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戳你心窝,所以你不想听。”
傍晚粉紫色的余晖浪漫而温柔,日光掠过车窗,玻璃倒映着两人并排坐的倒影,气氛明明还算好,字眼逐一拆开却是相互戳心窝。
这话说完后,两人没再说话。
司机:“……”汗流浃背了,老铁,你们懂吗。
这种秘密,真不想听。
十分钟后,车平稳的驶入山庄,停在主楼别墅前。
“辛苦了张叔,路上小心。”顾知煦下车后,隔着窗,弯腰朝司机挥挥手。
司机见小先生笑得那么开心,他瞄了眼小先生后的陆总,握着方向盘强颜欢笑道:“好的,谢谢小先生,那我先走了。”
车窗关上的速度没有停留一秒。
丝毫慢一秒都是中年大叔对上有老下有小没有自知之明的质疑,什么八卦能听这个岁数了还是懂的。
顾知煦推开家门,走到玄关处,扶着墙,低头弯腰脱鞋。
兴许是住了一周的医院,再加上这段时间睡眠不好,是瘦了一些,弯腰的动作背部透出紧实,T恤没入牛仔直筒裤的裤腰,勾勒出的腰线都显得纤细。
“陆或雍,我们谈谈离婚的事吧。”
顾知煦话音落下,忽然后背就被极具压迫的体格覆盖而上,一只大手整个握住了他的下巴,连带着脖颈,又从侧后方低下的头贴上他的脸颊,温热吐落。
他艰难地侧过眸,径直撞入晦暗阴沉的目光,仿佛是被野兽咬住喉咙的窒息感,后腰瞬间软了。
感觉到危险不妙尝试挣脱。
整个人被握住肩膀,对上陆或雍目光的瞬间,腰身被大手掐住往上一提,双腿被迫张开,圈在他男人的腰身上,陆或雍生怕他摔了,大掌稳稳地托住臀部没让他下滑。
玄关处灯光明亮,体格高大的男人正面对面托抱着略显纤细的爱人,将人抵在墙上。
不远处的中西厨位置传来阿姨们的动静。
家里是有人的。
顾知煦眸光微闪,往后躲了一下,发现背后是墙无处可躲,后脑勺就被大手固定住,他被迫对视着陆或雍。
这男人眉眼英气泠冽,不说话没表情时,其实看起来挺让人害怕的。
他睫毛微颤,垂下眸,抿弄着发干的唇,欲言又止:“……好好谈,心平气和的谈。”
打起来,可能属于计划中的plan z。
“顾知煦,我已经把所有脾气都给你了,你还希望我怎么样?”
这句话压着情绪。
顾知煦听到这男人尾音发颤,诧异之时,唇就被覆了上来,强势得仿佛连呼吸都要被吞咽下肚,大手将后脑勺紧紧地扣着,躲都躲不开。
灯开得通亮,玄关里的动静也是光明正大。
气头上的吻实在是太令人窒息,呼吸乱而热,滚烫得乱无章法的吻落在颈侧,被禁锢在怀中的力度挣脱不开。
不远处的走廊传来脚步声。
是即将要被发现在客厅里公然亲密的羞耻。
顾知煦被吓得后背发紧,他着急推开,才刚触碰到紧绷的胸肌又被圈着肩按了回去:“……不行不行!陆或雍,阿姨来了。”
他恼火着急,用小腿肚瞪着陆或雍的后腰。
“我们是合法的。”
陆或雍单臂托稳着怀中有些发抖的顾知煦,察觉到腰腹位置,小心翼翼抬头地动静,将人再次抱紧,低头含住他的耳朵,暗哑道:“这里是我们的家。”
言下之意,做什么都行。
另一只手的掌心丈量着爱人恰好握住的腰身,反复丈量仍觉得不满足,手指勾住裤腰。
“不行……”
顾知煦听着耳朵里因亲吻密密匝匝传来的声音,余光瞥见影子,肾上腺素使得紧绷到极点,他急得拍着结实的后背,双腿在对方臂弯里打蹬,声音发抖:“……陆或雍!!你再惹我生气?把我放下来!”
尾音都因为害怕羞耻颤抖得破音了。
衣衫已经不整,被看见那就很难堪的,这男人是疯了吗!!!
他要生气揍人了!!!!
“阿姨看过来了。”
顾知煦抖了个激灵。
“宝宝,我们要被看见了。”
顾知煦不敢往后看,吓得把脸埋进陆或雍的肩颈里,咬牙切齿催促:“快上楼你个死变态!!!”
让阿姨看到他这样不如死了算了,陆或雍脸皮厚他可不是。
气死他了!!
