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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飘(GL百合)——七小皇叔

时间:2024-10-09 09:39:48  作者:七小皇叔
  这就是陶浸,滴水不漏,妥帖周全,让被伸出援手的人,也心安理得的陶浸。
  7号上午,外婆要回去了,陈飘飘早早地赶到小屋,给外婆收拾行李。
  睡衣睡裤仔细叠叠好,牙刷用毛巾裹了,再装进保鲜袋里。
  “外婆,这个裤子没怎么干,我先装上,你回去之后可能要再洗一下再晾哦,不然会被捂坏。”陈飘飘蹲在背包旁边。
  外婆从洗手间里出来,这几天爬了香山,又登了长城,晒黑了,人瘦了一小圈儿,腿脚看起来更利索了。
  昨天去飘飘的学校看了,还去了宿舍,可惜陶浸不在,不然陈飘飘还想三个人在食堂吃顿饭。
  外婆坐到床边,拍拍床沿示意陈飘飘过来,陈飘飘坐过去,给她擦擦脸:“香香都没抹开。”
  她笑着说。
  外婆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塞给陈飘飘:“来。”
  “我还有生活费。”陈飘飘不想收,但拳头被外婆死死捏住。
  “拿着,”外婆不由分说,“揣荷包里,放好了。”
  陈飘飘低头,把钞票一张张捋开,规规整整地叠好,放钱包的最里层,然后对外婆笑:“放好了。”
  “多吃点肉,买点漂亮衣服,你衣服都没换几件,还没有在新都的时候洋气漂亮。”外婆不满意。
  “我有很多小裙子的,只不过要爬山,没穿给你看,”陈飘飘把头靠在外婆肩上,“等放假回去我给你看。”
  外婆眨眼,揩揩眼角:“要春节才回来哇?”
  “可能会提前,考完就回来。”陈飘飘给外婆整着衣摆。
  外婆什么也没说,最后摸摸她的手:“好好学习,听到没有?”
  “好。”
  和接机时不一样,陶浸打了个车,和陈飘飘一起,坐车去送外婆,路过学校门口时外婆又指了指,说她们的学校就是好看,大门很么很么气派。
  机场每天的光源都一模一样,似乎在刻意模糊时间和四季,让人想不起来分别与重逢间隔多久。
  托运好行李后,陈飘飘又检查了一下外婆的登机牌身份证什么的,送她去安检。三个人沉默地走到队尾,围栏一拉,截断送行的脚步。
  陈飘飘确认了一下外婆脖子上挂的手机,又叮嘱她过了安检后再戴上,要藏在外套里,担心有坏人抢,拉扯伤到她。
  外婆一一应下,最后抱了抱陈飘飘,伸手给她抚顺脑后的发丝。
  陈飘飘的肩膀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她感到有一双手也跟了上来,轻柔地、克制地揉了揉她的头。
  进安检前,外婆又拉着陶浸的手对她道谢,最后说:“浸浸,多照顾我们飘飘儿,外婆拜托你,啊。”
  陈飘飘没说话。
  陶浸温柔地笑:“会的。”
  “说定了,以后有机会来新都,外婆再给你煮面。”
  “好。”陶浸俯身,和她拥抱道别。
  外婆矮矮的身影挤入人群,红色的帽子果然很显眼,陈飘飘看着那顶红色的帽子,在安检时被脱掉,然后又戴上,外婆迟疑地看了看两边,拿着登机牌问了一下工作人员该往哪里走,然后消失在安检口。
  她坐飞机的经验不多,不知道回头还能看到陈飘飘。
  “老太太很厉害,回去应该也能找个隔壁的阿姨做伴儿。”陈飘飘手搭在包带上,说。
  她也没等陶浸回答,笑了笑,说:“走吧。”
  然后转身离开。
  陶浸发现,这个小姑娘很少露出难过的表情,哪怕她才十八岁,刚刚经历一场关于独立的分离。她透过车窗望着起飞的飞机,脸上是麻木的,像在发呆。
  离别对陈飘飘来说,不过就是一场漫长的发呆。
  她只需要在发呆结束时回过神来,接受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的事实。
  国庆假期以室友们的回归画下句点,空旷的房间和楼道又被填满,宿舍里又争先恐后地响起打热水的声音、拖鞋劈里啪啦甩着走的声音、同学跟家里或者跟男朋友打电话的声音,还有电梯“叮”地一声响,和食堂餐食的香味一起送达的行李箱“噜咕咕”轨道的声音。
  陈飘飘忽然在想,大学的集体生活为什么是进入社会之前的过渡呢?
