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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客(GL百合)——常文钟

时间:2024-10-07 15:18:36  作者:常文钟
  未出阁的姑娘家,在和人提起自己的婚事时,似乎只有羞赧不已才是正常反应,水图南不晓得哪里要害羞,仍要装得害羞,低着头不出声。
  水德音一副很有耐心的样子:“听你娘讲,你并不钟意光文,这个不要紧,我们水家嫁女儿,看重的是孩子喜不喜欢,你不喜欢,那就不考虑光文。”
  说着,冲陆栖月递了个眼神。
  陆栖月会意,开口道:“既然光文不合你心意,没得关系,江宁的适龄好儿郎还有很多,王嫖家有个亲戚,是个读书人,在江州德成书院,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好书院,没点本事考不进去的!”
  噢呦,怪不得今天带王嫖来吃饭,原来是因为这个。
  在王嫖的帮腔下,陆栖月把那个他没见过的男子,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最后问水图南:“他今日来江宁办事,你们正好一起吃个午饭,认识认识?”
  旁边的王嫖也跟着不停点头。
  “好的,”水图南爽快地答应,“听凭娘和爹爹安排。”
  水德音由衷地感觉,自从把图南送去跟于霁尘学经营,这个刺头丫头,变得更懂事,更听话,更温顺了,半句顶嘴的话都不敢同他这个老爹爹讲的。
  不由得,水德音满意道:“跟于霁尘没跟错,看样子,你这阵子成长不少。”
  “图南其实是很喜欢于霁尘的,”陆栖月恰到好处地接话,像巷子口的阿姑阿婆讲少男女事那样,揶揄又促狭:
  “说起那个于霁尘来,她人是有真本事,没得双亲托举,也能把大通经营那样好,听说她模样和人品都不错,要是能和图南成,那也是不错的哦,老爷,你同于霁尘接触过,你怎么讲?”
  一直沉默的王嫖,微微变了脸色。
  却见忽然想起什么的水德音,脸色稍微沉下来,当着厅里老妈子和小丫鬟十几人的面,不紧不慢开口,质问他的大女儿:“听说几日前,你下湖州县的时候,和于霁尘同一个屋子过夜了,此事是真是假?”
  几个小妹妹听不懂这些话,十六岁的老二水盼儿和十二岁的老三水子群,以及二十多岁的王嫖,纷纷愕然地看向水图南。
  陆栖月简直如遭雷击,隔着王嫖,一把抓住水图南手腕,声音跟着颤抖起来:“这是真的假的!图南,怎么没听你给娘讲过?是于霁尘逼你的吗?”
  说着她红了眼眶,又开始自责:“都是我不好啊,没能照顾好你,你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家,以后可怎么办呐!”
  王嫖已经吓得站起身,后退几步从饭桌前离开。
  这实在是应了于霁尘说过的话,有些事,原本没有二两重,却一旦上了称,便是千斤砣压不住。
  “那是意外情况,”水图南把没有房间可订解释给娘和爹,而且再三保证于霁尘没有欺负她,“当时同行的船工两口子,他们可以作证的。”
  水德音拍桌子:“做个屁证,他们是大通的伙计,谁会相信他们?图南你糊涂呐,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稀里糊涂同个男人睡同个屋子,传出去,你以后还嫁不嫁人了!”
  水图南低着头反驳:“我的清白名声,不是放在贞操上。”
  “放屁!”水德音改拍桌为捶桌,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么在乎女儿呢,“这件事不能不了了之,我把女儿送去跟着那个小杆子学经营,他倒好,干的都是什么斯,你给我等着,老子非找那王八蛋讨个说法!”
  水德音风风火火出门了,水图南要追,被陆栖月死死拉住:“不要管,这不是小事,不能由着你乱来,你爹爹会为你做主的!”
  陆栖月又开始哭,边咬着牙放狠话:“当时让你去大通,我就怕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我的图南哦,你从小长得漂亮,哪个男人见了不动心思?于霁尘那个杀千刀的,他就是欺负你年纪小,不懂事,等你爹爹把他捉来,看我不把他千刀万剐!”
  王嫖已经在旁边看傻了眼,水图南在陆栖月悲伤哭泣时,偷偷给阿娘递了“肯定”的眼神。
  于霁尘和水图南的桃色绯闻不胫而走,只经三人口,便已传得面目全非。
  两个时辰后,临近午饭时间,刚从外面回到江宁城的于霁尘,被“捉拿”来水园。
  见到水图南之前,于霁尘先去见了水德音,但和水德音说话时,她脑子里反复想起的,是刚到家时,江逾白守株待兔般凑热闹说的话。
  “外面起了个有趣的传闻,说水图南卸任水氏织造东家位,是因为怀小孩子了,你猜是谁的?”江逾白伸手一指,神气活现道:“当然就是你呀!”
