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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缪斯(近代现代)——月芽尖尖

时间:2024-10-10 09:10:48  作者:月芽尖尖
  却听沈流云下一瞬对着鸟叫了声:“Cloud.”
  对主人的处境浑然不知的小鸟热情地回应了一声:“啾!”
  沈流云头一回觉得这只鸟长得如此顺眼,奖励似的在鸟头上撸了又撸。
  小鸟被摸烦了,拍拍翅膀,飞到一边玩去了。
  “闻星,我不会把Cloud听错成Claure,也不会把broken听错成rotten。”沈流云深深地看了闻星一眼。
  闻星被这一眼看得心口发麻,他不是没有看过沈流云工作室发的声明。旁人或许对声明中特意用了单独的一行来纠正画作的名字而感到费解,只有他清楚这是在解释给谁看。
  是沈流云在告诉他,并非将他当作一只腐烂的苹果,只是阴差阳错地被他误解。
  “闻星,我们谈一谈吧。”沈流云拉着闻星的手,将他牵到沙发处坐下。
  闻星捧着一杯沈流云给他倒的热水,身上渐渐回暖,才说:“你想谈什么?”
  “我觉得,你可能对我存在很多误解。”沈流云是逐渐想明白这件事的,想明白隔在他与闻星之间的除了一些他酿成的错误之外,还有一些没能解释清楚的误会。
  所以他如今将提问权交由闻星,以此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闻星先挑了几个自己没有太在意的点,比如沈流云某一天为什么回家那么晚,见沈流云都如实回答了,问题才开始慢慢深入。
  闻星问:“你从哪幅画开始画我的?”
  沈流云答:“迷雾林。”
  闻星点了下头,与他猜得一样。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明明有很多机会告诉我。”闻星接下来的问题过于一针见血,以至于在话音落下后,沈流云沉默了许久。
  “其实第一次我并不确定,以为只是巧合。后来次数多了,便不知道如何告诉你了。”沈流云顿了顿,又补充了关键的一句,“可能也是我太过于……害怕。”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太轻,闻星险些没听到。
  听清那是哪两个字后,闻星怔了一下,“害怕?”
  “嗯,怕你知道,也怕你知道后接受不了。”时至如今,沈流云不得不向闻星坦言自己的怯懦,一度长期陷入濒临失去的惶恐中。
  闻星消化了一会儿沈流云话里的意思,才继续问其他的问题:“我生日那天,为什么叫那么多人来家里?”
  沈流云没想到会被问这个,神情瞬间变得很一言难尽。在闻星的眼神逼迫下,他才有些破罐子破摔地吐露真相:“因为那天我想跟你求婚,所以叫了人来帮忙布置。”求婚?
  这实在是一个闻星始料未及的答案。
  可这么仔细一想,闻星慢慢回忆起那晚明显过于隆重的布置,只是他当时无暇顾及。
  那沈流云给他的生日礼物不会是……
  他想起那个炉火与玻璃的光交织而成的视觉骗局,意识到那背后还藏着更深一层的真相,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良久,他才向沈流云确认:“那你当时要送给我的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戒指。”
  闻星不禁开始思考:如果他当时真的打开了那个盒子,那么结局会不会有所改变?
  或许依然不会,毕竟他与沈流云之间问题重重,并非一枚戒指就能轻易化解。
  只是他原本应该有一个不那么糟糕的、被精心准备的生日。
  “那你每年都送我手表是为什么?在送我之前,你是不是也给其他人送过?”闻星怀着一点新的期待,开始追问其他的蓝方盒。
  不料,他这个问题惹得沈流云的双眼蓦地瞪大,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回:“你说我送给过谁?我只给你一个人送过手表。”
  闻星眨了下眼睛,又眨了一下,随后慢吞吞地把自己在陶希文的动态中看到对方带了一只同品牌手表的事说了出来。
  紧接着,他便得到了沈流云一番语气激动的解释,不仅知晓了手表是特意为他定制而成的,也知晓了手表背后的用意。
  说到最后,沈流云的声音低下来,流露出些微的委屈,也可能只是闻星的错觉,“你怎么会这么想我?”
  这件事上,闻星实在理亏,只好轻声说了句抱歉。
  沈流云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有种无处撒气的无力,深深地叹了口气,“算了,也怪我自己没跟你说清楚。”
  他也开始逐渐学会迁就与包容,无论好坏都接受。
  “那……最后一个问题。”闻星清了清嗓,认真地看向沈流云,“为什么要把我画成苹果?”
