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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飘(GL百合)——七小皇叔

时间:2024-10-09 09:39:48  作者:七小皇叔
  陈飘飘想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是什么账号:“签了公司以后,就把账号都上交了,公司觉得有公关风险,帮我注销了。”
  “噢。”陶浸清淡地拎了拎眉头,猜到了,但还想论证一遍。
  当初还想过是不是分手之后陈飘飘自己注销的。自信心不健康时,总爱胡思乱想,连注销ID这种事,都怀疑过是不是她想要摆脱回忆的佐证。
  毕竟那个账号里,有属于她们的秘密。
  “而且我本来也不想用了,之前因为喜欢你,觉得八卦没意思,进圈以后,就发现大家都挺难的。”
  陈飘飘笑得无奈,其实圈子里的人也不是那么没有审美,总爱拍雷剧。
  有想法的编剧可能遇到想强塞狗血的资方,资历浅的导演可能压不住乱改剧本的大咖,大胆探索的题材也许卡在了审核,还有千千万万的,像她这样为了生存折损清高的小虾米。
  生活如果像旁观者指指点点的那么容易就好了。
  陶浸若有所思地点头,陈飘飘叹口气,重整旗鼓,再战江湖。
  她翻一张牌,方块4。
  陶浸却没动,慢悠悠地用目光挑了挑她睡裙的肩带。
  陈飘飘本能抬手捂住右肩:“我们这次玩的是能播的。”
  “扑哧。”陶浸忍俊不禁,点头摸牌:“好。”
  方块6。
  ……
  陈飘飘皱眉:“这扑克有没有可能暗恋你?”
  为什么每次玩都是陶浸的牌比较大?五年前是,五年后还是。
  “不太可能吧?它是扑克,我是人。”陶浸认真想了想,轻声说。
  无语,陈飘飘忍不住笑了,什么鬼啊。
  “你问吧。”她收敛气息,正襟危坐。
  陶浸注视着她,只说了两个字:“房子。”
  陈飘飘耳后燥热,觉得眼珠子有点痒,她挠了挠,才道:“我当时过来找你,你说买房了,我不知道是你之前买的,还以为你来江城之后自己买了,没有跟我商量。”
  声音越说越小,尾音像被磨砂纸磨过,哑哑碎碎的。
  很感谢陶浸给了她几天时间缓冲,否则仍然难以启齿。
  双方都猜得差不多,因此并不意外,她们像等冰水化掉那样等了一分钟,陶浸温温说:“我怎么会不跟你商量呢?”
  “我没有把它当我们的房子。我当时,还在存钱。”陶浸添了这一句,睫毛落下去,把弦外之音也压回去。
  陈飘飘蓦地心头一动,陶浸是说,想计划着和自己一起买房子。
  很难过,得知这套房子是八年前买的时候没有难过,陶浸三个字“在存钱”却让陈飘飘很想哭。
  她眨眨干涩的眼眶,红血丝又上来了,伸手翻牌:“继续。”
  狠狠呼出一口气,她希望陶浸的动作能够快一点。
  梅花2。 陈飘飘乐了,将牌轻轻摔在桌面上。
  陶浸出言相救:“它可能是想提醒你,不要耍大牌。”
  反手摊牌,方块10。
  陈飘飘抱着膝盖看她,她也回视陈飘飘,长得正正好的一张脸,眉角眼梢都在自己心头扯线,她会令自己心动到什么时候呢?挺想知道的。
  陶浸忖了忖,把牌推到一边:“欠着。”
  “嗯?”
  “我没有什么想问的。”
  再问,陈飘飘眼里的红血丝要更严重了。
  沉默着再来一回合,陈飘飘红桃7,陶浸黑桃4。
  小狐狸放下的捕猎器终于抓住了猎人。她的问题已经透露过,所以没有再兜圈子:“你怎么知道我在酒吧打工?我跟你分手的时候,你怎么想的?你没来找我,跟乐初有关吗?”
  陶浸蹙眉笑了:“三个问题?”
  “一个。”
  “是吗?”