陆或雍垂眸看着埋入肩膀的家伙,单臂托稳他,随即空出一只手,看见不远处的身影,掌心朝内,手背朝外挥了挥。
不远处的身影先听到了小先生的声音,还没完全看清楚发生什么,就看见陆或雍的手势。
余光带过勾在臂弯里的长腿,也没敢停留,那是立刻转身就走,生怕丟饭碗。
心里头不由得感慨:
陆总跟小先生的感情可真的是太好了,没见过那么恩爱的。
第24章 前夫哥24
“……陆或雍!!!”
电梯门上, 倒映着两人的身影。
被稳稳地托抱着臀的青年推搡得满脸温红,双臂卯足劲地推开胸膛,甚至握拳头要揍人了, 再怎么挣扎都让抱着自己的男人纹丝不动,勾在臂弯里的双腿蹬得都疼了,都没能动摇对方露出一丝心软。
“你不说话有用吗?你这样抱着我不松开遮掩什么呢,我是认真的!”
恼羞成怒的话语在电梯里回荡着, 落在某人耳朵里没有什么威慑力。
至少比那句‘我们离婚吧’来得悦耳得多。
顾知煦瞪着这男人的侧脸, 见他就是沉默没说话, 抬起胳膊抱住他的脖颈, 抬起头, 用力地咬住他的肩膀, 发狠地咬, 丝毫没留情。
牙齿的用力浸透了肩膀处的黑衬衫,结实的肌肉咬下去也是费劲, 但因为气不过, 牙口不好一样得咬。
不然心里不痛快。
陆或雍眉头一皱, 依旧稳稳地将人抱着,任由他咬着, 开心就好,就是没有松手的意思,除此之外, 没有任何动静。
仿佛一点都不疼。
“……撒手!”
顾知煦张开嘴,换了口气,埋头继续咬着, 含糊骂道,见陆或雍压根没有放开他的意思, 还被大手紧紧地包裹着臀部,动作传递来强势态度,就是打算这样跟他硬碰硬了。
他觉得这男人就是要这样跟他胡搅蛮缠,如果不闹就没有离婚的机会。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
陆或雍抱着挣扎的人,走回卧室。
顾知煦见回卧室了,后背一阵酥麻传递而上,像是意识到什么,他松开咬住的肩膀,胳膊用力挡开陆或雍的胸膛挣扎着想要下来。
结果没下来成,被丢到了沙发上。
“嘶——疼啊陆或雍!”
丢下的瞬间,他感觉被沙发的惯性弹疼了后背,痛呼出声,恼火地撑起身坐起来,就看见陆或雍站在沙发旁,神情从容,慢条斯理地开始摘下手表。
这只手宽大而修长,骨节分明,手背覆着青筋,随着摘手表的动作若隐若现。
明明就是寻常的动作,无形中却透着危险的气息。
“噔”的一声,陆或雍将手表放到沙发旁的玻璃台。
顾知煦视线跟了过去,结果还没回过神,就被这只手勾下鼻梁上的眼镜,眼前一恍惚,又被握住手腕,摘下了自己手上的腕表,跟玻璃台上的腕表并排放着。
没有对话的触碰,气氛开始胶着攀升。
他抬起胳膊,作势想要推开陆或雍,刚推一下就被握住两只手腕,顺势撞入这男人深沉凝视着自己的目光,仿佛是笃定他挣脱不开。
心情顿时很是不爽,想都没想,抬起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巴掌声很是清脆。
陆或雍被打得偏着脸,棱角分明的侧脸有些微红,隐约可见紧绷的下颚轻微动静。
他轻抿唇侧,深呼吸,仿佛不觉得疼那般,握上顾知煦打自己巴掌的手,弯下腰,单膝抵在沙发边缘,低头吻了一下手掌心:“如果你不高兴你可以打,但是不能再说离婚这样的话。”
低沉的嗓音落下,与寻常相同的温柔,却又听出些许不同。
顾知煦掌心被亲的发麻,气得胸膛上下起伏:“我就要离婚,我不要你了!”
下一秒,他感觉自己的双手被陆或雍单手钳制,倏然紧握,被以绝对优势的力气将双手压制到头顶,愕然瞪大眼:“陆或雍唔——”
还没骂出声的话被堵在了喉间。
连那口新鲜空气都被掠夺得一干二净,又是那样窒息的亲吻,会吻到人精神涣散而迷恋上这种感觉的强势,正利用逐渐薄弱的呼吸掠夺意志力,直到完全溺毙在这样的感觉里。
那只轻轻握住脖颈的手,力度很温柔,掌心掠过喉结酥麻正加持着这样的情愫沦陷。
陆或雍将另一只手放到顾知煦的头顶,扣入指缝,握住他发颤的手,感受着他满手心的汗。
十指紧扣潮热相贴的掌心,指节张开又被迫紧扣。
宽敞的沙发,强势高大的体格仿佛将身下的青年覆盖着,结实有力的双臂紧绷着臂膀的衣袖,黑衬衫勾勒出的背部背脊线健硕结实的线条,斯文尔雅皮囊下的荷尔蒙外溢,铺天盖地的将人压满。
直到察觉到怀中的人呼吸开始不顺,才离开对方的唇,顺便吻走唇边留下的湿润。
“宝宝,不许再说了。”
“……陆或雍!!”
