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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客(GL百合)——常文钟

时间:2024-10-07 15:18:36  作者:常文钟
  水图南试图理解秧秧的意思,猜测道:“我生病时,尘尘很担心我,我今日出门,尘尘怕我走丢,所以不开心?”
  至于秧秧说的哭,水图南不敢想。
  别说是她没见过于霁尘哭,她甚至没见过于霁尘真正发大脾气,于霁尘平时要么笑眯眯的,要么神色淡静,大喜大悲不曾在她脸上里出现过。
  秧秧用力点头:“尘尘好人,信她,不怕嗷。”
  尘尘是好人,你不要害怕她,她绝对不会对你不利,哪怕是为了阿粱,尘尘也不会让你处于危险境地。
  哪怕她受千夫所指,遭万民唾弃,唯盼你能信她三分。
  可是,人心隔肚皮,看人看行为,目前来说于霁尘做的那些事,着实让人难辨善恶。
  别过秧秧,回到卧房,于霁尘不在,水图南去换被打湿的衣裙。
  她挑了干净衣服到衣屏后,刚把湿透的上衣全部脱掉,衣屏外忽然一声清晰缓慢的:“图南。”
  “啊?”光着上身的水图南,赶忙去拽搭在衣屏上的干衣物,结果一个着急,肚兜掉在了衣屏外。
  方才在走神,她以为是于霁尘进来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再穿起湿肚兜,屋子里又响起一声:“图南。”
  这下水图南听清楚了,不是于霁尘,是于霁尘买的那只笨嘴小鹦鹉。
  它学会说话啦?
  她挺喜欢家里的两只调皮鸟,探头出来看,果然是小鹦鹉,在屋子那头的笼子里蹦来蹦去,嘴里又好玩地念了句:“图南~”
  “南”字尾音拖长了,有点像在撒娇。
  水图南噗嗤一乐,大方捡起干净肚兜穿上,就现在衣屏前,边系带子边说话:“你几时学会说话的?还会说什么?”
  小鹦鹉买回来一对,不会说话,但是会打架,险些把彼此身上的毛薅秃,于是秧秧拿走一只,另一只留在水图南屋里。
  秧秧的屋在斜对面,有时候窗户开着,俩鸟就隔着中庭对叫吵架。
  水图南前阵子奔忙于织造,许久不曾留意过小鹦鹉,它竟然会说话了。
  听到水图南的疑问,小鹦鹉大方献艺:“大美人!”
  水图南又乐起来,结果笑得手一抖,把绕到后背打结的带子,给绕了个死结。
  她背着手努力解系带,逗鹦鹉道:“还有什么,再来一句听听?”
  小鹦鹉蛮高兴的样子,像个人来疯,扑棱着翅膀在笼子里上下翻腾,脆生生叫道:“南南舒服吗?”
  那瞬间,水图南感觉腾地一股灼气窜上脸颊,耳朵都要往外冒气了。
  鸟音落下,不闻夸奖声,它人来疯地扯起嗓子继续喊:“南南舒服吗?”
  于是乎,于霁尘推开门时,就见眼前一道人影闪过,是水图南飞扑过去,想要让那冒昧的鹦鹉闭上它冒昧的鸟嘴。
  “南南舒服吗?”还在叫唤,到底是谁教它这些的啊!
  于霁尘待看清楚那边的人,忙反手关上屋门,便听那厢一人一鸟在吵架。
  水图南:“好了,闭嘴!”
  小鹦鹉:“南南,这样可以吗?”
  “啊啊啊!”这是床笫之私,羞死个人,水图南去捏鸟嘴,又怕被叨,手伸出去又缩回,掐死它的心都有了:“谁教你的,你快住嘴呐!”
  家里还有其她人在,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嚷嚷出去她还怎么见人!
  小鹦鹉在笼里上下扑腾,高兴得嘎嘎个不停:“可以进吗,可以进唔?”
  正在水图南不知所措、小鹦鹉大放厥词时,一双手从水图南身后伸过来,打开鸟笼,一手抓住忽然老实的鸟,一手把个精巧的金属环套在鸟嘴上。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小鹦鹉僵硬住了,水图南也僵硬住了。
  熟悉的怀抱从后面过来把水图南圈在怀里,对方身上带的雨凉,和打在她肩头的呼吸温热,冷热交替,让她裸露的肌肤颤栗起层层寒意。
  “衣服呢?”关好鸟笼,于霁尘收回双手,低声问。
  说话时吐出的热气正好打在水图南后颈,她整个上身肉眼可见地变成粉红色。
  在于霁尘察觉出异样时,身前的人猛然回身扒开她,冲到了衣屏后面。
  明明什么都做过了,仍旧会羞涩得头顶冒烟,尴尬之余,砰砰乱跳的心仿若要直接从喉咙冲出来。
  “过阵子江宁可能会有些乱,”在水图南手忙脚乱往身上套衣服时,于霁尘道:“明日我陪你去趟你二妹妹家,回来后,除去到商号,你暂时先不要乱跑了。”
  软禁。
  水图南回来路上猜到的,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手段。
  她不是于霁尘的对手,又岂会正面硬碰硬,问:“去盼儿家做什么?”
