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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闻钟情(GL百合)——镜中霓

时间:2024-10-07 15:19:51  作者:镜中霓
  靳诚一个小明星倒还好,还主动给他们分担负重。
  那天他们早早扎营休息,教授团队里有两个女硕士,谌过跟她们住一个帐篷,姑娘们虽然比她小几岁,但大家相处得都很好。
  文胜又在哪儿嘀咕谌过的时候,俩姑娘都忍不住开腔怼起来了,还是谌过拉着她们去一边让多喝水早歇息。
  “这么烦人呢,他自己高反,吐得跟死狗一样。还好意思在那里内涵谌老师会不会拖后腿?吃错药了吧。”
  谌过捧着杯子慢吞吞地喝水,还有心思劝两个硕士妹妹别生气:“他说让他说呗,你越跟他搭腔他就越来劲。无视就好了。”
  那确实是,谌过那一脸爱答不理的模样,好几回都把文胜气得直翻白眼。
  “可是他恶心人啊。”姑娘们一边整理笔记一边气鼓鼓地打抱不平,“这也就是在工作,你等工作结束,他要这样舞到我面前,嘴给他撕烂!”
  谌过“噗嗤”笑出声音来:“别气啦,妹妹们。这就跟网上说的那个什么,你要是个火箭专家的话,会跟说火箭应该烧劈柴的懂王争个高低吗?”
  永远不要为不值得的人和事浪费心力,他们不配。
  几个人都乐呵呵地笑起来。
 
  话虽然这样说,其实谌过心里也窝火得很,但工作是第一位的,对方的目的就是搞她心态,等着看她出纰漏,所以她更要稳,不让别人抓到诋毁的理由。
  她如果闹起来,那不就遂了对方的愿?
  她这个人别的不说,心态稳那是从小就有的优点,别人越是看不惯她,她就越是稳定,甚至还能超常发挥。
  你看不惯我又怎样,还不是技不如人的loser,对于这种人,给他一个“呵呵”就够了。
 
  由于工作本身需要保密,再加上靳诚的缘故,导演禁止团队向外泄露信息。当然,大部分时候是因为有信号的时候在忙,休息的时候又偏偏没了信号。
  好不容易抓到又有时间又有信号的时候,她就赶紧给家里报个平安,然后再跟关佳颜打电话。
  关佳颜总是委屈巴巴地问她还有几天结束工作,哪一天能回家。
  她就在电话里给关佳颜掰着指头算日子:“这才进行了一半啊,宝贝儿,我还回不去呢。”
  关佳颜在那头“哼”了一声,接着又欢欢喜喜地叫她:“谌老板,等你回来,给你一个惊喜。”
  谌过背过身去,轻轻地给了话筒一个亲亲。
  *
  关佳颜的话只有一半是真的,她确实很乖,但不正常。
  尤其是头几天,不论在关兰的办公室还是在家里,她总是一言不发地趴在窗边上,直愣愣地“看”着窗外,像株枯萎的花,就那样望眼欲穿地等着,仿佛下一秒谌过会出现在窗外或楼下。
  关衡每次抬眼,都只能看到一个沉默的身影。
  关佳颜像是长在了窗边一样,变成了窗棂上的一副美人像,呼吸都很轻。关衡让她别等了,半个月时间可不是半天。
  于是关佳颜又一首接着一首地弹钢琴,不吃不喝地弹到手指发颤,直到坐不住才肯起身。
  可是没有人轻轻地坐到她身边,然后跟她酣畅淋漓地合奏一曲。
 
  想念像疯狂钩织的蛛丝,将她网成了一枚厚厚的茧,如果谌过不来剪开这枚茧,她将孤独地死在里面。
  她是一枚不会化蝶的茧。
  有时候她很懊悔为什么自己这样懦弱,可有时候却也理直气壮地告诉自己这都是正常的。她不是没接触过残障人群,她知道,有些残障人士就是这样的,因为身体残缺而心理消极,脆弱又偏执。
  别人可以那样,她为什么不可以?
  可等再睡一觉起来,想法又会悄悄地发生变化。有些残障人士脆弱又偏执,是因为他们没有得到诚挚的爱,可她不一样。
  她在谌过那里得到了独一无二的偏爱,她不该还是那种衰样的,那是对谌过的辜负。
 
  谌过去川西的第八天,关佳颜清晨醒来后做出一个决定。
  她找关衡要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购买了最新的智能读屏软件,开始用盲人的方式来习惯电脑,而且另外配了一把盲文键盘。
  她要从零开始学习五笔打字,也要熟练盲文的输入。也许她这一辈子都不敢独自走出家门,但她可以学会很多很多东西,别的盲人都能读博士、过法考、当普高教师、做软件开发,她最起码得证明自己不是个废物。
  从那天起,她就开始没日没夜地在捣鼓那台电脑,不论在家里还是在办公室,关衡只要一抬眼,就能看见佳颜戴着耳机在键盘上艰难地摸来摸去。
  她要记住所有的快捷键,单这一点就很辛苦了吧。
 
