被雁商接回来……兰卿死在六岁的夜晚……
  这些念头在脑海里纷乱地穿梭,当中似乎掩盖着无比巧合的关联,让人下意识就能拼凑出二十一年前,一个父母双亡的小孩被送进福利院,在一年后又被富豪领养的故事。
  但雁放不是外人,他知道那个福利院做着什么样的勾当,一种荒诞可怕的猜测攫住了他。
  叶阮和他的妈妈太像了,简直是两个不同性别的复制品;还有兰卿……兰卿是叶阮没被领养前的名字么?他又为什么会在来到雁家后改名换姓,换成了他妈妈的姓氏?
  电光石火间,雁放愕然想到南京的墓碑,吊唁的两束花里有一束释迦栀子,墓园里却只有一座略显仓促、不够“合格”的墓,写着“妻叶氏立”。
  那墓里埋着的,只有他的爸爸吗?同一时间内离逝的夫妻,既没有合葬、也没有并列立碑,他的妈妈又埋葬在哪里?
  雁放垂着头,一八六的大个儿都好似失去了行动意识,视线吸到叶阮高跟鞋的细跟上,像个被蛊惑的信徒跟着他进门。
  “雁……”叶阮转过头,恍惚愣在原地,要说的话也忘了个干净。
  从跑马场回来的一路上,最能闹腾的人始终一言不发,连宁远抛过来的梗都没接。叶阮看他半阖着眼,还以为他喝醉了,殊不知他在脑子里理毛线。
  雁放机械地抬起头,脸上难过的表情无处遁形,心脏一阵阵地抽涩,他不懂得这种名为“心疼”的情绪,只是本能地往前迈了一步,结结实实地将叶阮抱进怀里。
  衣料相贴到皮肤相触,雁放的手臂收得越来越近。叶阮被他勒疼了,终于反应过来,质问出声:“干什么……”
  “不干什么。”雁放心里好像被利器挖空了一角,他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鼻腔已经开始发酸,“就想抱抱你不行吗。”
  两颗心跳逐渐共振,叶阮莫名其妙被他感染了,抬起手摸索到他后背拍拍。雁放整个身躯都是紧绷的,肌肉仿佛蓄着一股倔强的力量。
  叶阮去训练营看他那天穿的那件酒红色大衣,被彼时不懂爱的雁放调侃像是去嫁他的。
  原来那真是一件嫁衣,二十一年前穿在他妈妈的身上。
  雁放松开一点距离,如痴如醉地望着叶阮,在那股熟悉的香味里放肆。
  “能给我亲一口吗?”叶阮听到他问,“反正你的嘴闲着也是闲着。”
  雁放说完,搂在他后腰的手十指紧扣起来,根本没给人拒绝的机会。
  叶阮也没料到,从他答应给雁放一个吻当彩头开始,到今天亲吻居然演变成了他“息事宁人”的绝招。
  眼看着雁放的脸愈来愈近,呼吸砸在他脸上,鼻尖已经快要挨到遮眼的面纱。在这一厘米的当口,门从外边“咚咚”被敲响了两声,紧接着就是门把下压的声响,还伴随着远处波佩“吱哇”的乱叫。
  “呔——!呆子!”波佩的高跟鞋蹬出地动山摇的架势,一脸我的cp由我来守护的大义凛然。
  那尖细的声音由远转近、由重转轻,呵斥道:“你好没礼貌,万一他俩正在房间愉快造小人呢?你要进去杀了那孩子吗!”
  宁远显然也是个脑残,听她胡言乱语还跟着演,立马松开了门把手,惶恐地往后一连退了三步,作揖高喊道:“主子饶命,奴才有要事启禀啊!”
  再火热的氛围也叫他们两嗓子破坏了,房间内两人面面相觑,两头黑线,雁放尴尬地松开了手,放叶阮去开门。
  门一开,挡不住外边俩狗仔火辣的视线,宁远把送来的盒子双手呈上,还像没过瘾似的演道:“那奴才这就退下了?舞会出发在即,还请两位主子三思啊。”
  叶阮那声“滚”还没说出口,房间里,雁放痛心疾首地一抬手:“朕那未出世就夭折的孩子啊。来人,把这奴才拖下去废了吧。”
  “喳!”波佩一口大红唇乐得咧到后脑勺,挟持着宁远三步并两步地退下。
  卧室门重新掩上,方才烘托出的氛围荡然无存,雁放已经在沙发上歇下了。
  那盒子里的东西似乎有些重量,叶阮改用两只手抱着,走到沙发旁往雁放身边一丢,居高临下地命令他:“把衣服脱了。”
  “啊?”这下轮到雁放傻眼了,坐直伸手去牵他:“你还有兴致啊?”
  果不其然,叶阮把他伸过来的手拍开了,倾身打开盒子,里边躺着一件眼看就很有安全感的防弹背心,“脱了把这个穿里边,会穿么?不会出去找宁远给你穿。”
  紧张的气氛骤然弥漫上来,一紧一松,烟星子似的呛着人的肺腑。
  雁放想到衣帽间里挂着的那件闪片礼服裙,露背露肩露胳膊的,简直大写着“我是脆皮,快来打我”。
  “那你呢?你不穿吗?”