顾知煦偏开脸,气得眼眶发红,他恼羞成怒地抬起膝盖,毫不客气地朝陆或雍身上的踹去。
陆或雍轻而易举地摁住顾知煦的膝盖,用双腿压住。
顾知煦见自己被这男人压得死死的,那种被羞辱的感觉冲上脑门,激得他冲昏头脑,是男人就不能忍,他抬起手肘朝着陆或雍砸去:
“好啊!要打架是吧,可以,到时候我就用你家暴我来起诉离婚,我让你丢人,身为豪门竟然家暴!!”
怎么说也是个成年男人,被胳膊肘这么狠狠地往下砸,不淤青也是不可能的。
陆或雍被胳膊肘狠狠地砸中了肩颈位置,眉头有那么一瞬的拧了起来,双臂依旧撑在顾知煦身侧,闷哼了声,也没有还手,反倒垂下眸,笑了出声:“你这样起诉我,会败诉的宝宝。”
顾知煦停住手:“……!”他的火瞬间从腰腹烧起来了,忍不了半点,膝盖直接朝着陆或雍没用的牛子蹬去。
这个动作在某人眼里就是开门见山。
陆或雍用臂弯直接勾住顾知煦的膝盖,中断了这一踹,将人稳稳地面对面地从沙发上抱了起来,抱着他走向不远处的落地窗。
顾知煦:“!!!”
‘轰隆’——
无云的夜空不知在何时乌云密布,雷鸣闪电在云间穿梭,那道劈开夜空的闪电与震耳欲聋的雷鸣正巧是在打开窗的那一瞬,紧接着,细雨飘了起来。
窗边拥吻的两人像是感觉不到半分雨水。
细密的雨落在脸颊上,混着其他被吞没唇缝中。
……
然而并没有结束。
“宝宝,你别不要我…”
“求你了,别跟我离婚。”
雨势逐渐变大,窗边拥吻的两人身上衣服已经被打得湿透,耳鬓厮磨却都没有暂停。
仿佛这场雨的凉意都浇不灭两人的气氛。
顾知煦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被水中钓起的鱼,唇还在鱼钩上,就被翻来覆去,这男人的厉害之处,就是还没动真格都能让他处于一种水深火热当中。
只要他提离婚两个字。
所以他也是故意的,他就提,他不断地再提,就会被陆或雍吻得更凶。
【宝宝……】
【我的宝宝。】
【别说了,不能说离婚。】
“陆或雍,我们离婚吧。”
他便要说。
有本事起来啊,陆或雍。
想不离婚就这一个条件,起来啊,陆或雍。
证明给他看。
陆或雍低下头,咬住露出的半个肩头,双手紧紧地握住顾知煦的胳膊,因心头的发疼唇齿没丝毫收敛。
直到怀中人疼得几乎哭出声,他才深呼吸用鼻尖蹭上纤细的脖颈,用酸涩而又餍足的嗓音,低沉克制道:“宝宝,不许再说了。”
坐在窗台上的青年摇摇晃晃,雨水打湿的头发,红温浸透整张脸,眼尾拉出的绯色。
身上T恤早已经湿透,左肩那截白得晃眼的肩头,淤青的咬痕更是晃眼,脖颈因后仰线条被拉长。
只见他忽然一笑。
他的模样其实有些狼狈,眉眼与脸又被雨打湿了,此时坐在雨夜的窗台上,绮丽似醉的模样得让本就装满他的心脏爱意几乎溢出来。
顾知煦抬起手,抓住陆或雍的衣领,将人拉近,贴上他的额头,垂眸轻轻地笑道:“陆或雍,我们离婚吧。”
没有动静,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是没动静啊。
这还有什么理由能留下。
一滴水滴在了脸上,好像是雨。
陆或雍稳稳地抓住顾知煦的胳膊,却在下一瞬,身体怔住。
这张染着红温漂亮的脸蹭着自己脸颊,动作像是撒娇,却眼眶泛红,对视着自己的双眸沁满了湿润,是生气,又是难受,他知道顾知煦偶尔会有脾气,可是他很少看见这么难过的顾知煦。
顿时间心情酸涩到爆炸。
“……陆或雍,我们离婚吧。”
“我也好想好想要你。”顾知煦双手放在身侧,握着窗台沿边,看着陆或雍,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哽咽出声:“我已经跟我自己解释了无数次,你是我的选择,我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不论你是怎么样的都好,这是我选择的婚姻,婚姻本就充满着未知性。”
“可是我无法跟自己的感觉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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