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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不熟(近代现代)——一只怀野

时间:2024-09-30 10:14:10  作者:一只怀野
  叶阮沉默地听着他畅想,盯着天花板上那点遥远的荧光。他像抚摸辛巴那样抚摸着雁放的头发,指尖蹭过他的额角,“你听过他被绑架的传闻吗?”
  这新闻连平头百姓都知道,在地下水排放管道口被绑了一天一夜,更为荒唐的是绑匪根本不要赎金,好像只是为了一种戏弄,或者纯粹的报复。
  “知道啊,大冬天泡废水里,也忒狠了。”雁放啧啧道。
  叶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惩恶后的得意,他坦诚道:“是我绑架的他。”
  雁放的眼睛睁圆了,从他身上撑起来:“为……为什么?”
  “因为我恨他。”叶阮收回手,推开他的胸膛爬了起来,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他也尝一尝我的痛苦。”
  雁放被他一推,仰躺在沙发上,怀里的人没了,热度突然空缺,他眼神飘忽地定在叶阮左边耳朵上,脑子仿遭一记重锤:“你的耳朵……你耳朵跟他有关,是不是?”
  何止是耳朵,叶阮想。一次愚蠢的戏弄,没想到会是把他推向深渊的开始。
  雁放见他不作回答,心头发慌,伸手去拉他的腕子:“……老婆。”
  叶阮头发散着,穿着他的背心,格外显出一股纯情的味道。他被挤到沙发里一小片位置坐着,让那声“老婆”叫的耳根发麻。
  他扭过头盯着雁放看了两秒,突然主动爬了过去。
  湿润的黑发海草一样缠在雁放的锁骨、胸膛上,叶阮在荧光里垂下脸亲他,吻是微凉的,带着洗发水潮湿的气息,他的手却游到别处去了。
  “你会怕我吗?雁放。”
  他露出自己睚眦必报的一面,脸上没有被情/ 欲晕染,反而很是冷静,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怕我的话,就推开我。
  雁放近距离地望着他,他眸子里的淡漠,心里产生了一种极为荒唐的念头。
  一秒、两秒,在第三秒结尾,雁放被他的汗浸湿,缴械投降,“不怕。”他喘着气追过去,手臂横拦在叶阮的后腰,换得更加紧密的相拥。
  “我怎么会怕你,叶阮,我爱你。”
  他们沉默着,进行着蜻蜓点水的亲吻,叶阮的眼神从他脸上一晃而过,转而轻轻闭上。
  昏暗的气氛,从雁放的记忆深处唤醒了许多陈旧又碎片化的梦。在他被关在商学院那四年里,他做过很多次这样的梦,梦从叶阮在餐桌下的撩拨开始,也许从那时起,他们就牵上了这条悖/ 的红线。
  “跟我梦里一模一样……”沉醉的呼吸拂过叶阮那张漂亮的脸。
  “什么?”叶阮的指腹擦过他下颚的皮肤,居高临下地审问道。
  雁放感觉嗓子发痒,他咳了一声,捡回话音:“接下来你该叫我老公了。”
  叶阮的眉头很稀奇地挑起来,他似乎觉得好笑,那张脸上浮现出猫儿一般的骄矜。
  “啪!”
  他给了雁放一巴掌。
  仿佛在惩戒他的亵渎。
  雁放脸往一侧偏过去,某个地方立刻反应过激,太阳穴狂跳起来,他不怒反笑了。
  下一秒,叶阮被他按着肩膀压到沙发上,黑发铺开,一半都垂落下去。雁放用手拨开他脸颊的发丝,在那张唇上发狠咬了一口。
  “雁放……!”叶阮半个身子都挪到了沙发边缘倒悬着。
  雁放放肆起来,好像拿准了要将混不吝进行到底,听到叶阮的话吊儿郎当地回:“叫谁啊?不认识,不是教了你该叫我什么?”