  因为它很容易给人一种,没有被抛弃的错觉。
  叽叽喳喳的同龄人,笑靥如花的少年脸,像是能减轻独立阵痛的麻醉剂,让你以为自己永远不孤独。
  外婆给的钱,陈飘飘没舍得用,藏在衣柜小金库的最里层,打算寒假回家时给外婆买衣服。
  然后她算了算自己的余额,打开学校论坛,把之前收集的兼职信息划掉,记录上新的。
  幸好群友的聚会安排在一周后,足够她打一周的零工,把去酒吧的钱攒下来。
  这一周,陶浸仍然很忙,几乎没有跟陈飘飘联系。
  舅妈接到外婆后,给她发了个微信,措辞很委婉,说飘飘是大人了,要懂得分是非轻重,外婆年纪大了,不要什么都让外婆操心。
  又分享一篇微信文章到朋友圈:《搬弄是非有损德行,善良是一生的功课》。
  陈飘飘没回她,她在镜子前挑选去酒吧的裙子。
  黑色的连衣裙,布料不多,但也不是性感挂的,样式很简单,只后方有个黑色的蝴蝶结,她穿了一双有不对称设计的人字拖,显得不那么正式,头发依然去浴室吹成大卷。
  没化妆,她不大擅长,不过雪白的皮肤是她最好的装备,尤其被黑裙一衬,挺夺人眼球。
  “哇,性感小野猫。”齐眠又胖了,但还在吃妙脆角。
  她抠着脸上的痘,羡慕地用眼光抚摸陈飘飘的胳膊。
  妈耶,跟白玉似的。真的要喊妈耶,人家妈妈怎么生的。
  “去酒吧啊?”齐眠喝一口奶茶,“晚上回来不?你那个注意安全啊,要回不来跟我们说一声。”
  “知道了,谢谢眠眠。”陈飘飘安静地对她笑笑。
  其实她倒是没想过不回寝的问题,她们去的是高高朋友开的酒吧,和一般的不大一样,在一个比较偏的胡同里,日常很清净,就“同道中人”聚聚会。
  一般的酒吧,十一二点往后才热闹,而这个酒吧很早就开了,高高也跟大家商量,尽量赶在熄灯之前回去。
  三三两两的群友约在学校门口等,人齐了一块儿过去,陈飘飘看一眼,五六个人吧,有三个一看就是姬佬,留着狼尾或者铲青,剩下的站在旁边,有戴眼镜挺学生气的,长着一张常年泡图书馆的脸。
  高高买了个烤红薯,对陈飘飘招手,原本聊着天的几位都看向她。
  陈飘飘大方地打了招呼,高高扫一眼:“差不多两辆车,咱们先过去吧?”
  “好。”大家点头。
  酒吧叫做“鲸”,淡蓝色的招牌,在老旧的胡同里,挺文艺,也挺格格不入。玻璃门上什么也没贴,只有摇滚驻场的声音稀稀拉拉地从门缝里透出来。
  陈飘飘看一眼这个名字,想到了一个人。
  不大的场子,一共二楼,一楼靠近live的圆桌坐着三四桌人,都是女孩子,打扮挺潮的,见人进来,下意识搂一眼,又转过去喝酒。
  一看就是社会人,不像她们,一看就是学生。
  高高领着她们往二楼去,路过侍应生,熟络地打了招呼。二楼又不一样,嗓音低沉的英文歌,没几盏灯,窗户是木质的雕花的,胡同的老路灯从窗棂里照进来,和月色一起,带着旧时的中式光阴,与歌里的英伦情调争风吃醋。
  她们到一个圆弧形的长沙发上坐下,面前是黑色的长桌,高高招呼着大家点了点酒、果盘还有小吃,然后放下包,边等边谈天。
  几个新认识的朋友不用自我介绍,群里id一对,就聊得火热。
  陈飘飘坐在高高旁边,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时不时喝两口酒。
  那边已经摇上了骰子,陈飘飘玩了两把,说了点真真假假的真心话,觉得有点疲惫,又缩回高高旁边,端着芝华士的玻璃杯发呆。
  纸巾上也有鲸鱼图案的logo,她伸出食指,跟着一笔一笔地勾画。
  高高忽然对着手机“嗯?”一声。
  陈飘飘问她:“怎么了?”
  “陶浸找我了。”高高看着微信界面笑。
  咯噔一下,像冰块被抛进酒里。
  “她……找你?”陈飘飘抿抿嘴唇,舌尖舔了舔被抿住的唇峰,轻声问。
  “嗯,她问我宿舍怎么没人,她想约我们洗澡。”
  抛进酒里的冰块沉底了,凉飕飕的,好像还在玻璃杯里撞了一下。
  陈飘飘眨眨眼睛,陶浸有空,而且想找人陪她洗澡,但她找了高高的宿舍,没找自己。
  她低头,把放在膝盖上的手机按亮,看一眼上面的时间。
  “欸,你俩是不是也挺好?一个社团的吧?”高高突然问陈飘飘。
  “啊?……嗯。”
  高高向来热情:“那我让她过来,一起玩儿。”
  陈飘飘托着下巴,垂眼看高高打字:“我们在酒吧玩呢,带着我们拉子群的小孩儿聚会,你来不?没乱七八糟的人,都女孩儿。”
  视线在昏暗的灯光里晃晃悠悠,微信那头的人回复了:“不了,你们玩。”
  高高给陈飘飘看聊天记录:“我说你也在啊,有熟人她没准出来。”
  陈飘飘咬唇,小声点头:“嗯。”
  高高劈里啪啦打字:“来呗,飘飘也在,你小学妹。”
  陈飘飘敛住呼吸,看着静止的微信界面,又看着备注的名字变成“对方正在输入……”
  大概三十秒后,陶浸才回复:“飘飘?”