  关衡试着闭上眼睛在键盘上打字,虽然指法是熟练的,可眼前一片黑的时候,敲击速度会本能地降低,更重要的是他无法从屏幕上得到正确与否的反馈,因而相对顺利地打出头几句话后,接下来就开始乱了。
  他睁开眼睛,看前面几句话里出现的几个错字,用拼音输入这是难免的。
  接着他继续闭上眼睛,摸索到正确的键位后继续打字,打着打着又觉得心里没底,总觉得敲上去的字很有可能都是错的。
  指感是有的,但不可靠。
  关衡默默地抬手盖住眼睛,佳颜眼睛还好的时候,盲打速度飞快,现在从头学习五笔,那得多辛苦啊。
  “颜颜,你学盲文键盘就够了吧,何必再苦苦练习五笔。”
  关佳颜头也不抬:“我可以的,我不想忘记汉字的样子。”
  为了不辜负谌过,我愿意吃这个苦。
  到了夜里,她把谌过的睡衣叠好放在枕边上,嗅着她的气味,一遍又一遍地在黑暗中把那枚戒指戴到无名指上,然后又摘掉。
  我可以的,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第71章 无声思念
 
  拍摄工作整体还算顺利,甚至一连十天都是晴天,大家都还特别开心地说这次上山运气好,没碰上下雨。
  结果不知道那位的嘴是不是开过光,第二天就下雨了,而且下得还不小。教授十分紧张,回营地的路上就计划着找个更安全的地方扎营。
  但是这次幸运没有眷顾他们,团队行至一处窄恰地段时被一处突发的山体滑坡隔成了两截,谌过、靳诚和两个硕士妹妹被困在了后头。
  谌过的心当时就悬了起来,好似一直在喉咙口跳动,但越是这种紧急情况越是不能慌乱,她从前跟着青松上过高原,也在雨季遇到过塌方这类自然灾害,心里大约有点判断。
  他们遭遇的这个小型山体滑坡应该不会继续造成大的阻碍,但安全起见,这条线路是不能走了。幸而还有步话机在,大家很快就跟教授联系上,对方情况比他们要好,双方互通情况后,彼此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队伍被冲散而没有人员受伤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两个硕士妹妹毕竟是专业的,短暂的慌乱过后很快就镇定下来。她们当即一边跟教授沟通,一边冷静地看着地形图开始重新规划线路。
  两个妹妹一个叫周培,一个叫雷宇霆,个性都很可爱,忙着规划避险路线的同时还不忘安慰他们。
  “就这小雨,完全没在怕的!”周培伸手把雷宇霆的帽檐给压好,乐呵呵地朝着谌过眨眨眼睛,“有咱们雷宇霆在,啥雨都成不了气候!”
  那是,雷宇霆这名字起得真好,一来,雷雨都能停掉,二来又有雷霆寰宇之意,啥场面镇不住?
  说真的,谌过活这么大,很少见女生有这种大气磅礴的名字。就她自己这个名字,从上学到现在,无数次被人误认为男生,就刚进组的时候还被文胜吐糟过,说什么女孩子怎么叫这个名儿,听起来太男性化了。
  想起来就觉得无语,怎么着,许你“胜”,不许我“过”?什么东西!
  细想起来,这次工作能跟周培、雷宇霆这种性格开朗、踏实好学、活泼坚韧的女孩子们交朋友,真的是不枉此行。
 
  靳诚一个大小伙子被吓得够呛,瘫在地上好半天都缓不过来,整个人形象都崩了,什么表情管理、语言管理、姿态管理统统都不见了,要不是还有她们三个姑娘在场,谌过猜想着靳诚可能会忍不住哭出来。
  不过这小伙子心态还算是可以,缓过来之后立刻主动过来给她们分担负重。周培和雷宇霆已经重新规划出一条线路,可以绕行过去滑坡路段跟教授他们汇合。
  “那个,谌老师。”靳诚这下子像是彻底放飞了,不顾个人形象鬼鬼祟祟地凑过来问她,“那个,随身摄像头拍下来的视频,后期的时候能不能给我剪了啊?堂堂男子汉被惊吓到飙泪爆粗口,太丢人了。”
  谌过心里那股劲儿其实还“呼腾呼腾”地没完全下去呢,但还是憋着笑严肃地回答道:“那不好意思,你回头找秦导说说去,这有专业的后期团队,我管不了这个。”
  靳诚垂头丧气地“哦”了一声,谌过拍拍他的肩:“别泄气。工作还没完成呢,打起精神来,后面的镜头不想要了?”
  周培过来给他们分了丹参片让含着。
  那天他们四个人绕了好长一段路,因为身上有负重,天还在下着雨,道上又湿又滑,每个人都又累又冷,恨不能冲锋衣里面凭空再生出来两层内胆。湿透了的帽绳勒得下巴皮肤特别疼,大家互相鼓气,谁都没喊一句苦,足足走了三个多小时才跟教授汇合。
  谌过一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一直在想家人,想着万一她要是出意外了,方眉和谌江戎可怎么办,还有关佳颜那个生活不能完全自理的小兔崽子怎么办……
  来来回回想了许多,最后都是枉然。
  她其实有点消极的宿命论。虽然掏心掏肺地想要关佳颜克服失明的心结,与命运的不公抗争,但一切前提都得建立在生命尚且存在的基础上。而生命能否留存,那就要看气运了。
  老天让你死,你平地摔一跤都有可能没命。
  老天让你活,就像关佳颜那样,平白无故被狗撞到机动车道上,也还有她父亲飞身而出救下了她的命。
  生与死,是很玄妙的命题。
  天是没有仁慈心的。
  知柏短暂的一生做了无数个好事,老天也没多给她几年命。
  所以,不要在自己生命尚且富裕的时候,留下一些本不该有的遗憾。人生不能荒废,理想不能搁置,情感不能错过。
 