  “你二妹妹改名字的事,已经办下来了,”于霁尘声音淡淡的,富有耐心道:“大家吃个饭庆祝一下,另外贫巷被水淹,你娘现住你二妹妹家,前几日你二妹妹来过两趟,你恰好在病中,而今痊愈,该过去一趟。”
  “好,我晓得了。”水图南尴尬地答应下来。
  于霁尘是她见过的最有耐心最好脾气的人,无论遇见什么人什么事,她永远不急不躁,一点点引导,一点点纠正,大到经营谈判,小到处事人情,她事无巨细地教,不紧不慢地教。
  那些本该由双亲教给的东西,水图南没有学到,双十之年时,反而才从于霁尘这里慢慢学到。
  相信总有一日,她能剔除水德音身体力行示范的错误观念,摒弃陆栖月言传身教带给的软弱妥协,清楚地辨别是非曲直,正确地认识黑白对错,学会如何更好地立身于世。
  好一阵窸窸窣窣后,她换好衣服从衣屏后出来,先看见屋子那头的鸟笼里,倒反天罡的鹦鹉板板正正站在横杆上,一动不动;后看见于霁尘站在床榻前,往床架子上系了个黄色小符袋。
  “把它系这里做什么?”水图南认得这个小符袋,于霁尘的母亲给女儿求的平安符,她带在身上有些年头了,
  照理说,符篆寻常要保持洁净,一年更换一次,才能保证有效用,但这个平安符却被于霁尘带在身上许多年。
  平安符上沾有于霁尘的汗水和鲜血,大抵早已失去了功效,之所以继续佩戴,大约因为这是于冠庵送给女儿的唯一东西。
  于霁尘转头看过来,答非所问解释道:“不是我教那傻鸟说的那些话,我也是刚晓得它会学这个。”
  说完,于霁尘自己都笑了。
  她不说还好,这一解释,水图南好不容易才退了热的脸,再次刷地红起来,后土娘娘,让她找个地缝钻进去吧!
  “回头把它挪厅堂里去,放在卧房里真不学好。”水图南也顾不上问符袋挂床上做什么,两手按着脸颊坐到窗边,窗户推开,凉风灌漫,雨声淅沥。
  雨势转小了。
  “水家人让你同我绝婚时,”于霁尘跟着走过来,侧身坐下,望着窗外,“怎么不趁机答应?”
  水图南眉眼微垂:“不想。”
  于霁尘笑了下:“早晚到这一步,不如直接答应,还能顺带落他们个话柄,以后好歹方便些。”
  “你不是说邪门歪道不长久?”水图南偷偷瞄过来,“你这么希望绝婚?”
  于霁尘摸摸鼻子,讪讪的:“也没有,不过,不论我希不希望,这都是改变不了的。”
  “若是我坚决不解缡呢?”水图南问。
  于霁尘沉默须臾,忽而灿烂一笑,歪头看过来:“就这么舍不得我,莫不是真喜欢上了?”
  “我说过,喜欢女子不丢人,我就喜欢,”水图南顾左右而言他,不敢和于霁尘有目光接触。
  于霁尘眼里的笑意分毫未减,甚至有些幸灾乐祸:“若不解缡,待我死后,你就得守寡几年,无法及时去寻真正的意中人喀!”
  被水图南剜过来一眼:“你敢死一个试试?”
  “晚上你下厨吧,”于霁尘岔开话题,“秧秧说你学会做冒泡豆角了,做给我们尝尝吧?”
  作者有话说:
  关于冒泡豆角:
  厨房里丁玲当啷的,于霁尘淡定地嗑着瓜子,留下蹭饭的毕税和江逾白对视一眼,前者关心地问老于:“你不过去看看?”
  于霁尘咬着瓜子皮摆手:“没事,她做饭就是这出动静,整不行就来喊人了。”
  果然,不大会儿,水图南急惶惶来摇人:“于霁尘你快来,豆角冒泡冒个不停怎么办!”
  “哇哦,这泡冒的,”于霁尘到厨房看一眼,问:“你跟锅里放皂粉啦?”