  “你从头到尾说,不就好了?”陈飘飘慢条斯理道。
  很难才赢一次,耍赖就耍赖吧。
  陶浸轻抿嘴角,将散下的头发掖到耳后,开始讲那段她不太愿意回想的记忆。
  “你跟我提分手之后,我回去找过你。”
  果然,小马说过陶浸回了北城,可她们的信息错位了。陈飘飘当时想的是,回来也不想见自己,看来她也没有那么不舍得。
  陈飘飘手肘搁在茶几上,黏黏腻腻的,反光的黑色桌面上有陶浸模糊的倒影,比她的语气还要模糊。
  陶浸回到北城那天是平安夜,她急匆匆地赶回来,手里的工作都没处理好,因此也没带什么东西。她还记得那天穿了一身深黑色的大衣,到飞机上了才想起来,这衣服是前年的款式了,陈飘飘会不会觉得不太好看。
  被距离折磨的陶浸患得患失到了这个地步,连她自己都难以想象。
  她没有再贸然给陈飘飘打电话,因为上一次电话沟通的效果并不好,被挂断时耳朵发烫,心里冷得发抖,她不想再经历一遍。
  分手要好好说,当面说,只要她看见陈飘飘的眼睛,就能分辨出里面藏着真心还是假话。
  陈飘飘没有在她们的小家,毕业后的陶浸没有学生卡,也进不了宿舍。
  阳台上还有她的睡衣,门口有常穿的鞋,陶浸坐在沙发上,等她回来。
  从下午一点等到晚上七点,期间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打开朋友圈,没有动静;打开群聊,陈飘飘已经很久没有在这个群出现了,应该已经屏蔽了。
  陶浸发送一个冒泡的表情。
  之前聊天的几个老网友还在,八卦也只更新到早前的暧昧进度,打趣她:“老T,好久不见,你家兔子呢?”
  兔子呢?她也想问。
  还没回答,高高出来了,她说:“兔子最近当网红去了,你们没刷到啊?”
  Patrick:还真没,什么ID啊我看看?
  七嘴八舌地八卦一通,高高开玩笑:“这两天她在酒吧打工呢,你们要拿她签名赶紧去,以后她红了可就挨不上了。”
  酒吧?打工?
  陶浸呼吸一滞,有人先她一步问,是什么酒吧。高高答:“咱们之前去聚会过那个。”
  聚会……陶浸退出群聊,翻查跟高高的聊天记录,她给自己发过地址,鲸酒吧。
  无端端胸口惴得慌,平静了一会儿,用手机处理工作消息,十一点,陈飘飘还没回来。
  陶浸拿起手机,打车去鲸酒吧。
  很偏僻的一个巷子,越走越心惊,不知道陈飘飘打工时是怎么上下班的,十二月的天气,冻得乌鸦都收声了,她又有没有好好穿衣服,及时换上雪地靴。
  陶浸从江城过来,穿的单靴,巷子里的雪又扫得不干净,她要很留神才能避免滑倒。
  扶着湿漉漉的墙面走,指尖都沾上了雪渍和青苔,她没顾得上,只在想要怎么开口跟陈飘飘打招呼?是装作陌生的客人进去点单,还是径直问她什么时候下班,有没有空聊一聊。
  她从来没有做过死缠烂打的人,她从来都是被追逐的,保有体面的那一个。
  陶浸没有做选择的机会,因为她在巷口的屋檐下,看到了她们。
  除了陈飘飘以外,还有三个人,没有营业,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烟花。
  她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总之看起来很开心,陈飘飘的对面是个眼熟的女人,眼熟在于,陶浸曾经在陈飘飘的朋友圈里看到过。
  陈飘飘不常发朋友圈,更很少发别人的照片,印象中就乐初一个。
  她留着跟陶浸极为相似的中短发,手揣在兜里,吊儿郎当地朝陈飘飘笑,笑得随性又风流,气质与陈飘飘朋友圈的那张机车照如出一辙。
  陶浸便在这种情况下看到了心心念念却相距甚远的恋人,她穿着雪地靴,不是自己买的那双,还有没见过的带毛领的羽绒服,捧着陶浸很久没看到的那张脸,跟别人讲话。
  神情轻松极了,看不出她不久前才提分手,看不出她难受不难受,也看不出究竟有没有真正爱过。
  该怎么形容那一瞬间的心慌呢?
  没有多心痛,只是当时远远地看着陈飘飘,陶浸第一次生出了那种“她原来可以真的跟我毫无关联”的感觉。麻麻的,仿佛用钝刀子割肉。
  她在和朋友聚会,那么陶浸就不适合上前打扰了,毕竟在闹分手,她不想让人尴尬,于是从巷子里出去,走到主路和小巷的交界处,等陈飘飘结束。
  主路旁边有个小花园,她坐在靠近路边的长凳上,前两天下过雪,凳子的木板沁入骨头的凉,还好她穿得厚。
  缩着脖子跺跺脚,她把手揣在兜里,冷得手机都不能拿出来玩。
  因此这二十分钟就更加难熬了。
  时不时看一眼巷口有没有影子出来,只用一个影子,她就能认出陈飘飘。
  冻得她在想要不要去对街的麦当劳的时候,陈飘飘出来了,身边跟着送她打车的乐初。
  车已经停在路边,陈飘飘快跑两步上去,打开车门便要走,陶浸站起身,犹豫要不要叫住她。
  然后她听见乐初笑着跟陈飘飘说:“拜拜,有机会,再一起开房。”
  陈飘飘也笑,扶着车框说:“不开房。”
  她俩交换了个眼神,点点头,陈飘飘上车,乐初往回走。
  车往左边开,陶浸不自觉地往右边偏过头,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抿着嘴,可能是太冷了,能感到血管似乎都被冻伤了,抿着嘴也控制不住牙齿想要磕碰的微颤。
  手攥在外套口袋里,又偏偏在出汗。
  她不觉得陈飘飘是朝三暮四的人,可是这边毫不在意地提分手,另一边神情愉悦地和别人开这样的玩笑,仍然令陶浸喘不过气。
  听到那两个字,她的反应怎么会是笑出声呢?
