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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万里丹山路(玄幻灵异)——四季奶糖

时间:2024-10-10 09:39:11  作者:四季奶糖
  “吃点吧,我回去看看傅及。”孙夷则说话温温柔柔的,施未不免抬头望向他,对方长身玉立,俨然一副大家长的端正模样。
  施未突然说道:“孙掌门,你这通身气派与你做掌剑的时候完完全全不一样了。”
  “是吗?”孙夷则一愣,好像还没反应过来,“有吗?”
  “可能更稳重些吧,不像那时与我们在平湖城,”施未啜了口热粥,那热乎软糯的米粒儿顺着喉管进到胃里,整个人都暖了起来,他想了半天,愣是没想起来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最后,他道,“不过在平湖城的时候,你就比我们厉害一大截,虽然也被尸潮追赶,但比我们强多了。”
  孙夷则静静听着,笑笑:“厉害的还是施前辈。”
  “他嘛,活了那么些年,不厉害岂不是白活了?”施未话头一转,又转到孙夷则身上,“但你,就是你的变化很大,感觉再过不久,就不能与你称兄道弟了。”
  “为什么?”孙夷则不解,施未摇摇头:“不好说,你如今是临渊掌门了,大宗之主,看的人见的事想的方方面面,终归和我们是不一样的。”
  孙夷则倏地抿住了唇,他好像听懂了施未的意思,却又从心底里排斥这个意思。
  他轻声问:“真的有变很多吗?”
  施未没有听太清,自顾自地说着:“不过我觉得你这样是好事,对得起你师父师伯和战死的同袍,也对得起你们临渊列祖列宗。”
  只是你这样,我二师兄大概永远都跨不出那一步。
  施未莫名懊恼起来,他没事提这茬儿干什么?多说多错,到时候别害得二师兄又伤心。
  他咂咂嘴:“哎,我也去看看我二师兄。”
  “他还没醒。”孙夷则回答道,施未有点意外:“你怎么知道?”
  “我和他睡一起。”孙夷则十分理所当然。
  施未:“……”
  真怪啊,是因为我知道的太多么?
  施未顿了顿,道:“那,那就有劳孙掌门帮我照看下我二师兄了,我先去看看我二位姑姑。”
  他说着,又想起来某件事,呸呸两声:“不不,是一位姑姑。”
  “好。”孙夷则又一次笑了起来,眼神清亮,这回,施未又觉着,他还是数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临渊掌剑,敢爱敢恨,而不是现在这八面玲珑,对谁都客客气气的模样。
  施未没有再与人寒暄,端饭碗溜之大吉。
  孙夷则也带了些吃食回房。傅及还在睡,他新伤旧伤叠在一起,梦中也不踏实,一直在出汗,浑身上下就像刚从水里捞上来。孙夷则放下碗筷,摸了摸他的额头,才发觉这人发烧了。
  孙夷则从随身的灵囊里取出几粒药丸,化在水里喂给他。傅及一开始还嫌苦,喝了一口就咬住了勺子,怎么都不肯咽下去。孙夷则没办法,便轻轻拍了拍他:“傅及,醒醒,醒醒。”
  傅及面色潮红,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十分难受的样子。孙夷则一狠心,就捏住他的下巴,将整碗药给他强行灌了进去。傅及闷闷地哼了两声,能动的左手抠了两下被单,总算是没有直接吐出来。而他也直接被苦醒了,睁着双迷茫的眼睛盯着面前这人。
  “头晕。”他咳了两声,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孙夷则哄道:“喝了药就好了,吃点东西再睡吧。”
  可傅及眼一闭,又像是要睡过去。孙夷则在他头底下又垫了个枕头,让他睡高些,又一手捏着他的下巴,一手拿着汤匙给他喂粥。傅及半睡半醒地摇了摇头,孙夷则温声哄着:“是粥,不是药。”
  傅及听不明白,只感觉有人在自己耳朵边吹气,痒痒的,心里也是。孙夷则见他似乎有所松动,便坚持不懈地给他喂,傅及喝了一口,大概是意识到那东西也不苦,渐渐放松下来。
  后来,孙夷则又给他擦了汗,换了身干净衣服。傅及很快退了烧,安静睡去。在梦里,他始终觉得耳畔似有微风,和煦的,暖暖的,温热缱绻。他想去追,却动不了,那微风忽近忽远,若即若离,挠得他心尖发痒。傅及没有睡得很踏实,再睁眼时,那微风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孙夷则平静的睡脸。他趴在自己床头,离自己很近,太近了,只要稍稍侧个头,就能与他相依。
  傅及愣愣的,回过神来时,心跳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他头脑发懵,慢慢从被窝里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上孙夷则的额头。指腹轻轻点触着那温热的肌肤,虔诚地从额前慢慢下滑至鼻尖。孙夷则的面部轮廓很柔和,并不是凌厉且具有攻击性的长相,傅及的指尖停留在他唇上,温热的呼吸尽数洒在指尖。他想起平湖城的那个夜晚,月色之下,咬着红色发带,将散开的头发一一撩上的青年,那个剑起剑落神采飞扬的孙夷则。慢慢地,傅及便又开始晕了,他总觉得那红色发带染透了那紧抿的嘴唇,涂上了一层胭脂似的红。他鬼使神差地用了力,描摹着那好看的唇形。
  孙夷则便醒了过来。
  四目相对。
  傅及的指尖还停留在这人唇上,意识却很快回笼,他当即如遭雷劈,完了,他在干什么?