  叶阮眼尾气得通红,几乎是在刹那间,他回忆起这个夜晚他们争吵过,而雁放压在心里那些气都将在当下爆发出来。
  这都是为那巴掌付出的代价。
  “你这只不听话的狗……”叶阮咬着牙说。
  “汪。”雁放故意往他嘴边吹气。…………
  他们的开始没有感情,在过程中也很少会交谈。但雁放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反复痴迷地倾诉着对他的爱意。
  得不到回应的时候,他就会俯身故意咬住叶阮的右耳,重复那句情话。
  “我爱你。”
  他趴在叶阮右耳旁说:“我爱你……老婆。”
  恍惚间,叶阮从那千篇一律的话里听出些鼻音。
  在彼此最接近死亡的时刻,心脏像打了麻醉,叶阮头一次、也可能是唯一一次这么主动。
  白背心被折腾得不像样,他紧锁着眉,连痛苦附着在他身上都显得格外迷人。
  雁放看呆了,心脏像空了一块,永永远远地填补不完整,好像只要稍一分开,他就会失去什么。
  两个人难舍难分,追逐起来,吻像要把对方吞食掉,最后,叶阮奄奄一息地昏倒在他怀里。
  “我爱你……”雁放又说。
  真心掏出来,要把这句话刻上去一样,他撩开叶阮湿透的鬓发,咬着他坏掉的左耳,卑微、却又不抱希望地祈求着。
  “你可不可以也爱我。”
 
 
第85章 
  沙发床一个人睡还算宽敞,只是炭头买这坐垫八成是要当一次性了。
  叶阮蜷着身子侧躺在那儿,仔细看还有些痉挛。雁放提上裤子,拿新毛巾重新打湿了,给他仔细地擦拭了一遍。
  擦到胸口的时候,叶阮在睡梦中抗拒地颤了一下。雁放小心地撩开背心,瞧见那儿都破皮了,像熟烂的樱桃。
  地上一滩碎玻璃,处理起来要开灯,动静还大,他暂且打消了这个念头,坐到沙发边。
  ——“动物都是有灵性的,它在黑暗里游走,感受到威胁才会保护自己。”
  ——“但你只要对他好一点,摸摸它的头,它就会把尖利的爪子收起来。”
  “小猫。”雁放笑了下,“你也是小猫。”
  他静静地坐了会儿,看着叶阮越睡越沉,才从沙发肘上捞过外套,盖在他身上。
  兜里的手机掉出来,一连发出好几声震动,雁放把通话按熄了,套上衣服往外走,想了想又绕回来,在叶阮侧脸上亲了一口。
  过了凌晨,巷子里很安静。门口那个小马扎是炭头买的,叶阮坐着还好,雁放一坨坐那儿看上去格外“窝囊”。
  电话是林圃打来的,此人在机场转机,时差东拉西扯,意图逮着他聊闲天。结果被挂断了,发过来一连串不满的声讨。
  雁放把身后的推拉门掩紧,又把电话重新拨了回去,林圃秒接了:“嘛呢?!”
  “睡觉,让你给折腾醒了。”雁放随口扯。
  “噢。”林圃并不惭愧:“还以为你干事儿呢,我寻思我干事儿的时候也没冷落你啊~”
  “操,谁乐意听你……”雁放笑骂道:“你要不赔我点吧。”
  林圃跟着笑了两声,把这茬揭过去:“下一趟飞机,六个小时之后落地,给你直播我的东南亚英雄之旅。”
  “康小宇呢?跟你一起?”
  “没。”林圃语气挺嫌弃,像故意演出来骗自己的,“把他扔学校了,带着他不累赘吗,万一再出什么事儿……”他撑着额头,缀上一句普通的玩笑,“我爸惦记着把我从户口本上划出去不是一天两天了。”
  夜里气温变低了,穿堂风凉飕的。
  雁放往廊下缩了缩,仰起头看天线,再往上是一片墨蓝的夜空,月亮正好偏移过来,骄矜地露了一角。
  感情有时候是件很古怪的事,落在谁身上,就像待在小巷子里看天色,巷子外的人看天上月门儿清,只有待在巷子里的人,明明看得见明朗的夜空,又要为那一角月亮膈应着几条天线。
  雁放没有跟叶阮重提今晚,并不代表他已经消气。实际上从国道回来他就看到了宁远的短信,宁远在短信里三言两语交代了前因。如果今晚他没有冲动跟过去,章世秋会还给他一个怎样的叶阮,雁放不敢去想。
  叶阮或许会以为他还在为主宅的隐瞒而感到生气,其实不然,雁放所有的失控、难过、气愤都在于叶阮并不想依靠他,而是又一次把他推开。
  这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怎么哑巴了?”林圃在那边等了很久,狐疑道:“你很不对劲儿啊兄弟。”
  “是有点儿。”雁放摸了摸鼻尖。
  林圃又是个刨根问底的个性,挤牙膏一样给他撺掇到嘴边。雁放心一横,给横冲直撞、惴惴不安的情愫找了个不太恰当的落脚点。
  “我刚才告白了。”
  林圃听完也一愣,连忙追问:“给谁?你哥啊?这么突然我靠!那他咋说?你那脑子你说的明白吗?”
  “他睡着了,估计都没听见。”雁放踢开脚边的小石子,语气很蔫巴。
  “……麻烦你丫纠正一下措辞,这他妈叫独白。”林圃白急一场,眼下都找不到合适的词骂他。
  “那怎么办啊?我今天才明白我有多爱他。你懂这种感觉吗?他爱不爱我都无所谓,我就是爱上他了。”雁放一口气宣泄出来,末了又说:“只能是他。”
  林圃在大洋彼岸被他这一脑门冲劲儿骇到了,遥遥叹了声气,越琢磨越觉得耳熟。不由想康小宇看着他的时候,也是这种滋味吗?