  于是乎,饥肠辘辘的于霁尘,见到水图南的第一句话,就是:“有吃的么,我快饿死了,孩儿她娘。”
  “……”正准备说话的水图南不慎咬到舌头尖,下意识指向点心的手,拎起个什么东西就砸过去:“我爹怎么没把你揍一顿!”
  于霁尘是真不见外,接住砸过来的绣花小靠枕,坐到茶几旁吃点心,解释:“你爹不仅没揍我,甚至连句难听话都没讲,还好声好气问我愿不愿意娶你,恕我冒昧,令尊一直都是这样……窝里横?”
  对家里人横眉竖目,没半句好话;对外人毕恭毕敬,礼节周到,连可能欺负他女儿的人,他都是客客气气,有商有量的。世上竟然真的有这种人。
  水图南一万个不想再评价那个恶心人的爹,稍垂眼皮,问:“那么接下来,阁下打算如何应对?”
  作者有话说:
  尘尘&南南:又是互飙演技的一天
  
 
19、第十九章
  如何应对?自然是水图南要“下雨”,于霁尘就把这“雨”给下了。
  多亏水德音的迫不及待,于霁尘去水园时,还是陆栖月口中的“贼配军”,出水园时,就摇身一变成了“准姑爷”。
  先定下关系,而后要走得三媒六聘之礼,约莫需要一年半载才能全部举行完。一年半载不长也不短,却足够许多事的发生,甚至足够天翻地覆。
  “水德音要见我家里人,”回到家里,于霁尘拽着闷头吃东坡肉的江逾白,问:“我哪儿有家人能让他见!”
  东坡肉配米饭正吃得起劲,江逾白没空耽误,他为等这口,愣是饿了一个多时辰肚子,敷衍道:“不行把千会接来玩一阵子。”
  秧秧还在午睡,但她做的东坡肉实在是香,在水园用过午饭的于霁尘,夹来块肉,坐下和江逾白一起拌饭吃:“没见过谁家走三媒六聘,是要家里晚辈出面的。”
  江逾白知道老于打的什么算盘,对此事并不意外:“你傻啊,若是千会南下,无歇必跟随,千会是晚辈,霍无歇难道不是长兄?如若不然,你还想为这事动真格,把你双亲给请来?”
  请双亲是不可能的,于霁尘和霍君行关系一直不大好,和母亲于冠庵更是矛盾重重:“我还是想个办法,把千会接来玩一阵子吧。”
  千会是霍君行与其原配夫人所生的女儿,小时候是于霁尘和霍偃轮流照顾的,她若出远门,霍君行必定让霍偃亲自护卫左右,霍偃是霍君行收的义子,家谱上记录得清楚,说是于霁尘长兄也不为过。
  “老于,”江逾白咬口自己配的大葱,凑过来问:“感觉你好像挺在乎这门亲事的,你对水图南,不会是动真格吧。”
  他不由得眯起眼睛:“之前就总是见你有事没事逗水大小姐玩,你欢喜她啊?”
  “欢喜”二字如一记重锤,迎面砸在心头,于霁尘戳着碗里东坡肉,下意识摇头否认:“并不欢喜,只是每回一看见她,便忍不住想逗逗她。”
  “随你,不要耽误正事就行。”江逾白忽然无所谓地一挑眉,继续干饭。
  于霁尘若有所思:“放心,不会的。”
  “啊!”江逾白突然一惊一乍,“倘无歇来江宁,你的身份不就暴露了?”
  耳边惊呼乍起,于霁尘差点被吓得魂飞,作势要捶他:“要是隐藏不了身份,就别跟着千会出来,既然要同千会出来,身份的事就让霍偃自己想办法!”
  ·
  世人的脸,从来说翻就翻。世上的事,也最是千奇百怪。
  水氏织造和大通茶行毫无交集,而自大通为水氏提供二十万匹量的生丝后,没过多久,水氏织造的大女儿,和大通老板于霁尘之间便传出了桃色绯闻。
  更令人来不及反应的是,绯闻上午传出去,两家下午便订了亲,在江宁商行看来这分明是件不得了的情况,却愣是被深居简出的大通大东家,给简化成寻常不过的喜事,但有些情况却是避无可避。
  入夜,承宣布政使史泰第,和按察使任义村,两位当朝正三品大员,双双来到状元巷于家。
  “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任义村腆着肚子坐在椅子里,顺手拿起盘子里的点心吃,“听说你要和水德音的大女儿订亲了,水德音这么好说话?没有趁机宰你?”
  史泰第装模作样提醒:“哎,任兄,话也不能这么说呀。”
  “那我该怎么说?”任义村不服,“我又没说错,不信你问霁尘。”
  于霁尘保持微笑,接上任义村的话头,和声细语道:“昨日夜里,汤若固主动见我了。”
  “喔,”任义村咔嚓咬口桃酥,渣滓掉在胡须上,狠戾的语气是官爷特有的狂妄嚣张,“我就说这事有门儿吧!那阉人比江宁十大富商更有钱,宰他才是宰对人!”
