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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飘(GL百合)——七小皇叔

时间:2024-10-09 09:39:48  作者:七小皇叔
  笑得松散倦怠,又青春逼人。
  “几点了?”
  她低头掏出手机看了看:“十一点,我打个车吧。”
  “嗯……得先从胡同里出去。”她思考着说。
  但陈飘飘却没动。
  陶浸抬眸,以眼神询问她。
  “如果要回宿舍的话,会被记晚归。”她抿抿嘴唇,望着陶浸。
  这……陶浸显然有点为难,也有些抱歉。
  “我不能被记晚归,我听说,会影响评优,我很需要奖学金。”最后一句陈飘飘说得很诚恳,是从心窝子里掏出来的实话。
  “那……”
  “我去刷夜,”陈飘飘想了想,“我找个地方,安全点的,你不用担心。”
  她以前也这样,或者说很多大学生都这样,偶尔跟室友唱K或者聚餐晚了,索性就刷夜,第二天再回去,不会被记晚归。
  陶浸把手机放下,放松身体靠在墙边,看了一会儿埋头找地方的陈飘飘。
  她的头发那样浓密,衬得黑瓦像褪了色的老照片,或者说,整个小巷都像老照片,而陈飘飘身上外溢着鲜活的生命力。
  倔强、执着、不服输。哪怕她一直很安静。
  陶浸沉吟着思索了一会儿,轻声问她:“我家,你去吗?”
 
 
第8章 
  “你家?”
  陈飘飘眯眼,耳朵动动,像第一次听人言的狐狸。
  陶浸因为她的表情笑出声,收收肩膀自墙边站起来:“我在学校旁边租的房子,不过不太常住。”
  陈飘飘一直就知道陶浸家庭条件很好,其实陈飘飘的也不差,否则她不会注意到陶浸的华伦天奴与梵克雅宝。
  爸妈没离婚之前,她也算得上是个小公主,她的虚荣心是从她妈妈那里继承来的。
  也继承了她妈妈一半的美貌。
  她妈妈很爱打扮她,同学们还在比谁的糖纸漂亮的时候,陈飘飘就已经在穿外贸的套装小裙子了。
  每次阿姨们夸陈飘飘被打扮得很有品位的时候,她妈妈尤其喜欢她。
  后来,离婚后的妈妈找到了更能满足自己虚荣心的事情,那就是接受了退休的副市长的追求,将自己活成了公主。
  而那个频频找小三小四出轨比吃饭还勤的前夫,对家庭从来就跟死了一样,从婚前死到离异。
  妈妈再婚后,有了新的家庭和更值得宠爱的小朋友,她们在朋友圈里参加英国的夏令营、美国的夏令营、法国的夏令营。
  她也会定期给外婆打来一些钱,抚养陈飘飘。不过不能打太多。
  因为她没有工作,如果在陈飘飘身上花太多钱,副市长会不高兴,有一次,妈妈给外婆打电话,说又跟副市长吵架了,还说那个装死上瘾的前夫怎么不给钱,明明当初抚养权判给了他。
  外婆不习惯用手机,习惯性按下免提键,她耳朵也不太好,以为声音不大。
  因此,陈飘飘不缺钱,也不算缺眼界,她在偶尔去妈妈家时见过很多牌子,但她必须把妈妈的钱省着点花,她觉得自己像是守着一个快要见底的米缸,偶尔有细细碎碎的米粒从人的手指缝里掉下来。
  那双手是她妈妈的,也是她同母异父的妹妹的,她们捧着全心全意的爱,从指缝里漏一点给陈飘飘。
  她不喜欢从别人手里掉落下来的米,所以她说,她很需要奖学金,是真的。
  那会是她自己捧着的一把米。
  坐在车里,从老旧的胡同走到崭新的都市,灯红酒绿自她脸上纷纷掠过,很快就到了陶浸的小区。
  陶浸租的小区和她自己一样,有一种松弛感,在北城太容易被高高密密的“鸽子笼”包围,一抬头,密密麻麻的灯里挤着密密麻麻的人生。而陶浸租的房子很矮,10层左右,而且一梯只有两户,大大的窗户,松松地挂在英伦风的红墙上,楼间距很大,繁茂的枝叶掩映,所有的从容都指向一个底层逻辑:租金很贵。
  陶浸的家在6楼,开门后有实木的清香,一闻就知道生活气息不强。
  两室一厅的屋子,不算大,装修也简单,但户型很通透,陈设摆件也相当舒服。看得出来不开火,因为餐桌上摆了几本书,用来当书桌了。
  陶浸给陈飘飘拿拖鞋,又简单指了指格局,最后才把落地窗打开通通风,说:“有一阵子没来了。”
  陈飘飘在布艺沙发上坐下:“你一个人,租两室?”