  那可真够痛苦的。
  “我没想拿感情绑架他。”雁放仰起头,后脑勺枕着墙,只觉得眼前一片茫然:“心里想着那朵栀子花的时候,我连月亮都看不见了。”
  叶阮利用他也好,拒绝他当退路也好,他背负着难言的秘密,尽管雁放不清楚那秘密到底是什么。他一头扎进水深火热的爱里,叶阮救不了他,难道要被他拖下来吗?
  “哥们儿,你的正经让我好陌生。”林圃跟没了气的气球一样,倒着气问:“那你打算怎么着啊?”
  近在咫尺的月亮,遥不可及的栀子花。
  雁放顿了顿,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显得过分认真。
  “不管他会不会爱我。”
  ——不管他肯不肯低头看我。
  “我都爱他。”
  ——他都是我心甘情愿跪拜的菩萨。
  唠到最后,林圃倒跟个哑巴似的登机去了。
  雁放又在门外坐了一会,心也吹凉了半截。回到店里锁好门,他把自己的笔电搬过去,又拿过小桌上的簪子捻了捻,坐到能看见叶阮的位置。
  叶阮对比他出去前换了个姿势,面对墙那侧睡去了。
  雁放盯着他单薄的背影看了几秒,庆幸刚才说的话没让他听见。
  太酸了,也就跟旁人能说出口,让他对着叶阮他就怂了,连个屁都捏不出来。
  墙上的“萤火虫”缓缓下落,飞到沙发上。
  直到身后响起很轻的敲键盘声,叶阮才疲惫地眨了下眼。他悄悄张开手心,试图抓住那光点,把热汗与悸动一并揣回心口。
  这一夜叶阮睡了很久,他是真的累极了,找小书这些天几乎没有合过眼。沙发床始终宽敞,他醒来的时候外边已经很亮了,店里没开灯,萤火虫都不见了踪影。
  雁放蹲在沙发边,正捡地上的玻璃渣,用纸团给包起来,“醒啦?”
  叶阮浑身骨头都像散架了似的,爬起来的过程中经历了一番艰难“重组”。
  在陌生的环境里待着容易丢失时间观念,他哑着嗓子问:“几点了?”
  “十点多。”雁放回答。检查了一遍地上,挺干净,这才把纸团扔进垃圾袋里,“我刚从商场回来,喏。”
  他把小桌上显眼的纸袋放到沙发上,袋子上印着一排奢侈品牌logo,里边包装着一套衣服,打了蝴蝶结。叶阮拿出来拆,是一套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
  只是这码数……
  “衬衫是按我的码买的。”雁放别过头,假咳一声,含糊地说:“你那什么肿了,我趁你睡着涂过药了,穿宽松点舒服,不会蹭着。”
  他一开口耳朵就红起来,说完这句话半张脸都红了,偷偷拿眼尾去瞟叶阮,瞧见一脸风平浪静。
  真他娘邪门,也不知道谁是占了便宜的那个。
  雁放在这儿待下去能自燃了,提起垃圾打算避一避。
  “等下。”叶阮在身后叫住他,“回来。”
  他把背心脱了下来,硌出来、咬出来的青青紫紫散布在白皙的皮肤上,雁放差点脑门儿充血。叶阮披上大号的衬衫,把背心递给他,“用这个把碎玻璃包一下,附近有流浪猫。”
  炭头一大早收到雁放的消息,给他放一上午假。他早起习惯了,跑了几条街去一家老馆子打包了炒菜回来,仨人围着小桌吃了午饭。
  雁放吃完就枕着手臂倒在沙发上,坐垫让他一起扔了,沙发又恢复了它沧桑的原貌,炭头进来看见也不敢多问。
  叶阮出去溜达了一圈,巷子口有家小商品店,白天放着“五元五元,全场五元”的大喇叭。他好奇,一分钱没带进去逛,过了十多分钟,老板娘大着嗓门跑到店里来要“赎金”。
  雁放乐得不行,支使炭头前去赎人。
  “买了什么啊?”
  他刚把飞镖取下来,躺回沙发上,听见两人进门的声响。
  “簪子簪子。”炭头接话道。
  叶阮挑了半天,挑中了小商品店标价38元、全场最贵的那支簪子。粉色的珐琅花上趴着一只小兔,垂穗是两片细长叶子,瞧着挺幼稚的。
  “这个送给木子。”他把簪子放到柜台的置物架上。
  炭头表示自己记下了,出去前掩上了门,“那哥,嫂子,你们待着。我上隔壁午个休。”
  “去吧。”雁放边说着,边把手里的飞镖扔出去。
  叶阮又在店里溜达了一圈,走到雁放身边问:“我的簪子呢?”
  雁放没答他的话,抛着飞镖“咻”地投掷过去,圆心上扎了四支,骗他说:“没见着啊,你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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