  到达新营地后,雨也跟着停了。
  拍摄任务结束后,谌过窝在帐篷里写备忘录,周培和雷宇霆也噼里啪啦地在一边写工作日志,笔划在纸上的“刷刷”声和打字声此起彼伏地混在一起,有种静静的吵闹感,让人安心。
  写完后拍照备份,谌过心绪翻涌,突然特别想跟关佳颜通个电话,想听听她的声音,也想跟爸妈说两句,但此刻没有信号。
  她翻了张净页随手乱画起来,过了一会儿,突然有个甜甜的声音响在耳边,周培从她身边路过,惊讶地叫起来:“哇,谌老师,你这个手绘好漂亮,很有功底的样子,这桂圆画得好好哦,可以当图鉴了。”
  谌过也不谦虚,继续补充着画上的细节,语调轻松地调侃道:“评价这么高啊,那我小时候上的绘画特长班算是没白花钱。”
  雷宇霆也凑过来看,一边看一边啧啧称赞:“谌老师你可以出个图鉴手册哎,你们搞摄影的都会画画吗?”
  “别人不知道,我是学过的。”
  “咱们这些天拍了那么多花,你怎么突然想画桂圆啊,你喜欢桂圆?”
  谌过盯着手下那幅桂圆图,声音很轻地笑了笑,像雨滴砸破一汪平静的水洼,将空气溅起一片细密的碎裂声:“是啊,很喜欢。”
 
  周培和雷宇霆常上山作业,对那些生长在高原上的植物有种很特殊的情感,类似于看自己的孩子一样,心里的喜欢、爱惜和保护欲满得都盛不住溢出来了。
  谌过跟她们不一样,也许是因为艺术工作者跟科研工作者的脑回路太不相同,她对那些植物的感情在另一个层次上。
  她更想和那些植物产生共鸣,虽然它们并不能和人类沟通。
  旅游的人都爱八月份、九月份来川西,但六月的川西是无与伦比的。没有雨的时候,阳光好似金纱一样蒙在大地上,青翠的绿就好像在流动一样,满满的都是新生的气息。
  她所见到的每一株花草树木,都有一种纯真的、神性的、柔韧的美。它们身无一物,就那样挺着着叶子和花朵,在高原的蓝天下,独自摇曳在风里,干净又顽强。
  相比之下,像他们这样糊了半瓶子防晒霜的人,从上到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在高原上像流浪狗一样行走着,有种很脏很脆弱的感觉。
  她好想抱抱她的桂圆。
 
  因为山体滑坡这个惊险的插曲,以及后面接连下雨,拍摄工期又延长了三天。
  一群人泡在汗水雨水里都跟叫花子没什么两样了,摄影师更是艰难,上下来回往复地拍来拍去,谌过两只脚的血泡都被磨得血刺呼啦的,手脸到处都是擦伤,连秦导都一度担心她坚持不下来。
  可她坚持下来了,顶着所有人的质疑。
 
  最后一天的时候,天空大放晴,谌过在拍空镜时拍到了雪豹,对面山壁上一头雪豹妈妈带着两只崽子在爬上爬下,崽子们好像是在跟妈妈玩耍。
  整个团队都开心到飞起,纷纷掏出手机追着又录又拍的。
  尤其是教授,开心得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去年见到她的时候,她受伤了,我们担心了她好久。没想到今年她当妈妈了,真好,真好。”
  秦导和伦哥也很高兴,说这次能拍到雪豹真的特别幸运,因为川西大山多峡谷峭壁,雪豹的分布密度特别低,跟青海、西藏都不能比。俩人还聊起另外一个想拍雪豹的摄影师,费劲巴拉地去了几趟都没拍着……
  最后收工时,所有人排在一起跟大山留了张合影,这趟工作任务基本就算完成了。
  谌过看着照片里五颜六色的冲锋衣,又想笑又觉得满怀欣慰。
  真好,她马上就能回家了。
  有信号后,谌过立刻跟关佳颜通了电话,关开心地就差顺着网络信号爬过来抱着她啃一口。
  *
  山上拍摄结束后,还有一个附加单元,是为了给当地文旅做宣传的。另外,谌过学习飞行执照的那个飞行基地在这边有个分部,主营直升机高山观光,十分热门。基地给这个拍摄项目投了一大笔赞助,此次会推荐两个优秀学员出镜来做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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