  陶浸沉默了一下,在她脸上非常难得见到这么不坦率的表情,然后她说:“偶尔,我妈会过来陪我。”
  煲汤什么的。
  哦,陈飘飘突然想起来,陶浸怕黑,大概一个人住得少。
  陶浸没再多说,进卧室去给陈飘飘铺床,陈飘飘跟过去,自然而然地搭把手,然后陶浸去衣柜给她找睡衣:“我穿过的T恤,可以吗?”
  “在你这住,方便吗?”陈飘飘小声问。
  陶浸蹲在衣柜前,抬头望着她,笑了:“床都铺好了,问这个问题,会不会有点晚?”
  可是陈飘飘就是很迟钝,她站在衣柜旁的阴影里,心跳得后知后觉,她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真的要住在陶浸家里这件事,她会穿她的衣服,用她的浴室,睡在她的床上,就在她隔壁房间。
  很难形容陈飘飘此刻的心情,没有多激动,但她心底麻了起来。
  如果说,一开始喜欢陶浸,像喜欢一件价值连城的珠宝,喜欢她夺目,喜欢她贵,喜欢她被很多人的目光包围。但现在她喜欢的陶浸,蹲在衣柜前,轻言软语,素面朝天。
  仍旧那么漂亮,但没有那么高高在上,自己的影子垂在她脚边,如果自己挪一下,就能包裹住她的脸。
  接触了这么久,陈飘飘的喜欢发生了变化。一开始追逐她的光鲜亮丽,到后来渴望她的细致与温柔。
  陈飘飘想,如果能跟陶浸有一个家的话……
  如果。
  洗完澡的陈飘飘穿着陶浸找给她的白T和长裤,靠在门边,看陶浸收拾梳妆台,她换上了灰色的紧身背心和宽松的棉质运动短裤,姣好的线条像被线勾出来的。
  原来,陶浸的身材也很好。
  陶浸注意到动静,转头看她,抬手把头发挽到耳后去,微微笑了:“怎么了?”
  “那个……”陈飘飘说。
  “嗯?”
  “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陶浸拎拎眉头,直起身子,倚在洗手台上,抽出一张纸巾擦手。
  “想跟你说话,”陈飘飘直勾勾地望着她,“但不知道说什么。”
  声音很轻,擅长伪装的小狐狸,第一次使用名为坦诚相见的伎俩。
  她想,自己如此沉溺于陶浸,是不是有可以在她面前不必伪装的原因。
  还是说,因为她撒了一个弥天大谎,所以顾不上其他的了。
  “那,聊聊?”陶浸笑了笑,抬手摸摸她的头,带着她往客厅去。
  陶浸没有告诉陈飘飘的是,当初社团一致通过毫无经验的陈飘飘,因为她身上有很强的故事感,任何一个对表演感兴趣的人,都容易被这张脸吸引。有的人的脸是没有内容的,她们的表情近似于机械的开关,但有的人,哪怕竭力装作一张白纸,她的面无表情里,有对世界的反应。
  她不需要哭,也不需要笑,只需要一束追光,镜头打过去,你能在她脸上读到很多。
  陶浸开了一盏落地灯,洒在陈飘飘脸上,就像一句开场白。
  但她们什么也没说,并排坐在沙发上,安静了一会儿,陶浸拿起路上买回来的奶茶喝。
  陈飘飘也伸手,拿起自己的,把吸管含嘴里。
  陶浸抿着吸管,陈飘飘咬了咬吸管。
  然后她用膝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陶浸的大腿,无意识地蹭蹭。
  陶浸没有躲,或许并没有注意到,因为她在很专心地喝奶茶。
  “你想到话题了吗?”陈飘飘用牙齿碰了碰吸管,问这话的时候没有看陶浸,看了看外面的夜空。
  “没有。”
  很难得有陶浸想不到话题的时候,但她现在莫名就不愿意想。
  或许因为氛围很好,她侧着身子将头枕在沙发靠背上,柔软的身段像一条懒懒的鱼,长腿缩起来,这条鱼蜷缩在陈飘飘身边。
  陈飘飘想起了她的头像,在悬崖边有一汪海浪,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坐在那个悬崖上,而对陶浸呼之欲出的欲望是敲打悬崖的深潮。
  “明天你想吃什么?”陈飘飘侧头,看进陶浸眼里,“我请你吃饭吧,你让我在你家住了。”
  终于想到了话题,但用了她惯常的以退为进的语气。
  通常这个语气,是有目的。
  陶浸已经有那么一点了解她了,因此她笑了笑,问:“你呢?”