  孙夷则眼神微转:“傅及?”
  对方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着急之下,竟是脱口而出:“头晕,看不清。”
  完了,我撒谎了。
  傅及两眼发愣,孙夷则真当他眼睛出了问题,顿时也有点慌神:“别怕,我去找何长老来。”
  傅及哑然,这下真完了,他不会被何以忧大卸八块吧?
  他颓然地放下手,恨不得立刻用被子捂死自己。
  但何以忧没有来,她只是说那雷光灼眼,过几日便能自行恢复。孙夷则请她过去看,何以忧却闭门不见:“我并不是医者,虽说能以弦音顾护心脉,但疗愈外伤非我所能,何况我这弦,原本只是杀人的刀。”
  孙夷则站在门外,心中忧虑:“那有什么别的办法能让他尽快恢复吗?”
  “没办法,自行调养,说几日便是几日。”何以忧淡然说道,“你着急回去,便只管回去,这里我看着便好。”
  孙夷则怔了怔,没有立刻回答。何以忧也不急,无言饮茶。
  半晌,孙夷则才开口道:“临渊诸事我已安排妥当,若真有要务需要我立刻赶回,师父会通知我的。”
  “你自己做决定就好。”何以忧无声地放下杯子,外面又传来孙夷则的声音:“那我先告辞了,何长老。”
  “慢走。”
  何以忧刚要添茶,那茶壶就被某人抢走了。她瞧着疼得满头虚汗还硬是要给自己找刺的燕知,问道:“何事?”
  “没事。”燕知惨白着脸,笑容颇有些诡异,“我就是好奇他俩什么关系。临渊正值百废待兴之际,孙夷则居然还能留下来照顾个伤患。”
  何以忧不说话,只是微眯着眼,看了看她:“你想说什么?”
  燕知咧着嘴笑:“谢照卿那雷,能劈死人不假,但说把人弄瞎的,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何以忧不语。
  燕知捧着茶壶,下巴搁在上头:“舍不得就舍不得嘛,非得拐弯抹角,要我说,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你说是不是,何姐姐?”
  何以忧哂笑:“燕知,我劝你把嘴缝上。”
  燕知歪着头,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第20章 
  孙夷则回到屋内,见傅及还用被子蒙着头,直挺挺地躺在那儿,只当他意志消沉,便走到床边,蹲下身,轻轻拍了拍那鼓起来的一只:“没事的,我问过何长老了,她说静养几日便能好。”
  傅及听见何以忧没来,暗自松了一口气:“嗯。”
  “你起来吧,再吃点东西。”
  傅及刚放下去的心又整个儿提了起来,他想,这接下来怎么演?还是说直接坦白?可要是坦白,孙夷则会不会当他耍流氓?
  这可是他喜欢了很久的人。
  傅及很是纠结,躺着没动。孙夷则劝道:“多少吃点吧,你睡得太久,会饿坏的。”
  “好。”傅及终于应了,他想这么逃避也不是办法,就默默掀开被子,露出脸来,因为烧了一夜,又捂了太久,两颊通红,黑白分明的眼睛也蒙上一层淡淡的水汽。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孙夷则,只能窘迫地无言地望着这个人。
  孙夷则见状,只当他难受得紧,便道:“是不是还头晕?我去给你把饭菜端来。”
  傅及眨了眨眼,生硬地挤出一句:“嗯。”
  “那你等我一下。”
  孙夷则很快出了门,屋里再次恢复了平静,而傅及的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差点将他的灵魂彻底淹没。
  还不如被谢照卿挖了眼。
  傅及欲哭无泪。
  “吱呀——”
  房门又一次被打开,傅及偏头,看见施未走了进来。
  “二师兄,你还好吗?”他开门见山地问,“我听何长老说你眼睛不舒服。”
  “我不好。”傅及一时哽咽,施未吓了一跳:“不会真有问题吧?我听何长老的语气,感觉你应该还行啊。”
  傅及不知该从何说起,想了半天只吐出一句话:“我没事,但,孙掌门以为我有事。”
  “什么事?”施未坐到他床边,“跟兄弟我说说,让我帮你参考参考。”
  傅及脸皮薄,根本不敢说昨晚他摸了人家,施未见他这支支吾吾的模样,竟认真思考了起来:“昨晚我在厨房碰见孙掌门,他说他来照看你,早上他又去找了何长老,说你眼睛不舒服——”
  他灵光一闪:“你俩昨晚一直在一起?”
