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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美人(GL百合)——荼倪

时间:2024-10-09 09:06:58  作者:荼倪
  冉伶摇了摇头。无辜到有些可怜,让人觉得她在家里是被欺负的那一个,不喜欢跟佣人接触。
  虞听帮她将枕头立了起来,让她靠上去,用测温枪给她量了个体温,三十八度九,算是高烧了。
  “我还不知道你喜欢吃些什么,就给你买了点粥。吃完才能吃药,不然会伤胃。”
  冉伶抿了抿唇,牵住虞听放在她被褥上的手,翻开她的手心。发烧的人指尖都是温烫的,又烫又痒的触感密密麻麻传来,虞听感受到,她在自己手心上写了个:谢谢
  “不用谢。”虞听笑:“未婚妻小姐。”
  “都怪我,昨天晚上带你吹风。”虞听自责道。
  冉伶马上摇头,眼神诚挚地表示并不怪她。虞听歪了歪脑袋,感慨说:“你真好。”
  真好欺负。
  后半句虞听没说出口,拆开早餐包装,热腾腾的粥散发出香气,看起来很有食欲。
  “我喂你?”
  “......”某人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虞听心领神会,舀了一勺粥,喂到她唇边。
  虞听动作很自然,眼里带着的温柔和关心就好像她们已经彼此恩爱了很久。
  冉伶一边将粥含入口中一边软软地看她。忽然,虞听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有人打来电话。
  冉伶用眼神示意她有电话,虞听没有理会,又给她喂了一口粥,才不紧不慢地将手机掏出。陌生号码,不用猜虞听都知道是谁的样子,接通,放到一边。
  “虞听!”冉雪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虞听看到冉伶被吓了一跳,她慌忙地看了眼门口,生怕冉雪直接闯进来,心有余悸。
  冉雪就在隔壁房间。
  虞听淡淡弯了弯唇角,而后神色如常,继续给冉伶喂粥,慢悠悠应声:“怎么了?”
  “我是来跟你道歉,你别挂我的电话。”冉雪语气恳求。
  “道歉?”
  “全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识好歹,是我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不该任性,不该闹脾气,我错了……”
  “所以呢?”虞听视线软绵绵地落在冉伶与冉雪有三分像的眉眼处,轻笑:“小雪你想怎样?”
  “我们……还是结婚吧。”她低声说。
  “你跟她断了关系了?”
  “......”
  “没断?”虞听加重语气。
  冉雪语气为难又恳求:“虞听......”
  虞听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在以冉雪对她的了解,两秒之后给不出她想要的答案就会被她挂电话之际,冉雪急忙说:“形婚,你不打扰我,我也不打扰你。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为什么一定要我!”伪装被她的莽撞撞碎了一地,她依旧那么理所应当。
  虞听嗤笑:“小雪,想既要又要没什么,只是,都到了这个时候,再想要这样做,显得你很不聪明。或者......你觉得我很不聪明?我必须要你吗?现在好像是你在求我。”
  “我不喜欢你背叛了我,还这么理所应当。”
  “……”
  冉雪沉默,空气里都弥漫着她挣扎的味道。虞听不露声色地看着冉伶,温柔地继续给她喂粥。
  “那你要我怎么样?”冉雪带着不甘开口。她知道自己现在除了顺着虞听别无他法。
  “我——”
  “咳咳咳,咳咳咳.......”
  不知是呛到了还是怎么,冉伶忽然别过脸剧烈咳嗽起来,虞听连忙放下碗凑过去。
  “怎么了?是呛到了?”
  冉雪一惊:“虞听你在跟谁说话??!”
  “唔,咳咳咳.......”女人咳得弯下了腰,虞听将她揽进怀里,帮她拍背,对冉雪的强烈的质问不管不顾。
  让女人缓了一会儿,虞听低头轻声问:“好一点儿了吗?”
  冉伶缓了过来,无骨般依偎着虞听,摇了摇头,说是没事,却已然咳得面无血色,胸口剧烈起伏还是上不来气。她看向虞听,我见犹怜。
  虞听拿纸,温柔地帮她擦了擦嘴角,又用眼神问她——你在害怕?