  “我想吃烤鸭。”陈飘飘咬了咬下唇,轻轻说。
  “好。”陶浸点头。
 
 
第9章 
  陈飘飘是一个有心理缺陷的人。
  这体现在于,如果和陶浸的亲密值可以打分,进入陶浸家里入住是10分,而陶浸帮忙卷烤鸭是2分。如果是心理健全的普通人,通常在赢得10分之后,不会在意那2分。
  或者,人人都会做简单的算术题,10-2=8,陈飘飘相比于齐眠,还有绝对领先的8分优势。
  这8分足够给人自信。
  但陈飘飘不同。她必须要将卷烤鸭那2分补上,才有安全感。
  在陶浸家的这一晚,她睡得很香,身子骨从狭窄的单人床板放松之后,像被宽阔的云朵托住,每一个毛孔都在告诉她,陈飘飘,这是好东西,你一定要抓住它。
  然后,享受它。
  第二天是周六,陈飘飘不太有睡懒觉的习惯,早早起床把床铺整理了,又将睡衣换下来手洗,晾好大概11点,陶浸从卧室出来,喝着一杯温水。
  “给。”她把杯子递给陈飘飘。
  示意她早上多喝热水,对身体好。
  陈飘飘捧着玻璃杯,沿口上有陶浸洗漱完后唇角的清香,她想从陶浸脸上看出多余的内容,但什么证据也没有。
  陶浸是一个不太有边界感的人吗?好像也不是。
  换完衣服,俩人往安大去,烤鸭店就在校门口,装修很一般,有油腻腻的炒菜味,但价廉物美,烤鸭才49元半只,很多安大的学生聚餐什么的,都喜欢来这里。
  陈飘飘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白色的桌布压在玻璃罩子下面,角落处被烟头烫了两个洞,俩人商量着点了半套烤鸭,一份宫保鸡丁,西湖牛肉羹,陶浸说差不多了,吃不了太多。
  陈飘飘知道,她想给自己省钱。
  捧着脸聊了会儿天,烤鸭上来了,陶浸戴上一次性手套,然后对着慢吞吞的陈飘飘拎拎眉尾,示意她:“手套,纸巾旁边。”
  “噢。”陈飘飘在想,齐眠是什么情况下,让陶浸给她卷烤鸭的呢?说自己不会?还是直接让学姐帮帮忙?
  她清清嗓子,想起安然学齐眠抖喉咙的样子。
  有点犹豫。
  玻璃窗外的阳光照进来,在攀爬陶浸的脸,而树影落在她的肩上,随着她的动作而游弋。她认真地摊开一张饼,夹起烤鸭,蘸了甜面酱,然后加上一点黄瓜和葱丝,放下筷子,两指推着卷起来。
  她连对待烤鸭都很温柔,像在给久别重逢的恋人包装礼物。
  陈飘飘特别希望,这份礼物是自己的。
  陶浸卷好,见她仍然没动作,抬眼看她,右手松松托着烤鸭卷儿,若有所思地偏头,沉默三秒,忽然就笑了。
  她将视线落在桌面,轻轻一点,又迂回地回到陈飘飘脸上,问:“齐眠跟你说,我们来吃的烤鸭,是吗?”
  好一会儿没开口,她的嗓子微哑,加上留有余地的话,显得有点意味深长。
  陈飘飘的心再次被拽动,每当陶浸看穿她时,她心跳得最剧烈。
  于是她交叠双手,靠近桌子,抿了抿嘴唇:“你猜到了?”
  “猜到什么?”
  “她跟我说,你替她卷烤鸭。”
  “嗯……这跟你要和我吃烤鸭有关系吗?”
  “有。”
  “什么关系?”这一句很轻。
  陈飘飘看见陶浸线长的脖子中央上下一动,安静地望着自己。
  “我……”我也想让你帮我卷烤鸭。
  陈飘飘觉得嘴唇有点干,习惯性地用舌尖舔了舔唇峰内侧。
  陶浸没等到她的回答,却仍然笑了,把手里的烤鸭卷放到陈飘飘的餐盘里:“有葱丝,能吃吗?”
  快要不受控的心跳戛然而止,仿佛提线木偶被扔在了台上。
  陈飘飘深吸一口气,身子稍稍远离桌面,拿起筷子,另一手把头发掖到红彤彤的耳廓后面,小声说:“能。”
  她越来越想得到陶浸了,想现在就冲上去搂住她的脖子,含住她进退有度的话语,告诉她,自己不喜欢陶浸对别人无微不至。
  她幻想陶浸被她掌控得方寸大乱,然后低声说,再也不这样了。
  又开始了,羞于见人的幻想,在吃烤鸭的间隙中被陈飘飘咀嚼,而当事人风轻云淡地坐在对面,坐在清清白白的阳光下,像不谙世事的仙女。
  吃完了一个,下一个又适时放到她盘子里。
  陈飘飘抬头看陶浸,陶浸什么也没说,继续卷下一个。
  “你不吃?”陈飘飘小声问。
  “我其实,”陶浸蘸了蘸甜面酱,“不爱吃烤鸭。”
  她莞尔:“但不想不动筷子扫兴,所以聚餐时,偶尔会帮别人卷。”
  她在解释,为什么?陈飘飘眯了眯眼,不太能想得通。
  但下一秒,垂着眼帘的陶浸将笑容又扩大一些,一边添黄瓜条,一边轻声叫她:“陈飘飘。”
  “嗯?”
  “你请我吃烤鸭,我们坐在这里,我告诉你我不爱吃,你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陶浸笑得很开心,如同讲了一个效果很好的冷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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