  傅及愣愣的:“是。”
  施未一脸若有所思:“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孙掌门的事情?”
  傅及持续性发愣:“你,我,我也没怎么吧,我就是——”
  “就是?”
  施未挑眉。
  傅及窘迫不已,干脆破罐子破摔:“我昨晚,摸他的,嘴,嘴了。”
  施未懵了下,紧接着发出一声大笑:“就这事?”
  “嗯,就这事。”傅及见他笑得停不下来,心中莫名沮丧,“很好笑吗?”
  “不是,没,这,这,”施未匪夷所思,“就摸了下嘴啊?我还当你趁人之危,干了点什么对不起孙掌门的事情呢。”
  “你别胡说八道。”傅及脸上红晕未消,看着有点可怜又有点好笑,施未又嘴欠了一句:“哦,想起来,你现在不方便,这叫有贼心没贼胆。”
  傅及瞪了他一眼,施未笑笑:“你和小若愚,一个心钝,一个嘴笨,你俩加起来,就是大师兄的反义词。”
  “孙掌门和师父,也不一样啊。”傅及像是在自言自语,“真要论起来,孙掌门和大师兄有点像。”
  “那当然啊,孙掌门都叫大师兄薛大哥的,他小时候一定很崇拜大师兄吧。”施未说着,再看一眼傅及,对方肉眼可见地消沉了下去。他赶忙找补:“哎哎哎,别这样,二师兄,你也不赖,我都说了是小时候了,你看现在孙掌门为你忙前忙后的,你何不趁胜追击?你这样闷着不说,要拖到几时啊?”
  傅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昨晚太慌张了,骗他说我看不清,才不小心摸到了他的唇,然后现在骑虎难下。”
  “啊?”施未顿时犯了难,“那你现在要摊牌吗?”
  “明说吧,我又不会装瞎,到时候直接被人看穿了。”傅及懊恼不已,“我就担心孙掌门认为我在耍流氓。”
  “应该,不会吧?”施未也没辙,傅及更加消沉了,整个人身上都笼罩着一股难以言明的惆怅之感。
  “我让何长老过来给你比划比划,就当你直接好了,行不行?”施未问。
  “早上孙掌门和我说了,何长老让我静养几日,很快就能好。”
  施未陷入沉思:“看都没看就说让你静养,不对劲啊。”
  傅及不言,他已经顾不上别人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孙夷则。他怕自己被对方讨厌,但若要圆谎,他就注定要编造更多的谎话。
  郁闷,太郁闷了。
  傅及头又开始晕了。
  施未又和他聊了会儿天,大概就是他们与燕知、谢照卿打斗的时候,小师弟也昏过去了,今早才醒,还有便是燕知同意带他们回历家。
  “她同意了?”傅及有些意外,“我以为那位前辈是个桀骜不驯的性子,不会轻易点头的。”
  “愿赌服输罢了,我老爹以前也是这样把他们都打服的。”施未右手甩了甩,像是在模仿何以忧弹琵琶,但他姿势太放荡,跟被电麻了胳膊似的,傅及忍俊不禁:“小心何长老冲过来打你。”
  “没事,死不了。”施未将他扶着坐起来,“别总躺着了,坐坐,疏通疏通筋骨,想想接下来要怎么说。”
  傅及垂下眼帘,表示知道。
  孙夷则回来时,施未早没了影。日光晃晃,窗影斑驳,傅及就安安静静坐在床上,微闭着眼。那光怪陆离的日光从窗户外边透了进来,在他的手背上画出一道浅浅的光晕。傅及常年在山上练剑,不曾懈怠,但再怎么晒,也没见黑多少,肤色健康匀称,小麦色的手背上青筋显露,清晰可见。好在风餐露宿,也没有太过憔悴,大抵是由于他心态好,坚韧积极。虽不如薛闻笛豪爽开朗,但性格也挺招人喜欢的。
  孙夷则偶尔会觉得,薛思收傅及为徒,也是看中他这般的性子,知道他虽千万人亦会往之。
  孙夷则将吃食放于床头小柜上,问道:“我喂你?有粥和面,你吃哪个?”
  傅及心虚极了,没吭声,孙夷则等着他,也不急。过了会儿,受伤的某人才小声说道:“其实,我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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