  沈流云对上他的眼睛,在里面望见曾一度打动他的纯粹与真心。
  他缓缓张口,对那幅画背后的创作想法娓娓道来:“我小学的时候,学过一篇课文叫《假如给我三天光明》。在那篇课文里,我见识到盲人是如何感受世界的。她将手停在空中,去感受风的经过;将手放在水中,去感受水的流动。”
  “那时候我也想过,如果我是一个盲人,要如何知道苹果是红色的,树叶是绿色的?”
  红色,美术中的三原色之一,是最基础、也最重要的颜色。
  沈流云用手指抚上闻星的脸颊,轻声说:“后来当我触摸你的时候,明白了什么是红色。”
  “闻星,对我来说,你是我的那只苹果。”
  不是腐烂的、随时会被丢弃的,而是珍视的、世间唯一的苹果。
 
 
第63章 63·月下吻
  “这算情话吗?”安静了许久后,闻星向沈流云求证。
  闻星是这样矛盾,听到沈流云说确切的爱,第一反应是不相信;可听到沈流云说近似于爱的话,又忍不住要去确认这是否是一句情话。
  “你觉得呢?”沈流云轻声回,好像这句话是或不是,都只凭闻星的心意,他觉得是就是,觉得不是就不是。
  可是闻星不喜欢模棱两可,非要刨根问底,皱眉推了一下沈流云,“现在是我在问你。”
  沈流云短促地笑了一下,好似拿他很没办法,“是情话你就会收下吗?”
  闻星显然不会,毕竟他今天才对沈流云说过要好好考虑,这还没过多久呢。
  “看你怎么去定义情话了。一定要甜言蜜语才可以被认为是情话吗?还是说,只要是饱含真情所说的话,都可以被认为是情话呢?”沈流云语气懒洋洋的,听上去很是漫不经心,说的话却不像玩笑,“如果是后者,我想我对你说过不止刚刚那一句。”
  闻星微微怔住,从未想过还可以这样解读情话,可仔细一想又确实如此。
  如果是按照甜言蜜语的标准来评判,其实他自己也没有对沈流云说过任何情话。
  他张了张嘴,想要问沈流云过去什么时候说过,却很快咬住嘴唇,疑心自己掉进了沈流云的某种高明圈套里。
  闻星眨了下眼,重新将话题绕回原本谈论过的问题上,“手表的事,你以前没有跟我讲过。但我不戴不完全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它太重了,弹琴会很不方便。”
  沈流云显然没想到这层,神情很惊讶,这才意识到自己送的礼物其实很欠考虑。
  闻星看向他的目光很平静,并没有责怪,只是告诉他:“所以你如果要送我礼物,不要每次都先考虑你想送我什么,你也应该想一想我需要什么。”
  闻星是在教沈流云,送礼不要只凭自己的心意,也要考虑收礼人的实际需求。
  毕竟对他而言,一只昂贵的手表其实比不上一碗沈流云小跑着去买回来的莲子羹要来得温暖、珍贵。
  “好,我记住了。”沈流云点了下头。
  但他由此很快产生了新的疑问:“但是我怎么确定你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呢?我总不能每次事先都问你,那样不就没有惊喜了?”
  闻星:“……”
  可能因为生病,连带着闻星的脾气都变坏,语气不善地回了句:“我想你眉毛底下的东西应该不是摆设。”
  沈流云闭嘴了。
  经过这番谈话,闻星仍旧没有给予沈流云答复。
  说他这个人拧巴也好,执拗也罢,即便已然解开诸多误会,也无法做到轻易释怀。
  如若只是一句误会,一句道歉,过去种种就都能一笔勾销,那他的痛苦与难过又算什么呢?
  爱情不是解答题,用修正带将原本的错误覆盖,再填上正确答案就可以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
  闻星尽可能冷静、客观地审视与沈流云的这五年,不难看出他们之所以走向失败并非全是一人的过错。
  他们二人,一个自以为是地舍己为人,一个故作高明地粉饰太平,总是说着口不应心的谎,很在意却说没关系,失败也是必然。
  他过去常把自己看轻,将姿态放得太低,为沈流云一再退让,只要一点好,一点爱,可能这样其实也是错的。
  沈流云这样的人,自小便养尊处优,人生基本一帆风顺,骨子里就是孤傲的。无人管束下,养成盛气凌人的作派实属正常。
  而他又对沈流云太过纵容,才会让他们之间的天平逐渐失衡。
  在付出爱的过程里,是他先忘了给自己保留自尊,也怨不得被人随意轻贱。
  他很想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沈流云一人身上,但真的全是沈流云一人的错吗?