  “你不是说,是群聚会吗?”
  高高看一眼陈飘飘,啊?陶浸不知道啊?那陈飘飘还让自己直说。
  有点棘手,她不知道怎么回复。
  又三十秒,陶浸再度发来一条信息,两个字——
  “她是?”
 
 
第19章 
  陶浸没说完,但高高和陈飘飘都懂。
  这两个字,显得陶浸也懂。
  陈飘飘的心唐突地跳起来,像含了一把小时候爱吃的跳跳糖,在唇舌间麻麻地放烟花。
  高高怼两下眉毛,用口型无声地问她:“说不说?”
  陈飘飘舔了舔下唇,口干舌燥,然后偏头人畜无害地笑了:“我是呀。”
  懂。高高马不停蹄回消息:“嗯,她在我那个拉子群,她是。咋了?”
  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帮人家出柜了,说不尴尬是不可能的,她动动鼻子,把薯条递给陈飘飘。
  陈飘飘拿起一根慢条斯理地吃,半根入口,高高的微信响了。
  “你叫我,她知道吗?”
  高高又尴尬地扯扯嘴角,看向陈飘飘。
  陈飘飘把薯条根部吞掉,摇头。
  又懂。高高继续发微信:“不知道。你来不来?在西二里胡同里面,鲸。”
  发完低低“啧”一声,奇奇怪怪的,感觉自己头上三个大字:工具人。代发电报,代写家书。
  陶浸这次回得不慢,但没回答“来不来”,只说:“别告诉她。”
  好家伙,高高给尴尬笑了,这24K纯不近视的大眼睛就在旁边盯着呢,陶浸说——别告诉她。
  别让陈飘飘知道,高高跟陶浸说了。
  不过陶浸向来人好,可能担心高高泄露人隐私,当事人心里不舒服。高高觉得,陈飘飘应该也能理解。
  看样子她是不来了。
  高高叹口气,结束对话后把手机扣在桌面,然后跟陈飘飘碰了个杯:“不好意思啊小学妹,不小心帮你出了个柜。”
  “但你别担心,陶浸对这个没什么的。”她剥两个花生吃。
  话里有话,陈飘飘好奇:“她……”
  高高嚼两下花生,有点得意地挑眉,“你看这酒吧,鲸鱼的鲸。”
  她的意思……陈飘飘耳朵发烫。
  “这是我朋友的酒吧,但名字是我起的,我那会儿,”高高“噗”地一声笑了,“暗恋陶浸。”
  一口酒辣在喉头,陈飘飘差点没咽下去,眯眼努力消化这句话。
  高高笑得挺自在,貌似只觉得好玩:“嗨,你懂的,女同,喜欢个人吧,要拐八百个心眼子,别人都不知道这跟她到底有啥关系,其实就她那微信头像,还有‘鲸’不是‘浸’的谐音嘛?”
  “我那会儿跟我朋友一说,她拍案叫绝,她不认识陶浸,但她说,你这八竿子打不着的脑回路,就是我们姬佬山路十八弯追爱的心路历程,特有代表性,所以就用了这个名字。”
  原来如此。陈飘飘提着的气稍稍放下来,又拿起一根薯条。
  高高的朋友……鲸鱼……她一开始还以为,还以为。
  但看高高的表情,她现在好像释怀了。
  高高接收到她的眼神,大剌剌地笑一下,摇头:“早不喜欢了。这还是我跟我前任分之前的事儿了。”
  大白羊姐,来得快去得快,风风火火。
  “唉我说到哪了来着?”高高仰头琢磨两秒,“哦对,我跟你说,她不反感这些,我跟她表白过,她态度挺好,你别怕她拿有色眼镜看你啥的,不至于。”
  “嗯。”腮边有点痒,陈飘飘用指头挠挠,又轻声细语地问,“那你表白,她怎么说的?”
  “她啊……”
  高高回忆:“那会儿我挺虎的,把她堵热水间了,她看人多,提醒我,要不要跟她去楼梯间谈。”
  “但我看她表情就知道我没戏了嘛,所以我在楼梯间说着说着就哭了,哈哈哈哈哈,”高高笑一下,那会儿她小,才大一,“她还安慰我来着,还说我喜欢她,她挺开心的,这说明她在我眼里很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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