  可能,这就是她说的“有意思”。酒吧、烟花、调笑,都很有意思。
  陶浸,没有意思。
 
 
第80章 
  陈飘飘又急又心疼,蹙起眉头:“我跟乐初什么都没有。”
  “我知道。”陶浸淡淡一笑,“可我那时候就忍不住乱想。”
  那是被可能性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一个夜晚。
  她把自己放到有暖气的麦当劳店,明亮的灯光本应是救赎,哭过的眼睛却越来越模糊,几乎要看不清屏幕上的字。她上大众点评查到鲸酒吧,想起乐初与自己那么神似,酒吧名字还叫“鲸”,便特意看了开业时间,比陈飘飘认识自己要早。
  那段时间她也因为陈飘飘看了不少短剧,很容易就想起关于替代品的梗,也许没有那么糟糕,但人的审美总是相似。
  “那只是乐初的口头禅,她就是爱乱说,”陈飘飘快组织不好语言了,解释得颠三倒四,“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开这样的玩笑,我说,我不跟她开房,我有喜欢的人了,就是你。”
  陶浸眼神一动,心跳加速,看向陈飘飘。
  陈飘飘略显激动:“她也不喜欢我,她当时说,如果喜欢我,她就会直接带我去开房了,但她送我回去那天,只是说‘有机会’,意思就是,她不想跟我开房,她不喜欢我。”
  “嗯。”陶浸轻声应她。
  没想过陈飘飘有一天会认真地语无伦次地跟自己解释“开房”两个字,颇有些啼笑皆非。陶浸看着陈飘飘慌乱的眼神,突然就不难过了,抿嘴微微一笑,用眼神示意她别着急,慢慢说。
  “我也不喜欢她,我之前上她的车只是因为她跟你长得有点像,那会儿还没追到你,她给我出主意,让我拍她的照片放到朋友圈气你。”
  多少有点心虚,现在回头看也挺幼稚,陈飘飘遮掩性地将目光往左一撂。
  “你说的平安夜那天我有印象,那会儿她要关店出国,跟我们最后看一次烟花,然后她送我上车,对我说了之前开过的玩笑。我笑不是因为觉得好笑,只是要分开了,我们又说起了第一次见面的话,就……挺感慨的。”
  这么说,陶浸能明白吗?她说清楚了吗?陈飘飘依旧不安,忐忑地拧着眉尖。
  “所以你没有觉得,跟我在一起没意思,跟别人一起更有意思?”陶浸目光灼灼地凝视她,低声问。
  陈飘飘欲言又止。
  她用嘴呼吸几次,上齿磨了磨下唇,心脏像被放在磨盘里,咯吱咯吱地响。
  能清楚地感觉到肋骨间榨出了粘腻的汁液,一半是分离的骨血,一半是盛满爱意的米浆。
  她把心疼陶浸的痛感,和自己当初的绝望折叠在一起,压回心底,压得很严实,才说:“我从来就没觉得跟你在一起没意思。”
  话一出口,有热流进入干涩的眼眶,她眨了眨,睫毛湿了。
  “我只是不自信,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陶浸的呼吸沉下来,握住她的手。
  “你说得对,我那时自己都不认可我正在做的事,所以我也不欣赏我自己,”陈飘飘抽抽鼻子,望着茶几上的纸巾盒,“我每天看你在做那些高大上的事情,每天想,我……”
  她突如其来地笑了,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被陶浸握住的指尖动了动,又摊在茶几上,挺徒劳的姿势。
  她“啧”一声,把手收回来,十指交叉,竖着胳膊将脸枕在手背,仍然看纸巾盒:“我那时觉得,我挺跟不上你的,你迟早会不要我的。”
  “又加上房子的事,也跟你一样,胡思乱想了。”
  她粲然一笑,撇撇嘴,望向陶浸。
  和陶浸说“挺可惜的”那个表情一样。
  真挺可惜的,明明互相喜欢得要死了,却都以为对方要抛弃自己。
  爱情里时常有“一叶障目”的情况,大部分人未必能看清那片叶子的形状,陶浸和陈飘飘无疑是幸运的,她们知道了这片叶子的脉络,知道了它来自哪个森林。
  “你怕我不要你,就……先不要我?”陶浸的声音沙沙的,像来自三年前的雪夜。
  陈飘飘靠过去,抱住她,在她颈窝里栖息下来。她知道自己错了,或许一切都源于自己的劣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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