  是虞听太恶劣,跟冉雪打着电话还非要给冉伶喂粥,就为欣赏冉伶的反应。冉伶的反应确实很可爱,她刚刚吃粥时小心得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发出,生怕被电话那头的冉雪发现端倪,可尽管这样,她也没有拒绝虞听的投喂。
  “虞听??你跟谁在一起?你这么快就跟别女人搞在一起了??你玩我呢?!”冉雪厉声质问。
  冉伶紧蹙着眉头,脸色发白。
  冉雪就在隔壁房间,如果此时此刻,被她发现虞听正和自己的姐姐抱在一起……
  尽管是小雪做错事在先,尽管她们已经分手,作为姐姐趁虚而入……
  冉伶的不安流露于眼眸,这样看着虞听,在向她求助。虞听倒是没有半点儿做贼心虚的样子,浮现出的笑意狡黠,欣赏着冉伶的不安。
  冉伶身体不好。听说她久居深闺,生活极为健康规律。偶尔有听冉隆拿冉伶规律的作息来嘲讽冉雪在外面不知昼夜的疯玩。她应该很少有晚归的时候,她最几次这样晚归,都是因为虞听。
  虞听觉得,冉伶这么乖,她像是把人带坏了。
  带坏她,利用她……
  通话还在继续,也不顾冉伶所担忧的暧昧被发现,虞听嗓音轻哑:“别怕,没事的。”
 
 
第013章 哄睡
  虞听对病人很温柔,低头抬手帮冉伶拨弄黏在脸侧的发丝,笑说:“不用怕,我会处理好的。”
  说罢,她挂断了电话。
  冉伶眨了眨眼睛,在她掌心下轻轻点头。
  温驯服极了。
  虞听觉得她对自己有一种过于不防的信任。不说是要联姻,她给虞听一种自己向她索取什么她都会双手奉上的慷慨。明明相处时间并不多,明明缺席了彼此那么多年,对彼此了解甚乏。
  就像是现在,明明陌生不熟,两个人这样待在这样一个单独而亲密的空间里,却没人觉得尴尬,甚至神奇地彼此舒适。
  虞听在某些时候是一个温柔耐心的人,就像此刻。她很有兴致,有兴致一点点把粥喂给病人,慢条斯理。
  冉伶倒是也会享受,除了一开始一点点的羞赧之外,其余的时间里她都没有要接过虞听手里的粥碗自己吃的意思。柔弱娇气,不能自理。
  不过她生病胃口不太好,一碗粥她只吃得下三分之一,便轻轻去推虞听的手,示意自己吃不下了。
  虞听转身去接了一杯热水准备让她吃药,刚接好的热水滚烫不能入口,刚吃完粥也不能马上吃药,所以把水放在床头柜上晾着。冉伶看起来气色比刚才好了些,也仅仅只是一些。还是显而易见的在生病难受,精神不济。
  发烧会头昏脑胀,只想躺下闭眼睡觉。可虞听在冉伶跟前,她像是不舍得,再难受也依然靠坐着没有要躺下休息一会儿的意思,目不转睛地看着虞听。她想听虞听的声音,想感受虞听的目光,渴望相处,渴望交流,渴望虞听。
  虞听来找她她很惊喜,她不知道虞听会待多久。大概也能猜到,给自己喂完药,她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她很快就会走的,此刻的存在转瞬即逝。就像发热熟睡时,一场逼真燥热的梦而已。
  冉伶的渴望和珍惜写在她因发烧而泛红的眼眸里,生动脆弱。她不想让虞听在这段空档里觉得无聊,觉得跟一个哑巴待在一起很无趣。指尖揪着床单,纠结片刻后松开,像找到了话题,伸手去牵虞听的手,不想却在触碰到她指尖的下一秒,她手腕被那人反客为主地拉住,被拉着,撞进充满暖气的松雪香中——虞听的怀里。
  冉伶怔忡,一时僵硬地抵着她。
  虞听松开她的手腕,揽住她的腰,轻轻抚摸她的肩背,低下头,贴着她的脸侧轻声说:“刚吃饱躺下对胃可能会难受,你靠着我休息一会,待会儿水温了再吃药。”
  冉伶不太见阳光,也没有锻炼的习惯,皮肤很白,薄薄的一层,稍稍一掐便能留下红痕。就像刚刚被虞听拉住的手腕,就像现在被虞听在耳边说了句话就烧红起来的耳朵。
  她揪住了虞听的衣襟,虞听能感受到她的手在用力,在克制颤栗。敏感得很。
  “好不好?”虞听带着笑意轻声问。
  冉伶没敢抬头看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尝试放松下去,松开虞听的衣服,抱住虞听的腰。她慢慢靠住虞听的肩膀。
  她点了点头,发丝与布料摩擦发出声音,听起来温暖又暧昧。
  心跳是紊乱的,打着小鹿乱撞的节拍,没办法抑制。冉伶缩着自己光裸的肩膀,只觉得很烫,虞听身上很烫、很香。比躺在被窝里还要暖,要舒服……
  她还是忍不住揪紧虞听腰后的布料,又慢慢松开,闭上眼睛。
  冉伶很轻,慢慢的,她大概睡着了,以一种柔软得如水一般要融合的姿态瘫软在虞听怀里,缝隙完全贴合。