  难道他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关系太过畸形吗?只是他狠不下心叫停,于是一忍再忍,一错再错。
  如今,闻星看着沈流云,明白那些对方所表现出的悔过都出自真心,可他也了解人的劣根性。
  他并不能确定,沈流云的所有懊悔与痛苦更多是出于爱,还是出于不甘。
  若沈流云只是出于不甘和遗憾,那即便他们从头来过,时日一长又会回到原点,没有丝毫改变。
  他已经不能再不计较任何沉没成本地陪沈流云试错。
  一次错叫勇敢,两次错叫愚蠢。
  闻星婻沨的目光落在沈流云垂落在一侧的手上,有些直白地问道:“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看着倒有些像是被刀划破的,总不能是因为学做菜,沈流云也不至于那么笨吧。
  沈流云没想到闻星会注意到他手上的伤,目光微变,很快又恢复镇定,“啊,这个……我最近在学木雕,雕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弄到的。”
  这倒不全是假话,手上的伤口确实有一小部分是雕刻时不慎弄到的,但更多还是他焦躁时失控留下的。
  闻星不太明显地笑了一下,“木雕?你要改行吗?”
  沈流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唇角也带着笑,“是啊,不画画了,改做雕塑。”
  闻星的笑意微敛,目光里流露出很微弱的关心,“真的吗?你以后都不画画了吗?”
  被那关心的目光注视着,沈流云很轻易就感到羞愧。
  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比闻星更有资格希望他身败名裂,再也没有办法继续作画,但偏偏这个最有资格的、被他伤害最深的人却对他最为宽容。
  比起闻星期盼自己过得好,他更希望闻星能够诅咒自己,可惜闻星从不是这样的人。
  “你希望我继续画画吗?”沈流云问得很犹疑。
  在过去,闻星不止一次对沈流云妥协过,他对沈流云说画不出来就不要勉强。
  世界上许多人都有着自己的不得已,只能周而复始地做着辛苦的铁球。
  闻星希望沈流云不必如此,过得轻松一些、自由一些。
  “那天你听医生说我要打封闭针的时候,你在想什么?”闻星不答反问。
  沈流云对那天的记忆还很深刻,因而回答得很快,“想要阻止你。”
  更想阻止,但最终还是选择尊重他的选择。
  闻星也是同样,很多时候希望沈流云不再作画,但最终还是尊重沈流云的想法婻沨。
  事实上,他真的是希望沈流云远离画画吗?
  他不过是希望沈流云远离痛苦。
  可艺术创作本身就伴随着必须要承担的痛苦,痛苦是灵感养分,亦是必经之路。
  无需再说更多,沈流云已经明白了闻星所想。
  他突然有些不知说些什么才好,狼狈地别开脸,声音微哑,“闻星,你应该恨我的。”
  闻星想过讨厌沈流云,想过忘记沈流云,唯独没有想过怨恨沈流云。
  他对沈流云的情感太复杂,但始终不包括恨。
  如果一定要恨沈流云,他想他会更恨那个即便痛苦也无法停止爱沈流云的自己。
  闻星没有接沈流云的这句话,只是轻轻踢了他一下,“我饿了。”
  沈流云会意,从沙发上起身,“要吃什么?”
  “冰箱里有玉米和排骨,你煲个汤吧,我想再睡一会儿。”闻星抓过沙发上的抱枕,已经做好了准备眯一下的准备。
  沈流云却没有走开,神情少见的为难,“我不会煲汤。”
  闻星怔了下,莫名有些好笑。
  他怀疑其实沈流云口中的学会了做饭,只是学会了较为简单的,不至于将自己饿死,又或者更糟糕,仅仅学会了怎么煮粥和煮面。
  奈何闻星实在不想动弹,便让沈流云随便做什么都行。
  沈流云进厨房以后,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将排骨和玉米从冰箱里拿了出来,并用手机向疗养院那位教他做饭的厨师远程求助。
  其实他做饭的水平比闻星想象得要高一些,毕竟在疗养院还收获过不少好评,虽然不排除给出好评的人本身口味也不太正常这一点。
  将汤煲上后,沈流云从厨房出来看了一眼,发现闻星已经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客厅里没有留灯,本该是昏暗的,却有一缕月光穿过稀薄的云层倾洒进来,遥遥望去,那安静昏睡的人好似是月光的剪影,朦朦胧胧,犹在梦中。
  桌上的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是闻星设置的闹钟。沈流云快步走过去,将闹钟关掉。
  他回头一看,闻星仍在睡。
  沈流云慢慢在闻星身旁蹲下,目光不再克制收敛,贪婪而肆意地游走于闻星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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