  “丑。”叶阮简要地给出了极符合他人设的答案。
  “不是。”雁放从沙发上爬起来,“生死攸关的时候了还爱美,小心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叶阮歪着头,眉头稍微挑高了几毫米,看着他竟然笑了。
  “你会让我受伤吗?”他问。
  雁放一身牛劲溃败回去,被这一句话轻易挑起的保护欲和较劲儿,使他面对这张好看的脸极速妥协了。
  “行了知道了。”他相当没出息并且无奈地说:“今晚上我负责当枪靶,你负责美如花。”
  十分钟后,找宁远穿好防弹背心的雁放回到房间。
  他其实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刚才在中厅,换好礼裙的波佩从楼上走下来时,宁致眼都看直了,被他和宁远来回嘲笑。
  知道他俩穿的是同款,雁放本着有了预告不会那么丢份儿的心理钻进衣帽间,还是无法逃脱傻愣在原地的命运。
  人真是最容易被感情支配的动物,喜欢的人在赢得这颗心所有特权的同时,仿佛五感六识都为其开通了快捷通道。具体表现为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口水已经快要流出来了。
  雁放堪称惊险地回过神,格外欲盖弥彰地抹了抹嘴角。
  两步之外,叶阮一身墨蓝色闪片礼裙,璀璨如夜空星河,那礼裙一侧长及脚踝,另一侧却是别出心裁的高开衩。站着不动时裙摆合拢,姿态高贵端庄;一旦走动起来,修长的腿若隐若现,本就风情,更不用谈叶阮大腿上还绑了根皮带制的腿环,内侧藏着一个武器槽。
  雁放的目光从头浏览到脚,脖子“唰”一下全红了,差点烫着脉搏。
  叶阮脚踩着一双尖头绒面的高跟鞋,红底,蛇形缠绕的鞋带还没来得及系,在地毯上拖着长长四条晃眼的钻链。
  他瞟了雁放一眼,正要弯腰去系,雁放上半身穿着笔挺的防弹衣,直上直下地坐地上了。
  “哎哟我……谁发明的这玩意儿。”差点被勒吐了。
  这块区域地方小,雁放的大长腿无处安放,他艰难地调整了一下坐姿,掌心拢着叶阮的脚踝,“我给你穿。”
  微凉的钻链一圈一圈绕上脚踝、小腿,叶阮被他放缓的动作拖累得神不守舍。这过程似乎被无限拉长了,他分不清是站得有些累,还是动了念头难以支撑,掌心往后轻轻撑在了首饰台的台面上。
  雁放扶着他的小腿肚扣好搭扣,又调整了一番。正当叶阮松了口气,以为结束的时候,他的手指突然伸进腿环里,皮带很快在皮肤上留下红印。
  叶阮的腿很细,是属于匀称的那种细,腿环被雁放恶意勾开,毫无招架之力地往下滑去,流落到膝盖上摇摇欲坠。
  叶阮的鞋尖踢到他的大腿,来不及制止,雁放带着啃咬力度的吻落在那片皮肤内侧。
  “喂……”拒绝被热度削薄、再削薄,变成一声暧昧的气音。
  他像只烈犬、或是雄狮,利齿咬住一小扇肉,留下张狂的、带着气息的牙印。
  叶阮被他咬疼了,骨节分明的手指按着台面,在大理石上留下几道纹路,他控制不住闷哼出声,情急间鞋跟踩上雁放的腿,被这狼子野心的东西托着腿弯架了起来,红底的高跟鞋落在眼眸深处,让人觉得他不可冒犯。
  可某些胆子大的偏偏要来冒犯。
  雁放发顶的发胶依然顽固,扎了他的侧颈,还要扎他更脆弱的位置。系好的钻链不敌挣扎,落了、散了,像他四分五裂的神志。叶阮感觉他的手掌火钳一般,再用点力就能把自己掀翻,坠入湍急的浪潮中去。
  最后是被什么唤回意识的,叶阮不太清楚,可能是他呼痛地倒吸了口气。雁放立刻松开了唇,呼吸紊乱地离开,用手指擦去那块皮肤上鲜亮的水痕,再把腿环一点点给他推了回去,盖在张牙舞爪的牙印上。
  隐隐作痛的不仅有被他咬过的皮肤,还有心脏莫名的一小块血肉。
  叶阮这时懵懂地明白了。
  他给雁放系了一条领带,时刻提醒他是自己的狗,要待在自己身边。雁放也要以狗的姿态给他留一口牙印,让他在行走站立间都得记得,他一直在他身边。
  【作者有话说】
  咱波姐没事就爱看点电视剧
 
 
第73章 
  冬令时即将结束,寒风好似蓄足了最后一番刺骨的气力,要将人从头到脚刮个对穿。
  尤其在南北通风的狭长小巷中,连垃圾桶的金属盖都仿若割手的利器,摸上去能黏掉一层皮。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徘徊在昏黄的灯光下,他已经饿了很多天,到这里来不过是想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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