  甚至连虞听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们就这样安静温馨地度过了十几分钟。
  放在床头柜上的水该凉了,怀着一些舍不得的情绪,虞听用手轻轻把人拍醒,冉伶睁开睡眼朦胧的眸子。
  “吃退烧药了,你身上好烫。”
  “哼……”
  第一次听冉伶出声,是一种从喉咙里发出的无意识的哼唧,尾音很软,像一掐便会融化的绵密泡沫。虞听愣了一下,垂眸看她。
  她将虞听抱得更紧了,蹙紧眉头,整张脸都埋进虞听锁骨前,只看得到乌黑发顶和随着呼吸浮动着的白腻又骨感的肩膀。
  是起床气吗,更像撒娇。
  失神片刻,虞听不再催促她醒来,就着怀里的她,伸手去拿热水和药。胶囊放在掌心,低头对迷迷糊糊不清醒的女人说了句什么,女人怔然地把脸露了出来,虞听顺势喂药,女人不适应地“唔”了一声。
  “喝水咽下去。”
  虞听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一股隐约的强势,一双锐利的眸子盯着冉伶,看她皱着眉头喝水把药咽下去,才弯起唇角。
  冉伶别过脸去轻咳几声,眼里染上了雾气。
  顺了顺她的后脑以示安抚,虞听将人从自己怀里带出来,慢慢放平在枕头上,拉起被子帮她盖好。
  冉伶睁眼看着她,像是知晓她要走了,眼睛里流转着不舍。
  跟冉伶在一起,她们之间的氛围总是这般软腻、暧昧不清。
  虞听:“睡一觉就退烧了。”
  知晓她对自己的不舍,虞听用手盖住她的眼睛,冉伶闭眼。虞听心念一动,毫无理由地越界起来,用手抚摸起她的脸颊。
  明明很亲密,虞听却像在做一件平常事娴熟坦荡。就跟刚才的拥抱一样,将人拉进怀里的动作也很熟练。
  被虞听莫名其妙地抚摸,冉伶不自觉地蹙起眉头忍受酥麻感,慢慢的,酥麻感变得令她安心。
  “好好休息,伶姐姐。”虞听抽回了手。
  像是结束了一局她所主导的,令她舒适的游戏,她心情不错。
  离开房间,就这样径直路过冉雪的房门下了一楼。车停在楼下,刚开出没多远,齐悯的电话打了过来。
  虞听靠边停车接听。
  齐悯:“去哪儿了?你怎么走得那么快?”
  虞听:“冉家。”
  “冉家?你找冉雪复合去了?”
  虞听淡声说:“找冉伶。”
  “找冉伶……就是那天晚上接你回家那个姐姐啊?”齐悯饶有兴趣,“你找她干嘛?”
  “结婚啊。”虞听说得坦荡。
  结婚……
  齐悯愣了两秒,笑出声,“虞听,真有你的。你果然跟我想的一样。真不择手段。她看起来确实比冉雪要省心不少。”
  虞听说:“我挺好奇的,时宜给了你什么好处?”
  “哈哈,当我的模特儿算么?”
  “算啊。”虞听说:“毕竟她很难约。”
  齐悯:“所以呢?”
  “所以?”
  “时姐没跟你示好吗?打算跟你复合什么的。”
  虞听懒倦道:“她说她要补偿我。”
  “那你怎么想的?”
  “看我心情。”
  齐悯笑骂:“你不是都要结婚了,还看你心情?”
  虞听看向窗外,“形婚而已。”
  “对哦~形婚而已。”
 
 
第014章 领证
  高热在深度梦境里慢慢被稀释,冉伶醒来面对的是冷却过后异常冷清的房间,在被窝里翻了个身找手机,不顾眼睛的不适应在黑暗中解锁屏幕,可界面空荡荡的。某人趁她睡着走了,却没有给她留消息。
  拥抱的温度究竟是虞听的拥抱还是冉伶被困在高烧的被窝里被缠住的梦?冉伶一时也难分得清,有点儿脆弱,她点开虞听的聊天框,告诉她:【我刚刚做梦了】
  屏幕对面的虞听可能在忙,没有马上回复,冉伶垂眸盯着屏幕,有点儿固执倔强的意味,一直在等。
  大概五分钟后,虞听:【梦到什么了?】
  冉伶:【梦到你来家里看我】
  虞听问:【就只是去看你吗?还有呢?】
  “......”她似乎话中有话,惹得冉伶又满脑子都是她们拥抱在一起的细节,虞听是如何将她拉进怀里,如何抱她哄她……刚刚退烧脸颊又燥热起来,好一会儿,冉伶才回:【我忘记了】
  虞听:【这样啊,好可惜】她狡黠,若有所指。
  隔着屏幕都能脑补出虞听带笑的语气,冉伶失神间,虞听当真发来语音:“退烧了吗?还难受么?”
  冉伶听了一遍,又戴上耳机听了好几遍,才回复:【退烧了,已经不难受了】
  【虞听: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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