  因为重视和汤若固的交手,所以比起任义村的骄矜自满,史泰第显得沉稳太多。
  他稍敛神色,上身稍微往于霁尘的方向倾过来,低声问:“他什么态度?”
  于霁尘:“不相信,拒绝了。”
  “正常,”任义村靠回椅子里,一副不出我所料的傲慢样,“那些太监,本来就比正常人更疑神疑鬼,汤若固年纪轻轻的,能被派来这里当总管,可想而知他不是个一般的人物,想真正取得他信任,除非你能代替水德音,让他别无选择……”
  话音未落,任义村和史泰第,不约而同看向于霁尘,满脸不可置信。
  须臾,史泰第轻声细语问:“莫非你真是,这样打算的?”
  “我都到跪地上咣咣给汤若固磕头,只差当场认干爹了,”于霁尘给两位官爷续茶,说着自己昨晚在汤若固面前的卖力表演,“要是不彻底拿下水氏,我也下不来台嘛。”
  拿下水氏,意味着江州织造行业的利润大头从此尽归季相府,而不是继续和太监分一杯羹,这件事若是做好,在季相府那里绝对是功劳一件。
  任义村和史泰第对视一眼,这和他两个来之前估计的情况殊无二致,可见他们还是足够了解于霁尘的。
  “既然决定了,就要做得干脆利落,”史泰第低声严肃道:“不妨给你透个消息,季相府来书,只要今年丝绸出海卖得好,明年春,朝廷将令江州大面积改稻为桑,霁尘,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老哥哥们的前途都在你手里,你可千万要把握住了啊!”
  于霁尘给二人作揖拜:“从来骑墙之人没好下场,可是人又说富贵险中求,今既做此事,必会有各种谋略应用,若有轻损我们自己利益时,唯请二位大人,始终相信我!”
  “说的这叫什么话!”史泰第把人拉起身,拍着于霁尘的小臂,语重心长,“我们几个早已荣辱一体,我们无论如何,不会不信你的!”
  三人又聊片刻,走之前,任义村拿出个红绸小包裹,放在茶几上:“霁尘你这些年,出来进去,孤家寡人,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如今好不容易要成家了,不管目的是什么吧,老哥哥们总是为你高兴的,这个你收下,等转过年抱了娃娃,老哥哥们还有礼物送。”
  红绸里裹着份百亩良田的田契,和西城一座大宅的宅契。于霁尘感动得热泪盈眶,语无伦次,送二人出门时,她还在扯着袖子擦眼泪。
  等走出状元巷很远,任义村掀开轿窗帘,问并行的史泰第:“要是成亲,姓于的家里总会来人吧,他不是还有个娘?”
  “你这查人祖宗三代的毛病,这辈子算是改不掉了,”史泰第调侃着,把手搭在轿窗外,感受着淅沥不断的梅雨:“姓于的和我们,早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事到如今,无论我们愿不愿信不信他,最后都得选择相信,那小王八蛋,一个贱商,本事大到能让部堂大人单独见他,不容小觑呐,”
  说着,他长长且沉沉叹气:“我们和织造局那些阉人明争暗斗十余载,被一群阉人骑在头上作威作福,也该风水轮流转了,苍天怜见,也让我们兄弟俩,押对一次宝吧。”
  ·
  待坐着史任二人的软轿彻底走远,于霁尘咔咔插上门栓,让秧秧把任义村吃剩的点心,全部倒进泔水桶,嫌恶极了。
  江逾白从太师壁后面绕出来,错愕不已:“逢场作戏而已,你不会真要认汤若固做干爹吧?师父他老人家这辈子,最恨心术不正的阉人了,你要敢这样做,他真的会连夜从大邑跑来,一脚把你踹进巷口河里,然后带着汤若固的人头回大邑的。”
  于霁尘的继父、江逾白的师父霍君行,一个深的皇帝信任的性情中的真汉子,他真干得出这种事来。
  养了十来年的孩子,还没开口唤过自己一声爹,倒是在外认个太监做干爹,老霍指不定会气成什么样。
  于霁尘看几眼任义村给的房契地契,拿给江逾白作为证据收起来:“我去给千会写封信,邀请她秋天来这里小住时日,你让人抓紧时间把该办的都安排上,时间紧喏。”
  江逾白抬抬下巴应了,抿嘴笑着没说话。
  ·
  和大通结亲的消息一经传出,两日后,淅淅沥沥的梅雨中,水园门庭若市。
  水德音尤其好客,好像别人来拜访,便代表他很有面子,他一天到晚迎来送往,酒宴不断,甚至无暇过问织造上的事,要陆栖月带着水盼儿暂时代为打理。
  这日临近中午,姬代贤再次因为同一件事来找水德音要请示,水德音正被一群同龄人围着,吹捧得飘飘然,噙着烟袋打发姬代贤去找陆栖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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