  气得水图南连踢两脚,竟都没能踢到那个灵活的胖砸,于是暗暗决定以后再不做豆角,冒泡的、不冒泡的,都不做了。
  
 
60、第六十章
  “盼儿”的意思,就是期盼得儿子。
  水盼儿不喜欢此名久矣,当初去衙门办理购置宅子的事宜时,她打听了改名流程,回家后同阿娘和王嫖说了,便决定改名。
  新户本上,“戚悦己”三个字赏心悦目,拿给水图南看过后,几个小妹妹争先恐后传阅,都嚷嚷着想要改名,要叫什么“黄鹂鸟”、“糖人”。
  王嫖逐个安慰几个叽叽喳喳的小娃,倒是挺有耐心。
  角落里,水德音独自坐着,满脸鄙夷瞧着众人,嘴巴无声开合,看嘴型是在骂人。
  淅沥的雨停了,天色依旧阴沉,堂屋的八仙桌被拉到屋子正中间充当饭桌,众人围坐下来,老四水君至忽指向屋门口,笑道:“我们一家都是女子,只有大姐夫是男人。”
  被忽略的水德音:“……”
  去厨房帮忙的于霁尘,正巧端着放了红炭的铜火锅进来,在老四声音落下时,看见了水图南那双躲闪开的眼睛——
  不呀,于霁尘不是男人,她只是为行事方便而造了这般假身份。
  戚淼接嘴说要小四快快长大,眉眼里皆是期待:“等你长大后嫁了人,家里的男人便多起来了。”
  小四羞得不说话了。
  水盼儿——不,是戚悦己,戚悦己也不说话,敛了眼角笑意,低头沉默,她娘戚淼也盼着她嫁人的,可是她嫁不了,更不愿意。
  人多力量大,饭桌很快摆好,菜品简单,胜在热闹,王嫖还特意沽了半斤酒,庆祝戚悦己改名成功。
  大家边吃边聊,铜火锅升腾起的热气,氤氲了满屋欢声笑语。
  孩子们在玩闹,陆栖月边吃边给水德音煮好菜肉,再端过去门边角落。
  他近来愈发隔应人,用在饭桌上毫不遮挡地咳嗽打喷嚏,还乱甩鼻涕,十分恶心人,便让他独自到旁边吃。
  结果,大家吃得正开心,他接过陆栖月给他汤好的菜,一大口咬下去,立马吐出来,不满地把碗砸出去,刚烫好的热菜带着热汤汁洒一地:“不得命喀,你要烫死我?给我吃这么热的菜!”
  陆栖月被摔碗吓一跳,戚悦己不冷不热瞥他,低喝:“不吃就回你屋里去!”
  不说话的于霁尘也稍微偏过头来,像是在看水德音,又像没有,神色淡静。
  水德音被喝得立马萎下去,不敢继续闹,恶狠狠剜一眼于霁尘,撑着拐杖瘸拐着离开。
  陆栖月不放心,再次烫些菜端着去了水德音房间。真是周瑜打黄盖,两厢情愿,其她人对此也评价不得。
  吃完饭天已经黑透,水图南没久留,与众人别过,趁着雨势小蹬上离开的马车,好像她和这一群人之间,并没有那种打断骨头连着筋的牵绊,包括和陆栖月。
  她也觉得,自己骨子里是个冷漠又自私的。
  “盼儿……悦己,”尚未习惯的水图南差点说错,轻拍自己嘴做为提醒,及时纠正了称呼,道:“粮价今日涨到五两一石,江宁城的米粮铺子早上一开门,半盏茶不到便售光,悦己说,家里的米面是你在不断供应,多谢。”
  于霁尘吃饭时喝了几口酒,靠在角落里,似乎很累,掐了把鼻梁,声音微倦:“应该的。”
  她做的许多事,都是基于那张婚册而应该做的。
  “图南,”在水图南沉默着想说点什么时,于霁尘声音微哑问:“我能,抱你一下么?”
  水图南身形微微一僵,这时,马车外忽然响起阵嘈杂,行驶平稳的马车冷不防停下,车内二人身体跟着一晃。
  “东家,”车夫老潘在前面道:“主街上好些官兵,瞧着不像是守备军或者卫府兵。”
  “不用管,”于霁尘半低着头,“我们改道就好。”
  车夫调转马车另走别路,马车内的话题没有再续上。
  昏惨惨的灯挂在车壁上,光线从侧上方落下来,水图南抿起嘴偷瞄闭上眼睛的于霁尘,良久,问:“是不是那几口酒,喝得你不舒服了?”
  在她的印象里,于霁尘酒量不好,也不擅长饮酒。
  “没有。”于霁尘再开口,声音更嘶哑些,她睁开眼睛看过来,清亮的眸子里,交织着复杂的潮涌。
  那是水图南看不懂的神色,却让她想起方才吃饭时,于霁尘对她习惯性的照顾。
  好像只要她在于霁尘身边,这人便下意识地处处照顾她。
  但是,这次的照顾,让她心底隐隐生出些不安。
  回家后,因为水图南在她二妹妹那里没吃好,于霁尘亲手做了份七宝擂茶来。
  厅堂里,姓于的放下做好的七宝擂茶,眉眼间带着倦意,笑容依旧:“认识这么久,我还是经营茶叶的,竟然才想起来让你尝尝我做茶的手艺。”
  水图南心里更加忐忑,鼻间也一时忽略了七宝擂茶的香味,主动拉住于霁尘的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要和我讲?”
  于霁尘抽回手,去解身上的围裙,坐到斜对面去:“就是有些累,你赶紧吃,吃完我们早些歇着去。”
  水图南不肯放弃:“平常你做那些事,我都不难打听到,可这回,你故意瞒着我,你是怕改稻为桑的事牵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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